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楚寒看著一下子圍上來的上百個錦衣衛,忍不住冷哼一聲,“我倒是早就想到了。”


    “我倒是沒有想到呢!鼎鼎大名的顧伯爺竟然如此膽大包天,女扮男裝,混淆視聽,加官進爵!這消息傳出去,定是要震驚全國了!”秦妤冷笑著,盯著顧楚寒的臉,眼中閃爍著恨毒之色。


    “別人驚不驚我不知道,看秦大小姐的樣子是受到驚嚇了!”顧楚寒冷冷勾著嘴角,“怎麽?發現了一個你樣樣比不上的我,就迫不及待了!”


    秦妤氣恨的怒喝,“你放屁!我樣樣比不上你?你一個出身低賤隻會弄個機器,勾引男人往上爬的賤人有跟我比的資格!?你現在就是階下囚!欺君之罪,馬上就死無葬身之地!”


    “呦!好害怕!”顧楚寒不用力氣的驚訝道。感覺自己像個捧哏!


    看她竟然滿不在乎,有恃無恐,秦妤心裏也忍不住疑雲,卻又更加惱恨,“你這是還想著指望誰?欺君大罪,滿門抄斬的大罪,還指望蘇藎來救你?救得了你?”


    “我都沒想說,你竟然這麽想知道!”顧楚寒偏眼過來看她。


    秦妤恨不得把她碎屍,她女扮男裝是鐵定的!現在卻不怕,肯定有所仰仗。隻是皇上那邊,蘇藎那邊全都安排好了,沒有人會來救她!更沒有人能救得了她!


    “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顧楚寒看著她道。


    秦妤想知道她到底有什麽計劃,還真能躲過她去?不可能!這一次,這個賤人必死無疑!


    青碧在一旁提醒,“小姐!她在拖延時間!不要相信她的話!”


    秦妤也立馬想起什麽才是眼下最重要的,錦衣衛她都已經搬了過來,太後也是下了旨意,她不能有任何閃失!


    鄙夷的睨視著顧楚寒,“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給我把她抓起來,帶到坤和宮!”


    “等等!不必抓我!要去哪,我自己跟你們走就是!”顧楚寒拒絕被抓。


    “少廢話!把她抓起來!”秦妤怒喝。


    上百錦衣衛全都冷眼盯著她,虎視眈眈,秦妤一聲令下,立馬上來抓她。


    顧楚寒危險眯了眯眼,她來時爹暗中給她塞了個紙條,告訴她‘安心進宮,有驚無險’,她不確定是什麽無險。錦衣衛這些人手,她不想動。如果動手,她就算全盛之時都抵擋不住這上百高手。而且她全身上下隻有一個貼身的小暗器,什麽武器都沒有,完全占不到便宜,可能還會‘傷重而死’!


    所以思慮之後,顧楚寒舉手投降,束手就擒。


    立馬幾個錦衣衛上來,拿起繩索就把她給緊緊鎖住。


    看她被鐵鏈五花大綁,秦妤眼中閃過一抹快意,上來抓著她的衣袖直接撕開,就看到她手腕到小臂上的一條血色紅線,雖然已經變得細小暗淡,但手腕處依舊清晰明顯!


    “這就是守宮線,你就是個女人!”


    就算她在蛇洞沒有受傷,沒有對沈芳池施那個五行咒,提前煉化了守宮線,她的身份也瞞不住,找個太醫一把脈便知。顧楚寒沒有說話,避免吃苦頭。


    秦妤就是要讓她吃苦頭,不僅要殺她,還要狠狠的羞辱她,上來揚起巴掌照著顧楚寒臉上狠狠扇了幾巴掌。


    顧楚寒被打的臉一偏,閉了閉眼。雙手迅速結一個法印。


    一臉死白的宮女鬼幽幽的站在秦妤跟前,抬手照著她臉上左右開弓,啪啪啪啪連打十幾個巴掌。


    “啊啊啊……”秦妤驚的尖叫,急忙閃躲開。


    青碧也驚慌的趕緊上前抱住她躲。


    周圍的錦衣衛也都臉色微變,四處看著,卻是什麽都沒有,隻秦妤被什麽追著打臉。


    不一會秦妤白皙的臉上就被打的紅腫起來,清晰的五指印還透著絲絲青色的陰鬼之氣。


    顧楚寒的眼中卻是看著宮女鬼追著打秦妤,那手法,那速度,肯定是長期訓練下的結果。配合著她死氣沉沉的那張死白的臉,陰森的眼神,忍不住冷嘖。


    “你個妖女賤人!你竟然使用妖術!你是個妖女!殺了她!殺了她!”秦妤尖叫指使命令錦衣衛。


    宮女鬼看她徹底激怒要直接下手殺顧楚寒,就停了手,幽幽的站在顧楚寒身旁。


    “秦大小姐!有失形象!”顧楚寒淡聲提醒。


    秦妤恨怒的兩眼發紅,目光猙獰,“把這個欺君之罪的賤人,直接,處死!”


