餘曼彤拿著手提包,邁著款款的步伐朝人群中央那個西裝革履的老男人走過去。


    齊晟沒了舞伴兒,他正打算走出人多的舞池,跟那些待在休息區的老朋友敘敘舊,一道藍色的苗條身影便朝他優雅的走了過來。


    “齊老先生,”餘曼彤走近了,這樣親昵的叫他,“聽說齊老先生的孫女兒剛剛一周歲就學會走路了,真是恭喜齊老先生、賀喜齊老先生。”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齊晟回過頭,正好撞上一臉笑意的餘曼彤。她五官溫婉,氣色紅潤,臉上的官方笑容恰到好處,隻是眸子裏那抹強烈的恨意,並沒有逃過齊晟的眼睛。


    “謝謝餘小姐的祝福。”齊晟對她禮貌性的淺淺一笑,就打算走出舞池,不準備和這個女人有太多牽扯。


    可顯然,餘曼彤並不打算放過他。


    就在齊晟轉身即將邁出第一步的時候,餘曼彤抬起高跟鞋,轉眼擋在他麵前。


    “齊老先生這麽著急走做什麽,我看您夫人剛剛上了二樓,不如我陪您跳隻舞啊?”


    餘曼彤笑得雪月風花,齊晟望著這張年輕活力的臉,一瞬間回想起兩人的種種過往。


    “餘小姐……是被書旗帶來的女伴兒,”齊晟老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理應是書旗與餘小姐共舞一曲。”


    “他不會介意的,”餘曼彤軟綿綿的笑容笑裏藏刀,“書旗知道我跟齊老先生是舊時。”


    輕飄飄的一句話,足以道破二人曾經不可告人的關係。


    周圍有不少共舞的男女聽到聲音以後都將目光投過來,齊晟不想再裝下去,這女人明顯是來搗亂子的,何必跟她客氣!


    “餘小姐要是沒什麽事,”齊晟老臉拉下來,“齊某就去招待貴賓了,恕不奉陪。”


    齊晟陰沉著老臉要躍過餘曼彤,餘曼彤哪肯給他這個機會。


    “齊老先生別急著走,”餘曼彤一隻柔弱無骨的手伸出去握住齊晟的手臂,“你這樣子,別人還以為你心虛什麽……”


    齊晟皺起眉睇著餘曼彤,周圍有不少人看著,餘曼彤這樣說,很容易解釋不清。


    今天還是孫女兒的周歲宴,來者都是有頭有臉的貴賓,這要是鬧出大笑話,整個s市都會懷疑他這個市長的作風。


    “餘小姐,正好我和書旗許久不見了,不如我們坐在一起敘敘舊。”


    齊晟抽回手,老眼黯了黯,想著先把餘曼彤引到沒人的地方,交給江書旗帶走,省得在這兒惹麻煩。


    餘曼彤一下就洞穿了他的心思。


    “跳完這支舞,再敘也不遲。”


    無數雙眼睛瞟過來,其中有許多還是齊晉和紀歐娃的朋友,麵對著眾多好奇的目光,齊晟要是再拒絕,本來看上去沒什麽關係的二人,也就變得曖昧不明了。


    畢竟他是一個有錢有地位的老男人,而餘曼統是個有姿色的年輕女人。


    齊晟頃刻間對餘曼彤笑道:“要是一會兒等書旗看見了吃醋,餘小姐可要解釋清我們倆的關係啊。”


    “他不會誤會的,您這把年紀,可以當我父親了。”


    餘曼彤調侃的意味明顯,周圍的賓客都輕笑出來,氣氛很快被渲染的愉悅。除了在場幾個知情人深知其中緣由,其餘人都覺得江書旗帶來的這個女人十分打趣。


    齊晟警告的目光落到餘曼彤臉上,他將右手遞出去,“餘小姐。”


