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一聽曹夫人的話,臉上的嘲諷之色消失了,暴怒起來,霍然起身,瞪眼問道:“施美玲,你敢將剛才的話再說一遍麽。”


    “我不替你買單,也不會承認那個孽種。”曹夫人一字一頓地說道。


    “混蛋,你竟然敢罵我的兒子為孽種,施美玲,我今天要不將你打死,我就不配做這家的男主人。”曹彰暴怒起來,疾步便走了過去。


    曹沁韻一見自己的父親要動手,登時大急,起身就拽住了他的衣服,哀求道:“爸爸,你不要衝我媽媽發火。”


    “滾一邊去,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好好的曹家二小姐不做,偏得去當什麽記者,家族的事情,你幫上什麽忙沒有?真是白養你了……”曹彰一邊罵,一邊猛力揮胳膊,早將曹沁韻撞倒在地。


    “爸爸,你這是喝多了嗎?”曹軒雅急的直跺腳,然後便衝上了前。


    曹彰此時已經一把抓住了曹夫人的頭發,從椅子上拖了下來,罵道:“施美玲,這二十多年來,你天天哭喪著臉,給我添晦氣,恐怕我們曹家不能破敗一般,今天,還敢罵誌遠為孽種,看我如何收拾你。”


    曹夫人雖然用力掙紮,但口氣還是那般平靜,說道:“曹彰,你簡直禽獸不如,在自己的女兒麵前,提起自己的醜事,一點也不害臊,我施美玲也是名門之女,卻被你如此羞辱,早晚有一天,你會得到報應的。”


    “好,咱們看看誰先得報應。”曹彰狠聲道,隨後,照著曹夫人,就是一個耳光。


    這一耳光下去,餐室裏登時死寂了起來,悄無聲響,估計誰也沒想到,曹彰真的會出手打曹夫人。


    隨後,便是曹軒雅私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爸爸,你這是在做什麽啊,怎麽可以打我媽媽……”


    曹全此時已經跪在了地上,花白的頭發,在燈光下極其刺眼,哀求道:“少爺,請您放手吧,不要如此對待夫人。”


    隻有剛站起身的曹沁韻,神情平靜,上前一把抓住了曹彰的手腕:“爸爸,請立即放手,如果你膽敢繼續對我媽媽施暴,我今天就和你拚命。”


    曹彰明顯沒想到,這個文靜的女兒,關鍵時刻,竟然這般勇敢,一時間,竟然愣在了那裏。


    曹全見機,急忙上前用力將曹彰的手掰開,繼續哀求道:“少爺,請保全這個家族吧,不要繼續下去了,別讓老爺的在天之靈難以安心。”


    曹彰鬆開了手,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罵道:“真是家門不幸,娶了個這樣的喪門星,如若不是我父親有遺言,我今天就將她趕出家門去。”


    說完,他一腳就踹開了餐室的門,大步走了出去。


    曹軒雅眼見衝突結束,仿佛全身力氣都用完了一般,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哭喊道:“為什麽,這是為什麽,好好生活不行嗎,為什麽要如此折騰。”


    “姐姐,你站起身來,拿出你那風風火火的勁頭,好好活著。”曹沁韻擦了擦眼淚,平靜地說道。


    曹夫人此時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拿起了包,一言不發,便向外走去。


    曹軒雅急忙爬起身來,要追出去,卻被自己妹妹攔住了。


    “姐姐,你在家守著,我負責看護媽媽,放心,天塌不下來。”


    雖然曹軒雅是姐姐,而且能力出眾,掌管著家族的公司,但這種關鍵時刻,卻還真的不如這個文靜的妹妹有主意。


    “那你有什麽事情,要馬上給我打電話。”曹軒雅擦了擦眼淚,囑咐道。


    曹沁韻答應一聲,然後便向外疾步走去,卻見自己母親已經發動了車子。


    “媽媽,你要去哪裏?”曹沁韻上了車,關切地問道。


    曹夫人沒有說話,將車子開出別墅後,這才幽幽地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幾年前,本應能結束這一切的……”


    曹沁韻在旁邊沉默不語,良久,才說道:“媽媽,要不然,你很爸爸離婚吧。”


    “他不會答應的,你爺爺的遺囑上寫著呢,他如若敢和我離婚,便會喪失家族主人的地位,什麽也得不到……沒有錢,他該如何去花天酒地,四處包養情婦?”曹夫人搖搖頭道。


    頓了一頓,她又忽然說道:“沁韻,你知道嗎,當初那件醜事一爆發,我就要和他離婚,已經搬回到了家裏,但他在你爺爺的壓力下,逼不得已去接我。”


    “到了我家之後,他竟然拿出刀恐嚇,你姥爺當時得了腦血管病,臥病在床,見他如此,驚怒交加,病情急劇惡化,第二天就死了,算你來,他還是我的殺父仇人。”


    曹沁韻痛苦至極,白嫩的臉龐都要痙攣起來,顫聲道:“媽媽,你當初就不應該和爸爸結婚,如此痛苦的婚姻,將你一生都毀了。”


    “他當初貪涎我的美色,在我拒絕他的求婚之後,便夥同國外的金融大鱷,惡意收購我家的公司,然後在你姥爺束手無策的時候,假模假樣的動用資金解圍,讓我們一家感恩與他,我被你姥爺逼得沒有辦法,才嫁給了他。”


    曹沁韻此時已經要哭了起來,強忍住痛苦,扭頭向外看去,卻見已經來到了一座大別墅前。


    “媽媽,這是哪裏?”


