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誰是凶手（1）
警察小姐姐家的奶爸萌娃 作者：風侍雪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陳新安看著沈寧寧，“你相信嗎？相信你媽媽是跟村長私奔了。”
沈寧寧沒有說話，雙手捧著水杯，低著頭看手。過了差不多五分鍾，沈寧寧才聲音低低的說，“不相信。”
“你認識洪靜怡嗎？”
沈寧寧抬頭看了陳新安一眼，然後點點頭，“認識。我們一個村的。不過，一個村頭，一個村尾，雖然我們都在娛樂圈，但我們不熟。”
“嗯。那林富呢？認識嗎？”
沈寧寧想了想，點點頭，“認識。也是一個村的。不過，我大學後就再也沒有回過村裏，很久沒有見了，即使再遇到應該也認不出來了。”
“其實，我對村裏的人都沒有太多的印象。”除了洪靜怡。因為洪靜怡和她一樣是從村裏出來的。洪靜怡曾經在接受采訪時提過那個小山村。
不過，因為她和洪靜怡都不出名，所以最後不了了之了。沒有狗仔願意話費時間來深挖兩個不紅的十八線藝人的老家。
所以即使現在，很多人都不知道洪靜怡和沈寧寧是老鄉，一起長大，同一個初中，同一個高中，同一個大學，同一個娛樂圈。
其實，如果不是洪靜怡一直活躍在自己的眼底，一再的提醒她那些曾經不太愉快的回憶，沈寧寧都想要把以前村裏的左右記憶一起打包直接扔到大海裏去。
她討厭洪靜怡，因為洪靜怡總會讓她想起那些一直努力想要忘記的人和事。
雖然同在一個娛樂圈，但沈寧寧盡量避開和洪靜怡有關的一切。但就是這麽的有緣分，這麽的巧，洪靜怡總是在她身邊晃悠。
她的朋友，很多也是洪靜怡的朋友。
有時候她真的要懷疑洪靜怡是不是會魔法，一直活躍在她周圍，讓她一次次的擺脫不得。別人的朋友可能一年也沒有見一次，但她和洪靜怡卻常常因為同一部戲而聚在一起。讓她不得不相信‘孽緣’兩個字。
她和洪靜怡就是孽緣。
“你相信你媽媽和村長有私情的傳言嗎？”陳新安看似很隨意的問題。她東問一句，西問一句，讓沈寧寧有些招架不住。
在她準備好陳新安會繼續問村長的時候，她也準備了應對的說法時，陳新安卻說起了洪靜怡。在她想要說說洪靜怡的故事的時候，陳新安又把話題轉回到村長身上。
沈寧寧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亂，讓她想要編謊話的心很累。
“你相信嗎？你覺得你媽媽是這樣的人嗎？”陳新安要的正是沈寧寧的亂，一個聰明的人給她足夠的時間她能編出一個騙過全世界的謊言來。
沈寧寧是個聰明人，陳新安能做的就是讓她措不及防。
沈寧寧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不相信。我媽媽不是那樣的人。我媽媽很愛我爸爸。村長會幫助我們家是因為我爸曾經救了村長的命。”沈寧寧語氣有些冷，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在說起村長的時候語氣裏帶著怨氣甚至恨意。
“如果是為了報恩，為什麽要等你初中之後？”陳新安手中的筆轉動起來。沈寧寧盯著陳新安手中的筆看，眼神有些飄遠，嘴角閃過一抹諷刺。
“村長家的生活也不太好。我初中的時候，他也是勉強幫點忙。”沈寧寧明顯不太想提起村長，“警察姐姐，你到底想要問什麽？”
“我很忙的。如果你問的問題和我無關，我有權不回答的。我……”
“沈小姐，我問的問題哪一個和你無關？事關你媽媽，難道你都不能耐心些？還是說，你對你媽媽的失蹤並不關心？或者說你知道你媽媽失蹤的緣由？”陳新安一連串問題砸下讓沈寧寧冷汗直流，因為她很清楚媽媽不是失蹤而是死了。
沈寧寧不知道警察發現了什麽，為什麽會調查媽媽的失蹤？
是因為媽媽的屍體被發現了嗎？
沈寧寧不確定，不敢亂說話。
沈寧寧覺得渾身發冷，腦力一團亂，智商不在線。
