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馮遠征想著主席台前進的短短時刻,往昔裏圍繞在他身上的目光中雨短暫的從任三的身上移開,再次回歸到他的身上。


    馮遠征的步子邁的很穩,不過頻率要較之那就位裝逼似的緩慢快了很多,任三看著他,可惜的是,馮遠征的臉上除了笑意之外,再也不能為任三提供出更多的表情


    終於,馮遠征終於走到了主席台前,也將手中捧著的盒子打開——裏麵現出了一頂金燦燦且鑲著紅色寶石的一頂王冠。


    見到這頂王冠,任三的眉毛微挑。


    所有人都將目光注視在兩個人的身上,大多數不知真相的吃瓜群眾都在等著任三“加冕”,可坐在前排的九個人卻全都麵無表情,一副靜觀其變的樣子。白立斌更是在嘴角勾勒出一抹有些冷厲的弧度。


    捧著這頂金燦燦的皇冠,馮遠征來到了任三的麵前,開口說道:“任少,我聽過一句非常喜歡的話,叫做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我自認為是沒有能力將之呆在頭頂,可我料想任少是可以的。”


    馮遠征的話,清晰可聞的傳到了在場諸人的耳朵,卻讓大家在心底升起一絲怪異的感覺。


    這話......說的似乎有些不妥?


    如果深究下來,馮遠征的話當然沒什麽不妥之處,可放在此情此景,給人的感覺怎麽都有些不搭,更像是在諷刺任三的地位與王冠不相匹配——可既然不相匹配,為什麽又送王冠?


    此時,場間的眾人有一部分已經收起了看熱鬧的心思,繼而有些疑惑起來。


    馮遠征說完話,任三看著他,平淡道:“這頂王冠,既然馮少都不能承其重量,任某又何德何能呢?”


    馮遠征輕笑一聲,說道:“就憑你是這光明大廈的主人,就憑你為光明集團定下的兩大壯舉,任少,就憑這些,你是有資格的!來吧,這頂皇冠已經找到了自己的主人。”


    馮遠征又靠近了一點,看著不言不語的任三,他又笑了,聲音依舊清晰可聞:“任少,想戴這皇冠,你應該在我麵前低下頭——”


    人群中出現了一絲嘩然。


    任三與馮遠征站在一起,任三的個頭的確要比馮遠征高出少許,可話不是這麽說的!


    “你應該在我麵前低下頭。”與上一句相同,這不像是此情此景說的話,這句話,更像是勝利者對於失敗者的臨終宣言。


    如果這句話放在其他人身上,似乎不會顯得怎樣,最多也就是被人當做說話不周到而已。


    可現在說出這句話的是誰?馮遠征,一個在上州上層圈子中以處事周到、為人圓通而聞名的人物,這種低級錯誤會發生在他身上嗎?


    可如果不會......難道他是故意的???


    這個猜測,已經出現於現場絕大部分人的心中,他們是這個社會最頂尖的人士,同樣的,他們都會聰明,而且善於從一些蛛絲馬跡中發現什麽。


    見任三還是一動不動,馮遠征的麵容也逐漸失去了笑容,而逐漸轉為平靜,語氣也變的平淡了許多:“任少,在上州,您必須要低下頭,才能戴上我為你親手準備的榮耀!”


    所有人都聽懂了!


    經過了先前的雲山霧罩,馮遠征的最後一句話,終於被現場的人解讀出了他應有的含義!


    任三,在上州,你想要發展想要立足,必須要對我馮家低頭!隻有這樣,你所有的財富與榮耀才可以保得住!


    這是馮遠征當眾的宣告!


    他在等著任三低頭!


    這已經不是一份禮物或者戴王冠的事情了!隻要任三低頭,就代表著出了一整晚風頭的光明集團被馮氏家族碾壓了!


    任三不能低頭,可他能怎麽做呢?


    馮遠征隻是說了一句讓大家都懂的內涵的話,可他的行動,仍舊是為了祝賀光明集團成立,特地獻上一份禮物。


    任三要怎麽做?


    全場的目光始終放在任三的臉上,時間凝固住了。


    任三麵無表情的看著馮遠征,他當然知道會咬人的狗不叫這個道理,可直到此時,他才真正體會到什麽是惡犬!


    幾百雙眼睛在看著他的反應,任三很焦急,可他不能表現出來。


    他也在想著怎麽辦!


    便在這個時候,席間有一道身影站了起來,他起身時沒有受到多少人的注意,可當他手中拿著東西跑回來的時候,眾人的目光頓時被他短暫的吸引了——


    他們看到這也是一道年輕的身影,他在跑著,他的手裏還拿著......一箱啤酒???


    是的,那是一箱上州地產啤酒,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麽在這種高大上的場合找出如此低端東西的,可這也不是他們關心的問題,他們關心的是,這個少年要幹什麽?


    這個問題,任三同樣關心。


    他也在猜測,這個一直叫他姐夫的問題少年韓炳天要幹些什麽?


    韓炳天快速的跑著,他的目的是馮遠征與任三所站的地方。


    他是一個聰明人,聰明這種東西,從來就不是年齡可以限製的。


    他發現了馮遠征咄咄逼人的攻勢,讓他親愛的姐夫有些措手不及了,這個時候,作為一個優秀的小舅子,必須要讓姐夫有牌麵!


    終於,韓炳天抱著一箱啤酒來到兩人身前,無視周圍人的目光,也無視近在咫尺兩人的眼神,他停在馮遠征身前,恭謙有禮的彎彎腰,然後笑了:“馮少,我看出來了,你的身高要比你的好朋友任少差了不少,這怎麽行呢?這還怎麽給任少加冕?不過您放心,我為您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辦法!”


    韓炳天天真無邪的笑著、說著,說的都是最應景的話,可已經有了馮遠征話裏藏刀的珠玉在前,誰還認為這個搬著啤酒跑過去的少年真的是一番好心?


    更何況!他們明白韓炳天話中的意思!


    你沒有任三高!沒有任三牛筆!你憑特麽什麽給人家加冕?臉呢???現在,讓小爺我來幫幫你!


    韓炳天說完,拍了拍身前的啤酒箱,他發現馮遠征的臉色變了,看著他的眼神泛出了冷意。


    他同時也發現,任三的眼裏滿是笑意。


    這樣一來,韓炳天不再擔心了,在他心裏,姐夫才是最牛筆的人物!


    可他唯獨沒發現的,是他坐在後排椅子上,不停顫抖著雙手的父親!


    韓炳天將啤酒箱放在地上了,他朝著馮遠征指了指箱子,示意他可以踩上去為任三加冕了......


    馮遠征要怎麽做?


    馮遠征什麽也沒做,因為場間有一道聲音響起了——


    “好了!一些幼稚的把戲趕快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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