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一線樓,最頂層。


    端木清風瞳孔大縮,臉色不由得變得雪白,腳下蹬蹬倒退數步,林銘說的,關於踏風步的來曆以及運用……大同小異,甚至……一字不差!


    他端木家的踏風步,正是一位家族先祖,觀風翼雕三十年,才創造出來的神通!


    “你,你怎麽可能知道我族神通的運行方式?”端木清風怒瞪著林銘道。


    林銘輕笑一聲,繼續說道:“神通分真偽,所謂的奔雷拳、摧花掌、甚至絕大部分的禦劍術,都隻是偽神通罷了,唯有真正契合天道流轉,創造出來的神通,才能稱之為……真正的‘神’!”


    端木清風怔怔的看著林銘,此刻已經無法用震撼來表達他內心的情緒了。


    他約林銘來本隻是想交個朋友……就那麽簡單。


    可這個家夥……


    端木清風內心凝重,難道他不是散修,而是……其餘十五方勢力的人?


    不怪他如此懷疑,實在是,神通的真偽之別,是修煉界最大的秘密。


    隻有十六大勢力和一些古老的家夥,才知道的啊?


    單純用神元製造出來的攻擊,都是偽神通,唯有契合天道的神通,才是真正的神通。


    真神通與偽神通的威力也是截然不同的,如踏風步,即便隻是三品,都能媲美四品偽神通身法,甚至修到極深處,還能堪比五品偽神通身法!


    這,正是為何即便踏風步隻是三品神通,都列為了三家之一的端木家子弟,必學神通的原因。


    林銘看著端木清風的驚駭,有些無奈,自己似不似嚇著小孩子了?


    略一沉吟,他不是個喜歡欠債的人,雖然端木清風免了他的單,但身為仙帝的林銘,自是不可能真吃霸王餐。


    “踏風步?很好,有些“風道”的影子了,但,有幾個關節點你可以這樣試試。”


    “當神元流過裏內庭穴的時候,不要去太白,而先去照海,之後如大蛇走江,借由陰蹺脈直入中庭。”


    “這樣,速度可再增一倍。”


    林銘為何對踏風步如此了解?不僅僅是因為仙帝的閱曆,而是,他早年闖蕩宇宙海時,曾學過一門名為“破風決”的七品神通。


    隻是,當他學得涅空步之後,破風訣就派不上什麽用場了。


    端木家的踏風步,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踏風決的簡單版。


    在末法時代,端木家能創出如此神通,已算不錯。


    “過照海?大蛇走江?直入中庭?”端木清風有些小呆,不知道林銘在講什麽,難道是改編踏風步?


    搞笑吧你,需知我端木家老祖創下踏風步已有千年光陰了,在千年光陰中,就算踏風步還能改善,我端木家也早已改的十全十美了。


    還再增一倍?


    雖然知道你有過指點三百散修的經曆,但,想改善我端木家的踏風步?


    喂喂喂,大哥,你沒發燒吧?


    不論端木清風信不信,林銘這個情已經還了。


    至少,他已求得問心無愧。


    走出海天一線樓,冷風撲麵,有種特爽的清涼感。


    林銘本來想回家睡覺,可想了想,還是朝天子軍的空間法寶走去。


    空間法寶中,夜晚比白天還要精彩,畢竟,人的思維已經固定,白天,是做正事的時間,晚上,可以放鬆放鬆。


    且,尋常時候,或許每個修者,晚上都要修煉。


    但,修煉界難得一次大事,匯聚了近千修者。


    所以,這都不樂嗬樂嗬,也忒說不過去了。


    甚至,都有些小房子橫空出現,房子門頭掛著一盞大紅燈籠,大約隻有神泉初中期修為的美麗女修如待嫁小姐般,一張如花般的俏臉,在煦紅的燭光下,別顯動人。


    凡人界和修煉界,其實沒什麽兩樣。


    至少,這點很類似。


    一間燈光通透的酒樓中,此刻幾乎客滿。


    畢竟,既然有坊市酒樓,修者,自是不會去凡人酒店。


    在這熱鬧的酒樓二樓,雖然同樣客滿,但卻別顯安靜。


    因為,今日這酒樓來了一位貴客,雖不是一軍二宗三家之人,但,也能與那六方勢力之人,稱一聲道友。


    貴客自然要坐最貴的位置,其他散修當然不敢在這位貴客麵前放肆。


    且,他們也樂得近距離接觸這等人物,在仔細聆聽著那位貴客的交談。


    似乎,聽到貴人說話,就是一種榮幸一般。


    “哈哈,朱兄不愧是十大勢力之後,瞧瞧,看看,白天時那個沈峰多麽囂張,自詡天下第一。”