“不是。”沈寧寧猛地喝一口水，讓自己冷靜冷靜，“我不是不關心。隻是，我媽已經失蹤了十幾年，半點消息也沒有。我……再說，村裏人都說她是和村長一起走的，我……我心裏難過。媽媽是我唯一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們相依為命，我們……”
“我不相信我媽媽會跟村長走，但她真的走了。拋棄了我。”
陳新安都要為沈寧寧的演技鼓掌，也不知道是真情流露還是演技了得。總之，陳新安就看到一個被母親拋棄，日日思念母親又矛盾的恨著母親的女孩形象。
沈寧寧把對母親的思念和恨很矛盾很完美的表現出來。紅的眼眶，略帶恨意的眼神中帶著思念，就連頭發梢都是戲。
陳新安感歎一句，這樣的演技不紅，真的太對不起沈寧寧的努力了。
“既然你不相信你媽媽會跟村長私奔，為什麽你不找？”如果說以前沈寧寧沒有錢，沒有人脈，就是想找也無能為力。但現在的沈寧寧完全有錢有能力去找失蹤十幾年的媽媽，但為什麽她沒有行動？
“我一直都不紅，沒有多少工作，在娛樂圈的話費也多，所以這些年我並沒有存下多少錢。”沈寧寧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不過，這話陳新安是不相信的。雖然沈寧寧不紅，但她的工作並不少，更何況她還有金主養著。看她身上的衣服還有飾品，哪一樣都是大牌，是天價。
如果有心，就沈寧寧脖子上的那條項鏈就做夠請私家偵探調查十次八次了。
“既然她拋棄了我，我就當她和村長走了，就當她在幸福的生活著。生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的角落裏。自從爸爸去世後，她過得很辛苦。如果離開我能讓她過得更好，更幸福，我祝福她。”
沈寧寧隱忍著，一臉的悲傷中帶著隱隱的憤怒，就是一個被拋棄的無助無奈的女兒形象。陳新安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演，但都沒有關係，她隻相信證據。
在證據麵前，早好的演技也沒有用。
隻是，目前除了洪靜怡的口供，並沒有任何的證據指向沈寧寧。
“村長死了。他沒有帶著你媽媽私奔，而是死了。然而，有人看到你殺了村長。”陳新安直視沈寧寧的眼睛，沒有說，警方懷疑，黃翠花可能也死了。
沈寧寧驚恐的看向陳新安，一臉的不敢置信，然後憤怒，“警察，是不是洪靜怡說的？她汙蔑，我要告她。太過分了，從小就妒忌我，用各種各樣的言語重傷我，現在還誣陷我殺人？她怎麽能這樣？警察姐姐，你一定要還我一個公道，一個清白。絕對不能讓人如此汙蔑我……”
沈寧寧很氣憤，好像恨不得立刻就撕了洪靜怡。
“警察姐姐，洪靜怡對我一直都有偏見。”
從沈寧寧激動憤怒的情緒看，她可能是被冤枉的。但，陳新安很清楚，不管是激動還是憤怒都能演。入木三分的表演能騙過觀眾，當然也能騙過警察，畢竟，很多時候警察也隻是一個觀眾而已。
“哦？你和洪靜怡小姐有什麽過節嗎？她為什麽要誣陷你？”
“沒有過節。不過是因為我比她紅而已。在娛樂圈，這樣的現象很常的。很多人為了搶一個角色，看對方十拿九穩要拿到的時候，給狗仔透露一點點對方的醜聞緋聞，然後炒作起來。如果沒有汙點，幹脆直接算計誣陷，即使對方不身敗名裂，隻要形象壞了，投資商就肯定不願意用。這樣的事情，在娛樂圈見慣不怪。”
“我和洪靜怡最近在爭奪一個綜藝節目的名額，她應該因此而看我不順眼，想要汙蔑我殺人，然後得到那個名額。”
“洪靜怡就是個賤人，見不得我好的賤人。警察，洪靜怡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說我壞話了，她在不少場合都說過我的壞話，我不願意浪費時間和她一般見識而已。”
沈寧寧分析得頭頭是道，看樣子已經冷靜了下來，能沉靜應對了。
陳新安點點頭，“有可能。不過，我們會調查清楚的。沈小姐也請放心，如果人不是你殺的，就沒有任何人能汙蔑你。抓到凶手人，讓死者瞑目是我們警方的責任。”
至於沈寧寧和洪靜怡之間的恩怨，她也會調查清楚的。誰是誰非，這不是說說的事，看證據說話。
“沈小姐，不介意說說村長？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大家都說……”
