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貞莫名生了氣,不肯跟太子去東宮。太子急了,使出渾身解數都哄不好,不知道弟弟這回是哪裏生了他的氣。


    實在沒了主意,堂堂太子再次祭出自曝其醜、毀滅形象大法,拽著小包子在角落裏訴苦。追憶當年自己不聽話,被姑姑打得何其慘!全身上下每一塊好肉,臉腫得像豬頭。姑姑發起狠來,肋骨都能給他打斷幾根!


    果然,拓拔元貞瞠目了!


    已經好一會兒板著臉看都不看太子哥哥一眼的小包子圓睜兩眼:“真的?”


    太子哥哥說的那女人真的是他家笑眯眯的傻娘親?他娘親對太子哥哥竟然曾經這麽凶惡過麽?


    太子一看有門兒,趕緊雞啄米般點頭,神態和語氣都無比追憶和誠懇:“真的!哥哥如今可是太子,以後就是皇帝。君無戲言,太子哥哥怎麽能撒謊呢?”


    拓拔元貞鄙視地看著太子:“前兒個我舅母想抱我,你還跟她撒謊來著!”


    太子一噎,瞪著自家敏銳的小弟,一時竟無言以對!


    二十多天後,嘉熠長公主的正式儀仗、衛隊和行李回京了。隊伍進城時,百姓們按規矩遙遙跪拜在遠處,並不知道儀仗中其實隻是一頂空馬車,嘉熠長公主本人早已回來之後又離開了。


    達官貴人們卻是知道百裏芸人早就到了京城。畢竟,李糧滿夫婦的喪禮,滿朝文武泰半都是到場祭拜了的。


    隻是大家都知道百裏芸到京,卻很少有人知道她又已離京。知道的,也大多靠猜。


    除非是暗中緊緊盯著百裏芸動向的人。


    優容公主駙馬、遊擊將軍邕貴從城門處回來,臉色就很不好看。優容正讓丫鬟給她用蜜汁保養雙手,見狀蹙眉道:“這是怎了?”


    邕貴煩躁地道:“讓伺候的人都下去!”


    優容皺了皺眉,看看雙手也泡得差不多了,也就讓丫鬟快快地拿清水過來反複洗淨,撤了用具都下去了。


    兩人身邊伺候的人早已熟悉兩人的習慣,趕緊地退了個幹淨,把門也掩結實了。


    見人都下去了,邕貴兩大步走上來,扛起優容就往床榻上走。優容趴在他肩上笑了起來,捶著他的肩膀嗔道:“今兒個這是怎麽了?連小戲都不要了?”


    邕貴哼了一聲,不容分說地扔了優容在鋪上,狠狠地便欺了上去……


    邕貴和優容這一對夫妻,其實搞到一塊兒去的過程和心理很是詭異。


    從被揭發到被奪爵,邕貴恨極了太子和初平帝,進而也恨上了整個屠氏的皇權。這種恨不能顯露出來,隻能壓著。越壓著,有機會的時候越爆發得厲害。


    彩屏長公主出嫁,宮裏大擺宴席。邕貴身為彩屏長公主的舅舅,出席了宮宴。然後喝了很多酒,半醉不醉地在月下的禦花園裏撞見了同樣喝得半醉出來吹風的優容。


    當時正是夏天,優容喝了些酒嫌熱,找了這麽個僻靜地方,便褪了披帛,鬆了胸衣,慵懶地斜倚著吹風。


    這個年代的衣裙一般是深衣。但深宮中真正身居高位的宮廷貴婦也有穿唐朝貴婦那種抹胸紗衣的。輕紗薄綢,將豐滿的胸部束起,顯露出大片的雪肌和雙峰中間的溝壑。外麵隻一條披帛,隨風而動,隨動作而動,將胸部的肌膚似掩非掩,引人遐思。


    先帝時,後宮妃子大多如此穿戴,後期景泰放縱時,妃子們若是隻在後宮自己的宮殿之中迎駕帝王,甚至會把胸衣束得低低的,直接露出小半個渾圓。


    後來,太後娘娘整頓後宮,景泰帝去了,昔日的妃嬪都變成了太妃、太嬪,必須莊重肅穆。而新帝不惜女色,後宮中隻有一個皇後和幾個東宮時就伺候著的侍妾升上來的妃嬪。一時間,宮中如此穿戴的人已寥寥無幾。


    倒是宮外市井裏,那些煙花柳巷的妓子,常有如此穿衣的,把胸衣裹得低得不能再低,吸引男人們心動流連。


    說白了,妓子這麽穿是為了吸引男人。而貴婦們這麽穿是為了吸引特定的男人。因為她們身份足夠高貴,平常足不出戶,而能見到她們的奴仆,按規矩根本不能抬頭把視線落在她們的腰部以上去。


    說起來這也是一種奇異的現象了。這種低裹抹胸的穿法,在大周竟是隻有真正有地位的貴婦和真正低賤的妓子這兩頭才會如此穿戴。


    但有長輩男性在場,或者男女混雜且又酒酣耳熱時,貴婦們顯然不適合這種裝扮見人。


    撞見邕貴過來,優容長公主本該好歹整理整理衣衫。最起碼把披帛披上,把胸衣拉高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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