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說他下午還有事兒,我們三就喝了一瓶酒,給我們包紮這小子叫湯有雙,是專科的醫學院畢業的。


    他學的是臨床專業,因為學校不好,出來也進不到醫院裏麵。


    現在在他爹的小診所裏麵幹呢,但是這小子應該對學醫也不上心,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喜歡玩,老三說跟他是在場子裏麵認識的。


    往後幾天我一直在這裏呆著養傷,準備等賴揚軍或者狗爺叫我的時候我再過去,在這兒待了差不多有一個星期之後,身上的傷好多了。


    而且這期間也沒有鍾家的人上門,我算是放心了下來。


    我估計這會兒鍾家人也顧不上找我麻煩,第一,他們現在正跟羅天生幹呢顧不上我,第二,我隻是個小角色,找我麻煩也沒必要。


    但是我敢肯定,等他們倆家解決了這件事情之後,鍾家人肯定是不會放過我的,畢竟老三捅了他們的兩個人。


    本來我還想去補張手機卡來著,但是我身份證丟了,補不了卡,微信支付寶什麽的都登不上去,難受的一批。


    還好我記性還算不錯,我回憶起來了楊小偉的手機號。


    我找楊小偉跟餘昊一共借了三萬塊錢。


    這倆人也算豪爽,當時就要轉給我,我把老三的支付寶賬號告訴了楊小偉,讓他們把錢轉到老三這裏來。


    我跟楊小偉說,我受傷挺重的,一時半會好不了,讓他跟狗爺說一聲,要是有啥事再給我打電話,要是沒啥事我先好好休養一段時間,這些天我真是是疲了,身體跟精神都非常的疲憊。


    楊小偉他倆一聽我說我受傷挺重的,都挺擔心的,說要來看我。


    我不想暴露我的藏身之地,婉拒了他們。


    春分那天,依然非常的冷,我在家憋得無聊,給老三打了個電話,老三跟我說店盤好了,他準備找人裝修。


    我實在是憋得難受,直接去店裏找老三了。


    店門口,老三跟趙哥站在門口抽著煙,倆人在笑著,不知道說著什麽。


    見我過來了,趙哥遞給我一根煙,衝我打了個招呼:“兄弟,走,去看看咱們的碼頭!”


    趙哥看起來也很高興,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我走到了店裏,空間挺大的,上下三層得有四百多平方,也就是在城中村裏麵,房價才會這麽便宜。


    就是裏麵的裝修太破了,老三的設想是不大動,簡單裝一下就行了,一樓重新刷刷漆,然後去廣告部做點噴繪布廣告啥的貼在牆麵上就行了,等以後有錢了再好好裝修一下。


    二樓則是把所有的隔間都給打通,整出一個大廳來,到時候放老虎機什麽的。


    三樓則是把兩個小包間之間的牆給打通,到時候隻留下大包間。


    我們三個分頭合作,我跟老三去找刷漆砸牆的工人,趙哥去辦證件。


    趙哥說開台球廳要辦的手續可多了,不僅需要消防安全許可證,個體戶營業執照,公安許可證,另外還需要稅務登記,代繳保險費什麽的。


    先得到稅務所辦稅務登記證,得到稅務登記證還要申請發票,根據開票的金額每月按稅率繳稅。


    然後到公安部門班裏“特種行業經營許可證”,還得去附近派出所填寫《消防安全檢查申請票》,總之可麻煩了。


    我們倆一聽這麽麻煩腦袋就大了,當時就把這個艱難的任務交給了趙哥,我跟老三負責解決裝修的事情。


    老三騎著摩托車,帶著我來到了工人路上的一座高架橋下麵,下麵有很多務工人員,手裏拿著幹活的工具,一邊聊天扯淡,一邊等工作。


    老三把摩托停在這群人麵前,這群工人全都停止了說話,衝著老三。


    “你們誰會刷漆?”


    這幫人意識到來活了,一個個的著急的不行,把我倆給圍了起來,一個個都吵吵著自己會刷漆。


    “老板,俺會刷漆,俺一天兩百就成。”


    “老板,用我,用我...”


    這一群人一個比一個著急的說著,臉上充滿了殷切的期盼,為了養家糊口,一個個的都不容易啊。


    這時候,我們注意到,一個長得特別壯看起來異常憨厚的大漢站在角落裏,他看著我們,唯唯諾諾的不敢上前,這人手裏拿著一個大錘子,一看就是幹力工的。


    老三指著他說:“喂,會砸牆麽?”


    “俺會。”那個大漢一看老三跟他說話,憨憨的笑了出來。


    “你一天多少錢?”


    “一天給俺一百就成。”大漢憨厚的說著,這人看起來好像不太聰明,不過人看起來特別老實,還有點喜感。


    一聽這大漢說一天一百,其他人都不說話了,用不善的目光看著他。


    這大漢的報價明顯不符合市場行情,力工可是個苦活,價格其實可貴了。


    就像裝修公司的力工,一般都是按平方計算,240的牆,一般一平方都要八十,按天算的起碼一天得五六百。


    這大漢說一天隻要一百,那可真是太便宜了,我們明顯賺大了。


    這大漢可能是剛從鄉下過來,不太明白價格,不然也不會報價這麽低。


    “跟我們走吧。”


    最後我們倆一共選了三個工人,除了這個大漢之外,還有兩個刷漆的工人,這倆工人是叔侄的關係,他四十多歲了看起來有,而他侄子看起來年齡比我還小。


    給他的工錢是一天二百三,他侄子一天是一百五,價格也還算合適,本來老三想按平方算錢的,但是他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說不會因為按天算錢就拖工期的。


    老三看著他們也覺得不容易,就同意了。


    他倆有一輛破電車,跟著我倆往回走著。


    拿錘子的大漢沒有電動車,我們讓我們一起坐在摩托上,他說他身體髒,而且他體格太大了,坐不上去。


    見他一直堅持不坐,我們倆也沒再勸他,老三放慢了摩托的速度,一邊騎車一邊跟那個大漢聊著天。


    “你叫啥名啊?”


    “俺叫福貴!嘿嘿。”大漢福貴憨憨的笑著。


    “福貴啊!恩,好名字。”


    “嘿嘿。”


    一聽到老三誇他,福貴又發出了標誌性的笑容。


    “你是第一次往市裏來吧?”老三問道。


    “你咋知道的啊?”福貴懵懵懂懂的說道。


    “來了多長時間了?”


    “兩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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