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人無語的是:因為這陣勢實在是太嚴峻、太可怕,從衛兵突然開始包圍的時候起,半個時辰之內,就有三個人露出了馬腳。


    其中,一個是前院的小廝。不知道做了什麽虧心事,看見衛兵過來,先是臉色刷白。然後衛兵讓他站住,他轉身就跑。


    當然,很快就被按住了。


    一個是前院的采買管事。衛兵原地查問他的時候,他說憋不住了要上茅廁。然後在茅廁裏被抓住試圖用老鼠傳遞府中出事的緊急消息。


    沒錯,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麽秘法,但人家用的就是廁所裏的老鼠。


    還有一個是後院負責喂鳥的丫鬟。她本來就在鳥籠旁邊。聽到外頭的動靜,反應很快地準備放飛一隻鴿子。


    衛兵看見她的時候,鴿子已經飛起來了。不過很遺憾,沒飛出去,被打下來了。


    很快,所有人都被控製住了。暗衛開始搜屋。


    搜出了各種奇奇怪怪的線索。也許指向的是下人之間的矛盾,也許就和這次要查的事有關。這得等查完之後再說。


    線索一波一波地匯總過來,屠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目前出問題的人,沒有一個是王妃從百裏府帶出來的。反而有好幾個,都是曾經跟他母妃有過或多或少的關聯。


    那個用老鼠傳信的管事是他自己的人,是他大婚前建立冀王府時就在的老人。但真要論起來,從那時起跟著他的人裏,大約有三分之一都是他的外祖父老南陵侯給他的。


    身為皇子,沒有人的勢力跟母家無關。因為父親那邊的東西是要靠爭的,隻有母家自始至終都站在自己身後。


    屠弈也是一樣。


    老南陵侯是個非常有能力的將軍,也很疼女兒和外孫。屠弈跟外祖的關係很好,幼時和少時身邊最信任的人都是外祖那邊派來的。


    可現在就是這些人裏,開始出現了背叛他的人嗎?


    母妃,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


    可是,為什麽?


    幾個時辰之後,所有的可疑線索都被清理了出來。百裏芸看過之後,從中挑出與販賣人口案有關的那兩三條,剩下的全都交給了屠弈:“我隻幫你查這幾條,其它的就不忙姐夫了。”


    陣勢是要拉開的,能做的也是要做徹底的。但真正那些屬於冀王府內務的,她腦子得進水了才真的插手去查。


    她插手是給長姐和姐夫幫忙的,不是來窺探人家的隱私。


    包括那些跟後院有關的,也都交給了屠弈。


    此時,天色已黑。除了那些多多少少有問題的人,其他人已經被允許回到自己的崗位上,該幹什麽還幹什麽去。


    而那些有疑點的人,都已經被控製了起來。所有人都被查清楚之前,府門不開。


    百裏芸把挑出來的那幾條線索交給獅駝連夜去查,百裏芸就拉著拓跋獵的手直接去休息了。


    等回到自己的屋子躺下,拓跋獵才憐惜地撫著小妻子的發絲道:“你該做的已經都做了。現在這樣已經很好。”


    百裏芸扁扁嘴,伸手摟住他的腰,往他懷裏又靠了靠:“我知道姐夫會把後麵的事做得很好,不會讓長姐身邊再出差池。我就是……就是覺得連冀王府中都免不了這樣的事,心裏有些難受。”


    這還是建立沒有多少年的新王府,不是傳承多年的世家宅邸。冀王還沒有妾室。長姐還精明強幹。就這樣的家室環境也會難免隱私,實在讓她有些鬱悶。


    拓跋獵不太知道該怎麽安慰她。想了想,給她講起鎮北王府:“也不是處處都是這樣。冀王府估計是受了冀王母族的牽累。西北不會這樣。咱們自己的府邸也不會這樣。


    你有些年沒去西北了,母妃上次來信還問我什麽時候帶你回去。她說大嫂現在已經沒事了。當年的事她已經知錯,也不再怨恨我。聽說我們成婚,還好幾次詢問母親你有什麽喜好。又怕我們還生她的氣,母親休整我們的院子,她在後頭幫手,小心翼翼地。


    大哥也來信了,讓我問問你,可有什麽需要他和大嫂準備的。


    等我們去了西北,我就按你說的,跟大嫂道個歉。……”拓跋獵絮絮地說著。百裏芸在他懷裏默默地聽。他的聲音低低地,音調平緩,不一會兒就聽到懷裏人的呼吸安穩了下來,平緩而深長。


    輕輕退開些看去,她果然是睡著了。


    今天到底還是累了。


    拓跋獵低頭,溫柔地親了親在自己懷中睡去的小妻子的額角。她的不安和煩悶,他多少懂得些。他不會許多的甜言蜜語,但他知道她要的是什麽樣的生活、什麽樣的家人。


    他不會讓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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