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三走到醫療室的時候才發現,在這棟不起眼的小白樓裏麵所擺放的所有設備,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先進的儀器!


    醫療室的氛圍極其凝重,老首長的身上插滿了各種奇奇怪怪的管子和輔助工具,好幾名醫生正滿頭大汗,屏氣凝神的在老首長身上注射什麽藥物。


    可這些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老首長蒼老的臉上已經有了發黑的跡象。


    還沒等任三說什麽,中年軍官便冷冷的下達了命令:“閑雜人等閃開,現在由他來救治老首長。”


    中年人說完,用手指了任三一下,不管那些正在忙碌的醫生們質疑的眼光。


    “長官!你這是謀殺!這孩子能幹什麽?!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辦法嗎!”


    一名醫生並沒有動,而是指著中年軍官怒聲質問著。


    然而中年軍官的強硬和蠻不講理出乎了任三的意料,即便是麵對同僚的質疑,他的臉上也沒有絲毫的表情,一努嘴,身後的兩名士兵立馬將醫生架起來,拉出了醫療室。


    隨著醫生破口大罵聲越來越遠,中年軍官冰冷的對任三說道:“你還在等什麽,我已經為你鏟除了障礙,記住,留給你的路隻有兩條!”


    說完,竟然直接揮手讓所有人撤離,包括他自己!


    任三知道,這不是什麽對自己的信任,而是中年軍官對自己的自負!一旦做出決定,在結果沒出來之前徹底的放任!


    這是一個典型的,喜歡破釜沉舟的老匹夫!


    沒有選擇,老首長的性命和自己栓在了一起,任三立馬走過去,直接放棄了診脈,而是直接開啟透視眼為老首長進行全身檢查。


    當任三把目光投放到老首長身體上的時候,任三一下子愣住了!


    這還是一個活著的人類該有的軀體嗎?!


    滿身錯綜密布的刀疤!二十幾處彈痕!甚至——


    甚至當任三將目光深入進去的時候,壞死的肌肉組織!殘破的經脈和已經幾乎徹底喪失活力的器官!


    當這些映入任三眼簾的時候,任三止不住的渾身顫抖!


    對中年軍官強硬態度的記恨甚至一刹那煙消雲散!


    不知不覺間,任三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淚水......


    這是怎麽樣的一副身軀啊!


    這具身軀的主人為了這個祖國,為了這個偉大的民族到底經曆過多少出生入死的戰鬥?


    不僅是老首長,還有那些無名英雄們多少次的置之死地而後生,才造就了祖國的繁榮昌盛啊!


    毋需多言,老首長的身軀上,那些刀疤和彈痕,明明白白的刻成了一句話: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


    任三此時才有些明白了“保家衛國”四個字,是需要每個華夏子民用生命去捍衛的!


    默默擦幹眼淚,任三不敢再耽擱下去,快速的拔掉老首長身上的管子,又從衣服裏掏出一包隨身攜帶的銀針。


    其實老首長的病情很簡單,用一句話就可以概括:病入膏肓。


    說它簡單,是因為一目了然。


    老首長殘破不堪的身體,在年輕時還能依靠強健的體魄和精神來支撐,可到了晚年之後,各種不堪重負的壓力接踵而來,身體的各個器官也隨之衰竭下去。


    年輕時的各種傷痛以及透支的精力和潛力,都變成了此刻病魔索命的口號。


    任三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幫老首長排出身體裏的毒素,以及修補他破損的經脈,讓這副軀體能夠完成最起碼的運轉。


    這是個細水長流的功夫。


    而老首長之所以暈倒,就是因為身體的毒素已經開始侵入到大腦!


    任三先排出三枚銀針,分別刺在老首長的太陽穴,人中以及胸口,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想要將入侵頭部的毒素逼出,也是幫助老首長醒來的唯一辦法。


    任三不敢有絲毫怠慢,一絲絲生機之力緩慢注入其中,如果這個時候用力過猛,反而會害了首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任三的神經一直保持著高度緊繃,直到老首長的臉上籠罩的一層黑霧慢慢淡去,任三才拔掉銀針。


    此時,三顆銀針已經變成黑色。


    任三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他的醫治隻是暫時壓製住毒素,幫助老首長醒過來而已,至於痊愈,恐怕就是藥王再生也無能為力,醫者隻醫能醫之人。


    任三能做到的,就是用自己的生機之力來維持老首長的經脈運轉。


    過了好一會,身上的那種無力感才慢慢消失,任三一打開房間門,便看見中年軍官正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冷靜如他,此時看著任三的眼神都忍不住有一絲焦急。


    中年軍官的情緒收斂的很快,見任三出來,直接問道:“老首長怎麽樣?”


