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沒有想過要殺他的。”王曉燕雙眼朦朧,滿臉淚水。


    陳新安嘴角抽抽,心裏腹誹,你沒想殺他,最後還把屍體煮成一鍋濃湯,你要是想殺他,豈不是要鞭屍?


    “劇我所知,那附近並沒有臭水溝。你把……屍骨湯倒在哪裏?”陳新安前前後後在那附近走了差不多十八遍,對附近的一草一木都清清楚楚。


    那裏壓根就沒有臭水溝。大家都是在家旁邊挖一個化糞池,然後用水泥板蓋住,滿了就賣給種菜的菜農,還能賺不少。


    “村尾的那條小河。”王曉燕也不隱瞞,“那湯熬煮了三四天後,我把骨頭撿出來,然後加入爛菜葉剩飯一起煮,想要用來喂豬。但是,家裏的豬不願意吃,我隻能偷偷的倒在小河裏。河裏很多泡沫,很多垃圾,沒有人會發現。”


    “你隻要把人埋了就好,為什麽要費盡心思的去毀屍滅跡?”陳新安一直都想不明白,總覺得這其中有很重要的事情被她忽略了。


    陳新安把口供遞給江欽。


    江欽看後遞給歐陽遲。


    “安安,說說看,你對這兩份口供有什麽想法?”江欽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的敲了敲。


    陳新安想了想,“凶手是王曉燕。處理屍體的手法很凶殘。”


    “還有呢?”


    陳新安搖搖頭。


    江欽的手指在‘隻輕輕的推了一下’上點了點,“這是細節,而你在錄口供的時候,忽略了。為什麽輕輕一推,人就倒了?是王曉燕說謊,還是李大業有病?還是有其他的原因?李大業倒下的時候,身下是否有血等等,這些都是破案的細節。我知道你直覺凶手是王曉燕,但我們警察需要的不是直覺,而是證據。”


    “安安,你的注意力被凶殘的毀屍手段給吸引,忽略了‘人是怎麽死的’。對於我們來說,要查的是‘怎麽死’而不是‘怎麽埋’。”


    陳新安點點頭,“對不起。我錯了。我會改正。”


    江欽對陳新安的態度很滿意,果然是領導說的值得培養的好苗子。


    “嗯。很好。你繼續審問王健和王曉燕。”江欽遞給陳新安一瓶酸奶,“加油,我看好你哦。”


    “謝謝。”


    “不用謝。酸奶是顧總裁今早讓人送來的,人人有份。安安,真的不考慮來我們刑警大隊?好處多多喲。”江欽繼續引誘陳新安這個財神,刑警大隊也需要招財貓,隊裏的很多設備都等著更新換代。


    “沒興趣。”陳新安低頭認真的研究王健和王曉燕兩份口供,想要從中找出被忽略的破綻。


    從王曉燕的口供可以肯定,毀屍滅跡的人一定是她。但,這並不能肯定李大業就一定是她殺的。


    陳新安覺得自己還要和王曉燕聊聊。


    王曉燕被陳新安一再逼問,煩躁不堪。


    “我都說了,是我殺的。你們煩不煩?”王曉燕差點崩潰。


    陳新安眼神清明的看著王曉燕的眼睛,“不是。你在包庇。人是王健殺的。”能讓一個母親心甘情願包庇的也隻有兒子。


    “不是。”


    “你在說謊。”


    “我沒有。”


    王曉燕越來越心虛,底氣越來越弱。


    陳新安的語氣越來越冷硬,聲音如刀,“李大業被推倒,你發現他被人下了毒,是被毒死的。而你懷疑自己的兒子,所以你要毀屍滅跡,掩蓋事實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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