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四五是一個容易走牛角尖的人,幾乎沒怎麽與人正常接觸過,之前的生涯告訴他,狠才能活下來,與張狂廝混之後,他明白自己的實力不及張狂,醉仙居裏上下等級分明,基本上,張狂說什麽那就是什麽。


    一次變故,讓原本一個高高在上的人,一時間成為了與自己一樣的鹹魚,不說地位,哪怕是實力也是一樣了,他很珍惜這次機會,不求超越張狂,隻求與張狂一樣,可現實讓他很沮喪,同樣的功法,兩人同一時間起步。


    終歸還是越走越遠了。


    想了很多的玄四五,低下頭,臉色變得愈發的難看,咬著牙,“弟子潛質遠遠比不上眾多師兄弟,師父,功法弟子不要了,把資源讓給其他更有潛力的師兄弟吧。”


    胡圖點著的煙懸在空中,一臉的目瞪口呆,有些不明白,老子就讓你說說不同之處,你咋能想那麽遠?玄四五說完就感覺心裏舒坦了很多,胡圖是越想越覺得氣氛,當即起身,一腳踹在玄四五身上,要知道,現在的胡圖剛剛通脈。


    還沒有熟練的掌控力量,這一腳力量奇大,踹得玄四五屁股生疼,一腳就滾在一邊。


    一臉茫然的看著胡圖,“弟子說的不對麽?”


    胡圖氣急,“你滾過來,讓我在踹一腳。”


    玄四五不敢大意,忙不迭跑到胡圖跟前,翹起屁股就指望著胡圖在踹一腳,胡圖抬起腳,又放下,壓住內心暴怒的焰火。“坐!榆木腦袋。”


    “小耳釘打算成為什麽人?就近前而言,不說遠的,他想讓自己成為音樂家,不是明星,一代宗師,這是目標,是遠望,也是心氣,雖然這裏有一部分的緣故,是為師加在他身上的;你大師兄本來就是一代宗師了,被譽為鬼廚,為何跟了我?”


    “他想從我這裏學到更多的廚藝,進軍廚藝的更高境界;張狂想幹嘛?知道嗎?那就是一武癡,隻對武道感興趣,其他的事情概不關心;蒲東林想做什麽?你不明白麽?他想進軍醫道的更高境界,為更多的苦哈哈的人謀福祉。”


    “小倉拉太小,現在還不定,但可以肯定,他們之中沒有一個跟你一樣,你的目標是什麽?超越張狂?跟張狂對比?你一塊浮木跟他一塊石頭比堅硬?你是腦袋抽了還是怎麽的?”


    “從之前我就明白,但我沒有提醒你,因為這樣的競爭會讓你充滿了力量與不服輸,讓你修煉上更努力,但現在,不一樣了,你突破了,走出那步了,就不得不告訴你,跟你說。”


    “日後不能再帶著這種心態,太狹窄,太片麵,太小家子,別人都是跟自己作對,你跟別人作對。他們看起來悠閑,但他們在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努力想要做得更好,你呢?”


    “為師給你的定位就不是個武夫子,不是用來拚殺的,你天生擁有極好的輕功天賦,是修煉此道的絕佳人才,武道又不是一條路走到黑,兵器、輕功、內功、外功,哪一門不可做宗師?隻有是以追求你自己更好的出發點,你才能有更多的心思去發現自身不足。”


    “而不是閉門苦修,如果你的心態依舊如此,我可以現在就跟你說,你會一輩子生活在張狂的陰影裏,盡管你們是師兄弟,但你遠遠比不過他,隻會被他甩在身後,碌碌無為。明白我的意思麽?”


    “這就像是,你一把精致的梅華起子去跟大鐵錘比賽敲鐵塊一樣,你有你的用途,他有他的用途,你有你的長處,他有他的長處,這根本就是沒辦法比較的好吧,揚長避短,小學生都知道的成語,更是熟悉個中的道理,你還給我扯什麽資質不夠。”


    “說,你自己該不該打!!”


    玄四五如夢方醒,自己的行為自以為隱藏得很好,這麽看來,不隻是胡圖看出來了,恐怕整個竹園的師兄弟們都看出來了。


    羞愧的低下了頭,“弟子該打。”


    “明白了不?這是因為這樣,你修煉《洗髓經》再慢,為師也不說你什麽,還會給你想辦法,因為為師知道,你努力了,隻是那並不是你所擅長的。”


    “弟子明白了!”