    立馬有錦衣衛拔出了刀。


    顧楚寒眸光森然,“怎麽?太後給秦大小姐的旨意就是直接處死我?沒有確定我的真實身份,她就殺我?”


    秦妤眼神變了變,但她已經不想再等了,這個賤人必死無疑!再讓她拖著,怕真能拖出變故,節外生枝!


    “你們還愣什麽!沒有聽到嗎!?直接把她處死!她就是女人,絕對的欺君之罪!處死她,你們有功!”朝那些錦衣衛怒喝。


    眾人麵麵相覷,遲疑了下,朝著顧楚寒舉起刀。


    而此時坤和宮中,太後還在等著消息,“這顧楚寒跟蘇藎學了道術,又慣會鑽營,心思惡毒陰險,女扮男裝欺騙了大家那麽久,隻怕要抓她不容易!秦妤還非要過去,別再有啥事兒!”


    宮嬤嬤寬慰她,“太後放心!有那麽多錦衣衛,任那顧楚寒再高的身手,她也插翅難逃!之前都在鄉下無人問津,隻不過會攀附,近幾年才跟著學了點道術,也沒什麽大能耐!祁二公子那邊已早已經安排好,也不會有差池的!”


    太後還是不放心,心裏的那股不安讓她覺的慌慌的,“我這心裏總覺得不安,那顧楚寒最會耍嘴,又想來陰險狠毒,別秦妤落到她手裏了!”


    “太後當真覺的那個孩子陰險狠毒?”


    宮裏突然傳來一聲陰沉怒氣的質問。


    “誰!?”太後頓時一驚。


    宮嬤嬤和一旁的宮女立馬上來護住太後,“來人!快來人!護駕!”


    找到了一圈沒有見到人,宮嬤嬤大喝,“你到底是誰?再不出來,膽敢擅闖皇宮!?再不出來,直接亂箭射死!”


    顧淩山一身勁裝出現在大殿上,攔在太後的前麵。


    宮嬤嬤和宮女驚的臉色大變,急忙就護著太後向反方向跑。


    “太後還記得這塊玉佩嗎?”顧淩山急聲質問,手裏拿著那塊六福玉佩。


    太後視線無意的看過去,等看清那玉佩,頓時驚愣住,“這塊玉佩……怎麽會在你這!?”


    宮嬤嬤一看,也記起來,“這是靈犀公主的玉佩!”


    太後一生隻生了一兒一女,兒子便是賢正帝,女兒便是靈犀公主,萬千寵愛,卻不幸早逝。


    “你到底是誰?這玉佩怎麽會在你這!?”太後喝問。


    顧淩山伸手到耳後,刷的揭開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本來的麵目,“太後娘娘,還記得屬下嗎?”


    太後年事已高,盯著他打量,看半天。


    “屬下淩震叩見太後娘娘!”顧淩山單膝跪地。


    “你……你是淩震?你是燕驊的那個貼身護衛!?”太後吃驚。


    顧淩山應聲,“是!屬下就是淩震!十九年前遁死,保護小主子逃脫追殺,護小主子平安長大!”把玉佩遞給她。


    太後拿著玉佩,雙手顫抖,呼吸忍不住粗重起來,“你……你……這玉佩……”


    顧淩山眼眶微紅,“太後見過那個孩子嗎?這玉佩我一直讓她戴著,你隻要見過她,就該認得出她!而不是幫人殺她!”


    宮嬤嬤倒吸一口氣,“你說顧楚寒她……她竟然是公主的孩子!?”


    “是!她就是靈犀公主的孩子!是公主和殿下真正的孩子!也是唯一的血脈!太後!您心裏不安,那是因為你要殺她!要殺了公主唯一的血脈了!”顧淩山肯定道。


    太後兩眼一陣發黑。


    宮嬤嬤嚇的連忙扶住她,“太後!您現在不能暈啊!”


    太後強撐著清醒,緊緊捏著玉佩,“快!快傳旨!帶……把顧楚寒給我帶到這來!不許傷她!”


