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任三帶著耿如龍、小風四人正在去往下一個目標的路上。


    他根本不知道孫家人此時正在他的住處打砸一同,也不知道孫家人已經展開了對他的行動,更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居然錯過了一場惡戰。


    即便是知道,任三也不會放在心上,他是自身實力帶給他的自信,隻不過完美避開的好處,讓他免於在最開始就與孫家正麵交鋒的處境。


    他與陳慶之已經計劃好了一係列的方案,但是一個李齊,並不足以滿足他們的胃口,也不足以對江南部造成什麽震動,更不能讓他們下一步計劃順利實施。


    他們今晚的目標,與李齊不同,乃是孫家真正依賴的臂膀,斷掉他們,就如同砍斷孫家一臂,到時引來的連鎖反應,恐怕就會讓孫家應接不暇,再也沒有時間來找任三的麻煩。


    ……


    張家是近二十年才開始發跡的家族,不因為別的,隻因為張家已故的老爺子幼年時在鄉下偶遇過一個雲遊的赤腳道士,接濟了道士一晚蜂蜜水喝,那道士在附近的山裏建了一座小道館,孩童時常到周邊去玩耍。


    一來二去,倒是常與老道士碰麵,也不知怎地,或許是因為一水之恩,老道士便對那時還是童子的張家老子留意起來,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便決定收之為徒。


    那個年代還是很有些古味的,鄉民們認為這是一條很好的路,張老爺子便在父親的拍板之下去到山上做了個道童。


    張老爺子還在世的時候,時常和家中晚輩講他去到山上,行完拜師禮後,問老道士的第一個問題:師傅,這世界上真有鬼嗎?我是先學畫符還是先學煉丹?


    老道士哈哈一笑,並不作答,卻讓他每日挑水做飯,劈柴掃地,晚上便在煤油燈下苦背經文,如此一年,絕口不提畫符煉丹之事。


    小時的張老爺子便很是聰慧,這一年相處下來,隻發現師父每日裏吃肉飲酒,不時下山做法,弄一把桃木劍咿咿呀呀就有大把的好處可收,還有每月不菲的香油錢,不像個仙風道骨的道士,倒像個混吃混喝的老騙子。


    可張老爺子不同於一般的小孩子,他認為這很好,如果日後能繼承老道士的位置,也做一個這樣的逍遙騙子倒也很好。


    可第二年開始,老道士一改往日,雖然掃地劈柴照做,卻每天早晨在雞鳴前催他起來紮馬步,往後數年雷打不動,直至他九歲上下,便寶貝似的拿出一本泛黃的破書,開始教他所謂的“吐納”心法。


    不知不覺中,張老爺子學得了一身的本事,老道士駕鶴西去,他也開始不滿足起鄉下田間的生活了,他要到外麵去闖一番天地。


    卻不想他這一闖,硬是為後輩打下好大一番家業,也成為了江南暗組一支響當當的家族勢力。


    老爺子親眼看著長子晉升二品便隨他師傅一般駕鶴西去,而老爺子的長子張延年也著實不負眾望,將家族打理的有聲有色,家族子弟更是頗為出色,眼看著第三代都有人開始嶄露頭角了……


    張家的住宅,乃是杭城郊外一棟仿古式建築,占地極大,而張延年也沒有忘記家族崛起的根本,更實在後院設立了演武場,每日敦促族中子弟習武,便是他每日必做的一件事。


    今天,剛剛遣散了一眾子弟,回到堂廳,對著身邊掌握著家族經濟命脈的胞弟歎道:“多事之秋啊……”


    張延壽雖也是習武之人,可多年的經商已經讓他的身材微微有些發福,也不太關注暗組的動向,聞言問道:“大哥,何出此言?”


    張延年說道:“先是上州方麵成立了一家光明集團,嗬嗬,蕭齊那家夥晉升一品,官方勢力崛起無可厚非,可他還沒到燕京任職呢,卻現在就想在咱們江南部橫插一杠,這手伸的未免有些太長了!


    “剛剛孫家和我通電,囑咐我最近小心一點,有個叫任三的馬前卒拱到了咱們地界,李齊已經被他無緣無故廢掉了,孫家已經調人過去了……隻是不知能不能起到作用啊!”


    張延壽一驚,說道:“任三?哪個任三?是不是光明集團的首席執行官?”


    張延年也驚訝道:“這小子還有這層身份?”