陳新安擺擺手，打斷沈寧寧的話，“我問的是，他在你心裏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畢竟，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評價，村裏的人接觸的多少不同，評價也不同。關係的親疏遠近不同，評價也不同。我想要知道，在沈小姐心裏，村長是個什麽樣的人？你爸爸因為救村長而死，而村長在你初中的時候幫助良多。應該說，你初中能繼續讀書，是村長的功勞，對嗎？”
沈寧寧咬咬牙。
“恨嗎？因為他，你才沒有了爸爸。因為沒有爸爸，在村裏的生活很苦吧？”陳新安能想象，在一個需要勞動力的家庭，沒有了頂梁柱一般的男人會有多辛苦。一個孩子沒有了父親，很多時候並不會成為別人同情的對象，相反，很有可能會成為別人嘲諷欺負的對象。
世界更多時候是冷漠無情的。
沈寧寧的眼睛瞬間就紅了起來，“恨。”是。恨的。她甚至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她也恨自己的父親，為什麽要救村長？難道他就沒有想過，沒有了他，她和媽媽的日子會很艱難嗎？
“因為他的幫助，你能繼續讀書。感恩嗎？”
“不會。因為如果我爸還活著，我也能繼續讀書。這是他欠我們家的。”即使死也還不清。
沈寧寧毫不掩飾她對村長的恨意。
“因為恨，所以殺了他？”
沈寧寧急急地否認，“沒有。我沒有。”
“警察小姐，你沒有證據，不能僅憑著洪靜怡的一兩句話就認定我殺人。”沈寧寧瞬間冷靜下來，“警察姐姐，我要求我的律師在場。”
陳新安想了想，“可以。不過，如果因此而泄露給狗仔，影響了你的形象或者星途和我們警方無關。”
“我明白。”沈寧寧給經紀人打電話，她和經紀人是一體的，她出事，經紀人也討不了好。所以即使沈寧寧沒有要求，經紀人也會要求律師還有律師團隊保密，並且簽訂保密協議。
沈寧寧的經紀人本也以為沈寧寧被請到派出所是因為昨晚的‘夜未央’行動而引發的後續。作為沈寧寧的經紀人，算是沈寧寧最親近的人，當然知道沈寧寧的私生活是什麽樣的。以為沈寧寧的某個情人或者金主出事，需要沈寧寧協助調查。
被昨晚‘夜未央’行動牽連到的大小名人明星兩個巴掌數不過來，被要求協助調查的更是數不勝數。所以，沈寧寧的經紀人一開始並不在意。直到現在沈寧寧要求找律師，她才發現事情可能並不是她想象的那麽簡單。
不過，不管怎麽說，她和沈寧寧是同一條船上的，沈寧寧好，她才能好。
在律師到來之前，沈寧寧不願意再開口。
陳新安也沒有逼她，由著她，還給她倒了一杯熱水。沈寧寧感激的朝著陳新安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強，“警察姐姐，洪靜怡說了我不少壞話吧。”
陳新安想了想，“不多。”
“不過，也不少。”陳新安的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你和洪靜怡的關係不好，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沈寧寧想了想，“高中。洪靜怡因為被學校的保安抓住偷竊，所以被逼退學，然後在她家親戚的幫助下到別的城市參加高考，最後我們一同考取了電影學院，又成為了同學。”
“以前好像也沒有什麽好不好。不過，畢業後因為是競爭關係……”沈寧寧諷刺的笑了笑，“這個圈子很現實，很勢利，很利益至上。多少好朋友，好閨蜜最後也因為競爭角色而反目成仇？更不要說我和洪靜怡的關係本來就很一般，而且她一直妒忌我，能踩我她就絕對不會捧。”
“同時認識你們的人都說你們是好朋友。例如廖凱。你們都喝廖凱是朋友，平時也會有一些聯係，但大家看到的都是相處和諧的你們。”
沈寧寧諷刺的嗤笑一聲，“演戲而已。誰願意給別人一種難相處的形象？”
沈寧寧沒有說話，雙手捧著水杯，低著頭看手。過了差不多五分鍾，沈寧寧才聲音低低的說，“不相信。”
