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池站在門口,眼底滿是複雜的光,此時此刻,他突然覺得,眼前的雲遙,不是他從前遇見的那個雲遙了。


    從前的雲遙,心地善良得連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從來隻有被顧寶笙那種刁蠻之人欺負的份兒。


    也因此,今日母妃蕭德妃告訴自己,雲遙派孟寶箏過來算計他時,他是全然不信的。


    可是眼前,他聽到了什麽又看到了什麽?


    從前那個溫婉如水的女子,竟然毒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而為了保住這個秘密不讓孟寶箏說出去,還要殺人滅口!


    他沒有看錯雲遙眼底的殺意,那是真的想將她的親妹妹置於死地啊!


    一個毒死父親,又想殺害自己親妹妹的人,秦池就算是再想欺騙自己,說孟雲遙有不得已的苦衷,也是不能了。


    孟啟恩是有名的忠臣,孟寶箏又是孟雲遙同父同母的親妹妹,如果不是孟寶箏說了真話,雲遙又怎會迫不及待的殺人?


    而孟雲遙,眼見秦池眼底帶了震驚又失望的光,十分緩慢的,一步一步的朝後退,一下子就慌了。


    她如今所有的權力都是倚仗秦池,臉沒有好,手腳也沒有好,如果秦池不要她了,她可什麽都不是了啊!


    “殿……殿下!”孟雲遙慌慌張張的從孟寶箏身上滾下來,膝蓋和斷掉的手臂毫無章法的在地上緩慢的想向秦池身邊爬去。


    “殿下……您聽雲遙解釋啊!”孟雲遙滿麵淚痕的喊冤,“雲遙的妹妹本來是來投奔雲遙……雲遙也一早給她找好了夫婿,隻想等回了京城,她及笄後,便讓她風風光光出嫁的。


    可是……嗚嗚嗚……可是她竟然妒忌雲遙,知道雲遙臉受傷了,便來害殿下您。


    雲遙……雲遙是真的忍無可忍啊!殿下……”


    孟雲遙看著秦池痛哭道:“您從前與雲遙說過,隻想與雲遙‘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可是……您竟然有了別的女子。


    還相信她,不相信雲遙,您忘了從前是怎麽與雲遙承諾的了麽?”


    秦池慘白著臉,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


    是啊,他曾允諾雲遙,一輩子隻對她好,會毫無保留的相信她的。


    但,卻是他酒後亂性,先違背了誓言,雲遙怪他,氣得想要殺人,也算是情理之中。


    若是從前,秦池必定是全然相信孟雲遙說的話的,可是出了太多讓他疑惑的事情……


    他想像從前那樣信任雲遙,卻不知從何信起,因為,雲遙說的每一句話,都有人作證她說的是假話。


    譬如,這讓孟寶箏嫁一個好夫婿的事情,他方才是親自審人的。


    雲遙騙了他,這是真的。


    雲遙想殺人,這也是真的。


    一時間,秦池實在無法接受這件事,他深吸一口氣道:“雲遙,就算是我負了你


    可是……我卻不能不為你的妹妹負責,不能不為你負責。”


    孟寶箏一聽這話,心中狂喜,唯有孟雲遙頓時連哭泣都忘記了。


    “殿下您什麽意思?”


    秦池為自己負責是天經地義,憑什麽要為孟寶箏負責啊?!


    “寶箏……畢竟是你想讓我娶的,不是麽?”秦池眼底滿是悲痛,“你放心不下我,怕旁的女子讓我分了心思,我不怪你。


    隻是……雲遙,我若有幸娶你,後宅之中必定得有人護著你才行。


    寶箏她……”


    “殿下覺得方才雲遙對寶箏動手,寶箏還會真心實意的待雲遙嗎?”


    孟雲遙這下是真的慌了,孟寶箏有權力,而她沒有,那她豈不是死路一條。


    可孟寶箏一聽秦池這樣說,忙裝模作樣的哭起來,“姐姐,寶箏知道你是在氣頭上,寶箏不怪你的。


    畢竟也是寶箏壞了你和殿下的姻緣。


    寶箏就姐姐你一個親人了,天大地大的還能去哪兒?