    兄弟倆相視苦笑,各自分屬的領域不同,所關注的側重也不同,可無疑的是,任三絕對是官方勢力的一柄利劍,此次來杭城絕不會那麽簡單。


    張延年沉吟半晌,說道:“二弟,你去通知下去,告訴大家這段時間沒事不要外出,晚上一定要派人警示!和官方的鬥爭,咱們就是一群小魚小蝦,可別等到上層還沒通話,咱們就先做了替死鬼,今時不同往日,官方出了蕭齊,咱們再也不可能一手遮天……唉,這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鬥出結果的,且看他們博弈去吧!”


    張延壽答應一聲,就要起身,可還沒等他邁出腳步,隻聽得外麵“砰”的一聲巨響,像是什麽爆炸一般,接著便是家中子弟的呼喊聲:“什麽人?!”


    兄弟兩匆忙對視一眼,均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震驚和慌張,張延年也坐不住了,急匆匆趕了出去……


    ……


    任三一拳直接將前來阻止他的張家子弟擊飛,撞擊到鐵門上發出“砰”的一聲,他毫不留力的一下,竟直接隔著一個人便將鐵門撞開。


    看著張家別墅亮起的點點燈火和匆忙的呼喝,他知道,此行的蹤跡算是徹底敗露了!


    他沒想到張家人的警覺性這麽強,本以為趁著夜色悄悄摸進家主張延年的房中,神不知鬼不覺便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可剛一到張家,便被藏在暗中的一個小子給發現了。


    一不做二不休,任三打算直接硬闖。


    他領著四個人已經下車了,看著眼前越聚越多,馬上將要突破二十大關的人數,任三毫不畏懼,卻有些感慨張家武風盛行,隻是二品層次的高手數量不足,否則何以屈居於孫家之下?


    對峙展開,張家的人漸漸圍攏到一起,對任三五人形成合圍之勢。


    一個看起來三十出頭的人喝道:“你們是幹什麽的?趕快束手就擒,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


    任三微微一笑,卻不說話,耿如龍上前一步,獰笑道:“來啊,我倒要看看你們是怎麽個不客氣!”


    那命張家子弟被他氣得咬牙,二話不說,一揮手,喝道:“敢來張家撒野,不管你是什麽東西,今天都給我留在這吧,上!”


    張家子弟虎狼一般,紛紛準備衝上前,可就在這時,張延年的聲音從旁傳來:“住手!”


    不得不說,張延年在張家非常有威嚴,他一句話,上一秒還如狼似虎的子弟就變得像貓咪一樣聽話,沒有一個敢衝上前去,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看著張延年與張延壽趕來,齊聲道:“家主!”


    張延年點了點頭,沒說話,卻將目光投入放到任三的身上,眯起眼睛打量,身上的氣勢開始若隱若現,剛剛指揮一眾人的青年急忙跑到他身邊,指著任三說道:“家主,就是這個家夥打傷咱們的人,我質問他,他卻比咱們還強硬!簡直是不知死活!”


    張延年沒理會青年,他的眼睛一直放在任三的身上,而任三也一直似笑非笑的與他對視著,周圍成群的張家子弟並沒有給他造成一丁點的壓迫。


    張延年抿了抿嘴,忽地抱拳道:“敢問閣下可是上州的任三先生?”


    任三也不驚訝,微微一笑,說道:“張家主能識得在下,我任三不勝榮幸。”


    張延年卻不因他說了客套話神情上有所緩和,有些凝重道:“任先生客氣了,在華夏,不認識您才是怪事!”


    話鋒一轉,張延年道:“任先生可是因為我沒能遠迎,招待不周兒大發雷霆?要是如此,我張豔楠給您賠不是了,還請任先生有話好說,咱們進屋去談怎麽樣?”


    任三這回倒真是一怔,隨即失笑道:“張家主,我來杭城這麽些天,你可算是我見過第一識時務的人了,要是有可能,我還真不想對你們張家下手!”


    青年一下子怒了,指著任三喝道:“有你這麽說話的嗎?你以為自己是什麽東西?我們家主這麽說話是有涵養,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我告訴你,有我們張家子弟在,你今天別想好好走出這個門!”


    “住口!你個小畜生!張家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發話了!來人,把他給我拉下去麵壁!”


    張延年突如其來的一聲暴喝,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就連任三都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麽大。


    看著周圍沒人動,張延年大怒:“怎麽,現在連我說的話都不好使了嗎?把他給我綁了!”


    張家子弟這才如夢方醒,急忙把青年給拉走,青年兀自不服,氣衝衝的看著任三,卻始終不敢說出一句頂撞張延年的話。


    看著被拖下去的青年,任三有些措手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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