    任三因為在屋子裏看到過老首長的滿身傷痕,心思已經有所不同,再看見中年軍官的時候也不再那麽抵觸。


    露出一個微笑,任三說道:“幸不辱命,不出意外的話,老首長應該晚上就會醒來。”


    中年軍官點了點頭,一直僵直的身體終於鬆懈下來,接著向背課文一樣說道:


    “任三,齊民鎮北山村人,自幼被爺爺收養,後因王家兄妹欺淩太甚,憤然反擊。精通醫術與格鬥,緊接與江浩及鎮長江河熟識,畢業於第一高中,與高中老師陳靜關係曖昧,現就讀於上州大學考古係。”


    中年軍官說完,便看著任三,一言不發。


    “你調查我?”任三有些惱火,語氣也不太好。同時,中年軍官的話又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他的一切都仿佛一張白紙一樣被人調查個底朝天,如果他們想針對自己......麵對這台無孔不入的國家機器,任三忽然湧起一股無力感。


    中年軍官點了點頭,麵對任三的質疑不為所動,“我們不想知道你的醫術和格鬥是在哪裏學的,但不代表我們不能知道。既然你是上州來軍訓的學生,那就盡快歸隊吧,我不想因為你的失蹤造成什麽不必要的麻煩,有需要我們隨時會叫你。還有,管好自己的嘴巴。”


    任三默默看了中年軍官一眼,什麽話都沒說,轉身走出了這棟小白樓。


    他知道,不是中年軍官放過他,而是在這個軍區,他任三就是長翅膀也不可能逃得出人家的手掌心。


    老首長一旦出現意外,就是他任三跟著陪葬的時候。


    任三回到宿舍,發現屋子裏的氛圍相當熱烈,軍訓期間十人一個寢室,此時打牌的打牌,聊天打屁的不時爆發出一聲哄笑。


    任三和大夥打了個招呼,便回到床上,潘文注意到任三的情緒有些不對,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哥,有什麽煩心事嗎?放心吧,劉景文的事我來扛,一定不會讓兄弟幾個受到牽連。”


    任三笑了一下,“放心,事情已經解決了。”


    接著又和潘文開了兩個玩笑,才出去吃了口晚飯。


    入夜,因為明天還有軍訓,所有人都早早睡去,任三也不例外。可就在半夢半醒之間,突然心頭一動,一種被毒蛇盯住的感覺襲上心頭。


    任三一瞬間睜開眼睛,看見一個黑影在窗前一閃而過!


    任三沒有聲張,快速的穿上衣服,順著窗口跳了出去,二樓的高度對他來說完全沒有壓力。


    等到任三落地的時候,發現那道黑影正在不遠處站著,靜靜地看著任三。


    任三打量了一下,黑影身形不高,吊兒郎當的站在那,給人一種街邊混混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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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身手不錯嘛!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方正,首長的首席護衛,也就是說,今天被你打的那幾個小子都是我的小弟。”


    方正是地地道道的燕京人,說話帶著一股京腔。


    不過他的名字,讓任三有點不敢恭維,這種吊兒郎當的都能叫方正,他任三豈不是得叫方方正正?


    見任三不說話,方正輕鬆地笑了笑,“放心吧小子,你是首長的救命恩人,打我小弟的事就一筆勾銷了,你不用緊張,跟我來吧。”


    任三從始至終一句話沒說,這種油腔滑調的人,任三自問不可能在他嘴裏討到什麽便宜。


    還是那棟熟悉的白房子,門口站著兩個實槍荷彈的警衛,方正朝兩人點了個頭,便帶著任三進了屋子。


    一進屋,除了兩個護士之外,隻有中年軍官和以為躺在床上的老者。


    中年軍官衝任三一努嘴,說道:“任三,首長醒了,想見見你。”


    任三有些忍不住激動,雖然不知道首長的真實身份,可他無疑是一名老英雄。


    走到首長身邊的時候,發現首長正虛弱的閉著眼睛,直到感覺有身影擋在自己身前的時候,才緩緩睜開雙眼,盡管身體狀況欠佳,可老首長的眼睛卻出奇的明亮。


    一見到任三,老首長努力扯出一絲笑容,緩慢的對任三說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呐!老了......小兄弟,謝謝你救了我這條老命。”


    任三趕忙說道:“老首長,任三不敢當,你為了國家和人民付出太多了,與您相比,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太微不足道了!”


    老首長點了點頭,似乎還想說什麽,卻又昏睡了過去,任三看了眼中年軍官才掏出銀針,又幫老首長清理一下毒素,才和中年軍官走出房間。


    中年軍官躡手躡腳的關上了門,看著任三,從衣服兜裏慢慢拿出一個腰牌遞給任三。


    “你做的很好,老首長即將回京治療,這塊腰牌是對你的答謝,它的作用我不便明說,你隻需知道它能保命就好。回去吧。”


    中年軍官說完,任三就接過腰牌,道了聲謝要返回寢室,卻聽中年軍官突然說道:“小子,我叫蕭齊。”


    說完,蕭齊就不再理會任三,直接返回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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