    餘曼彤並不將齊晟的威脅放在眼中,她勾下唇,緩慢朝齊晟靠近,左手握住包包,右手做了個拉開皮包拉鏈的動作。眼底的那層灰暗,層巒疊嶂的浮動上來……


    “啪!”的一聲,大廳裏的燈光驟然亮起,浪漫的音樂聲戛然而止。


    所有賓客不明所以的望向舞台上。


    江書旗拿著話筒出現,他身高體長,穿著白襯衫和黑西褲,搭配上金絲眼鏡,顯得他整個人斯文有禮。


    “請問,餘曼彤,餘小姐在哪裏?”男人笑得彬彬有禮,鏡片下的目光溫和且充滿了愛意。


    所有人的眼神不約而同地望向身邊的人四處尋找著,隻有少部分人知道江書旗要找的女人,正在和齊晟糾纏不清。餘曼彤握住匕首的那隻手從皮包裏伸出來,不著痕跡的拉上拉鏈,轉身對著台上的男人笑笑。


    齊晟察覺到什麽,一雙老眼緊盯餘曼彤腰前的手提包兩秒,不動聲色的退出人群。


    人群中的餘曼彤不算太亮眼,一身藍色旗袍顯得她十分典雅知性,盤起的烏黑秀發襯托的她小臉兒更加白皙,相比較那些穿的大紅大紫的女人,餘曼彤算是刻意低調了。


    江書旗一眼將她認出來,剛才故意提到她的名字,隻不過是為了讓餘曼彤在人群裏更顯眼罷了。


    江書旗左手拿著話筒,右手伸進西服褲兜裏,貌似在緊緊握著什麽東西。


    “我能登上這個舞台,也是經過紀小姐首肯的。”江書旗臉上一直帶笑,眾人的目光聚焦在他那張平和俊朗的臉上,“因為我要借著這個人多的機會,做一件生平最重要的事。可能齊晉不允許我這樣做,擔心我搶去他女兒的風頭。但是沒關係……眾所周知,齊晉是個怕老婆的男人,隻要他太太同意就可以了。”


    台下哄堂大笑,有不少人將目光投向人群後麵的夫妻二人。


    齊晉盯著江書旗,掀起唇瓣對臂彎裏的女人道:“他又要做什麽?”


    紀歐娃插著兩隻手臂目不轉睛的望著人群裏的餘曼彤,“看著不就知道了。”


    齊晉見她不想說,便也沒接著追問。


    紀歐娃心裏頭那根弦卻一直緊繃著,餘曼彤剛才要掏出利器刺殺齊晟,不管成功還是失敗,她的下場,可想而知。紀歐娃倒不是惋惜這個壞事做多的老男人,而是因為齊晟是齊晉的父親,又是兒女的爺爺,真要是死了,身邊會有很多人為他傷心。甚至,齊老太會承受不住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打擊,提前進了棺材。


    但願,這個真心愛餘曼彤的男人,能令她懸崖勒馬、回心轉意。


    餘曼彤剛才要拿刀的那一瞬間,心跳是極快的,可沒想到江書旗會突然出現在舞台上喊她的名字,現在想想,真是有驚無險。萬一她刺殺齊晟不成,把自己搭進去就太不劃算了。


    刺殺齊晟的計劃,必須得從長計議。


    餘曼同屏住呼吸,假裝高興的揚起唇角望著台上的男人。


    江書旗拿著話筒,瞳孔裏倒影的全是那抹藍色的身影。


    “我……”江書旗有些緊張,他笑笑,額頭上浸出了汗,“在此之前,我想先給大家解釋一件事情。”


    所有人洗耳恭聽、拭目以待。


    “眾所周知,我的法定妻子在年前亡故了。”


    眾人表示傷感,江書旗又道:“我們兩個是軍婚,事實上,卻不是愛人。甚至……沒有像其他夫妻那樣在一起生活過。因為我不愛她,她也不愛我。她心裏裝著其他男人,我也找到了跟我共度一生的女人。”


    台下引起軒然大波,江書旗說出來以後反而覺得沒那麽緊張,“一直到她去世的時候,真正守在病床邊陪伴她的,就是她心有所屬的那個男人。他們兩個是青梅竹馬,男的家裏是經商的,如果不是因為家裏的反對,兩個人的孩子應該已經上初中了。”


    台下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餘曼彤呆呆的望著他,不明白江書旗說這些幹什麽。


    江書旗眼神忽然變得深情,緊緊的鎖住餘曼彤。


    “在妻子沒去世之前,我愛上了一個女人。事實上我在很多年前……路過某個大學門口兒的時候,無意中驚鴻一瞥,就將她記在心裏。隻是那時候我和妻子剛剛結婚,道德的枷鎖把我們雙方約束住,不敢追尋自己的真愛。妻子到死,終於完成了她的夙願,為最愛的男人披上婚紗。而我……”


    江書妻激動的唇瓣顫抖,說不出話來。緊接著,萬眾矚目下,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枚亮閃閃的鑽戒,“我覺得,妻子病重時對我說過的一句話很對,她說……活著的人,不應該為死去的人緬懷。因為死去的人,希望活著的人快樂。”


    說到這裏,斯文成熟的男人臉上忽然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他對著話筒,用十分溫柔的聲音對餘曼彤說道:“餘小姐,你姓餘,是餘生的餘。我遇到你晚了一步,希望你的餘生……都留給我,好嗎?”