    宮中管事太監立馬應聲,帶著人就趕緊跑出去。靈犀公主的孩子啊!太後前幾天還念叨公主,說秦四小姐長得像公主!這顧楚寒顧伯爺竟然是公主的血脈!可不能讓秦四小姐把人給殺了啊!


    顧淩山卻有些等不及,“太後娘娘!秦妤早對小主子起了必殺之心,這一次更是堵死可能救小主子的生路,上百錦衣衛圍殺,小主子武功不俗,卻赤手空拳,難敵上百高手啊!”


    太後也顧不上別的,急忙抓著玉佩就急急的奔出來,“你……你快去!快去!”


    顧淩山應聲,拿起她的身份令牌,急忙飛身衝出去。


    顧楚寒已經奪了錦衣衛的長刀,正在宮道上跟那些錦衣衛廝殺。


    宮女鬼和太監鬼又招來七八個陰魂,圍在顧楚寒周圍,幫著抵擋。但也隻有宮女鬼和太監鬼被蘇藎賜福過,可以實質化攻擊出手,其他成鬼的人也隻能讓射過來的箭偏差一些,砍過來的刀偏離一些,或者讓顧楚寒避開要害。


    地上已經死了四個,顧楚寒臉上噴濺了點點血跡,目光淩厲森然,手中長刀飛舞,殺氣淩然。


    秦妤被青碧護著遠遠躲在後麵看著,心裏恨的要死。這個賤人膽敢反抗!這群廢物不直接上枷鎖夾板,還讓她給掙脫開了!要是現在殺不了這個賤人,她心裏那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又會讓這個賤人躲過去!


    “拿火銃給我!”伸手朝一旁的錦衣衛吩咐。


    大厲有嚴令,火銃配備和使用都有嚴律!


    看他遲疑不同意,秦妤伸手拿過來,自己上膛,瞄準錦衣衛中廝殺的顧楚寒,兩眼微微眯起,眼中殺意迸發,直接扣動扳機。


    一槍打過去,顧楚寒察覺危險,急忙閃身,擦著她脖頸險險而過,瞬間在她脖頸上留下一道血痕。抬頭朝秦妤看過去,瞬間想給她劈一道雷!


    可圍殺她的錦衣衛也都下了死手,她根本騰不出手來!


    看一槍沒打中,秦妤立馬又上膛打第二槍。


    顧淩山飛身急行趕過來,顧楚寒身上已經見了血,被上百錦衣衛圍殺,秦妤拿著火銃瞄準顧楚寒,頓時兩眼爆紅,伸手拿出他帶的火槍瞄準秦妤手裏的火銃。


    砰——


    秦妤手中的火銃在扣動扳機之際爆炸開來,瞬間血肉橫飛,地上還飛落一個斷指頭。


    一陣硝煙過去,秦妤穩住身形,驚魂未定的看著自己的手,右手的食指不見了,中指隻連著一點皮肉,左手和右手手掌都血肉模糊,“啊啊啊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宮廷。


    那些圍殺顧楚寒的錦衣衛也都停下手來。


    顧淩山飛身從牆頭下來落在顧楚寒身前擋住她,舉起太後的身份令牌,“太後有令,停止一切行動!如有違者,就地處死!”


    一眾錦衣衛看著他陌生的樣子,可手裏的令牌卻是真的,都紛紛收手。這人他們都沒有見過,難道是太後的暗衛不成?


    顧楚寒聽著那熟悉的聲音,看著他熟悉的身形,但那張完全陌生的臉,“爹?”


    顧淩山扭頭看她一眼,微微搖頭,“太後傳令,帶顧楚寒回坤和宮!”


    顧楚寒沒再出聲,警惕的看了看周圍的錦衣衛。


    那邊秦妤劇痛難忍,又看自己的手被炸的沒有形狀,大受驚嚇,已經昏死過去。青碧也嚇壞了,緊緊抱著她,還不放過顧楚寒,“他是假傳旨意!太後親自下旨要處死顧楚寒這個女扮男裝欺君之罪的罪人!你們別被他騙了!還不快動手!”


    那些錦衣衛一聽,的確是沒有見過顧淩山,也沒見他有身份令牌,就算是太後的暗衛,從未在人前亮相過,也該有身份令牌才對!


