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您不用再勸了。祖父罰得對,可她是我的妻子,沒教好她,我也有錯。夫妻本是一體,自該有功同享,有過同擔。我跪在這裏,隻是在反省自己的過錯,您不用擔心。”


    拓跋涵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並不比她好多少。也是,從她在裏麵跪下,他就頂著一臉血也在外麵跪下了。兩天來聽著外麵王伯的勸解聲,他也是跟自己一樣一口水都沒喝。


    她沒有想到拓跋涵會為她做到這個地步。


    頭破血流,還被老王爺踹了那麽狠的一腳,卻顧不上自己的傷勢,堅持陪著她在這裏跪了兩天兩夜。難道說,這就是古代的夫妻之道?


    曾玉嬌垂下頭,臉上溢出一絲苦笑。行了,別騙自己了吧,外麵的那個男人,他對自己,有真心。


    可是那又怎麽樣呢?就算他真心待她,她能給他回應什麽?


    在這古代留下做一個好王妃麽?恕她做不到!二十多年的現代自由生活已經塑造了現在的她,她做不來古代的規矩禮儀,玩不來高門貴族的陰謀算計。非要把自己改造成一個完全不是自己的人,不說他還會不會喜歡那樣的她,她自己就先瘋掉了!


    虛與委蛇,不予真心,一旦有機會得到佛珠就跑麽?那被她騙了真心卻最後什麽都沒有了的拓跋涵,能不能承受被妻子背叛的痛?


    之前,她不在乎。可現在,她在乎了。


    昏昏沉沉中,屋外不知何時已經寂靜無聲,不知不覺竟已又是深夜。曾玉嬌抬起頭,忽然嚇了一跳:眼前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張椅子上,椅子上坐了個人!


    祠堂陰冷空寂,並且沒有燈。曾玉嬌睜大眼睛,靠著月光才看清那好像是那天罰他的老王爺。背著光,看不清臉,但那森冷的氣勢,那坐姿、那身形,還是把她嚇了個顫。


    曾玉嬌下意識地就雙手伏地磕了個頭,幹啞的嗓子顫聲道:“王……王爺。”


    鎮北王冷冷地看著她:“你不是此間人?”


    曾玉嬌一愣,隨即苦笑:“是。”果然秘密一旦說出口,就再也不是秘密了。不過,拓跋涵是實在沒辦法了,才對老王爺和盤托出的吧?


    否則,她這樣一個自由散漫的現代人,就算熬過了這三日,出去以後也還是亂棍打死的下場。


    黑暗中,曾玉嬌沒有看到鎮北王握在膝上的拳頭悄悄地緊了緊,隻聽到蒼老的聲音威嚴地道:“關於佛珠,說!”


    曾玉嬌猛地抬頭,直視向老王爺。不,那是她最後的底牌,她不能讓人知道!


    可片刻後,她又無力地癱軟了下來。還瞞什麽呢?是她自己蠢,半點城府都沒有,認親的時候見到佛珠的那一刻,她的反應是不是就蠢得在這些古代人麵前昭然若揭?


    都招了,免受皮肉之苦,然後幹脆地自殺吧。曾玉嬌心灰意冷地想:電視和小說裏其實都是騙人的,還珠格格那樣的人,其實在古代根本活不下去。


    與其活著受罪,還要連累別人,不如趁著真心尚淺,一刀兩斷!


    想透了,看穿了,曾玉嬌慢慢地平靜了下來:“這要從我穿越的那天講起……”


    現代的曾玉嬌,是一家網絡文化傳播公司的簽約畫手,除了畫冊偶爾出版時需要跟編輯見麵,一般就是窩在家裏宅和色。而她穿越的那天,就是去跟一位出版編輯見麵。


    那位編輯禮儀很周全,並不像其他編輯公事公辦的樣子,而是問清楚了她的大概住址,然後很體貼地約在了她家附近一家優雅的咖啡廳。


    曾玉嬌第一眼看見那位編輯的時候,有些驚豔。


    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成熟女人,有種奇異的美。麵相有些混血兒的特點,立體、熱辣,可氣質卻沉靜。微微一笑,很傾城。


    身為顏控,曾玉嬌不知不覺地被編輯給迷住了,她甚至癡癡地想,能不能反簽編輯一個肖像權,下一部漫畫裏,拿她畫女主?


    簽約的事談得很順利。兩人也算是彼此投緣,喝完了咖啡,還一起上了個洗手間。


    清理時,洗手台上有水,曾玉嬌注意到編輯洗手前很小心地取下手腕上的一串佛珠,打算放在洗手台上卻皺眉發現沒地方放,便趕忙伸手:“我洗好了,我給您先拿著。”


    編輯莞爾一笑,曾玉嬌覺得自己瞬間酥了半邊身子。


    曾玉嬌臉一紅,趕忙低頭假裝欣賞佛珠,不敢再看編輯戲謔的臉。


    佛珠看起來……很古老。隱隱有金石之光。


    鬼使神差地,曾玉嬌伸出了一隻手,把佛珠套了上去……


    ------題外話------


    你們要相信我,除了對壞人,雪對所有可愛的人真的都是親媽!親親的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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