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大啦要不要考慮一下自己後半生的幸福啦?”


    “人家孩子都滿街打醬油了,你準備什麽時候結婚?”


    這個二十一世紀新新姑娘們要麵對的可怕問題,哦,或許不止是姑娘,還有各位帥小夥子們。葉挽以為自己上輩子身為一個孤兒,是不可能碰到這樣的問題的。


    她槍林彈雨風裏來雨裏去的為組織國家賣著命,二十七八了都沒有半個心上人,以為自己大概會這麽光榮的一直執行任務到退休的。


    誰知道,人家都是爸媽長輩七大姑八大姨催,她是各位隊長領導還有一起出生入死的小夥伴們催。


    天知道,她一個隨時把命懸在褲腰帶上的女人要怎麽去找男朋友結婚?


    所以她華麗麗的被炸死了,來到這個冷兵器的時代,在各大虎背熊腰的男人堆裏混跡。萬幸的是,這輩子讓她找到了一個長得又帥武功又好還賊雞兒體貼的男朋友,雖然身世可能坎坷了那麽一點,公公可能奇葩了那麽一點,但是並不影響褚洄在葉挽心中的良好打分。


    但是誰來告訴她,為什麽她明明才剛及笄沒多久,就這樣被葉富貴催婚了?


    葉挽神色莫名的咽下嘴裏的飯,看著葉富貴拉長尾調說道:“不急,我還……”


    “隨時都可以。”褚洄打斷她說自己還小的話,突然抬起頭看向葉富貴,語氣竟然帶這些恭敬的味道,“不瞞您說,我也想快點娶挽挽過門。”媳婦比較搶手,吃到嘴裏了還是覺得有點不放心,應當早點在她身上戳下印章來的比較實在。


    葉挽睨了他一眼,這人雖早在北境的時候就說過讓她嫁給他的逼婚的話……但那難道不是玩笑麽?她當時還未及笄,兩人才剛剛確定關係,難道不應該談一段長長的“分手就自殺”式的戀愛來表明一下自己堅定的立場麽?


    “這樣就好。也不是叔公想要催你們,實在是……”葉富貴搖搖頭,他剛剛沉浸在五子棋的歡樂世界裏,沒來得及多做思考。現在安安靜靜的坐下吃飯才想起來自己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葉挽說。


    臨安城裏各路的風聲不知怎麽的就透露了出來,好像一個個都知道了烈王府那個神秘的女子貴客就是大燕正在花重金尋找的蕭晚公主。這件事情暴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紙是包不住火的,不可能什麽事情都密不透風。


    但是這樣一來,葉挽的“私生活”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近幾日,臨安城甚至風行盛傳起,元家三子同爭一女的香豔傳聞來。


    花燈節上誰都看到了葉挽和元炯一起遊街,甚至還有人知道葉挽才是那天真正要嫁給元煜的人,再加上……她現在與褚洄同進同出,外頭的傳言說的比較難聽,甚至說出什麽“身曆三男寵不衰”這樣的混賬話來,聽得葉富貴氣的恨不得上去撕爛那些放出傳言的人的嘴。


    不過看阿挽的樣子好像並不知道這件事情,那樣也好。隻要她問心無愧心中有數便可。葉富貴想著,警告性的看了老大夫和幾個小廝們一眼,示意他們不要多嘴。


    正想著,簡葉風風火火的從門外回來了,也沒看屋裏有多少人,大嗓門的喊道:“老太爺,快幫我找些紗布紗布,我查到那些醃攢事情是誰放出來的風——”他對上一雙冷凝的平靜無波的眼,聲音戛然而止。


    葉富貴頭疼的看了簡葉一眼,這孩子性格越來越跳脫雖是好事,但總顯得有些沒頭沒腦的。他道:“還不進來?站在門口說話也不怕被人看了笑話?”


    簡葉夾著尾巴灰溜溜的反手關上了門,他的胳膊還在流血,本來想跟老太爺好好撒個嬌,但是沒想到主子現在在這裏!他隻得一聲不吭的捂著胳膊站到了角落裏蹲下,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老太爺叫他好好查一查是哪個殺千刀的在背後放話侮辱葉姐姐,他順藤摸瓜的和那些人打了一架,想也沒想的就衝進屋子裏來想要跟老太爺匯報的,誰知道今天葉姐姐和主子會來呀。


    葉挽總覺得好像大家都在瞞著她什麽事情,似笑非笑的睨了褚洄一眼,對簡葉道:“小簡葉跑哪裏耍去了?你查到了什麽醃攢的事情,說出來給葉姐姐聽一聽?”屋裏有個老大夫在,並且那傷勢並不嚴重,看著隻是被劃破了一點皮,是以葉挽相當的淡定。


    老大夫頭疼不已,怎麽什麽時候都有麻煩的事情掉到他的頭上?他隻是來跟老朋友吃個飯的,怎麽都能被卷進這些大燕來的奇怪人的事情裏麵嘛。他認命的從不離身的藥箱子裏翻出一卷紗布來,沒好氣的丟給簡葉:“自己會包紮吧?老夫看著不怎麽嚴重,你就將近一下吧。”


    簡葉一聲不吭的接過紗布把自己的傷口裹了起來,老老實實的蹲著等待接受神的審判。


    誰是神的話……一目了然。


    葉挽也不吃飯了,抄著手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你們誰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小簡葉這是去查什麽事情了,惹了什麽麻煩,怎麽會跟人打起來?”


    簡葉打著哈哈撒嬌道:“葉姐姐一下子問我這麽多問題,我怎麽回答的過來嘛。”


    “那你就一個一個的回答。”葉挽不吃他這套,“你要是不說,我就問你主子或是老太爺了。”


    簡葉心道:你直接問主子或是老太爺我還輕鬆一點,你這樣盯著我,在我的麵前說要問主子!那我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嘛!