    台下陷入死寂,緊接著響起震耳欲聾的掌聲和此起彼伏的尖叫。


    餘曼彤愣在那兒,她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搞得不知所措。


    江書旗彎著大長腿從台上跳下來,人群裏主動讓出一條路,江書旗大步流星的走到餘曼彤麵前。


    他屈膝,單腿跪地,一隻手拿著話筒,一隻手執著一枚鑽戒。


    目光依舊含笑,隻是聲音夾雜了顫抖,“餘小姐,你說,不求執手問年華,隻願君心似我心……我想和你……白頭偕老!”


    江書旗沉重的聲音說完最後四個字,周圍的人都開始拍著手掌起哄。


    “答應他!答應他!”


    餘曼彤那顆牢牢建固的仇恨之心,被眼前突如其來的甜蜜浪漫攻擊的淬不及防。


    她所有的隔離都崩塌了,所有的不甘和屈辱在這一瞬間消失不見。


    江書旗……從來都沒有和她透露過這些。


    餘曼彤捂著臉別過頭去,空蕩蕩的心窩處被什麽東西填滿了,溫熱的淚水不受控製的從眼睛裏流出來。


    周圍人看到她哭了,安靜下來,江書旗臉上依然保持著笑,耐心的跪在地上等餘曼彤給他答複。


    餘曼彤哽咽著回過頭,江書旗拿話筒遞到她嘴邊。


    “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


    女人的嗓音呢喃軟調,帶著濃烈的鼻音,江書旗將話筒又拿到自己嘴邊。


    “嫁給我,好嗎?”


    周圍的歡愉聲又開始不絕於耳,在江書旗真摯的目光下,眾人期待的眼神下,泣不成聲的餘曼彤終於點了點頭。


    一片喝彩聲中,江書旗為餘曼彤緩緩戴上了鑽戒。


    音響裏放起了歡快的音樂,大家都圍著二人跳舞。


    江書旗站起來,笑著將泣不成聲的女人擁入懷中。


    齊晉看見這一幕對紀歐娃道:“他可比我膽子大多了,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求婚,不給人拒絕的餘地。”


    紀歐娃:“那也得看是什麽女人,求婚的對象什麽脾氣。”


    齊晉瞄她一眼,抿唇道:“換作是我和你,我覺得你也不會拒絕的。就算心裏不願意,當著那麽多人,總不至於給我下不來台。”


    “是,我這個人,喜歡秋後算賬。”


    紀歐娃深深的看他一眼,轉身去了別處。


    這一眼警告,齊晉明白,紀歐娃意思呢,就是,你要敢不經過我的同意這樣做,以後絕不會有好日子過。


    齊晉挑下眉,提前通知還算什麽驚喜,求婚求的就是一個刺激。不過他這輩子可能都沒有求婚的機會了,因為紀歐娃比齊晉還不浪漫。能答應他補辦婚禮就不錯了。


    站在二樓走廊的李姝抱著孫女兒看到這一幕,她眼神越來越涼,恨不得瞳孔裏下刀子劈死餘曼彤。


    看著一個小三兒嫁給江書旗這樣事業有成、身份顯赫的男人,李姝心裏怎麽能咽下這口氣。


    最重要的是,江書旗竟然還對餘曼彤一片癡心,並不隻是拿她當個情婦來玩玩兒。


    “麻雀飛上枝頭,也變不成鳳凰,頂多算是金麻雀。”


    剛剛上樓的齊晟聽到這句話,不免覺得李姝嘴裏的酸味兒太明顯了一些。


    餘曼彤好歹跟了他好幾年,有這樣一個好的結局,是齊晟樂意見到的。他蹙著眉頭走向李姝,示意一旁的保姆將孫女兒抱走。


    一樓大廳熱鬧非凡,紀歐娃領著兒子上台演唱,齊晟對著正在觀看舞台的李姝說道:“她懷了孕,是書旗的孩子。按照書旗的性子,是必須要負這個責任的。況且書旗年紀也不小了,快四十了,老婆剛死,倆人感情不好又沒後,很容易遭人非議。這下子,所有問題迎刃解決了。”


    李姝抬眼望向他,齊晟又道:“好事一樁,皆大歡喜,別表現得出那麽不高興。”


    “借著肚子上位?”