    胡圖不確定的再看了玄四五一眼,“你真的明白了?”


    “明白了,師父!”


    “滾過來,把你的豬腦殼伸過來!!”


    ‘啊!!’


    一聲慘叫,玄四五倒飛而出,砸落在老牛跟前的靈草堆裏,老牛一愣,伸出大舌頭,在玄四五的臉上舔了一口,一臉的口水,還帶著青青的草汁。


    那大概的意思就是:別怕,俺老牛給你舔舔,安慰一下。


    一篇《逍遙遊》拓在識海裏,他算是明白了胡圖為什麽那麽說他,心頭陰雲盡去,整個人顯得無比的輕鬆,嘴角浮現一絲怪笑。


    開導弟子是一個很累的活計,這挨千刀的玄四五,每次心裏問題都是他,看來殺手的確心裏問題比較多,胡圖背著雙手,邁著老爺步,回了自家院子。


    跟劉載這個老家夥商量一下喬遷的事情,這可是大事,自己雖說是風水宗師,可畢竟這是書院,這種事情還是找這些個老古董比較靠譜,胡圖連自己都不怎麽信自己會的。特別是在知道自己這種填鴨式的宗師跟他們那些個宗師有差距之後。


    一般這些事情就不參與了。


    老劉年輕了許多,臉上的皺紋都少了,看起來至少年輕了十歲,比他的弟子老不了多少,跟老餘比起來,相差不多,老餘喜歡做老人狀,估計跟他前幾年養成的習慣有關,比這貨更有老者氣質。


    頭發半銀半黑,一身儒裳很幹淨,靠近就能嗅到他身上那股味道,很獨特,那是一種幹淨被褥在太陽底下吸收了一整天大日頭的味道,很淡,但很不錯。


    跟胡圖身上的味道差不多,胡圖身上還會有些沐浴露的味道,老劉沒有。


    “該你這神棍發揮餘光餘熱了,明理山建好了,瞧個日子,打算改天拖家帶口的過去那邊熱鬧兩天。”


    老劉灌了一口酒,“這是大事,自然是老夫來看,你才是神棍,我可是聽說你小子之前還給人跳大神來著,要教書就好好的教書,整那些陰邪事情做什麽?堂堂正正,幹幹淨淨的走,別走了岔路。”


    老家夥現在知道胡圖所學龐雜,但詭異的是,每一道這貨似乎都有些幹貨,並非半瓶水,能有開書院的想法是好的,他現在就怕胡圖不開了,他會的東西太多,就像是一個皇帝,每一門學問都是一個妃子。


    萬一對某位妃子寵幸太多,不理朝政了,那就不是好事了。


    老劉現在對胡圖身上那些學問很看不順眼,“都是一堆禍國殃民的妖精!”


    他現在情願胡圖啥也不會,反正現在這些弟子都有了一定的實力,自己一把老骨頭,人脈還有,呼朋喚友也能找來不少的資源,他就安安心心的做個甩手掌櫃,安心做山長就好了。


    胡圖嘿嘿一笑,“自然,這是自然,這等大事,自然是勞駕您老人家最為合適,你琢磨琢磨,看看日子,到時候告訴小子就好。”


    老劉一臉的嚴肅,站起身來,拍了拍胡圖肩膀,“我就喜歡你這求人辦事時候的賤樣,走了,書房給老夫用,最近三天都不要來打攪老夫,否則別怪我打斷他的腿。”


    老家夥的慎重,讓胡圖心中一鬆,這樣就好。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夜間活動,胡圖覺得自家門前的良田似乎荒了很久了,是該除除雜草,耕耕地了,不然這地荒廢了就不好了。


    這麽一想,內心就有些期盼著黑夜早點到來,好不容易捱到了晚飯過後,一家人散去,忙不迭的連正規途徑,翻牆偷竊都不做了,光明正大的攬著兩女在夜色的掩護下,鑽進了自己的小房間。


    “狗賊,你現在連掩耳盜鈴都不做了?”蒲若男身體癱軟在床,紅透了耳根子,嘴上卻不依不饒的罵了胡圖一句。


    餘薇也好不了多少,縮在被子裏麵不探頭。


    胡圖嘿嘿一笑,“狂妄,都敢職責你家老爺了,今晚不好好懲罰你們,如何樹家中威嚴。看本老爺今夜攻城奪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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