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天霽珍而重之地把石頭從盒子裏捧出來,親手放在百裏芸手心裏:“所以,這可是一塊關係著你我百年情意的石頭。你一定要像珍重我一樣地珍重它!”


    百裏芸黑線:“其實我很想知道,這塊石頭是怎麽出現在你的私庫裏的?”


    能放在官家小姐私庫裏的,難道不該都是些珠寶玉石、首飾頭麵一類的麽?就算是書籍字畫也合理。一塊黑色的醜陋的石頭……是以什麽理由入選的呢?


    百裏芸很納悶地等著樂天霽給她一個解釋。樂天霽皺著眉頭看著黑石頭,使勁地想了半天,一攤手:“忘了!”


    百裏芸:……


    時近婚期,轉眼間到了安床的這日。此時的東亭郡王府,張燈結彩的忙碌也到了最後接近完工的階段。


    “敕建長公主府”的牌匾已經在門楣處、“敕建郡王府”的身旁安放妥當,蒙著紅綢,隻等大婚之日,新娘進門之前放鞭炮揭開。


    一府二名,牌匾並列,也算是開了大周朝的先河。


    時值冬日,府中的花木葉子多半凋落。王伯讓府兵們把要落不落的葉子全都搖了下來,灑掃幹淨了,精心地一棵樹一棵樹地纏上綠布剪成的布條。布條上一側剪成絲絲縷縷的垂掛著,整棵樹這麽纏裹下來,別有一種可愛鮮活的、毛茸茸、生機盎然的喜氣。


    這法子還是當年老王爺和老王妃成親的時候,老王妃教他的。想想如今不知身在何處的老王爺,王伯悄悄地抹一抹歡喜的老淚。


    主子,獵公子要成親了,您無論在哪兒,都可以安心了。


    府裏的每一個院落,開門的、鎖門的,用上的、用不上的,全都從裏到外打掃得幹幹淨淨、一塵不染。


    紅花、紅綢準備了無數,各自都在需要懸掛的地方的屋子裏放好。怕掛得早了落了雪,成婚當日被蓋了白。隻等初十的那天早晨天光露出一線白時,闔府內外一聲令下齊齊披紅。


    除了外麵的這些地方,廊內、花廳等雪落不到處,已經是披紅掛彩、一片撲麵而來的喜氣。


    拓跋獵一個院子一個院子地挨個親自查看著,臉上連日來就沒有消失過的笑容越來越明顯。


    轉了一圈回到前院,隻聽府門外隱約有鞭炮聲響。不一會兒,就見郎風喜氣洋洋地來報:“王爺,百裏府送來的家俬到了!”


    拓跋獵本就微翹的嘴角弧度越發明顯了些:“多給賞錢。安好了過來稟。”


    郎風唱一聲喏,一臉喜氣地快步跑走了。拓跋獵起身往外走,在照壁後頭迎上了護送妹妹的家俬過來的百裏辰。


    已經到了如今這個階段,百裏家之前所有偽裝的嫌棄不願都已不必。見到身姿軒昂的男主人迎著風雪快步迎來,百裏辰停步,和悅一笑:“天冷風寒,拓跋獵,下次出來好歹披個鬥篷。”


    沒有排斥,也沒有稱呼王爺的生分,百裏辰一句和暖的話語,讓拓跋獵本就難掩喜氣的麵容也顯得越發和悅了起來。到了百裏辰麵前,主動行禮道:“辛苦舅兄了。”


    “出了我家大門拐進你家大門而已,辛苦什麽?”百裏辰笑著與他並肩往裏走,“東西已經由王伯引著,劉晉帶人往後院抬過去了。待會兒安置好了,按規矩要留兩個人在這邊看著。”


    拓跋獵一點兒都沒生氣:“過兩日全都要住過來了,先過來一些也無妨。”


    百裏辰笑道:“東西都是按這邊的尺寸和溪桑的品級打製的,規格上應該是沒什麽問題。你們這婚期拖得長,木料選擇的餘地也大,都是上好的木料、頂級的工匠打製的成套的家具,按說不會有什麽大錯。不過若是你有哪裏看著不喜歡,還是早點說出來。母親說還備著有替換的物件。”


    “不用。隻要尺寸沒差錯,放好就行。”拓跋獵耿直地道,“我前兩天沒事兒,已經悄悄地都去看過了,東西都很好,我沒什麽不滿意的。”


    百裏辰:……


    兩人都是練武之人,根本不懼這點兒嚴寒。百裏辰還好歹披個厚實的大氅,拓跋獵就隻穿著一套紫緞的長袍,頭上還騰騰地冒著熱氣。


    百裏辰看他一眼,心中不由暗讚一聲好體魄!


    兩人有意把步子放慢,一路隨意地聊著。等慢慢走到後院,劉晉帶著禁軍已經把全套家俬都安放好了。


    看著禁軍們還在一抬一抬地往進抬紅漆銅包角大木頭箱子。箱子打開,連屋裏擺設的小件兒都一樣樣地按著劉晉的指揮往上擺,王伯再是見慣了世麵,老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一言難盡了。


    這是安床麽?這明明是搬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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