    齊晟不高興的看了她一眼,“怎麽能這麽說,沒聽到麽,書旗很多年前就見過她,一眼就記在心裏。看樣子,餘曼彤對很多事並不知情,今天是書旗給她準備的驚喜。”


    “恐怕這是為了防止有心人打聽她的小三兒身份,故意編造出來的吧。江書旗能坐上jun事主席這個位子,哪有表麵上看上去這麽簡單。他捧在手心裏的女人,誰還敢私自去調查。”


    齊晟皺下眉毛,若有所思的盯著冷著臉的李姝看了兩秒,隨即,當著她的麵兒,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折疊的軍用匕首,遞到她眼前。


    “你自己看吧,剛才她的手提包掉到了地上,我讓保鏢偷偷拿過來,結果翻到了這個東西。她抱著什麽目的來的,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


    李姝將匕首接在手中,沉甸甸的。她表麵上不動聲色,實則上內心慌亂的後背都出了汗。


    剛才她和齊晟分開了短短幾分鍾,餘曼彤就暴露了行機。


    “還挺會挑日子的……”


    齊晟:“不然書旗肯放她出來?”


    見李姝盯著匕首沉默不語,明顯的是害怕了,齊晟也不再說別的,隻是意味深長的囑咐道:“往後見了她,盡量躲遠一些。不怕窮的橫的,就怕這些不要命的。她死了,最多有一個江書旗傷心難過。可我們兩個……都是有兒有女,有家的。蛋蛋和貝貝才剛和我們相處不長時間,雨薇也沒有結婚,別做那些傻事。”


    李姝難得的與齊晟保持統一意見,她沒吱聲兒,隻是將那把匕首交給了樓道裏站著的保鏢,囑咐他們處理掉。


    齊晟見她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大廳裏被人群包裹著的餘曼彤,仿佛心有餘悸的樣子,便不再說什麽,直接奔著一幫老友走去。


    …


    宴會進行到晚上十點鍾的時候,正躲在草叢裏看著那對小情侶吵架的康晏,猛地被人拍了下肩膀。


    一回頭,齊晉正在冷眸注視著他,“你不去宴會上呆著,跑來偷看我妹妹。”


    “那個真是你妹妹?”康晏裝傻,指著不遠處的黃色身影,“看起來真不像。你妹妹應該和你一樣有眼光,怎麽會跟那個不起眼的小警察在一起。最起碼,至少不能選擇比我差的男人。”


    “……”


    齊晉一分鍾都不想見到這個討厭的家夥,他睇著康晏精美絕倫的側臉沉聲道:“直升機就在院子外麵,我已經安排好了。把你和幾個貴賓一起送走,那些都是我的舊友,我對他們說你是幫我送人的服務生,沒有人會懷疑。到時候你表現的殷勤一些,飛機最後一個把你送走。”


    “這麽快?”康晏站起來,擰著精致的眉毛與齊晉對視,“我還沒準備好。”


    齊晉眯眼,“你需要準備什麽?來的時候就那身破衣服。”


    “我是說……我還沒好好跟紀歐娃告個別。”康晏無視齊晉眼中的醋意,輕啟粉唇,“畢竟我們兩個關係匪淺,沒有愛情也有其他深厚的感情。我這一去不知道什麽時候再回來——”


    “有生之年我不想再見到你。”齊晉沉著臉說完這句話,朝著身後不遠處的保鏢一勾手,“把康晏帶走!”


    “……”


    康晏無奈,被迫讓幾個保鏢架著上了直升機。


    齊晉大老遠望見他頻頻回頭的背影,男人目光愈發的陰沉。


    告別,一定得抱抱。


    康晏這王八蛋這大半年吃他的、花他的,走之前還想輕薄他老婆,門兒都沒有!