    “堂堂大厲錦衣衛竟然聽從一個丫鬟之言!太後令牌在此,竟然不管用處?”顧淩山冷笑。


    錦衣衛們不敢妄動。


    “他就是假的!太後那裏根本沒有他這個人!他是偷了太後的令牌來救那個罪人!你們還不動手!快處死她!”青碧怒喝,小姐費了那麽多心血,現在連手都炸了,這個賤人怎能不死?!


    “你們不信,那就等上半刻!讓太後親自給你們下令!”顧淩山警惕的盯著四周,以防有人在暗中再下黑手。


    不過一會,管事太監白公公就氣喘籲籲的跑過來,“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看到他過來,一眾錦衣衛也都鬆懈下來。


    白公公見終於趕上了,路過看了眼秦妤,那手已經炸的完全廢了,頓時沒眼看的吸了口氣。


    “公公!白公公!快救救我家小姐!”青碧急忙哭著求救。


    白公公這會卻顧不上她們,秦家的女兒再親,也沒有太後娘娘的親外孫女更親啊!她就是再像公主,那也不是公主!更何況她還要殺了公主唯一的血脈!


    他急忙跑到顧楚寒跟前,上下一打量,脖子上手上胳膊都有傷,看了看地上死傷的錦衣衛,輕咳一聲,“太後有令,帶顧楚寒到坤和宮!其他人等,全部退下!”


    一眾錦衣衛都應聲領命退下,把死傷的弟兄帶走。


    顧楚寒看著眼前的狀況,眉頭不自覺的皺緊,她心裏反而升起不好的預感,很強烈!


    白公公帶著顧楚寒就往回趕。


    青碧驚疑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白公公!?”


    白公公扭頭,看還有秦妤,連忙吩咐人,“還不快抬上秦四小姐,請了太醫來醫治!”


    跟他跑來的太監忙應聲,找人抬秦妤,又去叫太醫。


    白公公催促著顧楚寒到後宮。


    在半路和追趕出來的太後碰頭了。


    雖然顧楚寒臉上還帶著血跡,頭發也散亂了,打扮著男裝的樣子,太後還是一眼看出,和她的靈犀像!很像很像!


    顧楚寒擰起眉頭,停下腳步不肯再往前走。這太後看她這個神情,激動緊張,更是跑的喘氣臉漲紅,她現在都懷疑她是太後流落在外的親閨女了!


    “太後娘娘!先回宮再說吧!”顧淩山現在還不想顧楚寒的真正身份暴露,怕給她帶來危險。


    太後也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好!好!先回宮!”又忍不住多看看顧楚寒。


    顧淩山低聲道,“九郎!走!”


    顧楚寒隻得跟著,來到坤和宮。


    其他閑雜人等全部退下,白公公親自守著宮門。


    宮裏隻有太後,宮嬤嬤,和一個心腹宮女綠荷,加上顧淩山和顧楚寒。


    “九郎!今日我就把你的身世告訴你!”顧淩山先開口。


    顧楚寒看了眼殷切望著她的太後,“你不是我爹!我不是顧家孩子!我的身世和皇家有關!或許就是眼前這位太後流落在外的親閨女!?”


    顧淩山忍不住失笑,“九郎!我的確不是你爹,我是你爹的貼身護衛淩震。你也不是太後流落在外的親閨女,你娘親她才是!你是靈犀公主和燕太子的女兒!是南燕皇室唯一正統血脈!”


    顧楚寒抬手抵住額頭,覺的頭很疼。她這是穿越到了哪個爛俗小說裏,是哪個傻逼作者給她設定的身份嗎!?


    看她一臉難受痛苦,太後擔心道,“是不是剛才受傷,快請太醫來!請倪太醫過來!”


    “等等!”顧楚寒叫停,“我隻是沒想到身上還有這樣的隱藏身世,還和皇家扯上關係了!不過,我就是顧楚寒!誰也不是!沒什麽公主!也沒什麽太子!就閑來沒事玩個機器,你們要不願意,我可以不玩!”


    “九郎……”顧淩山臉色很是不好。


    太後眼眶也紅了,“孩子!你是靈犀的血脈!她就是你親生的母親!你怎麽能不認她呢!你說不是,你……宮嬤嬤!拿畫!快拿畫來!”


    宮嬤嬤應聲,立馬回後殿拿了三幅畫出來,打開給顧楚寒看。


    工筆畫把畫上的美人畫的惟妙惟肖,纖毫畢現,那個和顧楚寒有五分相似的女子,嫣然一笑,美的傾動人心,而她腰上佩戴的正是一塊六福玉佩。


    太後拿著玉佩眼眶濕潤,“這塊玉佩,玉質不是最好的,雕工也不好,隻是這玉是靈犀自己買的玉石開出來的,先帝親自雕刻,寓意六福俱全,一共就隻有兩塊,皇帝一塊,靈犀一塊。當年她執意遠嫁,去了南燕,卻沒想到隻四年時間,就傳來她和燕驊雙雙被害的死訊!這塊玉佩,也就再沒見過!”


