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獵頓時抓瞎。別說有這麽多條件了。就是沒這些條件,他也一個人選都沒有!


    想半天,憋了一句:“從溪桑的門客裏借兩個,如何?”


    王伯額頭上滑下黑線:“不如何!”


    悄摸摸抬人家的嫁妝過來也就罷了。反正是背著人的,也沒人知道。可這娶親可是大庭廣眾之下,陪著新郎闖關的都是誰,眾目睽睽地看著呢。丟人也不帶這麽丟的!


    真要那麽幹,那可是把兩家人的臉麵全給踩到腳底下去了!以後不管多少年被人提起來,都是京城的笑話!


    拓跋獵掙紮:“要不就跟溪桑商量商量,讓她隻挑武將家的好友攔門?”


    要是比武的話,他能用的人多了去了!


    王伯整張臉都黑了:“不成!”


    您還能更沒譜一點麽?那是迎親啊,還是上門砸場子啊?鬧出來不還是個特大號的笑話?


    拓跋獵沒轍了。後悔沒早早結交些京城高門貴戶裏的各路才子。不過後悔也沒用,他的嗜殺暴戾的名聲在京城裏早就深入人心,他就是想結交,估計也沒人敢靠近他。


    實在想不出轍,拓跋獵幹脆進宮了。


    這京城是誰的天下?皇帝的呀!誰的手裏人才最多?皇帝呀!皇帝是誰?他另一個大舅子啊!


    進了宮,拓跋獵悄摸兒地拽著初平帝套近乎:“說起來您也是我舅兄了,妹夫我現在遇到一點難處,您看能不能安排幾個人給我用用……”


    如此這般,把自個兒的需要一說,巴巴地等著初平帝給人。


    難得拓跋獵頭一回求到自己這裏,為的還是嘉熠的終身大事,初平帝也很認真嚴肅地對待了:“你回府等著,朕今日著人安排一下,明日讓人去你府中。”


    拓跋獵滿意地走了。


    當皇帝的人金口玉言,言出必踐。第二天,一群俊秀風流的文雅公子結伴來到郡王府拜會。拓跋獵一看當先領頭的人,臉唰地就黑了。


    閔圭一身月白色長袍,輕袍緩帶,白衣輕裘,好一番翩翩如玉公子的氣度。見拓跋獵臉色不好,他也不計較,嘴角噙著一絲笑容,帶著諸位公子主動給拓跋獵見禮:“見過郡王!”


    眾公子紛紛跟著他行禮:“見過郡王。”


    拓跋獵嗬嗬。


    閔圭笑容溫和地給拓跋獵一個個介紹:“這位是禮部尚書家翁大人家的公子。這位是鴻臚寺卿榮大人家的公子。這位是中書舍人王大人。……他們可都是咱們大周有名的青年才俊。過幾日便由這幾位公子與閔某一起,陪同郡王娶親。郡王以為如何?”


    拓跋獵臉上的表情有些隱忍:“既然有這麽多青年才俊,閔大人貴人事忙,就不必親自參與了。”


    眾公子頓時麵麵相覷,臉上之前使勁兒忍著的懼色也露了出來。那個地位僅次於閔圭的年輕的王大人忍不住開口:“郡王莫怪,其實我等今日是看閔大人的顏麵,才冒死……不是,是冒昧前來的。若是閔大人不參加,我等恐怕也……”


    尾音拖了個長音,不必說清楚,但大家都明白。


    立刻就有人也小聲接道:“是啊,其實我那天家裏有人過壽,也挺忙的。”


    更多的人趕緊附和:“我那天也有事脫不開身。”“我娘病了,到那日還不一定能好,我得在床前盡孝。”“我也是我也是!我媳婦懷孕了,我得多陪陪她。”……


    也就是說,閔圭要是不來,他們誰都不敢來咯?他拓跋獵的名聲就有這麽可怕,連迎親的伴郎都不敢跟他走一起?


    拓跋獵黑著臉瞪著含笑不語的閔圭:“閔大人自己的意思呢?”


    閔圭麵帶一絲深長的笑意看向拓跋獵,緩緩道:“郡王,諸位公子的確是閔某挨個兒向他們保證了,有閔某相陪,才肯為郡王迎這一趟親的。其實若論閔某自己的心意……其實閔某從身份上來說,更應該列入為公主送親的娘家人,不是麽?”


    拓跋獵給憋住了。


    閔圭不說拓跋獵還真給忘了。這貨是皇帝的大舅哥,大周的國舅爺。皇帝的妹妹出嫁,皇帝不能親送,讓他送親,倒是身份、地位都合適。


    可,讓閔圭代表娘家人把溪桑嫁給他?他算她哪門子的娘家人!


    拓跋獵在到底讓閔圭站在迎親隊伍還是送親隊伍的問題上,左右掙紮。其實,但看這兩個立場的話,拓跋獵覺得還是讓閔圭把人送離的感覺相對好一點。可是,那樣的話迎親的隊伍就成問題了!


    權衡來權衡去,拓跋獵還是忍了忍肚子疼,接受閔圭和他的一幫公子哥兒加入自己的迎親隊了。


    ------題外話------


    開完會到家九點了,真是無奈。今天原定8更的,我會寫完,過了12點也會傳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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