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三一覺睡醒,外麵已經天光大亮,伸了個懶腰開始洗漱。


    倒映在水盆中的場景令任三大吃一驚,隻見昨晚還鼻青臉腫的麵部隻經過一晚,就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


    除了個別地方還保留一點淡淡的痕跡之外,根本看不出來任三昨晚的慘痛遭遇。


    洗漱完畢,任三又去果園摘了一堆果子充饑,默默運轉完兩圈法決已經時近正午,任三正無聊著,手機響了起來。


    接通電話,江浩豪爽的聲音傳來,先是一通抱怨自己昨晚被訓的多慘,又被規定九點之前必須回家,然後才說到正題


    :“三兒,快來鎮上,咱們今天不醉不歸。”


    任三爽快答應一聲便掛斷電話,換了身幹淨衣服走出藥王廟,心裏卻隱隱有些期待江月今天還能和他哥哥一起過來。


    任三剛一下山,走到北山村村口,便看見隔壁的胡大叔滿頭大汗,一臉的焦急,小跑著往鎮上的方向趕去。


    “胡大叔——”任三有些疑惑,但還是叫住了他,想問問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胡大叔四十多歲,身強體壯,是莊稼活的一把好手。在整個村子,隻有胡大叔和陳家母女對他最好。


    “哎......小三兒?你怎麽又回來了?趁現在沒人看見,快走。”


    胡大叔被叫住,抬頭一看竟然是任三,顧不得自己也情況焦急,趕忙推搡著任三快跑。


    “胡大叔,你聽我說。”任三一把拉住胡大叔,說道:“叔,我現在已經不怕王桂花他們娘倆了,一會我再跟你細說,你先告訴我出什麽事了,這麽著急?”


    胡大叔有些納悶任三的力氣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大了,聽他說不怕王桂花母子,雖然有些半信半疑,但還是說明了自己的情況。


    “唉,三兒,還不是我家那小崽子給鬧的,昨晚半夜發高燒,本來吃了點藥,又給用白酒搓了搓身子,本以為睡一覺就好。可沒想到,今天早上還是高燒不止,就在剛才,一下子昏倒了。”


    胡大叔說話的時候眼角有些犯濕,那是前妻給他留下來唯一的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也沒臉再活在世上了。


    任三一聽急忙拉住胡大叔便往回跑,這種事豈能拖?


    胡大叔一來一回起碼兩個多小時,那麽長的時間孩子指不定燒成什麽樣,耳聾,肺炎,甚至出人命,任三絕不能坐視這種事發生。


    “小三,你拉我幹什麽?我還要去鎮上,你要幹什麽!”


    胡大叔不明白任三的意圖,眼見他要把自己往回拉,忍不住發火。


    “叔,現在解釋不清,我能給小弟退燒,相信我!”


    說著,任三也不管胡大叔了,自己一馬當先往回跑,留下胡大叔將信將疑,最後,一咬牙,胡大叔也跟在後麵回村了。


    北山村本就不大,兩人一前一後這麽風風火火的跑,頓時吸引了不少山民的注意,以為有什麽熱鬧可看,待任三跑到胡大叔家的時候,身後已經跟了一大片陸續趕來的村民。


    尤其見到消失好幾天的任三,更是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任三顧不得其他,一進屋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孩子,雖然還在昏迷狀態,卻眉頭緊皺,一張小臉也燒的通紅,任三不敢耽擱,立馬脫掉孩子的衣服。


    不一會,胡大叔也氣喘籲籲的跟了進來,沒等她喘勻一口氣,任三便開口吩咐:“叔,把家裏的高度白酒給我,別問為什麽!”


    任三語氣嚴肅,又怕胡大叔糾纏不清,幹脆不解釋。


    胡大叔一愣,急忙聽從吩咐,這時候,村民看清楚狀況已經開始議論起來了。


    “這任三怎麽還敢回北山村?”


    “這就是你消息不靈通了吧,王桂花娘倆可都被他給打了。”


    那人被反駁,立馬不高興起來:“呦,就你二愣子知道得多,王桂花算什麽?那個鎮上的王龍才是硬茬子!有他在,任三還能翻天不成?”


    說完,這人洋洋得意起來,好像王龍牛筆能有他多大好處似的。


    “你倆少說兩句,老胡家的孩子好像燒的不輕,不找張大夫,把任三叫過來幹啥?他還能治病咋?”


    這人一轉移話題,村民們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


    一個平時跟朱大壯走得近的小子嘲諷道:“誰知道這小雜種怎麽裝神弄鬼,等會出事,看老胡還護不護著他。”


    這麽大的陣勢,就連滿身傷痕的王桂花母子都被招出來了,朱大壯坐在輪椅上被王桂花推著。


    兩人一來,模樣雖然狼狽,可積威已久,加上村們們還不知道王龍被廢的消息,人群竟然自動分開一條道給這娘倆走了過來。


    朱大壯一見任三竟然敢大搖大擺出現在北山村,一時間竟忘了自己被打殘的事實,恨從心起,張口便罵:“任三你個狗雜種,還他嗎敢下山?等我舅舅來,看他廢不廢了你!”