    以後,寶箏不會跟你爭殿下的,寶箏隻做你的貼身丫頭,服侍你就好了,絕對不會再跟殿下有任何事!”


    孟雲遙從來隻有自己讓別人有苦說不出的地方,可如今自己的親妹妹學著自己從前的樣子給她下套,她真的是要被氣瘋了!


    孟雲遙自然不知道,早在蕭德妃發現孟寶箏和秦池的事後,第一時間便教導了孟寶箏一番,又許諾了她諸多好處。


    一個是秦池的母妃,一個是自己的親妹妹,兩個人都對各自的親人熟悉無比,說起話來,自然也都是針對的弱點。


    譬如,孟寶箏眼下的苦肉計便十分打動秦池。


    她哭道:“姐姐,你如今成了這樣,換做旁人心思深沉的,哪有不害你的道理。


    我雖知道是你毒死了父親,可我打小兒便是你帶大的,不是父親帶大的,自然……寶箏與你的情意更深厚些。


    你放心,寶箏以後絕不侍寢,隻做你的小丫頭,姐姐,你便不要趕走我了吧!”


    隻做雲遙的忠心小丫頭,而他還不用寵幸,這實在是一件再好的事情不過了。


    孟雲遙自然不知道,因為她不斷的使手段趕走那些小丫鬟,秦池這些日子為了能給她找一個合適貼身伺候的丫頭,年紀輕輕卻幾乎是頭發都要愁白了。


    誰讓那些丫頭動不動就犯錯,惹怒雲遙被發賣,還不貼心呢?


    秦池沒有聽到前麵孟寶箏罵孟雲遙的話,隻覺得,孟寶箏盡管知道這個姐姐是殺父仇人,卻依舊心甘情願的願意為她付出一切,寵幸身份都不要,實在是一個好妹妹。


    加之,先前,他一早便有讓顧寶笙和雲遙同時進門,娥皇女英的想法。


    此刻看到孟寶箏對孟雲遙這樣忠心耿耿,比起顧寶笙來說,孟寶箏還是雲遙的親生妹妹。


    不管從親疏遠近,還是人心好壞來看,或許這個親妹妹都比顧寶笙那個繼妹來得更合適。


    他從來都沒有打算碰過雲遙以外的任何一個女人,更不希望在雲遙恢複傷勢之前,被母妃催促寵幸旁人。


    孟寶箏,很懂事,也很合適。


    於是,在孟寶箏哭著說了那番“肺腑之言”後,秦池便下了決定。


    “雲遙……”秦池認真道:“你從前一直對我說,寶箏比顧寶笙貼心懂事許多。我想過了,與其娶旁人讓你受罪,倒不如,讓你妹妹從此照料你,你們姐妹二人也有個相互的依靠。


    至於這件事……”


    秦池苦笑一聲道:“既如你所願,你也該放心了,我以後不會碰旁人的。我……也不會怪你。”


    他這條命都是雲遙給的,有什麽資格怪她呢?


    秦池沒說的是,他也會盡他所能,保住她們。


    孟雲遙聽完秦池的話,整個人都愣住了,她知道秦池一根筋,有些愚鈍,卻不知她選的這個愚鈍之人,愚鈍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是把她往敵人手裏推,簡直是要害死她了啊!


    等秦池一走,地上的孟寶箏便大大咧咧的站起身來,往孟雲遙的櫃子裏找好衣裳穿。


    孟雲遙聽見動靜,回過神來,見到孟寶箏的動作,忍不住大怒道:“孟寶箏,你這個賤人!”


    鬼才會信她真的隻是甘心當一個小丫鬟!


    孟寶箏卻是慢吞吞的將衣裳穿好,又坐在妝奩前,將一匣子的首飾盒挑挑選選了半天。


    “你住手!那是殿下給我的!”孟雲遙爬過去,斷臂“啪”的一下想將盒子打翻在地上。


    不料,孟寶箏將那盒子首飾高高舉起,不屑道:“你的?哼,那你倒是說說,那你是有頭發,還是有手腕子呢?


    你啥都沒有,這簪子鐲子,你怎麽戴呀?


