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雙膝跪在那裏,姿態謙卑,口氣急迫:“前朝眾人正在等皇上上朝,妾身不敢耽擱,已命人速速通知冀王,冀王與太子同在勤政殿,必會轉告太子。但後宮,請娘娘出宮主持大局!”


    皇後疾步上前把德妃扶了起來:“德妃妹妹快快請起!今日之恩,我與太子必銘記在心!”


    事態緊急,兩人也來不及多說,迅速整駕出宮。


    皇後娘娘的鳳輦和德妃的步攆剛走到半路,就見前麵一隊禁軍飛奔而來。兩人對視一眼均是神色凝重,正要擺出架勢來應對,卻見前頭帶隊的禁軍副統領身邊還大步流星跟著一個蟒袍少年,不是皇長孫屠果更是哪位!


    雖說之前這孩子讓皇後娘娘心頭無比膈應,可此時見到他,皇後娘娘卻是大喜過望。


    皇後讓鳳輦速速迎了上去。雙方一碰麵,屠果趕上來靠近鳳輦行禮:“給皇祖母請安!皇祖母可是已知曉皇祖父發病一事?”


    皇後急道:“是。德妃娘娘趕來告知,你皇祖父病了,宣本宮見駕。本宮正要趕往養頤殿。你怎會在此?是你父親讓你來的?”


    屠果聞言看了後麵跟著的德妃步攆一眼,冷靜回道:“是。這幾日父親上朝都帶著孫兒的。適才冀王得到消息,告知父親,父親命我速速進宮襄助皇祖母。”


    事實是,幾天前姑姑突然往他身邊派了兩個暗衛。父親警醒,深恐這幾日宮中會生變,因此加緊了各種應對,並且時時刻刻把他帶在身邊,不敢讓任何人有任何可趁之機傷害他的性命。


    屠果示意皇後看他身後跟著的禁軍神武營副統領黃鳴吉:“汴王在前朝大肆吵嚷鬧事,父親正在彈壓。恐後宮有失,特命兒臣進宮,找黃副統領一起去中宮請皇祖母。”


    皇後自然明白這個“請”字其實是闖宮接她出來主持大局。看看屠果和黃鳴吉身後的禁軍,皇後心中頓時有了底氣:“如此甚好!來呀,給本宮起駕速行,趕往養頤殿!”


    當皇後和屠果還帶著人在路上疾行的時候,養頤殿外,神武營統領姚矢誌也已經帶著大批禁衛軍趕到了。


    姚矢誌的人一到之後立刻把養頤殿團團圍住,帶兵直逼到了殿門,姚矢誌當先而上,姚矢誌怒目迎上殿門內持刀與他們對峙的幾十名叛變的禁軍:“爾等安敢行此悖逆之事!還不迷途知返,等著被滅九族不成!”


    叛變的禁軍不為所動,身後卻出現了一道女人高亢的聲音:“姚統領,眼下大逆不道的恐怕不是他們,而是你才對!皇上突發重疾,親傳口諭將前朝諸事交與汴王,後宮由本宮暫理。你不尊聖命,包圍帝王寢宮,這是要舉兵反叛不成!”


    聽聲音確定是淑妃無意,不過隻聞其聲不見人,顯然是怕姚矢誌讓人放箭。


    姚矢誌怒道:“淑妃娘娘血口噴人的手段倒是純屬得很!卑職也不跟娘娘理論,隻皇上病重,娘娘把守養頤殿不讓太醫和卑職探視帝王,不知是何道理?娘娘紅口白牙說皇上將前朝和後宮交給了娘娘和汴王,不知可有陛下旨意為證?”


    姚矢誌一腔怒火,奈何投鼠忌器。明知皇上是被這妖妃給控製了,可隻要皇上在她手裏,他就不能置皇上的安危於不顧。甚至,隻要皇上一日沒有親自下旨廢了淑妃、定了淑妃母子的罪,淑妃就還是淑妃,汴王也還是汴王。


    禁軍是隻忠於皇上的。哪怕明日汴王或者太子就真的繼位了呢,可隻要今日皇上還在,姚矢誌就不會聽從於皇帝之外的任何人。


    可是糟糕的是,皇帝是在後宮裏出的事,淑妃的腳程快過了他,搶先一步把皇上抓在了手裏。


    姚矢誌已經得到消息,前朝此刻已經鬧翻天了,汴王大叫大嚷地說太子受不住皇帝打壓,暗害陛下導致陛下如今生命垂危,剛剛已經緊急傳口諭出來,將德妃和太子禁足關押,等候處置,朝政暫且交由他來處置。


    汴王這一通驚人的指控一出,整個勤政殿都知道皇帝不行了。至於太子是否真的出手暗害,就跟皇帝是否讓汴王監國一樣,有人信有人不信。


    姚矢誌收到消息的時候,宮城已經亂了。


    幾處宮門前都已經打了起來。前朝處,勤政殿的殿門被劉晉帶著另一隊禁軍給封鎖了。除了汴王,文武大臣和諸位皇子全部都被關在了裏麵。太子等於已經落在了汴王的手裏,反而是第一時間離開的皇長孫不在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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