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獵就那麽看著百裏芸。


    他不是一個通過縝密的推理來做事的人,無論是打仗還是帶兵,他的推理基本上快如直覺,但他的直覺從未錯過。


    百裏芸所說的這些可能,他直覺自己不喜歡。什麽叫她以後會是別人的媳婦,什麽叫今後的夫君才是她這輩子最愛的人?這話實在太過刺耳!


    可他也明確地知道,她的分析有可能成為事實。


    因此,他更加不喜歡。


    在大自然中和戰場上,變數永遠代表無限的契機,可在這件事上,他不喜歡有那麽多的變數。


    拓跋獵微眯著眼睛從頭打量眼前的小姑娘。當年的嬰兒肥已經消失大半,身量長了一截,身條抽開了些,傻呆呆張著一張小嘴兒,仰著小嫩臉兒看著他,露出鬆散中衣的肌膚更勝一年多年的白皙水嫩。


    倒是開始有了那麽一點點小小少女的青澀模樣。


    所以說,這事兒還真不怪小狼一年多不理他。真就是他自己考慮不周。小狼開始長大了,他卻沒有早做打算。


    百裏芸驚疑不定地呆看著拓跋獵,看著他不知為何滿麵沉怒,又不知為何突然不怒了,反而用一種讓她忍不住發毛的眼神打量了她一遍,然後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是我的錯,以後不會了。”


    百裏芸蒙圈:“啊?”


    拓跋獵伸手習慣地撫平她頭頂的亂發,語氣帶著自責,但更多的是決心和平靜:“以後這些事,我來想。我會在給你造成困擾之前都做好,不會再讓你煩惱。”


    “嗯?”她怎麽忽然聽不懂了?是在說那個丫鬟的是嗎?怎麽好像不太像?


    他修長有力的手指穩穩固定住她的小腦袋,下一刻,白嫩光滑的額頭上落下理所當然的一個吻:“安心等著,不會有別的可能。”


    拓跋獵從窗戶裏飛出去,百裏芸的神魂也飛走了。總覺得哪裏不對。真的,很不對!


    百裏敬剛一下朝,在宮門口就接到了府衛報來的消息,鼻子裏冷哼了一聲,倒也沒有真的生氣。


    原本就是故意磋磨那個讓自家乖孫女不開心的臭小子的。他能忍一時是對他的敬重,若是一直能忍著不見他孫女,身為祖父的人說不定反而會生氣。


    還算這小子夠惦記她孫女!


    然而等到回到府裏打算再好好罰一罰這個臭小子,百裏敬驀然發現,特麽的這小混蛋膽敢惦記他孫女到這份兒上!找死!


    一巴掌拍碎了身旁的桌案,百裏敬火冒三丈:“你說什麽!”


    拓跋獵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毫不猶豫地又說了一遍,神情嚴肅,沒有半點玩笑之意:“祖父,我說請您把溪桑給我。我要把她娶回西北去。”


    “你……”百裏敬氣得胡子都抖了,“她才幾歲?你知不知道她如今才幾歲?”


    “我不能等到她長大。”拓跋獵微皺眉頭,認真地看著他,“祖父,她會遇見別人,而我不在她身邊。我的母狼,最容易動心的年紀,她眼睛裏看到的得是我。”


    這歪理,簡直噎得百裏敬無話反駁,憋了片刻才咬牙切齒地道:“休想!我溪桑是大家閨秀,不是叢林裏的母狼!”


    拓跋獵皺眉:“狼是最忠貞的伴侶,做我的母狼,有什麽不好?”大家閨秀算什麽玩意兒?人類社會裏那些男尊女卑、三妻四妾,祖父難道想讓溪桑去受那個氣?


    百裏敬又被噎住了!這臭小子,他更想揍他了!


    呼哧呼哧喘了好幾口氣,才冷冷轉身道:“想讓溪桑小小年紀就嫁人,不可能!”


    拓跋獵一揚眉,幹脆站了起來:“世上就沒有不可能的事!”


    百裏敬饒是再好的脾氣這次也忍不住了,更何況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臭小子,你找死!”


    百裏敬的書房裏打了起來,剛剛走到老爹院子門口的百裏敦聽到動靜,大吃一驚就往進衝,卻被人在書房外攔住:“將軍止步!”


    百裏敦驚疑不定地看著攔在自己麵前的兩個護衛:“怎麽回事?是誰在裏麵?”


    護衛恭敬地行禮,身軀卻是半點不讓:“將軍恕罪,卑職不知。隻知老將軍進去前曾有令,非得傳喚,任何人不得擅入。”


    百裏敦放不下心,焦急道:“那就進去報!”


    “喏。”護衛留下一人繼續攔路,另一人匆匆轉身去了書房。


    屋內的打鬥聲停了下來,片刻後,剛剛去通報的護衛又匆匆而回,歉意地施禮:“回稟將軍,老將軍說,請將軍先回去,有事稍後再稟。”


    百裏敦越發不能理解,但老爹這裏素來是軍規治府,規矩極嚴,老爹不讓進,他也不敢擅闖,隻能確認道:“老將軍當真無礙?”


    “不敢欺瞞將軍。”


    百裏敦蹙著眉,三步一回頭地走了。到底什麽人在書房裏?這情況……太不尋常!


    ------題外話------


    有木有人猜到了獵哥哥直接猛到要娶走?嘿嘿嘿,再猜再猜,結果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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