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又完全沒有把隨行人等留在外麵的意思,也就是說二十幾個人都要帶進去。這要是帶進去了,是要讓這些人站在她的身後擋盡了賓客們的目光,還是在老將軍等朝中重臣的前列,給那一大票的奴婢再擺上幾排坐席呢?


    好,就算是百裏府忍個肚子疼,迎了她進去,賓客們也不怪罪一大群奴婢坐在他們之前,可時間呢?呼啦啦這麽一大群人要添加坐席,整場人都要重新挪動,百裏芸的及笄禮不誤了吉時才怪!


    還有,一個側妃見到夫君哥哥的正妃,行個福禮也算勉強,但笑問王妃身為讚者,何故不忙?這是沒事兒找抽麽?


    合著你根本就是知道冀王妃是這場笈禮的讚者,也知道滿堂賓客隻有冀王妃的位份壓你一頭,所以故意耽誤人家的正事兒來的?


    雲晨開口剛說了這麽幾句話,眾人心裏便霍然開朗。


    淑妃頓時心中就是一急,忙開口打斷道:“皇上,奴才之言,如何可信……”


    景泰帝一揮手不耐地讓她閉嘴:“該不該信,朕心裏自然有數,不用你教!你,那個雲奴,你繼續說。”


    “雲奴遵命。”雲晨被打斷,臉上連一點反應都沒有,繼續語氣刻板地敘述,仿佛就從沒有被打斷過:“王妃責其無禮,令堵其口、掌嘴二十。側妃高聲叫嚷,質問冀王妃當著郡王的麵,如此欺辱其生母,是何道理?又道冀王平日裏是否便如此看待汴王及淑妃娘娘?側妃大呼無辜,並用力捏握瀏郡王左手,瀏郡王立即放聲嚎哭,高喊其母受欺辱。”


    卞靨吃驚地瞪著雲晨,萬萬沒想到這個人不但在暗中看到了一切,還連她那麽隱蔽的小動作都捕捉到了,一時冷汗竟涔涔洇濕了後背。


    淑妃袖子底下的手緊張地握成了拳頭,飛快地想著待會兒如何表現才能翻盤。


    雲晨麵無表情地敘述著,完全不把任何人的反應考慮在內:“與此同時,側妃隨行之人齊齊跪地將側妃及瀏郡王圍在正中,令王妃手下之人不得近。口中尖叫喊冤,聲震屋瓦。且人人用力以頭搶地,縱然階下鋪有紅氈,三兩下之後亦人人額頭紅腫,皮之將破。王妃怒,動府兵,盡皆擒之。”


    這下子,傻子都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淑妃手指抓住裙裾,正要跪地喊冤,就聽進殿後一直陰測測沉著個臉、一言未發的皇長孫忽然開口,慢悠悠地說了一句話:“皇祖父,其實屋瓦倒是沒有被震碎的。孫兒當時在裏頭聽著,最多,也不過比剛剛的哭鬧熱鬧個三五倍罷了。”


    屠果身為皇長孫、當朝郡王,坐席自然不會在門口,而是在最裏頭。他聽起來的聲音都有那麽吵……皇帝頓時想起剛剛屠瀏那魔音傳腦的哭嚎聲,以及淑妃和汴王側妃惹得他無比心煩的哭鬧!


    這還是在他跟前。


    想想卞氏特意帶著二十多個手下尖聲地在行禮的廳堂外喧鬧……皇帝頓時怒了!


    幸好閔卿及時提醒、打斷了他!若是一時不察竟被這兩個女人欺瞞哄騙,他以後在那些今日在百裏府做客的官員、還有那些官眷的眼中,豈不成了個大大的傻子、可笑可歎的昏君!


    皇帝怒斥:“大膽刁婦,竟敢殿前欺君!閔卿,擬旨:汴王側妃卞氏,陰私詭譎,人品卑劣,本應褫奪位份,罰為罪婢。念其誕育子嗣之功,降為汴王府侍婢,無品級。淑妃教管不力、偏私太甚,處事失之公允,著禁足三個月以思己過,無詔不得出宮!”


    原本心裏厭惡屠瀏小小年紀便跟著不學好,想要連他的郡王也撤了的,但想了想如此動靜未免太大,還是忍了。


    但即使是如此,已經足夠在場所有人震驚!


    閔圭心下暗驚皇上竟然真的如此信任嘉熠郡主派來的人,麵上紋絲不動地站出來:“臣遵旨。”


    卞靦整個人都呆住了,萬萬不能理解怎麽突然間皇帝連問一問的興趣都沒有了,竟然直接就給她定了這麽重的罪!她還有很多轉圜的話可以說的!她明明做了完全的準備的!


    淑妃猛地撲跪在了地上:“皇上!皇上您萬萬不可偏聽偏信啊皇上!這個什麽雲奴麵容魅惑一身邪氣,一看就不是什麽規規矩矩的下人……”


    “你給我住口!”景泰帝頓時抓起龍案上的筆洗,狠狠地砸在了淑妃的麵前:“再敢胡說八道半句,立即降位為嬪!”


    雲奴都是什麽人,還有誰比他更清楚的!什麽叫魅惑!什麽叫邪氣!這話誰敢這麽說!


    這是打他的臉!


    ------題外話------


    每次自己看自己的文,腫覺得寫得好美!哦!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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