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的一個首飾盒子,非常精巧地做成上下裏外三層,打開來,裏麵滿滿當當地擺著一整套血玉首飾。玉質通透水潤沒有半分雜質,豔麗得像是殷紅的血液。手鐲、臂釧、額墜、發簪……一應俱全,做工精美到一眼可知絕非凡品。


    百裏芸喜滋滋地拿出那枚紅豔豔的額墜雙手舉著在自己額頭上比了比:“看看,是不是美呆了?”


    皇帝也訝異於百裏芸白嫩水潤、紅唇亮眸的小臉兒搭配上這血玉所造成的驚世美感,頓時理解了拓跋獵初見這丫頭時的驚豔,以及年輕兒郎們對於青春美色極其常見的一見鍾情。


    是他忽略了。他慣常以看小輩的目光看這丫頭,後宮裏又從來不缺少絕色的美人,竟就忘了嘉熠如今的年紀已經極易惹得少年慕艾,一不小心竟把拓跋獵給送過去了!


    百裏芸放下額墜裝好,闔起首飾盒子,一抬頭看見皇帝陰沉不定的臉色,驚得小生怕怕地捂住了胸口:“父皇您給點兒正常的反應行不行?您這樣我會以為我一不小心搶走了您的心頭肉了!”


    高德有立在皇帝背後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你個老東西,滾滾滾!”皇帝好像背後長腦袋似地,惱火地把人都攆了出去。高德有十分有眼色地掩上了門,親自站在門邊兒守著。


    “嘉熠啊。”看著殿內無人了,皇帝慈愛地拍了拍丫頭的手,開口說正事兒:“皇長孫的事兒,朕要謝謝你。”


    那孩子在萬壽節上的表現相當地給他給麵子,他答應了他的話自然也不能食言。正好,合著今日的事兒,一起說了。


    百裏芸眨了眨眼睛,反應了一下皇長孫是誰,哼地一聲扭過頭:“什麽皇長孫,我不認識!”


    景泰帝很習慣百裏芸的這種不扭捏的脾氣,一點兒也不生氣:“你看,都要及笄的人了,眼看都能許人家了,怎麽還跟個孩子似的,說賭氣就賭氣呢?那是你太子哥哥的親兒子,以後就是你的侄兒,要叫你姑姑的,你怎麽能說不認識呢?你的及笄禮,父皇母後和太子都不好親往,我讓他過去給你捧場,如何?”


    “誰敢勞他大駕?不稀罕!”


    “你看你看,說你賭氣你還脾氣也上來了。那孩子也不容易,從小沒爹沒娘的,那不是怕人認出他來麽。他也不是有意騙你,帶進宮來的時候,還不願意認祖歸宗呢,你道為甚?就為了怕你知道了生氣!”


    其實皇帝覺得怪沒出息的。不過又不是皇儲,要那麽出息作甚。差不多一點,聽話、重情、沒安全感,知道依賴和感激他這個皇祖父,就挺好。


    “真的?”百裏芸不太信地瞅著皇帝,“倒是像他能做出來的事兒。不過他後來怎麽又肯回來了?”百裏芸眼睛一眯,“是你把我賣了?”


    聰明的孩子就是這點不好!


    皇帝視線躲開,咳嗽兩聲:“你這孩子!非要把話說得這麽難聽作甚?什麽叫朕把你賣了,朕是好心為你們居中調停。好了,這事兒已經這樣了,就此揭過,不許再追究了!”


    百裏芸撇撇嘴:“行吧,看在這一盒子首飾的份兒上。還有別的事兒嗎?”


    “唔……倒是還有那麽一件。”皇帝察言觀色地斟酌著言辭,“這眼看再有十來天,你也要及笄了。關於你的婚事,你父母和你祖父可有什麽考量?”


    李氏媽,皇帝不放在眼裏。百裏敦,有一點麻煩,但也還算好說。皇帝最頭痛的還是百裏敬那個老東西。


    當年百裏柔在七夕宴上被冀王看上了,那老貨都敢當場放話,孫女婿要是敢對不起她孫女,他親手滅了他全家,這種不能惹的老瘋子……


    皇帝其實想過直接給百裏芸賜婚的,可想到那老貨還是放棄了。


    皇帝覺得,最好的辦法還是釜底抽薪,趁著拓跋獵隻是單相思,嘉熠對拓跋獵還沒什麽心思,趕緊把嘉熠嫁了。


    至少,也要給她找個如意郎君,占住她的心。


    畢竟今天拓跋獵的表現有點懸,到底放棄了沒有,皇帝心裏有些打鼓。那孩子腦子不是很正常,萬一鬧出什麽不可收拾的事兒來,到時候局麵難免失控。


    但隻要嘉熠有了心上人,那他隻要以成全女兒的名義,做什麽就都是順理成章的了。


    “婚事?”百裏芸剝了一個橘子吃著,一臉古怪地看著皇帝,“我長兄都還沒定親,我長姐也是十九歲才出閣,我且還有得逍遙呢,這麽早想什麽婚事?”


    ------題外話------


    我在寫文,我聽不見,誰說我壞話我都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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