    顧淩山接著解釋,“當時發生宮變,加上暴亂,公主剛剛生產,小主子才不足十天,殿下被親近之人背叛,奮力拚殺,才護住小主子,把小主子換了出來。我和一隊兄弟分了兩路帶孩子逃跑。方向都是大厲,隻是另一隊還沒到京都就被殺了。我也身受重傷,恰逢顧家到山上埋了剛夭折的孩子,我就把小主子放在路邊,讓顧淩山撿回了家。看他們待小主子如親生,依舊當是之前的兒子,我放下心就返回南燕,隻是殿下和公主都被害了!”


    太後已經淚流滿麵。


    一旁的宮嬤嬤也忍不住擦眼淚,“太後前幾天還念叨公主,說是夢見公主了,還說公主來接她了!沒想到竟然是公主的孩子!還能有一滴血脈在人世,公主看到太後和她的孩子相認,想必也能安慰了!”


    顧楚寒卻聽出這裏麵有多少事,而她將要麵對的局勢和情況,眉頭始終沒有鬆開。如果她……不如果,她這幅身體是靈犀公主和南燕太子唯一的血脈,爹娘都是被人害死,“我是需要幫被害死的爹娘報仇嗎?”


    “那些害死殿下和公主的人已經被鏟除了!”顧淩山道。


    顧楚寒忍不住鬆了口氣,雖然占了這幅身體,她對現狀也不堪滿意,但她更不想莫名其妙的背上一堆仇恨去報仇!


    顧淩山與她相處那麽久又怎能看不出她心中所想,“主子早就已經在為小主子掃清障礙!”


    “主子?”顧楚寒疑問。


    “是皇上!”顧淩山的皇上,是南燕皇帝,文宣帝。


    顧楚寒了解過南燕的國史,在南燕四百多年曆史中,出過兩位女帝!她猛地一驚,盯住顧淩山。為她掃清障礙?掃清障礙做什麽!?


    顧淩山肯定的望著她,單膝跪地,“主子身體日漸虛弱,南燕皇室中隻有兩位公主和兩位過繼的嗣子!隻有小主子有正統血脈,是命定繼承人!主子一直在等小主子長大,一直再給小主子足夠變強的時間!”


    顧楚寒後退兩步,直接搖頭,“我不行!我也不想!”


    看她臉色隱隱發白,太後也忍不住心疼,“孩子……”雖然她也知道做帝王的艱難,也心疼她年紀小,剛得知自己身世就要承擔起這麽沉重的責任負擔。可如果是她坐南燕皇位,她絕對樂見!


    顧楚寒半天沒有說話,還是搖頭。


    “主子等了你十九年!我們都在等你!整個南燕都在等著你啊!”顧淩山紅著眼道。


    顧楚寒覺的呼吸壓的胸口沉疼,“我不行!”這麽重的擔子她挑不起來!這麽沉重的希望她也承托不起來!她不是真正的顧九郎!她隻是顧楚寒!


    顧淩山看她的神情,站起身,“小主子有些記憶在回來的時候忘掉了,不要緊!這件事也不急!主子給的還有時間!”


    “什麽記憶?”顧楚寒盯著他問。


    顧淩山卻沒有直接告訴她。


    外麵傳來白公公見禮的聲音,“見過皇上!祁二公子!”


    賢正帝和蘇藎過來了。


    “進來!”太後直接道。


    蘇藎已經忍了一路,一進大殿就見她發白的小臉,神情有些無措的慌怕,心裏一緊,快步上去,“九兒!”


    顧楚寒看到他過來,忙朝他走幾步。


    蘇藎上來緊緊握住她的手,目光沉冷的盯著顧淩山,“如果九兒不願,你們誰也無法強逼與她!”


    “你早就知道?”顧楚寒問他。


    “不早。”蘇藎看著她,滿眼疼惜。


    看兩人當著他們的麵就牽著手,太後也忍不住想起之前逼著蘇藎娶秦妤的事,心裏頓時有些不好。


    賢正帝上下又仔細打量顧楚寒,忍不住感慨,“怪不得我仆一見她就覺的親近親切,原來是自家的孩子!”他還差點殺了她!小妹若是知道她的性子定是要恨怪他!