    “但他哪知道,他還沒有敗隻是因為真正厲害的人懶得搭理他而已,如朱兄,一出手,就如雷霆掃穴般,沈峰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一招就輸了。”


    朱焰山雖然心底裏很是看不起這些小散修,但對他們變著法子的吹捧,還是很滿意的。


    “朱兄的厲害怎麽兩言三語能說清的?在朱兄出手那一刻,我恍惚間看到了一頭真龍嗷嘯九天,那風姿,真是令我等歎為觀止。”


    那沈峰是屈服在龍威之下的,朱兄這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又有一個穿著華麗的年輕修者舉起酒杯,連敬三大杯。


    朱焰山哈哈大笑:“諸位,那可不是錯覺哦,而是我朱家的功法,就名為真龍功,本身就不弱於四品神通,他,一個小小散修,哪能抵擋?”


    “厲害,厲害,朱兄實在是太厲害了,什麽沈峰,什麽林銘,我看都不是朱兄您的一合之敵。”


    “尤其是那個林銘,我靠,知道朱兄在那裏,竟然用徒弟代師而戰這種慫招,我輩十分之不恥!”又一個修者舉起大拇指,傲然道。


    朱焰山更加開心了,他就是喜歡這種調調,當所有人稱讚他的時候,他就有種“蒼天之下我第一”的錯感,“朱炳河?哼,什麽東西,朱家第一,遲早是我的!”


    他心頭極為愉悅。


    “來來來,敬朱兄。”


    “一敬朱兄敗沈峰,無上風采!”


    “二敬朱兄退林銘,絕世無雙!”


    “三敬朱兄天下稱王,古往今來獨一人!”


    那些修者很是會鬧騰,你一言我一語,差點將朱焰山吹上天。


    “哈哈哈……”朱焰山雖然知道這是馬屁,但拍的對胃口,不錯,很不錯啊。


    “誰是朱焰山?”


    正當此時,酒樓二樓,忽然,有一個不太和諧的聲音響起。


    朱焰山臉色刹那陰沉下來,直呼他名字?就算十方勢力之中,也沒幾個有這個膽子!


    你,不管是誰,都死定了,絕對死定了!


    拍馬屁的人亦是不善看去,其餘普通修者心髒漏跳半拍,呼吸下意識摒起。


    但見,說這話的人,在樓梯口,似乎剛上來。


    那是一個苦海中期的修者,一身穿著算不上多麽華麗,可那張臉龐在柔和的同時,還給人一種菱角分明的錯感。


    這,讓人印象深刻。


    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如清晨的露水,幹淨平淡,又似秋天的寒風,有種觸骨的冷感。


    “你好大膽子?不想活了是吧,竟敢直呼朱……”


    那些拍馬屁的人立馬拍桌子而起,殺機溢滿整間酒樓。


    好不容易來了表現的機會,可千萬不能錯過啊。


    可就在他們看清來者是誰時,忽然,說不出話來了。


    “林,林銘……”


    那些馬屁修者臉色微白,畢竟,林銘連戰三百修者的壯舉猶在眼前,他們雖然口裏對林銘很是不敬。


    但,那隻是借來拍馬屁的啊,傻子才會當真。


    要知道,光是一個徒弟就幾乎敗近十方勢力,唯有朱家第二人才能終結掉。


    如今本人到場,又該會有怎樣的風采?


    “噢,你就是林銘?”朱焰山眸子眯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的玩味。


    正愁找不到你。


    逆,來的正好!


    “你,有事嗎?”朱焰山高傲道,擺盡了大家風範。


    林銘老實的點頭,道:“當然了,聽說,你打敗了我的弟子?”


    朱焰山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哈哈大笑:“沒錯,怎麽,徒弟不行師傅上嗎?”


    “生死場?”


    林銘搖頭道:“不用了。”


    右手抬起,似是隨意的一揮。


    刹那間,二樓的修者隻見到一抹驚豔的血色飆過,在血色行過的痕跡,空間如紙般,嘩啦啦的破碎。


    血劍在朱焰山身上穿行九次,朱焰山再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往後直直倒去。


    林銘再一揮手。


    淩厲至極的那抹血色好似忽然成了聽話的乖孩子,跟在林銘身邊。


    林銘慢慢下樓,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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