    “我要見見教友,你還是回去吧。”曹夫人停下了車,將麵紗罩上,平靜地說道。


    曹沁韻哪裏放心的下,又無法阻攔自己的母親,隻好隨著下車,一起向別墅裏走去。


    別墅院裏,燈火通明,及至來到正中的大別墅客廳裏,卻見阿龍和阿坤正站在那裏。


    “曹夫人,您來的正是時候,今晚教主要親自講法,教中各位領導,都洗耳恭聽去了,您真是有福氣,也能進去聽講。”阿坤麵帶笑容,殷勤地說道。


    頓了一頓,他又關切地說道:“我看您臉色不太好,要不要給您拿點喝的,我們的房間裏,正熬著八寶粥。”


    曹沁韻眼見這人如此體貼,心裏一陣感歎,不怪乎自己母親願意與這幫人混在一起,這教中人,都比自己的家人溫暖。


    但就在這時,阿坤已經又說話了:“曹夫人,您樂善好施,給複興區的教友不少資助,讓他們傳教的進度更快一些,大家都交口稱讚,我們的善右法師也講過這事,說您要是也資助我們一些,他會親自為您講法,我們東江區的教友,也都會感激不盡的。”


    曹沁韻這才明白,兩人如此殷勤,原來是得到了上級的命令,向自己母親拉讚助來了。


    “哦,那我先捐給你們二百萬吧。”曹夫人拿出了支票薄,寫了金額,遞給了阿坤。


    兩人感激不盡,親自將曹夫人和曹沁韻引到樓梯處,這才點頭哈腰地告辭而去。


    上了二樓,卻見整個樓層,並未分隔,也是一個大廳,門虛掩著,裏麵傳來嗡嗡的讀經聲。


    曹沁韻隨著母親輕輕走了進去,登時吃了一驚,卻見整個大廳的牆壁布置成黑色,唯有前麵講台的兩邊,掛著紅色的旗幡,顯得極其詭異。


    整個大廳裏,足足有數百號人,正席地而坐,嘴裏念念有詞,講台上,兩名身穿緇衣的老和尚,盤腿坐列兩邊。


    待曹沁韻隨著母親,在前排席地坐下後,就見兩個老和尚已經起身,其中一個大聲道:“教友們,教主馬上就要出來了,請大家安靜一下。”


    隨後,兩名小和尚先從後麵走出來,雙手合十,將一個老者請了出來。


    曹沁韻眼見這老者,登時吃了一驚,就見他身材枯瘦到了極點,仿佛骷髏一般,穿著一件紅色長袍,空空蕩蕩,就仿佛掛在身上一般,須發蓬亂,眼中現出瘋狂地神色。


    老者一出來,便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嘶啞地喊道:“天上地上,唯我獨尊。”


    眾教徒們臉上已經現出了癲狂地神色,隨著喊道:“天上地上,唯教主獨尊!”


    老者又喊道:“我是轉世彌勒佛,下凡的紫微聖人,拯救末世的彌賽亞,我是三位一體,我是這個世界最後的救世主,你們要跟隨我,信仰我,我會將你們帶往極樂福祉,得救永生。“


    曹沁韻眼見眾教徒已經癲狂,就連自己那一向陰鬱平靜的母親,臉上也現出了狂熱的神色,登時間,腦中一片混亂。


    她就仿佛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常識和理智,已經岌岌可危,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


    老者又誦讀了一段經文,一眼看見發呆的曹沁韻,便用手一指,喊道:“這個女孩,你上台來。”


    曹沁韻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被自己母親推上了台,木呆呆站在那裏。


    老者用瘋狂的眼神,仔細打量了一番曹沁韻,然後一把舉起了她的手,嘶啞地喊道:“這個女孩慧根非凡,前世緣深,福報今世,我要封她為聖女。”


    眾教徒一聽,登時起身喊道:“聖女,聖女。”


    曹沁韻被這狂熱的氣氛,弄的更加神誌不清起來,但一見自己的母親,熱淚盈眶,也隨著眾教徒狂喊,登時崩潰了,聲嘶力竭的喊了一句:“我不是!”


    喊完,她猛然就衝下了台,向外麵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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