    還不如你大大方方留給我,我一高興,興許還能在德妃娘娘麵前為你求個情呢。”


    “嗬嗬……”孟雲遙眼底通紅道:“你終於肯說實話了,你好狠毒的心啊,幫著外人來害你自己的親姐姐啊!”


    孟寶箏把玩著手裏的簪子,也怒了。


    “我狠毒,那比得上你把自己的親妹妹嫁給要入土的老頭子這事兒狠毒嗎?


    你別以為我傻,我就什麽都不知道,要不是德妃娘娘教我教得好,你還指不定用什麽手段把事兒都弄到我頭上,再把我趕出去呢!


    我以後,絕對不會再信你一個字!”


    孟寶箏憤憤的瞪著孟雲遙,眼底是濃濃的報複意味。


    這樣狠毒的目光,突然看得孟雲遙有些發慌,“你想做什麽?


    你別忘了,你眼下的身份,隻是我的小丫鬟!”


    嗒的一聲,孟寶箏將玉鐲放回匣子,意味不明的笑了一笑。


    燭光有些不太明亮,便映襯得孟寶箏的笑容愈發陰冷。


    “你……你想做什麽?”孟雲遙眼底不自覺的流露出一抹恐慌害怕。


    “我想做什麽呀?”孟寶箏笑道:“我想幫德妃娘娘好好兒教教你說話!”


    她話一說完,便立馬輕拍了三下手。


    門吱呀打開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尤為刺耳。


    像是有什麽事要發生一般,孟雲遙突然覺得眼皮突突直跳個不停。


    不等她問話,一碗濃濃的湯藥便端到了她麵前。


    “這是什麽?我不喝,拿走,我不喝!”


    孟雲遙不停的揮舞著斷臂想趕走麵前的人,打翻那一碗不知是什麽的東西,卻無濟於事。


    左右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立馬將孟雲遙摁在地上,她斷腿也被人壓住了,無法動彈。


    “孟寶箏!你就不怕我現在將殿下叫過來嗎?!”


    這夜裏安靜,她若是大聲呼救,即便不能將秦池引過來,旁人也會過來的。


    “我的好姐姐啊……”孟寶箏笑道:“你還不知道吧,因為你讓我勾引殿下的事被發現了。


    眼下,大家夥兒都在王府的大堂裏麵兒商量著該怎麽處置你呢。


    大堂離這後院兒多遠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了讓你養傷,殿下可是選了蕭山王府最安靜偏僻的院子了。


    你說說看,你就算是叫救命,能叫來誰啊?”


    孟雲遙不甘就此認命,大聲叫道:“串紅!串紅!草兒!草兒!”


    可回應她的,卻隻有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聲音。


    “你別叫了。”孟寶箏笑意愈發濃厚了,“你自打養傷起,你這院子裏沒被發賣的丫頭,隻剩這兩個了。


    串紅奉你的命令要把我這個親妹妹嫁給別人,你覺著,誰還敢幫你做事啊。


    這就叫——‘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你說是不是啊?!”


    孟雲遙恨得目眥欲裂,若是孟寶箏離她近上一些,就算是用頭,她也要撞死她!


    可孟寶箏卻是得意一笑,親自將那一碗湯藥端到了孟雲遙的麵前。


    “姐姐,你不是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嗎?這是殿下特地找蕭山王府的劉醫女給你開得安神湯。


    必得日日飲用,才能助你安神入睡,強身健體啊!


    你瞧,我這個妹妹,每日都親自喂你湯藥,你說,我好不好呀!”


    孟寶箏一手端藥,一手捂嘴得意的笑起來。


    “我不喝!”孟雲遙將頭別過一旁,吼叫道:“我不喝,都拿走,我不喝!”


    孟寶箏都跟蕭德妃串通到一起了,這湯藥也一定不會是什麽安神的湯藥了!