“你認識洪靜怡嗎？”
沈寧寧抬頭看了陳新安一眼，然後點點頭，“認識。我們一個村的。不過，一個村頭，一個村尾，雖然我們都在娛樂圈，但我們不熟。”
“嗯。那林富呢？認識嗎？”
沈寧寧想了想，點點頭，“認識。也是一個村的。不過，我大學後就再也沒有回過村裏，很久沒有見了，即使再遇到應該也認不出來了。”
“其實，我對村裏的人都沒有太多的印象。”除了洪靜怡。因為洪靜怡和她一樣是從村裏出來的。洪靜怡曾經在接受采訪時提過那個小山村。
不過，因為她和洪靜怡都不出名，所以最後不了了之了。沒有狗仔願意話費時間來深挖兩個不紅的十八線藝人的老家。
所以即使現在，很多人都不知道洪靜怡和沈寧寧是老鄉，一起長大，同一個初中，同一個高中，同一個大學，同一個娛樂圈。
其實，如果不是洪靜怡一直活躍在自己的眼底，一再的提醒她那些曾經不太愉快的回憶，沈寧寧都想要把以前村裏的左右記憶一起打包直接扔到大海裏去。
她討厭洪靜怡，因為洪靜怡總會讓她想起那些一直努力想要忘記的人和事。
雖然同在一個娛樂圈，但沈寧寧盡量避開和洪靜怡有關的一切。但就是這麽的有緣分，這麽的巧，洪靜怡總是在她身邊晃悠。
她的朋友，很多也是洪靜怡的朋友。
有時候她真的要懷疑洪靜怡是不是會魔法，一直活躍在她周圍，讓她一次次的擺脫不得。別人的朋友可能一年也沒有見一次，但她和洪靜怡卻常常因為同一部戲而聚在一起。讓她不得不相信‘孽緣’兩個字。
她和洪靜怡就是孽緣。
“你相信你媽媽和村長有私情的傳言嗎？”陳新安看似很隨意的問題。她東問一句，西問一句，讓沈寧寧有些招架不住。
在她準備好陳新安會繼續問村長的時候，她也準備了應對的說法時，陳新安卻說起了洪靜怡。在她想要說說洪靜怡的故事的時候，陳新安又把話題轉回到村長身上。
沈寧寧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亂，讓她想要編謊話的心很累。
“你相信嗎？你覺得你媽媽是這樣的人嗎？”陳新安要的正是沈寧寧的亂，一個聰明的人給她足夠的時間她能編出一個騙過全世界的謊言來。
沈寧寧是個聰明人，陳新安能做的就是讓她措不及防。
沈寧寧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不相信。我媽媽不是那樣的人。我媽媽很愛我爸爸。村長會幫助我們家是因為我爸曾經救了村長的命。”沈寧寧語氣有些冷，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在說起村長的時候語氣裏帶著怨氣甚至恨意。
“如果是為了報恩，為什麽要等你初中之後？”陳新安手中的筆轉動起來。沈寧寧盯著陳新安手中的筆看，眼神有些飄遠，嘴角閃過一抹諷刺。
“村長家的生活也不太好。我初中的時候，他也是勉強幫點忙。”沈寧寧明顯不太想提起村長，“警察姐姐，你到底想要問什麽？”
“我很忙的。如果你問的問題和我無關，我有權不回答的。我……”
“沈小姐，我問的問題哪一個和你無關？事關你媽媽，難道你都不能耐心些？還是說，你對你媽媽的失蹤並不關心？或者說你知道你媽媽失蹤的緣由？”陳新安一連串問題砸下讓沈寧寧冷汗直流，因為她很清楚媽媽不是失蹤而是死了。
沈寧寧不知道警察發現了什麽，為什麽會調查媽媽的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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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寧覺得渾身發冷，腦力一團亂，智商不在線。
“不是。”沈寧寧猛地喝一口水，讓自己冷靜冷靜，“我不是不關心。隻是，我媽已經失蹤了十幾年，半點消息也沒有。我……再說，村裏人都說她是和村長一起走的，我……我心裏難過。媽媽是我唯一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們相依為命，我們……”
