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願意,你便是沈家下一任主母,若是你不願,等咱弄完了神醫穀,爺就不做這個少主了,你想去哪兒,咱們就去哪兒。”


    穆顏姝難得輕笑出聲,“還真是任性,不過我喜歡。”


    淩四登時笑出了一口燦燦白牙,“顏顏喜歡就成了,反正這整個天下,爺隻在乎你一個人的想法。”


    穆顏姝聞言,唇角的笑意倒是落下了幾分,多了幾分鄭重,“同樣的,我也在乎阿霄的想法,既然你成了沈氏一族的少主,我做這個主母也沒什麽,難道我做了這個主母,便無法行醫救人了嗎?”


    淩四親了親穆顏姝的手指,相當囂張道,“那倒不是,相反地,你發揮的地方多了去了,沈氏一族可不人人都是爺這樣的武道天才,每年因為練武出事兒的人,可是不少,這次能給神醫穀造成這麽大的麻煩,還多虧了這些人。”


    沈家每年總有些人練功走火入魔,出了岔子,隻要讓沈家功力深厚之人,將這些人身上的傷勢壓下去,等神醫穀治療期間再爆發,那就成了。


    至於神醫穀的辯解,誰在乎?


    反正他們就是來碰瓷兒!


    淩四爺對沈家這番操作還是相當滿意的,難得說了句好話,“神醫穀這些年,沒少憑著醫術跟沈氏一族套近乎,拉關係,不過沈家一直死板的夠嗆,除了必要的交易,從沒搭理過神醫穀,神醫穀算是拋媚眼兒給瞎子看,白費心思了,這麽想想,沈家那幫老東西的頑固,倒也不全是壞事兒,總算有點用處。”


    穆顏姝點了點頭,腦子裏卻是想到了另一件事,“之前穆士鴻說,傅仙瑤來了,這麽說來,神醫穀最近的麻煩,已經解決了嗎?”


    淩四聞言,不禁拍了下腦門兒。


    “爺還忘了跟你說了,爺也是去找你之前才接到的消息,神醫穀那邊也算是舍得,對沈家直接作出了五十萬兩金幣的賠償,承諾十年之內,為沈氏一族無償醫治所有病患;至於千金堂那邊,神醫穀承諾十年之內提供的藥材和藥品,讓利十分之一。”


    淩四似笑非笑道,“你那個喬叔在喬家雖然有些分量,可終歸不是嫡係一脈,說話還不夠勁兒,喬家得了這麽多好處,也就不再折騰了,最重要的是,四族盛會就要來了。”


    穆顏姝蹙了蹙眉,“四族盛會?”


    淩四解釋的相當接地氣兒,“就是大家聚在一塊兒,各種吹牛逼外加吃吃喝喝的那種大會,每三年才舉行一次,每次舉行都會在一國國都,聽說上一次是在北魏舉行的,這一次,正好輪到西淩。”


    穆顏姝似是想到了什麽,一針見血道,“莫非四族盛會期間,不允許四族相鬥?”


    淩四當即豎了豎大拇指,忍不住親了親穆顏姝的臉頰,“顏顏的腦子就是好使,反正用那些人狗屁倒灶的話來說,四族自古有訓,同氣連枝,四族聚會的時候,除非是生死大仇,否則,不允許相鬥。”


    穆顏姝沒有多少意外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沈家就接了那份好處,沒必要在這個時候打草驚蛇。”


    淩四咧了咧嘴角,“爺也是這麽想的,這種好處不拿白不拿,拿著神醫穀的好處對付神醫穀,這才叫爽。”


    穆顏姝點了點頭,留意到了另一點,“不過……妘家呢,怎麽沒聽你提到妘家?”


    淩四爺這個時候,倒是沒有吃幹醋,實話實說道,“神醫穀對妘家並沒有做出讓步,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有什麽底牌,反正神醫穀對妘家,總有那麽點滿不在乎的意思。”


    穆顏姝聞言,流光流轉間,倒是想到了一種可能。


    “我記得妘世子身邊,有神醫穀的人,或許,他們就是料定了妘世子身懷有疾,需要神醫穀的人醫治,這才有恃無恐。”


    既然她的血液能夠治療妘泆泊,那麽懷有金蟾蠱的傅仙瑤同樣可以,不是嗎?