    可惜,她剛說完最後一個“喝”字,一個力氣大的婆子直接一手抬起了她的頭,一手將她的下頜捏住,迫使她大大的張開嘴。


    “嘩”的一聲,孟寶箏直接將那湯藥灌進了孟雲遙的嘴裏,孟雲遙咕嚕了幾下,那濃稠的湯藥便如泥鰍一般滑進了自己的腹中。


    等婆子鬆開她的手臂和腦袋下頜後,孟雲遙五髒肺腑都像是被烈火灼燒,烤熟了又被不少蛆蟲鼠蟻分食一般,整個人隻覺是鑽心流淚的疼。


    疼得她整個人都縮成一團,忍不住開始哭泣起來,可是剛“啊”了幾聲,想罵人。


    猛然驚厥,她竟一個字都無法說出來了,隻能像啞巴一樣,胡亂低聲的說些啊啊啊,還是十分沙啞的聲音,像老邁的烏鴉,無力脆弱又掙紮著不肯放棄最後的悲號。


    但一切的掙紮,最終還是歸於寂靜,終究還是徒勞無功。


    孟雲遙再不願承認,也不得不承認,她被自己的親妹妹下毒,毒啞了,而這種毒,還能疼得她撕心裂肺,流淚不止,無法入睡。


    根本不是簡單的毒藥!


    孟雲遙疼得淚眼朦朧,用那帶了強烈恨意的眼神看向孟寶箏。


    卻見孟寶箏卻是得意一笑,“姐姐,你說,你這是不是‘玩鷹的叫鷹捉了眼’呢?


    還想害我呢……結果……到頭來倒黴的還不是你自己?”


    孟雲遙的眼神看得人直發毛,但孟寶箏卻一點不怕。


    因為,孟雲遙眼神淩厲的瞪了這一眼,很快便又疼得蜷縮一團,如煮熟的蝦米將身子彎起來。


    “實話告訴你吧……”孟寶箏湊到她麵前,朝她得意的笑道:“這個藥啊,俗名便是‘不能睡’。


    中了它的人呢,不光會變成一輩子的啞巴,還會疼痛得日夜不能入睡。


    你是不是覺得,肚子裏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吃你啊……那不是你想錯了,是真的有東西在吃你啊!”


    孟雲遙驚恐的張大了嘴。


    就聽孟寶箏笑道:“你害死了江陽公主,你說德妃娘娘怎麽可能放過你呢?


    這個藥裏本身就是有一堆蟲卵的。它們以人的血肉為食,每天一點點兒的吃你的肉,啃你的骨頭,等它們在你的腹中長大後,你的身子也便被吃空了。


    那一堆蠕蟲呢,就會慢慢的從你的肚子裏,嘴裏,耳朵裏,一點點兒爬出來,再將那些蛆蟲引過來,把你給吃得一點兒不剩的。


    噢,對了,我還想起來了,你也不必對那些蟲子那麽好奇的。


    因為到時候,這些還未長大的蟲子會從你嘴巴裏鑽出來,讓你親眼看到——它們是怎麽吃你的!


    這些疼痛,還隻是開始罷了……蟲子越大,你會越來越疼的,嗬嗬嗬……”


    孟雲遙瞪大了眼睛,最終在難忍的腹痛中,忘記了與孟寶箏如何爭辯,隻是緊緊的用手臂抵住自己的腹部。


    她想秦池,想秦池趕緊過來救救她,隻要秦池看到她難受的樣子,自然會想到去調查一些事情的。


    但當秦池的常隨文鬆、文竹來了後,孟雲遙的心,卻落入了穀底。


    因為秦池,被囚禁了。


    秦池,為了不讓她受罪,為了保住她從前嘴裏所謂的好妹妹,讓那個好妹妹能夠好好照顧她。


    秦池獨自一人,將那些罪名全都攬在了身上。


    隻說是他因為元戎太後的死,感念皇祖母從前待他的好,而悲痛萬分,借酒消愁,而後酒後亂性,把孟寶箏認成了孟雲遙,這才犯下了大錯。


    雖然,秦池的性子本就單純率直,借酒消愁也是他能做出來的事兒。


    但南齊的太子怎能不做好表率,還做出酒後亂性的事情呢?


    秦池隻當他認下了罪名,孟雲遙便可以得到孟寶箏的照顧。


    卻不曾想過,失去了他的庇護,孟雲遙隻有任憑蕭德妃拿捏的份兒。


    如果說,孟雲遙這些日子過得是生不如死,那蕭德妃便是心花怒放了。


    秦池被囚禁了又怎麽樣?