    太後忍不住問,“和蘇藎有婚約的是……是九兒嗎?”也自動叫起蘇藎叫的昵稱。


    蘇藎毫不避諱的握著顧楚寒的手,“是!我和九兒早有婚約!我師父做的見證!”


    顧楚寒忍不住看向顧淩山,他的神色並不是很好。


    太後也半天不知道該如何反應,蘇藎是祁王府蛟龍胎記的應驗之人,按以往傳承,他將是大厲的護國柱石,功臣良將!可九兒要繼承南燕帝位,也就不可能再嫁,隻能招夫,難道把蘇藎招去南燕做皇夫不成!?


    賢正帝臉色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你們兩個……按輩分,算是表舅甥關係!”親外甥女做了南燕帝位,掌管南燕大權,那兩國起碼能和平友好邦交五十年!他是絕對高興樂見的!可她要把他的護國柱石給搬走……


    蘇藎麵色黑沉,“隻是表的!算不得親!”


    顧楚寒嘴角也抽了抽,是萬萬沒想到她和蘇藎還成了表舅甥關係!?抬眼看他已經氣的滿臉發黑,渾身冒著黑氣一樣,輕咳一聲,“表舅舅!?”


    “不許叫!”蘇藎頓時臉色徹底全黑,又忍不住喝止她,隻能死死盯著她。


    看他立馬像炸毛了一樣,顧楚寒忍不住臉上浮起笑意,忍不住笑出聲,“噗嗬嗬哈哈哈!”


    她這一笑,讓太後和賢正帝,顧淩山也都臉色迥異,神情微妙。


    蘇藎頭上幾乎都冒起黑煙,狠狠磨著牙,“顧,楚,寒!”


    顧楚寒咳嗽兩聲,立馬收住笑,“是!”


    蘇藎拉起她就往外走。


    “哎!?”顧楚寒拽住他不讓走,扭頭看太後和賢正帝,顧淩山,“我身份不是不能直接暴露嗎?現在外麵都知道我是女兒身,這皇宮像篩子一樣,誰扒拉個小洞都能來,估計現在外麵已經都知道我的身份了!總要想個解決辦法的!”


    她那句‘皇宮像篩子一樣誰扒拉個小洞都能進來’的話嚴重刺傷了賢正帝的心,“朕的皇宮當真如此不堪嗎?想來就來的人,都是因為你!”


    顧楚寒縮了縮脖子,拽住蘇藎。


    顧淩山也出聲阻攔,“祁二公子!九郎的身世還不能直接暴露出去,此事還要商議!”關鍵是她不想回南燕,有蘇藎在這把守,他想帶她回去都不好。


    蘇藎這才停下來,不過卻沒有鬆開顧楚寒的手,又看了眼她身上傷口上的藥,眼中滿是嫌棄,“打些溫水,要紗布。”


    太後看了眼綠荷。


    綠荷立馬應聲出去準備了過來。


    顧淩山和賢正帝,太後商量顧楚寒身世的事,而顧楚寒就坐在一邊,蘇藎給她重新清理了傷口上藥包紮。


    顧楚寒又灌了兩杯茶,吃了一顆藥丸,然後偷偷跟蘇藎說,“秦妤好像炸了火銃。”


    說到這個蘇藎目光一陰,眼底暗光閃爍。事情交給他,卻讓九兒受傷!若是讓他把九兒帶去南燕,指不定多少迫害!躲都躲不過!


    那邊三人還沒有結果,顧淩山不像顧楚寒太過高調,可身份是掩藏不住了,隻能對外公開,就說賢正帝早就知道,所以欽定她掌管製造局。


    賢正帝也覺的此法最好。


    但太後不願意,覺的好不容易找到了女兒遺留在人世的這唯一血脈,之前又發生那麽多事,兩次險境差點喪命,明明身份尊貴,不能讓她委屈做一個出身不好的鄉野農家女兒!要把身份給她!


    “就算暫時不能公開她真正的身份,不是還有這個親舅舅在這!”說著看向賢正帝。


    賢正帝素來孝敬,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略一想道,“既如此,那就說九郎是朕流落在外的女兒吧!否則她這相貌,恢複女兒身,家族裏的老人兒看了,多想想就能看出端倪來!”


    太後想了下表示滿意,“孩子像姑姑也完全說得過去!”


    這邊剛定下,那邊傳來秦妤的消息,“秦四小姐醒了,接受不了她的手被炸傷,正鬧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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