    淩四爺自是知道穆顏姝已經將妘泆泊治愈了,可神醫穀的人不知道啊!


    “要真是這樣,那可就有好戲看了。”淩四爺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


    他本想再吐槽幾句,無意間看到了車簾外的風景,出口的話,不禁變成了三個熱切的字眼兒。


    “快到了!”


    淩四爺攬住了自家媳婦的纖腰,忍不住往前湊了湊,眼珠子裏溢滿了熱烈,“這幾日淨趕路了,都沒讓你好好吃上一頓飯,一會兒爺好好陪你吃頓飯。”


    穆顏姝柔聲反問,“隻吃飯嗎?”


    “那當然不是了!”


    淩四爺本能的反駁,隨即輕咳一聲,聲音像是著了火,性感的一塌糊塗,“爺想你都想壞了,這吃完了飯,當然要動一動。”


    穆顏姝聞言,淨若初雪的眼眸像是染了霓虹,流轉出了幾分清透直白卻極致撩人的春色,“其實,我現在不太想吃飯,更想洗個澡,所以,要一起嗎?”


    “必須的!”


    淩四爺被撩的不要不要的,馬車剛到戰王府的大門口,還等完全停下,這位爺已經是迫不及待的抱著人下了馬車,直奔二人的愛巢了。


    正所謂:小別勝新婚。


    接下裏的兩日,穆顏姝和淩四爺自然是各種濃情蜜意,素淡了多日的戰王府再次變得處處粉紅,甚至是血紅。


    就在戰王府內的眾人被虐到苦不堪言的時候,穆冠卿的口信到了。


    他邀請淩四爺進宮,共商國事。


    說來,自打那日議政殿會麵之後,穆冠卿得到了定文侯和蔣老將軍的支持,便開始大刀闊斧的行動了。


    囚禁承帝,封鎖後宮是第一步。


    接下來,他釋放了大部分官員,有一些被他掌握了證據的蠹蟲,直接下獄判刑了,剩下還有一些參與了謝氏當年滅門慘案,其中,就包括長樂侯府,左相府和右相府。


    長樂侯府自不必說,這些年仰仗皇恩作威作福,不說罪行累累,罄竹難書也差不多,最重要的是,長樂侯參與了淩文昊的謀反,穆冠卿自然有足夠的罪名將其拿下。


    右相府跟長樂侯府倒是不同,紀恭明雖然參與了當年的謀劃,但並不是主謀,甚至沒有做什麽,這些年也一直謹小慎微,對紀渺渺等子女,也十分約束,所以,穆冠卿隻是罷黜了紀恭明的官位,剝奪了紀家男子的功名,勒令他們永世不得入京。


    至於左相府,因為有穆顏姝和潘紅梅的存在,他沒有動,隻是將左相府,改為了郡主府,至於穆士鴻和穆政錦,則是聽從了淩四爺的建議,將人流放黑獄崖了。


    沒了這些人,整個朝堂,雖然變得空空落落,但也真正是一片清明了。


    至於這最後一步,就是召見淩四爺了。


    誰知,偏偏就是這最後一步出現了問題。


    這也難怪,淩四爺難得找回了自家媳婦,恨不得在府裏宅上幾個月的,這個時候穆冠卿召見,他能同意才怪了。


    穆冠卿自是氣得夠嗆,連發數到口信。


    他還沒有繼位,從宮裏傳出來的信息,自然不能稱之為口諭,隻能稱之為口信了。


    口信是由文德禮傳出來的,雖說最後帝位落到了穆冠卿的頭上,可誰都知道,這是淩四爺放棄的結果,文德禮對這位爺自是不敢怠慢,直接在戰王府外跪地不起。


    穆顏姝聽聞之後,當然不會讓穆冠卿的人就這麽跪著,不由發了話。


    自家媳婦發話了,淩四爺敢不聽嗎?


    他不敢!


