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甚囂塵上,皇後娘娘剛發現一點苗頭就迅速控製了太後宮中、自己宮中和女兒宮中的下人,追查流言的源頭,嚴令各宮掌事嬤嬤和內監逐級訓誡,不得胡言亂語。


    然而,這邊三個疑似是流言發源地的宮殿剛剛傳令下去,流言的來處尚未查清,外頭各個宮妃的殿內、下等宮婢、太監的雜事房裏,更加嚴重的流言已經如野火般四處焚燒了起來!


    速來寧靜深沉的初平帝怒砸了禦筆:“流言果真敢如此說?”


    大內總管太監於庸戰戰兢兢跪伏於地,頭貼在手背上不敢起來:“奴才不敢欺君,這一波的流言已經傳到了宮外,當真……是如此說的。”


    竟敢傳言說拓拔元貞和拓拔元蔚之所以在宮中如此得寵,其寵甚至勝過唯一的公主屠皎,是因為這對龍鳳胎其實是嘉熠長公主和太子所生!


    這簡直……簡直誅心之至!也惡毒之極啊!


    若是拓拔元貞和拓拔元蔚是太子和嘉熠長公主所生,就是直指太子無德,罔顧倫常,與其義姑母通奸!


    這樣的人能做儲君麽?不能!朝臣和宗室打死也不會同意!


    更不要說,若是拓拔元貞和拓拔元蔚是太子的種,那麽拓跋獵就成了個天下最大的綠烏龜!鎮北王府也成了天下最大的笑話!


    這種事一傳開,西北本就因為西北三郡政務和稅收交還朝廷而人心不穩,這下子整個西北的將軍不逼著拓跋獵造反才怪!


    這是要亂國啊!


    可是明知對手用心惡毒,偏偏這歹毒的流言入手的角度太過精準刁鑽!


    嘉熠長公主與太子年紀本就相當,關係又比尋常人親密。兩人都是世間難尋的美貌,偏又沒有血緣關係。嘉熠長公主那邊還有個東亭郡王可以拿出來說一說,可太子偏偏多年不近女色!


    別的女人一概都不喜歡,隻對自己同齡的美貌姑母親近濡慕,若是拿“一片癡心”來套,完全對的上號!


    更何況,朝中比較有資曆的老臣都知道,當年嘉熠郡主與東亭郡王的婚事,是西北拿二百萬兩白銀求親,先帝硬逼著百裏家嫁女的!


    如此,恰好符合了“嘉熠長公主本就與太子兩廂情願,卻被東亭郡王半途截走了佳人”的編排!


    於是,流言中,百裏芸婚後曾有幾個月閉門不出,成了被逼嫁人,思念太子,日日哀傷。


    而百裏芸和拓跋獵夫妻倆離京後,太子也稱病數月不見人影。成了太子忍受不了佳人離去,追著嘉熠長公主一路,最後於路途上與姑母珠胎暗結,才有了拓拔元貞和拓拔元蔚這一對血脈。


    如此一來,太子為何不肯選妃,得解了!


    拓拔元蔚為什麽那樣得太後娘娘寵愛,得解了!


    尤其是拓拔元貞身為藩王嫡孫,為什麽一回京不是去到京都鎮北王府,而是被太子留在東宮,親自教養不加人手,完完全全得解了!


    因為那就是太子的親兒子啊!是他跟心中最愛的姑母所生!他這輩子別的女人都不想要了,也不需要別的女人給他生兒子了,拓拔元貞就是他和他最愛的女人的血脈傳承!


    一切都對上號了!簡直容不得人不信啊!


    初平帝仰頭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好不容易才壓抑住心頭洶湧的怒氣。待心頭略冷靜些,沉聲問:“太子那裏如何了?”


    再大的事都有解決的方法。關鍵是太子本人要冷靜。


    於庸提心吊膽地跪稟:“東宮那邊兒,太子殿下仍舊封著宮呢。聽說不曾有流言,也無人染病,並無慌亂。”


    說起這事兒,於庸就覺得慶幸,暗讚太子這一次真是有先見之明。


    自從上回拓拔元蔚小郡主與皎月公主起了衝突,皇後娘娘提點了太子一番,太子回去之後,立刻就把這些年來本就管得極嚴的東宮又重新整肅了一遍。


    所有上下人等細細篩過,人人耳提麵命:但凡有任何不妥的人、不妥言論接近東宮、接近小公子,立刻直報太子!錯報無過,隱瞞不報或誣告陷害則要重罰!


    東宮的守衛更是提高了警戒,日夜嚴密防守,凡與東宮無關的閑雜人等一律不得接近東宮十丈以內。甭管是什麽來撿風箏的宮女,還是找老鄉還銀錢的太監,膽敢執意靠近,一律亂箭射死!


    完了還要把紮得刺蝟似的屍首抬到他們主子的宮裏去,責問其主子為何縱容手下人等擅闖東宮!


    太子一旦決心要做什麽事,辦法往往又準又狠,但卻極其奏效。


    ------題外話------


    關鍵的情節,寫得很慢。醞釀、推演了了七八個小時才動筆。其實,我這個人是慢工出細活,要是給我充足的時間,慢慢地寫,這本書一定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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