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下室內,早早擺好的棺木,;蠟燭,準備的黃紙,還有香案。


    已經開始僵硬的屍體從太師椅上取了下來,放入棺木中,醜漢欲言又止。


    老劉裝作沒看見,餘薇皺了皺眉,“還有什麽事情麽?”


    “你們確定在這裏?”


    “有何不可?”


    “此處就是一個密閉的密室,適合活人居住,卻不適合死人居住,不出意外,即便是我做了該做的,三天之後,他就臭了,你們連養屍體都不準備麽?”


    “不用!”


    醜漢料定了這渾身上下已經沒有四十多斤的貨色絕對不會怎樣,當下也放心了不少,開壇施法,步驟做得一絲不苟,反正這東西自己就沒有成功過,接手的任務也不少,但從未見過真正的神鬼出現,無外乎都是一些障眼法。


    老劉做了飯,很豐盛,醜漢吃了就走。餘薇一直呆在密室裏不在出去,老劉有些擔心,時不時的進去看看,卻沒有發現什麽。


    批發市場,l市一個較為特殊的地方,一間破舊的商鋪內,半掩著的卷簾門,隱約能夠看到一些內部存放的白色大袋子,擺了半個商鋪,外麵的門臉上,歪歪斜斜的掛著麵粉批發的字樣。


    林勝走到跟前,眼中閃爍著瘋狂的神采,像極了一個餓漢嗅到了烤雞的味道。


    一隻手緩緩的捏在卷簾門上,也沒見他如何用力,卷簾門被生生捏出了一個爪印,身形一矮,走進了其中。


    屋子裏正在打牌的三個漢子停止了喧囂,看向林勝。


    “做什麽的?現在都幾點了,九點了,早就關門了,要買麵粉明天再來。”


    林勝舔了舔嘴唇,眼中的神采更甚了,連帶著說話的語氣也有些微微顫抖。


    “我......我不是來買麵粉的,我是來買命的!”


    “你他m神經病啊,都說了老子這裏現在不賣東西,滾蛋,別給自己找不自在。”


    “你們.......你們都是門徒的人吧?嘿嘿!”林勝緊張的雙手都有些發顫,怪笑著問道。三人神色一凜,猛的起身,想要掏槍,然而林勝的動作更快,幾乎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三人的脖頸便有鮮血噴了出去了,腰間的槍致死都沒有拔出來。


    一手提起那張巨大的桌子,砰的一聲砸在角落裏,將最後的障礙物砸了個稀碎,似乎因為沒有看到那裏藏這人,而微微有些失落,一步步走上了二樓。


    “師父說,隻要是門徒的人,我都可以隨便殺,你們一個據點不會就這麽點人吧?”


    “萬紀呢?萬紀,出來!!我來了。我找你很久了,我已經嗅到了你身上那肮髒的氣味。”


    轟!!


    隨著一聲巨響,二樓的燈光全部消失,陷入了黑暗中,緊接著,兩道身影撲麵而來,伸手矯健如靈猿一般,出手果斷,兩柄匕首快而狠的割向林勝的脖頸。


    砰砰砰!!


    黑夜裏,林勝的雙眼泛著光,“怎麽?哦對了,你們不知道修羅能夜視。”說著,將手指上的鮮血舔了個幹淨,露出一分陶醉的神色,對隻有一分,這種程度對於他來說,還是太過輕巧了,沒有實質性的激動。


    緩緩走上去,打開了燈光,二樓再度恢複了光明,“還有兩個!!”


    身體因為興奮而微微的戰栗,一把拍碎了玻璃,一躍進入其中,這是一間算不得寬敞的屋子,在裏麵,一張白色的病床,邊上坐著一個男人,帶著金絲邊的眼鏡,膝蓋上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可惜現在是關閉的。


    邊上還有一個人,一個女人,一身黑色的大衣遮住曼妙的身材,高揚著如同天鵝般的白皙脖頸,斜坐在桌子上。手裏正捧著一杯咖啡。


    林勝目光有些微紅,也沒見他如何動作,一步卡住了女子的脖頸,就在這時候,一塊紫色的令牌被女人不慌不忙的拿了出來,在林勝眼前晃了晃。


    似乎對這令牌有些忌憚,林勝的目光恢複了幾許清明,臉色變得如冰水般的冷漠。


    放開了女人,目光重新看向那個金絲邊眼鏡的男人,“是你!師父說了,但我遇到你的時候,就說明你已經暴露了,讓你滾回三明山,蒲若男,剩下的事情不用你來管了,隻要被我嗅到了一絲氣味,我就能把這些老鼠全部揪出來,啊哈哈。”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蒲若男,捂著脖子,輕咳兩聲,重新收好自己的令牌。


    男子詫異的看著蒲若男,“你.......你敢背叛門徒?你不要命了?”