    …


    花園裏的保鏢被調去宴會現場了,邢子泰趁著周圍沒有人,又開始對齊雨薇糾纏不清,非得要齊雨薇相信自己跟那個局長的女兒沒什麽關係才肯罷休。


    齊雨薇被他絆住腳,哪兒都去不了。


    “你煩不煩!”


    邢子泰被齊雨薇吼了一嗓子,立刻停止了喋喋不休。


    “隻要你相信我,我絕對不再煩你。”


    瞧那可憐兮兮的樣兒,齊雨薇聽著邢子泰嘶啞的聲音,一顆心瞬間軟了一下,“我沒有不相信你。”


    邢子泰心中一喜,就要拉起齊雨薇的雙手,齊晉正好走了過來,他不動聲色的握住齊雨薇的手臂,將人與邢子泰拉開距離。


    “刑警官不去參加宴會,在這裏糾纏我妹妹幹什麽。”


    齊晉霸道護妹的表現,邢子泰看在眼中。


    “是這樣的,齊總,雨薇誤會我跟局長的女兒有關係,我正在對她解釋。”


    齊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仿佛沒聽到似的,緊接著對身旁的齊雨薇說道:“張公子、李公子,還有你嫂子的朋友,以及爸爸那些世交的兒子,都希望我把你帶過去。你在這裏躲著不見人是怎麽回事?”


    齊雨薇脊背一下子僵直了,她扭頭望向齊晉,瞬間猜透了這個大哥的心思。


    “我、我現在就去!”


    邢子泰:“……”


    齊晉拉著齊雨薇要轉身,“恕不奉陪了,刑警官。宴會上有吃的,你餓了自己去找點兒。”


    齊雨薇不得不跟著齊晉一同往回走,齊晉兩隻手抄在褲兜裏,他看到身邊心不在焉的妹妹頻頻回頭,不禁心裏罵她沒出息。


    “還看,前麵沒路了。”


    齊晉話音剛落,齊雨薇回頭膝蓋就頂上花池。


    “嘶~”


    齊雨薇揉了揉被磕疼的膝蓋,僅一瞬間,齊晉就已經轉身先行朝宴會廳走去。


    齊雨薇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邢子泰想要追上來,立刻抬腿跟上齊晉的腳步。


    “哥,你等等我啊,哥——”


    …


    “這位是張公子、李公子、謝總、安總、吳總裁,其餘的幾位都是你嫂子的朋友,圈內零緋聞的單身明星,雨薇你年紀和他們相仿,過去認識一下!”


    齊晉拉著齊雨薇到宴會廳一角介紹完,這些相貌不錯氣質絕佳的男人頻頻笑著朝她點頭,看上去早就迫不及待想和齊雨薇認識了。


    拋去甜美的外表不談,光是“齊晉妹妹”或者“市長女兒”隨意哪個身份,足夠讓不少男士爭先恐後的想要追求了。


    齊雨薇對這些人禮貌的一笑,勾起的唇角無比僵硬。


    “哥……”齊雨薇扯了扯齊晉的衣袖,偷偷朝他道:“你突然把我拉過來多尷尬!我不是告訴你不要給我介紹男朋友,你不是也答應了嗎?”


    “我怎麽不記得。”


    “……”


    齊晉慢條斯理的睇向她,“本來,我是打算讓你單身個幾年。不過看到你和邢子泰牽扯不清的樣子,我忽然又改變注意了。”


    “…。”


    “單身,是不可能忘記一個人的,隻會讓思念加注。要想徹底擺脫他給你帶來的陰影,必須展開一段新的戀情。”


    這讓齊雨薇很為難,“可是,哥,哪兒有那麽快啊。”


    “一個不行就繼續挑,總有一個讓你順眼的。”


    齊晉眼角不著痕跡的瞥向跟過來的邢子泰,他冷笑聲,“不讓他吃點兒苦頭,怎麽懂得我齊晉的妹妹不是說欺負就能欺負的。”


    齊晉說完就留下齊雨薇獨自應付這些人,自己則跑去樓上看看睡著的女兒。


    齊雨薇偷偷瞥了一眼杵在不遠處的邢子泰,見他又要走過來繼續糾纏她,齊雨薇立馬坐在沙發上,和眼前這些人交談起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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