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倒是沒引起太大波瀾,畢竟是晚上,連擺攤的羊胡子老道都去瀟灑去了,更遑論別的小攤子。


    再加上葉子許追殺林銘也是做戲,所以也沒多少人盯著這裏,朱炳河更是巴不得林銘不出現,那樣就沒有理由動用那件大殺器了。


    即便在大街上撞到了,估摸著都會好心的把他送出去。


    倒是一些大商鋪,尤為熱鬧,畢竟,有資格在天子軍的空間法寶中開店的勢力,最低都隻比十方小勢力差一線。


    所出售的貨物,是強者的心頭好。


    其中,又以七寶閣最為喧囂。


    林銘走進其中,發現竟有三十多個修者在大廳買東西,這讓受到專門訓練的道袍女子都忙個不停,額頭微微冒汗。


    “我有些東西要賣,什麽抽個空給我交易一下?”林銘坐到七寶閣的客廳中,喝了口香茶,倒也不急。


    本來正在和一個嬰變初期境界的修者,恭敬介紹貨物的道袍女子,聽到這個聲音後,身軀莫名一震。


    回過頭來,看到是她腦海中浮現的那個身影,一向淡淡然的冰冷眸中有著迷人的秋波流轉,白皙的雙頰,飄過淡淡的緋紅。


    “貴客登門,小心什麽時候都有空。”道袍女子身著素色衣裳,一頭及腰長發自然散在身後,烏黑而又順亮,她漫步走來,身周彌漫著一種好聞的清香。


    這樣的女子,有種格外的誘人味道。


    “貴客?”


    但素袍女子高興了,剛聽的興起的那個嬰變初期的修者,卻是眉頭一皺,看向林銘的眼神,有著一絲好奇,還有一分冷意。


    他能看出,林銘隻是個苦海後期修者,身上的衣服並不太華麗,不似出身六方大勢力,也不似十方小勢力之人。


    亦不是那些雖不及十六方勢力,但也不容小覷的那些勢力子弟。


    這樣的苦海修者,竟然是七寶閣的貴客?


    要知道,就連他,也沒資格,得到七寶閣的寶令啊!


    “小友,我先來的,晾著我不管,這是七寶閣的待客之道嗎?”中年修者眼眸一眯,雖話在素袍女子,但意卻在林銘身上。


    小心麵色一變,剛剛因為林銘的到來,她差點將這位客人忘在腦後了。


    趕緊賠禮道:“前輩見諒,實在是我七寶閣有這樣的規矩,客人無貴賤,但卻有先後,這位林道友是我七寶閣的貴客,在我七寶閣任何分店,都是需要率先接待的。”


    “為賠償前輩損失,小心等會贈送前輩一枚一寶令,還望前輩海涵。”


    “一寶令?”中年修者頓時心動了,可轉即臉色就黑的可怕,這個女人沒請示就說要送他一寶令?


    這是否是說,一寶令對於七寶閣是隨隨便便就能發放的?


    而為了一個“貴客”,這個小心竟然會選擇送出一塊一寶令?


    雖然他得到了一寶令,也是七寶閣的貴客了。


    但,很明顯他的“貴”,不如那個苦海小子的“貴”啊!


    要是林銘實力比他強還罷了,可要他向一個比自己弱的修者低頭?


    這不可能!


    林銘察覺到中年修者隱隱的殺意,不由輕笑,嬰變初期?


    還隻是融了兩成神魂的修者?


    不說他,怕即便是經曆了化龍墓穴之行後的沈峰,都不怎麽會懼啊。


    此事因他而起,他剛想說話,小心就笑言:“我家少主有吩咐,林道友一到,務必通知他,少主要親自接待。”


    “所以,前輩就不要生氣了,我繼續給您介紹貨品便是。”


    中年修者聽到這句話後,心髒陡然一縮,“少主?”


    錢家傳承千年,子嗣支脈眾多,可以說每一條支脈都有一個少主。


    但,有資格被七寶閣掌櫃稱之為少主的,錢家,一代,隻有一人!


    那個不過苦海境的小子,竟然有資格被那位親自接待?


    他,到底是誰?


    中年修者淩亂了,別說想殺林銘,就連小心領著林銘走了,他都不敢吭半句。


    雖然小心說給他介紹貨物?