    “挽挽,沒什麽事情。簡葉年紀小,喜歡胡鬧是正常的……”葉富貴勸道,極力的想要證明簡葉隻是在跟人玩才會鬧成這樣子,其實根本沒發生什麽事情。


    “怎麽胡鬧會鬧成這樣?現在傷勢不嚴重,若嚴重怎麽辦,你們是準備告訴我還是不告訴我?”葉挽嚴肅的看向葉富貴,“我一定要鄭重的說一句,咱們現在是在西秦的地盤。不管外人說了什麽你們都要忍住,萬一發生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我到時候去找誰哭訴?今天無論如何,你們在想什麽,發生了什麽事情,都必須要告訴我。”


    簡葉低著頭,他連看都不敢看主子。葉姐姐發火,眼下隻有主子才能治得住葉姐姐了。可是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他自作主張,要是連累了主子被葉姐姐遷怒……哇,誰來救救他小簡葉呀。


    葉富貴也繃著臉,阿挽對他說話從來都是溫聲細語的,很少說什麽重話。他知道阿挽說的都是對的,但是聽到別人那般說他家的小姑娘……就是忍不住。他委屈的朝著老大夫看了一眼,又看看褚洄,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的好。


    那樣惡心的話,讓阿挽一個小丫頭聽了多不好。


    老大夫和小簡葉蹲在一起裝著木頭人,對葉富貴投來求助的神色視而不見,心中念叨著:這是你們的家務事,跟我沒關係,跟我沒關係……


    “行了,小姐不要生老太爺和簡葉的氣了。”餘晉沒那麽多顧慮,在葉富貴不讚同的神色中開口道,“其實是最近外頭流傳著一些說小姐的難聽的話,老太爺氣不過,才會讓簡葉去查一查的。”


    “什麽話?”葉挽揚眉。葉富貴怎麽也是經曆過兩朝的資深內監,什麽難聽的話沒聽過,怎麽會因為外人說了幾句話就氣成這個樣子?


    葉富貴搖頭道:“沒什麽,事情都過去了,小簡葉也回來了,咱們就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吧。”


    “什麽話?”葉挽不吃這一套,目光灼灼的看向簡葉。見他低頭不語,又扭過頭不滿的看著褚洄。她眉頭高挑,似笑非笑,好像在說“如果你不告訴我那我這輩子都不會讓你碰一下的”。


    褚洄無奈的捏了捏她的手,低聲溫沉道:“知道是不好的話你還非要聽,你這是什麽怪癖?”


    “其實也沒什麽,我就想聽聽外人到底是說什麽什麽評價我的不好的話,讓你們氣成這樣。看樣子你也是早就知道的了,還瞞著不告訴我?”葉挽不是個笨蛋,聯想到剛剛葉富貴說的“不成親”“被人說閑話”等言語,她用腳趾頭也能想到那些評價她的話大概是個什麽樣子的。她歎了口氣,略帶好笑的看向葉富貴和簡葉:“是不是有人說我朝三暮四,騎驢找馬,和元家幾兄弟牽扯不清?”


    葉富貴吃驚的看著她,簡葉幾不可見的點了點小腦袋。


    “我說你們是不是蠢?”葉挽幾乎要被氣樂了,不過不是因為那些話,而是被葉富貴他們的行為。“嘴長在人家身上,愛說就說去唄,我會因為這個少一塊肉,你們就真的討厭我嗎?”


    小簡葉猛地搖頭。


    她又轉過頭去瞪著褚洄:“你會因為人家說我朝三暮四,就真的認為我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嗎?”


    褚洄勾起嘴角,壓低磁性的聲音在葉挽耳邊念道:“就算你水性楊花我也愛。”


    “……”他聲音很輕,整個屋裏隻有葉挽一個人能聽到。她麵無表情的擰過頭,沒有理會褚洄突如其來的騷話。褚洄卻發現她的耳朵露出了一絲可愛的粉紅,不禁莞爾。


    葉挽看著他們正色道:“所以啊,既然你們都不會,那為什麽要在意人家說的話?還傻乎乎的跑出去查是誰放的話?”


    “氣、氣不過。”簡葉弱弱的舉起手。


    “氣不過就動動腦子,想想怎麽反擊。”葉挽沒好氣的說,“換做是什麽事情你都要這樣沒頭沒腦的衝上去頂,有九條命都被你給頂沒了。暗閣的訓練是白做的?就光光教你怎麽打架了嗎?”她見簡葉越發的把頭低下去,不由放軟了語氣。


    簡葉再怎麽身手不錯也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孩子,要讓他動腦筋耍陰謀實在是有些難為他了。不過他不行,不代表葉富貴和餘晉這兩個成年人不行啊!


    葉挽無奈地說:“我用腳趾頭也知道這話是誰放出來的。知道整件事情全部又恨不得我聲名盡毀的除了那個郡主還有誰?她愛作你們就讓她作去,她除了說些有的沒的背後使陰招還能幹什麽?”


    “哇塞,葉姐姐真是料事如神!”簡葉配合的恭維了一聲,“我跟著跳的最歡的那些人到一個小巷子裏,看到了火榮郡主的婢女在給他們發銀子。氣不過,就上去打了起來,沒料到那婢女身邊有王府的人保護,我一時不查,才被他傷到了。”


    “所以啊,臨安是烈王府的地盤,水深得很。你們安安分分的呆在酒樓裏,沒事千萬不要出門。”葉挽吩咐道,“至於那郡主麽,葉姐姐早晚會對付到她的,你們急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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