“我不相信我媽媽會跟村長走，但她真的走了。拋棄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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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寧把對母親的思念和恨很矛盾很完美的表現出來。紅的眼眶，略帶恨意的眼神中帶著思念，就連頭發梢都是戲。
陳新安感歎一句，這樣的演技不紅，真的太對不起沈寧寧的努力了。
“既然你不相信你媽媽會跟村長私奔，為什麽你不找？”如果說以前沈寧寧沒有錢，沒有人脈，就是想找也無能為力。但現在的沈寧寧完全有錢有能力去找失蹤十幾年的媽媽，但為什麽她沒有行動？
“我一直都不紅，沒有多少工作，在娛樂圈的話費也多，所以這些年我並沒有存下多少錢。”沈寧寧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不過，這話陳新安是不相信的。雖然沈寧寧不紅，但她的工作並不少，更何況她還有金主養著。看她身上的衣服還有飾品，哪一樣都是大牌，是天價。
如果有心，就沈寧寧脖子上的那條項鏈就做夠請私家偵探調查十次八次了。
“既然她拋棄了我，我就當她和村長走了，就當她在幸福的生活著。生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的角落裏。自從爸爸去世後，她過得很辛苦。如果離開我能讓她過得更好，更幸福，我祝福她。”
沈寧寧隱忍著，一臉的悲傷中帶著隱隱的憤怒，就是一個被拋棄的無助無奈的女兒形象。陳新安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演，但都沒有關係，她隻相信證據。
在證據麵前，早好的演技也沒有用。
隻是，目前除了洪靜怡的口供，並沒有任何的證據指向沈寧寧。
“村長死了。他沒有帶著你媽媽私奔，而是死了。然而，有人看到你殺了村長。”陳新安直視沈寧寧的眼睛，沒有說，警方懷疑，黃翠花可能也死了。
沈寧寧驚恐的看向陳新安，一臉的不敢置信，然後憤怒，“警察，是不是洪靜怡說的？她汙蔑，我要告她。太過分了，從小就妒忌我，用各種各樣的言語重傷我，現在還誣陷我殺人？她怎麽能這樣？警察姐姐，你一定要還我一個公道，一個清白。絕對不能讓人如此汙蔑我……”
沈寧寧很氣憤，好像恨不得立刻就撕了洪靜怡。
“警察姐姐，洪靜怡對我一直都有偏見。”
從沈寧寧激動憤怒的情緒看，她可能是被冤枉的。但，陳新安很清楚，不管是激動還是憤怒都能演。入木三分的表演能騙過觀眾，當然也能騙過警察，畢竟，很多時候警察也隻是一個觀眾而已。
“哦？你和洪靜怡小姐有什麽過節嗎？她為什麽要誣陷你？”
“沒有過節。不過是因為我比她紅而已。在娛樂圈，這樣的現象很常的。很多人為了搶一個角色，看對方十拿九穩要拿到的時候，給狗仔透露一點點對方的醜聞緋聞，然後炒作起來。如果沒有汙點，幹脆直接算計誣陷，即使對方不身敗名裂，隻要形象壞了，投資商就肯定不願意用。這樣的事情，在娛樂圈見慣不怪。”
“我和洪靜怡最近在爭奪一個綜藝節目的名額，她應該因此而看我不順眼，想要汙蔑我殺人，然後得到那個名額。”
“洪靜怡就是個賤人，見不得我好的賤人。警察，洪靜怡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說我壞話了，她在不少場合都說過我的壞話，我不願意浪費時間和她一般見識而已。”
沈寧寧分析得頭頭是道，看樣子已經冷靜了下來，能沉靜應對了。
陳新安點點頭，“有可能。不過，我們會調查清楚的。沈小姐也請放心，如果人不是你殺的，就沒有任何人能汙蔑你。抓到凶手人，讓死者瞑目是我們警方的責任。”
至於沈寧寧和洪靜怡之間的恩怨，她也會調查清楚的。誰是誰非，這不是說說的事，看證據說話。
“沈小姐，不介意說說村長？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大家都說……”