    但,隻是給你個麵子,說說玩玩而已,真把自己當成天王老子,不可或缺是吧?


    這一幕,也落在了大廳中其他修者的眼中。


    他們心頭的震動,不比中年修者低。


    錢家當代少主,或許實力不咋滴,但,有資格被他親自接待的人,除了那十六方勢力的最強人之外,嬰變甚至化龍之下,還真沒幾人。


    而那個小子,卻是其中之一……


    雖然林銘早前在生死場大發神威,後又在萬眾矚目之下一招廢了朱焰山。


    但,認識林銘的人,終究不多。


    且,有資格來七寶閣買東西的修者,多半是強者。


    所以,認識林銘的強者,更是不多。


    小心帶著林銘走向本是封閉的二層。


    林銘饒有意味的看小心一眼,看來錢家的培養真有獨到之處,一個神泉境的小修者,竟然在嬰變修者眼前都不卑不亢,甚至還敢借勢壓人?


    小心心頭其實是有些竊喜的,小心髒砰砰跳。


    聽說,林銘連戰三百修者後,又一招差點殺了朱焰山?


    更在天子軍的重重包圍下,還逃出來了?


    這果然不一般。


    女子,大多都是有英雄情懷,尤其是從小就被注定了前路的女子,更是奢望,會有一個管他騎白馬還是黑馬的家夥,能把她帶離既定的軌跡線。


    獲得真正的自由!


    “林道友,少主在第七層,不過二層以上我就沒資格去了,請。”


    當來到第階梯頂端,小心深呼口氣,強自平靜道。


    她是神泉中期,而林銘已是苦海後期。


    她與他,本不是道友。


    但她,想稱道友。


    “嗯,謝了。”林銘點頭致謝,推開二樓的門戶。


    讓林銘意外的是,二樓並不是素袍女子說的空無一人,一個小胖子正坐在桌前給林銘倒酒。


    “嘿嘿,感動吧,本少爺從七樓下來,就為了專門迎接你!”


    那個小胖子有著圓滾滾的身材,還有著圓滾滾的臉龐,身上穿的是金光閃耀的衣服,兩手上還戴著無數的玉佩與金戒指。


    這一切就好似是在無言的訴說——老子是個暴發戶!


    亮閃的金光照亮了有些昏暗的空間,差點刺瞎林銘的眼,看著艱難給他倒酒,手上的金鏈子在桌子上滑的鏗鏘作響的小胖子,林銘愣了愣,古怪道:“冒似,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麵吧?”


    錢小鳳坐下來,長呼口氣,顯然剛剛從七樓跑到二樓,又趕忙準備好酒好肉,讓他累的不輕。


    “哈哈,當然是第一次,不過不要緊,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一次嘛。年輕人,不要這麽守舊,思想要開放啊。”


    錢小鳳朝著林銘擠眉弄眼。


    忽然,錢小鳳再次站起身形,微微抬頭看著林銘,舉起酒杯,正色道:“我,錢家當代少主,錢小鳳,敬林道友一杯!”


    林銘被錢小鳳忽然的正經嚇呆了,但身為仙帝,自是不能失禮,且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自己待會兒,還有求於人家呢。


    所以也就和他幹了這杯。


    當一飲而盡後,錢小鳳臉色肥胖的肉把小眼睛眯成一線,嘴角挑起一抹讓林銘竟有些後怕的弧度。


    他看著林銘,說道:“這酒怎麽樣?”


    “還行。”林銘點了點頭,的確還行,靈氣很濃鬱,這一口酒,就幾乎不下一塊上品靈石了!


    很難想象,這個末法時代,煉就這樣一壺酒,要付出多大代價。


    恐怕,也隻有號稱“寂寞的就隻剩下錢”的錢家,才有這個資格釀造。


    哪怕是六方大勢力,在這點上,怕是都比不過上錢家的底蘊!


    “這是我錢家的錢酒,以我錢家之名命名,每一壺的煉製都要耗費掉我錢家,十分之一的底蘊。”


    “所以,這堪稱是我錢家的命根子酒,是為每一代錢家的少主準備的。”


    “還有一種說法,每一代的少主,都需要有自己的班底,喝了這壺酒的人,就要對少主,絕對的忠誠不二!”


    錢小鳳看著林銘,笑的有些許的淫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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