    蒲若男站起身來,緩緩走了過來,“我身上的毒已經被清除了,得虧你們讓我接近我的男人,他是這個世界上少有的有能力之人,我似乎比你要幸運一些。”


    事情得從二十年前的那場紛爭開始說起,原本雄心萬丈的蒲長生一群人,被門徒一夜撲滅,謀劃者正是萬紀,同樣的手段,近乎相似的場景,有的被暗殺,有的在真正的實力麵前,不堪一擊,有的為了家人,為了親情、愛情而死。


    蒲長生被首都的一位大佬打了掩護,作為保存下來的條件,年僅十歲的蒲若男被萬紀帶走,兩年後重新回到蒲長生身邊,一來是作為監視蒲長生的一隻眼,另一來也是最為掌控蒲長生的砝碼。


    當初老書記所言,讓胡圖留意身邊的人,其實也沒有錯,蒲若男就是門徒的人,隻是僅僅兩年的時間,蒲若男又能知道些什麽?他的價值不在於殺人,不在於謀劃,而在於牽製蒲長生。


    後麵的時間除了接手解藥的時間能夠與門徒低級到無關緊要的人接觸,根本無法獲得任何的有效信息。


    萬紀放出蒲若男,布下這一手,無外乎就是放棄了這顆棋子,一個老到頭發花白,早就沒有了雄心萬丈的老中醫,實在沒有多大價值了,在家裏頤養天年倒是不錯,還能給胡圖添點堵,最好還能演上一出愛情與背叛的戲碼更好,雖然看不到。


    但他沒有想到胡圖竟然絲毫不在意,依舊信任著蒲若男,連天人五衰這樣的事情都跟她說,作為一個腦力勞動者,萬紀隻相信自己看到的,不相信別人告訴自己的,他撤回了蒲若男,也正是因為這些事情,蒲若男開始接觸到了門徒的人,真正意義上的門徒中人。


    帶著媒體演繹了一出背叛戲碼後,成功的見到了萬紀,在他重傷之後,也順利轉移到了新的據點,給林勝帶來一個突破口。


    如果可能,萬紀打死都不會相信一個在組織兩年時間的棋子,跟自己說,隻希望獲得一次性的解藥,她會完全配合組織殺了胡圖。


    哪怕是自己當初就隻是為了騙她,也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


    幾乎是在被兩名護衛帶走之後的短短時間內,他就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終日打雁如今卻叫燕兒啄了眼,憤怒歸憤怒,他卻不敢回去。


    林勝走上前來,“小眼鏡,你怎麽不逃?”


    眼鏡男放下電腦,站起身來,“我知道在你手中我逃不掉,隻希望你給我一個痛快。”


    “那多不好意思,多沒趣啊,我給你個痛快,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消息,你的等級應該足夠知道你上層的一個聯絡點吧。”


    門徒的人有多忠心?說不上,好死不如賴活著,何況在門徒除了毒藥之外,你還能學到一些東西,日子也算滋潤,死都要死了,眼鏡男覺得這一瞬間,原本一身的壓力消失了,無比的輕鬆,身心都如此。


    “y市,長寧街,東郊一個廢棄的水泥廠,一周之前剛剛搬過來的,萬紀身上的傷勢嚴重,應該會去那裏,不過你需要快一些,萬紀已經逃了,他的速度極快,而且應該已經對我不抱有信任了,轉移是遲早的事情,來吧!”


    林勝微微一笑,“真乖!”


    一劍封喉!


    “三明山上發生了大事,你務必盡快回去,最好能與拓拔野他們一道,萬紀可能還有後手,不過我也會盡快,讓他們無暇他顧,眾師兄弟可能不日就會回到三明山,到時候,那裏才是最安全的。幾家聯盟不日就會確立,門徒會有所顧忌!”


    “真希望你把那個牌牌還給我!”說著,林勝的眼裏有開始泛起絲絲的猩紅,蒲若男心中一驚,將放入兜裏的紫色令牌重新捏在手中,稍後退了兩步。


    林勝笑了笑,“騙你的,再見!”說罷,趁著黑夜,直追而去。


    出了商鋪的蒲若男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終於,拋開了門徒的壓力,也割斷了父親最後的牽製,可惜這一牽製就是二十多年,當初如果不是哥哥年紀太大了,或許被選擇進入門徒的將會是哥哥吧?又或者,僅僅隻因為自己是女孩。


    但這些都不重要,想到這裏,她的心一瞬間緊繃了起來,“胡圖!你千萬不要有事!!”


    “千萬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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