陳新安擺擺手，打斷沈寧寧的話，“我問的是，他在你心裏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畢竟，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評價，村裏的人接觸的多少不同，評價也不同。關係的親疏遠近不同，評價也不同。我想要知道，在沈小姐心裏，村長是個什麽樣的人？你爸爸因為救村長而死，而村長在你初中的時候幫助良多。應該說，你初中能繼續讀書，是村長的功勞，對嗎？”
沈寧寧咬咬牙。
“恨嗎？因為他，你才沒有了爸爸。因為沒有爸爸，在村裏的生活很苦吧？”陳新安能想象，在一個需要勞動力的家庭，沒有了頂梁柱一般的男人會有多辛苦。一個孩子沒有了父親，很多時候並不會成為別人同情的對象，相反，很有可能會成為別人嘲諷欺負的對象。
世界更多時候是冷漠無情的。
沈寧寧的眼睛瞬間就紅了起來，“恨。”是。恨的。她甚至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她也恨自己的父親，為什麽要救村長？難道他就沒有想過，沒有了他，她和媽媽的日子會很艱難嗎？
“因為他的幫助，你能繼續讀書。感恩嗎？”
“不會。因為如果我爸還活著，我也能繼續讀書。這是他欠我們家的。”即使死也還不清。
沈寧寧毫不掩飾她對村長的恨意。
“因為恨，所以殺了他？”
沈寧寧急急地否認，“沒有。我沒有。”
“警察小姐，你沒有證據，不能僅憑著洪靜怡的一兩句話就認定我殺人。”沈寧寧瞬間冷靜下來，“警察姐姐，我要求我的律師在場。”
陳新安想了想，“可以。不過，如果因此而泄露給狗仔，影響了你的形象或者星途和我們警方無關。”
“我明白。”沈寧寧給經紀人打電話，她和經紀人是一體的，她出事，經紀人也討不了好。所以即使沈寧寧沒有要求，經紀人也會要求律師還有律師團隊保密，並且簽訂保密協議。
沈寧寧的經紀人本也以為沈寧寧被請到派出所是因為昨晚的‘夜未央’行動而引發的後續。作為沈寧寧的經紀人，算是沈寧寧最親近的人，當然知道沈寧寧的私生活是什麽樣的。以為沈寧寧的某個情人或者金主出事，需要沈寧寧協助調查。
被昨晚‘夜未央’行動牽連到的大小名人明星兩個巴掌數不過來，被要求協助調查的更是數不勝數。所以，沈寧寧的經紀人一開始並不在意。直到現在沈寧寧要求找律師，她才發現事情可能並不是她想象的那麽簡單。
不過，不管怎麽說，她和沈寧寧是同一條船上的，沈寧寧好，她才能好。
在律師到來之前，沈寧寧不願意再開口。
陳新安也沒有逼她，由著她，還給她倒了一杯熱水。沈寧寧感激的朝著陳新安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強，“警察姐姐，洪靜怡說了我不少壞話吧。”
陳新安想了想，“不多。”
“不過，也不少。”陳新安的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你和洪靜怡的關係不好，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沈寧寧想了想，“高中。洪靜怡因為被學校的保安抓住偷竊，所以被逼退學，然後在她家親戚的幫助下到別的城市參加高考，最後我們一同考取了電影學院，又成為了同學。”
“以前好像也沒有什麽好不好。不過，畢業後因為是競爭關係……”沈寧寧諷刺的笑了笑，“這個圈子很現實，很勢利，很利益至上。多少好朋友，好閨蜜最後也因為競爭角色而反目成仇？更不要說我和洪靜怡的關係本來就很一般，而且她一直妒忌我，能踩我她就絕對不會捧。”
“同時認識你們的人都說你們是好朋友。例如廖凱。你們都喝廖凱是朋友，平時也會有一些聯係，但大家看到的都是相處和諧的你們。”
沈寧寧諷刺的嗤笑一聲，“演戲而已。誰願意給別人一種難相處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