    任三也發現了這對母子,卻懶得搭理,聽朱大壯還在那耀武揚威,淡淡看他一眼就不再理會。估計這娘倆還不知道王龍被自己廢了的消息。


    取來高度白酒,任三便將手伸進碗裏開始,隨後開始在孩子身上揉搓。


    不料這朱大壯活似一條記吃不記打的狗,眼見任三不搭理他,竟還以為他怕了自己,又開始嘲諷道:“小雜種,怎麽著?在村裏混不下去,改行給人搓澡了?哈哈哈。”


    說完便率先笑了起來,邊上幾個跟著他混的又是一通馬屁頂上。就連一直默不作聲的王桂花也露出一絲冷笑。


    任三被朱大壯煩的惱火,可兩人現在壓根不在同一條水平線上,任三根本沒興趣對他怎麽樣。


    接著手上動作不停,淡然的瞟了朱大壯一眼,說道:“朱大壯,識相的就趕快把你那張到處噴糞的嘴給我閉上。不然老子就讓你再殘廢一次,爭取從眉毛開始給你截肢。”


    “你他嗎——”


    朱大壯被氣的臉色漲紅,說不出話來。沒想到他身邊的一個小弟竟然不幹了。


    一個穿著大背心的小青年登時指著任三大罵:“你他媽算什麽東西?敢罵我壯哥?”


    說著就要上前收拾任三。


    “我泥馬二狗子!”


    任三剛想動手教訓一下這條朱大壯養的狗,忍無可忍的胡大叔突然從廚房掏出一把菜刀,指著叫囂的青年破口大罵。


    “小三兒是我請來給俺娃看病的!誰要是敢耽誤了俺娃,我他嗎和你們這幫雜種拚命!”


    胡大叔臉上掛著淚痕,額頭上青筋暴起,拿刀的手止不住哆嗦,瞪著一雙牛眼看著二狗子,一言不合恐怕真會下手砍過去。那叫二狗子的小青年登時嚇住不敢再動。


    “給我滾!”胡大叔又突然暴喝一聲。


    “是是,我走我走......胡大叔你別衝動......”二狗子被震得一個趔趄,急忙跑到人群後麵。


    一時間看熱鬧的人群都安靜下來,朱大壯氣的要死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r。0¤


    任三看著眼前的這場鬧劇終於歇了,忍不住搖搖頭,開始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剛剛之所以用白酒給孩子搓身體,這隻是先給孩子降溫的一種手段,然而燒成這樣光是白酒肯定不行。迅速揉搓一遍,任三開始將靈氣運轉到手指,在孩子的幾個穴位上點了幾下。


    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藥,沒有銀針,任三隻能借用體內的靈氣來疏通小孩的筋脈。


    十幾下之後,任三將孩子放平,又用雙手蘸上白酒開始在孩子悲傷搓著,不同於上次,這一次任三加上了靈氣,意在將患者身體的熱氣散去。


    隨著任三的動作,孩子身上慢慢散出肉眼可見的白色霧氣,一見這種情況,任三終於鬆了口氣,停手之後又號了下脈,確認無誤才緩緩收回靈氣,朝胡大叔笑了笑。


    “這......這就好了?”胡大叔有些沒緩過神沒來,任三就像變戲法一樣來回搓了幾下就好了?


    要不是出於對任三的信任,胡大叔已經要揮刀砍人了。


    “退燒了?”胡大叔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孩子的頭,瞪大了眼睛。


    任三笑著點頭,沒再理會胡大叔的驚愕,走出屋子。


    今天人這麽齊,不幹點什麽豈不是白白浪費機會?任三臉上掛著淡然的笑容,一步步朝人群走去。


    看著如同閑庭信步的任三慢慢走過來,朱大壯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他媽的殘廢了!


    “你......你要幹什麽?我舅舅不會放過你的!”朱大壯握緊輪椅扶手,給自己壯膽似的喊了一句,又回頭看了看同樣不知所措的母親。


    看這朱大壯那副慫樣,任三心裏感慨還真是時過境遷。接著任三神秘一笑,剛想把王龍的事情講出來,忽然被人群後麵的一陣嘈雜吸引目光過去。


    不一會,一個打著耳洞的小混混從人群裏擠進來,一看到朱大壯,挺大的人竟然大嘴一癟,差點哭出來,急忙走到娘倆身邊帶著哭腔說道:“壯哥,花姐,龍哥被人廢了!”


    “什麽?!”朱大壯大喊一聲,本就不好聽的嗓子還破音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誰知那打耳洞的小混混也奇葩,以為朱大壯真沒聽清,衝著大喊道:“我說!龍哥被人廢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


    朱大壯緩了好半天才哆哆嗦嗦的問道:“是......是誰幹的?”


    那小弟剛要回答,也不知怎地,餘光竟然掃到了任三,“媽呀”一聲鬼叫,指著任三喊道:“是他,是他,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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