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府的慘叫聲傳遍整座雲清市,但雲清市無數建築物的地基深處卻冒出暗金色的光芒,將他的慘叫隔絕在普通人耳之外。


    雲清市東郊區的東方明柔一愣,剛剛她聽到了什麽,似乎有人在叫……林銘?


    雙眸豁然一凝,此刻的碧藍如退潮般緩緩散去,交戰有一方……是林銘麽?


    “是他,救了我麽?”東方明柔嘴唇輕抿,眼中並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反而閃過一絲……黯淡?


    雲清市西郊區十數裏之外的山林,好似被一頭蠻荒巨獸摧殘過一般,所有的草木山石都被推平,連地麵都好似被刮了一層走。


    這便是林銘那一劍的威力,不得不說,李義府四人的確有點本事,將林銘那一劍給擋下來了。


    雖然那一道劍芒碎了李義府的陣法,但也到達了極限,轟然破碎成無數道劍芒流光。


    隻洗刷了地麵,沒有要到四人性命。


    踏踏踏……


    林銘走路的聲音並沒有很重,但落在李義府四人眼中卻好似九天雷音,恰好踩在了他們的心髒。


    四人微微凝眸,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最後的碧藍色,讓他們看不清真容,不過沒有任何一人懷疑他的身份。


    那個身影,倒提長劍,淡藍色的劍身中隱隱有鮮紅的血流動,有一分魔性的詭異。


    “你有三柄劍,之前兩柄不是你的神元之兵,第三柄,才是……”李義府掙紮著坐起來,卻終是無力又倒回血泊中,他看著林銘,嘴角咧起,想笑,卻是無聲的苦笑。


    “我有一事不解,你半個月前才隻是苦海,短短半月,就算逆天了也最多隻能踏入嬰變境中期,而神元之兵並非生而強大,為何……你的劍,半月時光,就達到天兵的層次了?”


    李義府眼中閃爍著迷惘,他不怕輸,但要知道,自己輸在哪裏!


    “能讓我,死的瞑目麽?”


    血泊的古老三人亦是沉默,他們並不懷疑林銘有無殺死他們的實力,林銘隻出一劍,他們就耗費了畢生積累才堪堪擋下。


    若是再來一劍,他們絕對不懷疑自己是否能留得下殘屍。


    同樣,李義府的困惑,也是他們的疑惑,神元之兵雖然少見,但每一代還是有那麽幾個人修成的,對於他們這個層次的修者來說,也並非是什麽陌生的東西。


    他們來前不是沒猜測過林銘的神元之兵到達何等境界了,可就算是最大膽的呂則,也隻敢猜下品道寶層次。


    卻不想,他們錯的竟是如此離譜。


    林銘眉頭挑了挑,道:“我為何要告訴你們?”


    李義府四人麵色苦澀,是啊,成王敗寇,勝利者,是不需要對死人憐憫的。


    恰當此時,空氣中忽起勁風,勁風不進反退,卻是呂則第一個恢複些力氣,退出了五十丈開外,朝林銘深深一禮,賠笑道:“林銘道友海涵,我是被李義府誆過來的,要早知道對付的是您?即便打死我,呂某也不敢來的。”


    古老與中年道姑看著呂則的膽顫樣子,臉色有些古怪,不是說煉體流的都是一根筋嗎?這個煉體者,臉皮有點厚啊。


    古老歎口氣,緩緩從血泊中爬起來,四人中呂則煉體,故而第一個恢複肌肉力量,而古老修為最深,他也凝起一口氣了。


    卻沒逃,因為他知道,別說如此狀態了,就算是全盛時期的自己,都未必能從林銘手裏逃出來。


    古老朝林銘行了同輩禮沉默下來,中年道姑有些讚歎,雖然古老也認栽了,但這氣節,卻是沒的說。


    我輩修者,可死不可辱啊!


    古老深呼吸一口氣,中年道姑期待的看著古老,希冀古老能說出救命之法,打消林銘對他們的殺意。


    “忒,你個混蛋畜牲王八蛋,竟然敢對林銘道友出手,你還有沒有良心啊?林道友可是我們散修界的天之驕子,未來一定是能問鼎仙人境的人物……幸好此事不成,若是成了,你就是我散修界的千古禍人啊!”


    古老朝著李義府拳打腳踢,豁然一擺手,鄭重道:“林道兄莫說話,此等螻蟻不配讓你動手,就讓老夫來為你出口惡氣,來為世間除個害吧!”


    中年道姑嘴巴張的老大,都能塞下一個鵝蛋了,錯愕非常,說好的修士骨氣呢?說好的化龍風骨呢?