    這位爺乖乖離了戰王府,心裏卻是哀怨滿腹,這一肚子火氣他不敢落在穆顏姝身邊兒一絲一毫,就隻能落在外麵了。


    文德禮自是首當其中!


    什麽鐵打的公公,流水的皇帝了,什麽膝蓋沒長骨頭了,反正是什麽紮心說什麽,搞得文德禮戰戰兢兢,欲哭無淚。


    您被媳婦趕出來了,拿他出什麽氣啊!


    再說了,這是您小舅子的口信,跟他也沒關係啊!


    不知道為什麽,文德禮總覺得,自己苦逼的日子還在後麵,以後這種時候,恐怕還有很多的說!


    終於,在戰王殿下的摧殘中,文德禮將這位爺引到了議政殿。


    皇宮還是昨日的皇宮,仿佛一切都沒有變,可又好似什麽都變了,宮裏宮外都變得冷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少了,連空氣都變得清新了。


    眼見淩四出現,穆冠卿昳麗的眉眼瞬間染上了冷意,似嘲似諷道,“戰王殿下,還真是難請啊!”


    淩四咧了咧嘴角,大喇喇的坐了下來,“誰讓小舅子沒個眼力見兒呢,你姐夫我跟你姐姐剛剛回府,那肯定是要纏綿個十天半月,恩愛個一年半載啥的,你這個時候傳口信,爺別說來了,聽都懶得聽,要不是你運氣好,認了個好姐姐,爺都不稀得來。”


    穆冠卿聞言,額頭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青筋暴跳,騰的站起身來。


    “我還不稀得這個皇位呢!”


    連續兩日的操勞,讓他眼珠子充血,脾氣亦是十分暴躁,尤其是每每想到那日自己被推上皇位的經過,更是悔不當初,“要不是你奸詐,先下手為強,現在累死累活的就是你了,淩四,做人要講良心!”


    淩四嗤笑一聲,笑出了一口白牙,“良心?那是什麽玩意兒,爺沒有,誰讓你腦子不行呢,成王敗寇,認了吧。”


    穆冠卿被晃得眼疼,腦殼更是抽疼的厲害,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他也不磨嘰了,單刀直入道,“好,我認!但是,是姐夫你把我推上皇位的,你也要認!”


    淩四聞言,笑容漸斂,“你什麽意思?”


    穆冠卿慢慢平複了情緒,擲地有聲道,“我已經跟定文侯,還有蔣老將軍商量過了,從今以後,朝堂上的事兒,我處理,涉及軍務,便由戰王殿下處理,西淩的軍隊,你跟蔣老將軍一人一半。”


    這下子,換淩四爺瞪眼珠子了。


    “爺不同意!爺潼陽關那邊還有一灘子事兒呢,爺就是個王爺,管理軍隊算怎麽回事兒啊,你才是皇上,這些就該你管,等爺料理完一些事兒,就跟顏顏去潼陽關,駐守邊界,以後要是沒別的事兒,就不回來了。”


    聽到這位爺居然打的這個主意,穆冠卿也不幹了。


    “你想得美!這不可能!你別想帶走顏姐!”穆冠卿怒聲吼道,“要不你我二人分權管理,不然,我就不做這個皇帝了,你來!”


    淩四爺雖然嘴上囂張,但也不想把這位小舅子逼急了,這人要真是撂挑子不幹,可就不好了。


    於是乎,淩四爺開口了,聲音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穆冠卿,你怎麽就那麽沒有追求呢,都是要當皇上的人了,還這麽小氣,不就是分權嗎,行,但說好了,爺隻管打仗,其他一概不管。”


    這位爺說的豪邁,結果,除了打仗,啥都不管,穆冠卿直接拒絕道,“不行,軍務你也要管!”


    接下來,兩人便就權利的劃分問題,做出了激烈的爭論。


    隻能說,還好承帝沒看到這一幕,這些年,淩世平拚死拚活,就是為了將權利集中在自己手裏。


    可這個兩個男人呢,拚死拚活,就是為了少分點權利。


    若是承帝知道了,恐怕又要氣得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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