    景仁帝才弄死了一個親生兒子秦沐之,已經足夠讓南齊的老百姓覺得不安了。


    若是再對秦池下手,秦池也造反,一則,景仁帝怕其他皇子和西戎再合作,渾水摸魚,不能坐穩南齊的江山。


    二則,一個兒子造反死了是意外,那兩個三個呢?景仁帝一向標榜自己是“仁君”,斷不肯接受“暴君”的稱號,哪裏會在這個節骨眼下手殺秦池?


    蕭德妃眼下,隻等著景仁帝下旨懲處秦池一番,將其原諒,至於之後麽,嗬,等他們半路上做出景仁帝刺殺的樣子,又做出了證據,那時候啊,也便有了造反的理由。


    誰讓你景仁帝明明說了不殺自己的親生兒子,卻背地裏使陰招兒呢?


    到時候,再把景仁帝和元戎太後為了黑鐵騎兵符,殘害顧、崔兩家忠良的事情抖出來……


    嗬,一個言而無信,殘殺親子,殘害忠良的人,配做皇帝嗎?


    單單是為顧、崔兩家鳴不平,受顧、崔兩家恩惠的人便足夠用唾沫將景仁帝淹死了。


    他們順了民意,又有兵力,秦池還是順理成章的皇位繼承人,有什麽理由得不到那個位置啊?


    蕭德妃想得很好,卻不知,事情的計劃往往不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在秦池被囚禁的第二天,一直被關在牢房裏的孟行舟忽然被景仁帝下令,由錦衣衛開始審查了。


    至於原因,便是西戎某位官員在酒樓聽小曲兒的時候死了,可是死的時候,懷裏還有一封送給孟行舟的密信,且那信還是用特製的紙張做成的,必定得遇上酒水才能顯現得出來。


    景仁帝當時一得到密信便讓人將內容顯現了出來,這一看,好啊,還是寫的孟行舟的名字。


    景仁帝立馬便怒不可遏的讓人到牢房去找孟行舟,結果,去的時候,好巧不巧,正碰上孟行舟在喝酒吃肉,景仁帝一下就火氣衝天,一發不可收拾了。


    原以為是個清正廉潔的官兒,結果太後辦喪事兒的時候,孟行舟還在大魚大肉,還美酒不斷,還用他南齊的酒水為西戎人辦事兒,源源不斷的將消息傳遞出去,景仁帝如何能忍?


    幾番查探之後,這才知道了孟行舟在牢房的日子為何過得滋潤無比。


    原因麽,便是孟雲遙托秦池好好兒照顧孟行舟這個唯一的哥哥。


    孟雲遙對孟寶箏這個妹妹不好,可是對於和她同甘共苦的哥哥孟行舟卻是極好的。


    她再三再四的在秦池麵前掉眼淚,直說這哥哥無辜得很,是被人冤枉的。


    那時正值孟雲遙沒了孩子,秦池正是自責不已的時候,哪有不肯答應了,於是,秦池便用了蕭德妃都不知道的,自己偷偷攢下的勢力,為孟行舟保駕護航。


    監牢裏麵的醃臢事原本就多,多吃少吃,全靠和牢頭和小官員的一些關係罷了。


    秦池動用的關係不多,可是就一個小小的副牢頭,便足以讓孟行舟過上好日子了。


    隻是不曾想,他偷偷做下,以為絕對不會有人發現的一件事,突如其來的,便被人打了個措手不及。


    秦池是被端老王爺的親信守著的,蕭德妃不能靠近半分,問秦池也要不到什麽好主意。


    無奈之下,蕭德妃隻好把希望寄托在了楚洵身上。


    可是,她還未見到楚洵,楚洵身邊的凜四便直接給她指了一條明路。


    “德妃娘娘,我們小夫人心情不好,主子正在安慰她呢,等小夫人心情好的時候,您再來吧!”


    蕭德妃怒火中燒,這會兒,竟是要她去求顧寶笙不成?


    她打賭,顧寶笙按個死丫頭,一定是故意的!


    可是,權力都在楚洵身上,她,不得不去求顧寶笙一趟!


    ------題外話------


    加更失敗,實在太忙,不斷更是萬幸,我盡量抽空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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