    一個兩個要不要那麽下賤,果真是為了活命什麽都做的出來啊!


    卻在此時,李義府也凝出了一口神元,一巴掌將古老拍飛,站起來拍了拍衣服,隨後不知從哪裏摸出來一個人,隨手一刀就給砍了。


    頭顱獻上,李義府恭敬道:“林道友息怒,都怪這個家夥挑撥離間,否則即便借我等天大膽子又怎敢對您老人家出手啊?”


    獻上的腦袋正是林遠步,林遠步費盡心思逃到李家以為能求到一線生機,不想連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李義府見林銘不說話,一顆心髒沉入穀底,轉過身來點指古老三人,道:“林道友,我來為您介紹,這是我三個兄弟姐妹,三百年前就燒雞頭了,什麽事都是同進同退,若是林道友想砍我頭,就將我們四個都砍了吧。”


    呂則瞬間破口大罵:“李義府,你個賤人,誰跟你拜把子?”


    古老臉色陰沉,一擺雙手,若兩袖清風,朝林銘恭敬道:“林道兄慧眼如炬,當知道我們誰真誰假,老夫也是半截身子快進土的人了,其言也善呐,我敢以我祖奶奶的名義發誓,在來之前我絕對不知道李義府要對付的是你!如違此誓,讓我祖奶奶死無全屍!”


    呂則與李義府瞪大眼睛,似是第一天認識古老般,破口大罵:“賤人!”


    你祖奶奶都死了好幾百年了,要不要這麽無恥啊?


    古老卻渾然不在意,有點“他橫隨他橫”的味道。


    中年道姑看著陡轉數次的情景,腦袋有些反應不過來,隨後心頭驀然升起巨大惶恐,早在李家時她就察覺到這三個老家夥的心計城府了,卻沒當多大回事兒。


    此時看來,她竟無比的慶幸遇到了林銘,否則,即便自己被他們三人賣了估摸著還要幫他們數錢。


    這麽一想,自己還是太年輕啊。


    中年道姑怡怡然起身,拂塵輕甩,朝林銘施了個萬福,香肩半露,羞澀道:“林道兄實力強大,妾身日後唯道兄馬首是瞻。”


    古老李義府呂則三人瞪大眼睛,齊聲喝罵:“賤人!”


    林銘看著這一幕有些無語,但並沒有太多意外,生死大於天,能活著,誰也不願意死。


    即便是自己年輕時遭遇老怪物追殺的時候,也用過諸多詭計,隻為能活一命。


    隨意的掃一眼李義府四人,四人爭吵頓時而止,皆心頭惴惴的看著林銘,怕這位爺心情不好再來一劍。


    尤其是李義府,都快哭了,這一次入世,聽到個新名詞,坑爹,他以前還不知道什麽意思。


    現在,終於懂了。


    這何止坑爹?簡直是坑祖宗啊!


    早知道林銘如此強大,他早該在李百雲出娘胎時就該捏死的!


    現在可好,李家,或許會因這一人而滅亡啊。


    林銘一招手,縱橫與蜉蝣飛來,分立在劍仙左右,緩緩沉入身體中。


    看到這一幕的李義府四人心髒大震,莫非……他煉了三件神元之劍?!


    林銘手中出現一支玉釵,這是縱橫帶來的,玉釵並沒有毀滅在先前的劍芒中,而是遁入了空間,被縱橫“逮”到。


    中年道姑看著玉釵,眼中閃過一絲不舍,那是她在神墟中尋寶,經曆九死一生得到的,比拂塵珍貴不知凡幾,甚至都快生出自我意誌了。


    可落在林銘手裏,即便給她一萬個膽子,也是不敢搶奪的。


    看到李義府四人快跪地的模樣,林銘不屑捉弄他們,淡淡道:“沒死就算了,我的規矩你們知道,一人一千上品靈石,李什麽的好像第一次都沒付清?疊加起來。三天內若是沒見到,就別怪我出第二劍了。”


    古老三人愣怔,林銘竟然真的放過他們了?


    李義府尤其懵,林銘,竟然還會給自己第二次機會?


    心頭略有苦澀,他費盡心機來殺的人,卻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真是打擊人啊。


    他們卻不知林銘擁有帝級心境,除非是真的惹怒他,否則,林銘是不屑對螻蟻出第二次手的。


    恰如前輩對晚輩,有那麽一分心高氣傲。


    況且,老實說,殺了李義府三人,還真沒有得來四千上品靈石劃算。


    隨後,林銘轉身看向一處陰影,微笑道:“葉兄來到多時,為何不現身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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