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閔圭、劉晉,就是這樣。


    酒家裏人多眼雜,更要防備隔牆有耳,自然是不能在這裏說正事的。既然閔圭來這裏也是吃午飯,百裏芸便又加了幾個菜,三人一起吃這頓午飯。


    其中,自然包括這家店的特色魚。


    小二一走,拓跋獵忽然麵容一暖,對百裏芸柔聲道:“正好,剛剛那條魚你都喂給我吃了,自己都沒吃幾口。再上一條,你也好好嚐嚐。”


    閔圭剛剛揚起的笑臉再次一滯。


    百裏芸則是半邊身子瞬間一麻。


    她家獵哥哥一定……一定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拓跋獵保持溫柔地看著自家無論男裝女裝都顛倒眾生的小妻子:你家親親夫君就是這個意思!


    閔圭清咳一聲,微笑:“每次見到公子,總讓人眼前一亮,卻又不敢相認。此次,不知要如何稱呼兩位?”


    他是謹慎人,自然不會在外麵暴露兩人的真實姓名。這是很委婉周到地問兩人這次的化名了。


    百裏芸爽朗道:“好說。小弟在外單名一個雲字,風雲之雲。”說著看向拓跋獵,“兄長單名一個烈字。烈火之烈。”


    “如此。”閔圭起身,含笑拱手,重新與二人見禮:“烈兄,雲弟。”


    兩人自也重新起身見禮。入座後,拓跋獵卻忽然道:“閔兄稱呼我家雲兒一聲雲弟,想來是年長雲兒幾歲。隻是稱呼我一聲烈兄,我其實不知當應不當應。”


    閔圭一頓。男子之間,隻要年齡相差不大,彼此稱兄隻是一種禮節。拓跋獵如此說,這是要序齒?


    他與他之間的交情,怕不到認真序齒的地步吧?


    百裏芸聽了則是渾身又一麻!“雲兒”這種稱呼,到底是怎麽從拓跋獵這種彪悍猛男嘴裏冒出來的?


    她忽然發現,她對自家的這個夫君,還十分地不了解啊!


    不過,對於拓跋獵的問題,她倒也有幾分好奇。隻知道閔圭和拓跋獵的年齡大致差不多少,到底誰更大些,她還真不知道。


    百裏芸便好奇地問:“我家兄長是聖元四年生的。閔兄呢?”


    百裏芸開口了,閔圭便也沒有隱瞞:“愚兄是聖元五年生。”


    拓跋獵看了閔圭一眼,忽然給閔圭麵前的餐盤裏夾了一整塊紅燒蹄髈:“賢弟身子文弱,要多補補。聽人說蹄髈這種東西很補,趁熱吃,別客氣!”


    碩大的蹄髈頓時占滿了餐盤。閔圭猝不及防地看著自己麵前這碩大的食物。老虎吃天、無從下嘴……


    百裏芸眼睛都瞪大了!


    斯文優雅、君子如蘭的閔圭麵前放這麽大一整個蹄髈,這畫麵——簡直了!


    而這邊,拓跋獵仿佛完全感受不到蹄髈和君子的違和,拓跋獵直接用筷子插了另外一隻蹄髈,無比自然地舉在麵前,張口就撕下了一大塊。


    明明是人模人樣的郡王爺,一口就吃出了山中猛虎的既視感!


    閔圭盯著拓跋獵吃蹄髈的動作足足有好幾息。最後,他也是夠光棍,幹脆地垮下肩膀,苦笑道:“愚兄恐怕這輩子也吃不出賢弟這般的勇猛來!賢弟就饒了愚兄吧!”


    拓跋獵看向他,仿佛不明白閔圭為什麽說似的:“請你吃個蹄髈補身子,跟勇猛不勇猛有何幹?你做什麽了要我饒你?”


    說著,又看向閔圭麵前的蹄髈。看看蹄髈,看看閔圭,頓了頓,做恍然大悟狀:“你是不會咬是吧?直說啊!”


    噌地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唰唰唰幾道刀光在閔圭麵前閃過,收刀,做了一個插回靴筒的動作:“好了,這下可以吃了。”


    拓跋獵這廂話音落,那廂閔圭麵前的碩大蹄髈尚自紋絲不動,沒有半點變化。


    百裏芸見閔圭沒動,怕拓跋獵生氣他不識抬舉,趕忙伸手往閔圭的餐盤邊沿一碰。看似完整的蹄髈頓時碎裂成了整整齊齊的十數小塊:“閔兄,可以動筷子了。”


    雖然不明白,獵哥哥從她這邊的腰間掏出匕首後,幹嘛要用極快的動作隱蔽地換到閔圭那邊,然後才拿出來。切完以後,又在閔圭那邊繞一繞,然後暗自收回到這邊收好。但獵哥哥除了給她,從來還沒有給別人這麽伺候過餐食,這點她是知道的。


    百裏芸因此有些感動。之前她還懷疑獵哥哥吃醋所以不喜歡閔圭,她真是太不應該了!


    閔圭回過神來,第一反應是下意識地看向拓跋獵的靴子。


    是可以動筷子了。可是,他親眼看到拓跋獵從自己的靴子裏抽出的匕首……他能拒絕吃這把匕首劃過的食物麽?


    ------題外話------


    今天感冒沒上班,吃著藥提著精神寫了一天。明天不知道,寶寶們今晚先好好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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