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這小子這麽一根筋地護著他媳婦兒,他還打不得!


    百裏芸不能就這麽答應,也不好開口拒絕,隻能可憐巴巴望著自家夫君。


    答應,怕夫君生氣。


    不答應,顯得西北怕人看似地。


    拓跋獵瞪了小媳婦一眼,扭頭不吭聲。


    沒拒絕,那就是答應了。


    百裏芸鬆一口氣,轉頭看著屠果:“西北百年安寧,姑姑不想因為什麽無聊的猜忌而破壞。你去可以,但要乖些,不許給姑姑惹事!”


    屠果頓時眉開眼笑:“我今夜就收拾東西,明兒個就快馬加鞭去南境!姑姑,我一定盡快結束南境的探查,跟你一路去西北!”


    好開心又能跟姑姑在一起哦!


    拓跋獵冷眼在一旁潑涼水:“南境可不像冀州,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南陵侯把手都伸到冀王府的前後院來了,他自己的治地,恐怕不是毫無經驗的太子殿下輕易就能弄得清楚的!”


    屠果眉頭一皺:“姑姑,姑父說的是什麽意思?”


    百裏芸便把冀王府的事給他說了一遍。


    屠果的臉色漸漸鄭重起來:“如此說來,南境的情況的確不會簡單。姑姑,若是我趕不及跟你一起去西北,到時候我就去鎮北王府找你。”


    百裏芸搖頭:“你的身份,不適合去鎮北王府。讓人知道你堂堂太子微服過去西北探查,容易產生摩擦。再說我也不一定會住在那裏。儀仗會停在王府,可我更有可能住在雲烈山莊。


    之前我不是給了你一枚代表雲烈山莊莊主印信的玉佩?把它貼身帶著。到了西北,你往王府的方向走。自然有山莊的人現身給你引路,帶你去找我。”


    想想屠果要去南境,百裏芸又覺得不放心,扭頭道:“獵哥哥,南陵侯那人不是個好東西,我怕果兒吃虧。”


    屠果理直氣壯地看著拓跋獵:姑姑就是疼我。姑姑給什麽我都要。


    拓跋獵黑著臉不想看這對糟心的姑侄:“我從雲烈衛裏給他撥三百人,暗中保護他。”


    屠果咧開嘴,對著百裏芸笑得滿足:“還是姑姑最疼我!”


    出力不討好的拓跋獵:……好想把這小子一腳踹到千裏之外!


    從冀州到西北,一路遙遙經過大周從東到西的邊境線。


    離開冀州半月多月之後,某日入夜,獅駝突然現身,擋住了出現在百裏芸院中的黑影。


    自從黑甲黑毒物的製服在冀王府用過之後,獅駝等人隻要現身,都會如此穿著。


    來人身形流暢而柔軟。一身黑衣,黑巾蒙麵,看不清麵容,但露出的雙眼極美。不過以獅駝的眼力,一眼就看出對方潛入時並無殺氣和敵意。


    反倒是看見獅駝現身之後的一身打扮,那雙魅惑的眸子頓時眯起,雙眼中陡現怒意:“你是殿下的新暗衛?”


    新暗衛換裝了?為什麽沒有人告訴他?他沒有卸任!他也應該有!


    獅駝眼睛眯了起來。這小子看著有點兒眼熟啊!不過應該不是吧?之前他挑出去的那些貨,一個個又聽話又沉悶,虐死他們都不會反抗,會有這種鮮活憤怒的眼神?


    但是,什麽叫殿下的新暗衛?


    難道這貨是殿下的老暗衛?


    獅駝的敵意頓時也起來了。手指一動,兵器已然在手。


    怎麽著?自個兒不在位了,還見不得主上身邊有後來人?


    兩人一現身,院中的護衛也被驚動了。劉晉帶著人蜂擁而上,圍住了趁夜潛入的黑衣人。


    沒有人呼喊叫嚷,沉默的黑色輕甲護衛,冷冷的刀鋒齊齊對準被圍在中間的黑衣人。


    黑衣人的目光逐個看著圍過來的黑甲護衛,盯過他們黑色的輕甲和衣飾,又死死地盯回了獅駝身上的黑色五毒繡紋衣服和黑色五毒麵具。


    死死地盯著,雙眼冒火,好像氣得要把獅駝身上的裝扮扒下來!


    殿下身邊的人現在全都換統一的製服了!明衛、暗衛都是黑甲黑衣!都沒人告訴他!他還穿著以前的素紋黑衣、用黑布蒙臉!


    場麵詭異地安靜了片刻。


    劉晉警惕地看著被圍著的黑衣人,麵帶疑惑地看向獅駝。


    能讓他和雲烈衛都察覺不了,顯然來人身手極佳。若有敵意,是個危險的。可殿下暗衛首領為什麽既不出手,也不說話?


    可要說不是敵人吧,兩人又彼此充滿敵意地對視著。


    忽然,黑衣人扭頭看向劉晉,目光複雜地把他從頭看到腳:“你就是殿下的將兵長史,劉晉?”


    長相……不輸給他們。


    劉晉渾身上下被他看得一陣詭異地不舒服,冷厲的眉頭頓時擰了起來:“你是什麽人?”


    “我是什麽人?”黑衣人忽然抬手亮出一枚雲紋腰牌:“你說我是什麽人?”


    ------題外話------


    誰猜到了?這人有了一點變化,誰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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