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止立刻“哎”了一聲就走。有二姐在,睡覺都安心!


    百裏辰看向李氏,見李氏並沒有反對,便也安然地告退去休息了。


    李氏心裏也窩著氣。今兒個這事兒要是就她自己也就罷了,忍一回就忍一回。可她能讓女兒也受這個氣麽?憑什麽?那果郡王還是她閨女救下來養著的呢!


    李氏理都不理驛丞,直接帶著丫鬟仆婦也回院子休息了。這也就是給太子和果郡王麵子,讓她女兒親自出麵,否則把吃完飯剛回房的拓跋獵喊出來,要她好看!


    驛丞有點懵,傻眼地看向李氏。這家竟然是女兒做大人主的麽?還有這個……這樣直接把皇長孫的生母給扔外邊兒,是不是不太好?


    驛丞跟著百裏芸出來,想想範夫人還在驛站前院裏等著回話,記得說話都不利落了:“小姐,小姐您看……您看這事兒它能不能……”


    百裏芸停步,轉身,微笑:“大人,您隻知我母親是京城的三品誥命夫人,可知她到底是哪座府裏的夫人?”


    驛丞一愣:“貴府行事低調,前來報備時隻出示了夫人的身份牌,並未明言府邸,在下還當真不知。還請小姐明示。”


    一般這麽做的都是些有品級沒地位的夫人,隻想蹭個三品的招待,不願意表露身份被人看不起。他也是個通人情的,遇到這種情況從不追問。反正身份牌是真的,真要有事一查就能查出來,出不了大簍子。


    莫非今兒個,出了意外?


    百裏芸含笑不言,身邊的采藍端莊地上前一步:“驛丞大人,我家夫人乃是京都百裏將軍府的當家夫人。”


    “哦,原來是百裏夫人……百裏夫人?!”身為京郊周遭的驛丞,迎來送往接待的都是官員及其家眷,對於京城裏有名有望的人家哪個不是門兒清。一句“百裏夫人”出口,驛丞整個人都僵住了!


    百裏夫人!京都就一個百裏將軍府,府裏就一位當家夫人,那是冀王妃和嘉熠郡主的親娘!


    我的老天!


    驛丞“噗通”一聲就給百裏芸跪下了:“下官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嘉熠郡主恕罪!”


    他竟然糊裏糊塗地讓人家從一品的郡主給一個從二品的郡夫人騰院子!範夫人是皇長孫的親娘沒錯,可往上捋她也就是太子的小老婆、連見皇帝麵的資格都沒有。人家嘉熠郡主可是太子認下的義妹、皇帝寵愛的義女!


    “郡主恕罪!郡主恕罪……”驛丞磕頭如搗蒜,冷汗快把後背都濕透了。


    百裏芸擺擺手並不為難他:“免禮。此事怪我低調,與你無幹。至於房舍嘛,我也不讓你為難。青鋒。”


    “屬下在。”


    “吩咐下去,擺儀仗。”


    “喏。”


    百裏芸帶著丫鬟隨從轉身回去休息,儀態高貴,氣質從容。


    走了兩步,百裏芸又回頭,歉意地對戰戰兢兢站在原地的驛丞道:“對了,低位命婦偶遇高位者,原該拜見的。但剛剛母親已然睡下,我心疼母親行路勞苦,也沒舍得叫醒她去給範夫人行禮,還望大人代為致歉。明日自當補上。”


    前院裏,範夫人聽到驛丞回話之後,臉上甚是不好看。


    她來此住宿的確是沒有提前打招呼。可是一路她都是這麽過來的,沿途的驛站哪個不是精心精意地伺候著,何曾遇見過這麽不長眼的人!


    她不想著越是靠近京都貴人越多,隻覺得自己已經是皇長孫的生母,還有人敢這麽不給她臉麵,十分之憋氣。


    可眼看著那邊真刀真槍呼啦啦擺出來的郡主儀仗,她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當晚,從雲州一路被抬在頭頂上的範氏憋憋屈屈地住在了驛站次一等的院子裏。第二天起來,還不得不趕早去請安。


    嘉熠郡主昨晚特意讓驛丞帶的那句話哪裏是代百裏夫人致歉,分明是說她的。她隻不過是個郡夫人,而人家是郡主,她理當主動給人家請安。


    然而等她精心打扮得雍容華貴,帶著丫鬟仆從來到院外,卻被告知:郡主一行人一刻鍾前就已經走了。


    範氏忍不住晃了晃,心裏真是恨意翻然。


    這是嫌她來晚了,還是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裏?區區一個郡主而已,這譜兒擺得還真是大呢!


    而此刻驛外的官道上,拓跋獵也正在問百裏芸:“要不要我也把儀仗擺出來,給你漲漲威風?”


    昨兒個百裏芸院子裏的護衛忽然披甲執刀拉開了儀仗,郎風立刻去探,就向他稟報了緣由。他琢磨了一下,覺得小狼偶爾露露爪子,他要是衝出來興許會打擾了她的興致,便沒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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