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結束以後,清歌找到了季景程,將麗薩臨死前的願望說了,季景程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同意跟上級溝通。第二天,帶來了上級的意見。


    “隊長,謝謝。”清歌真誠道謝,她知道,若是沒有季景程的幫忙,麗薩的遺體是要被帶回國安葬在烈士陵園裏的,又或者會被當做叛徒,直接除名。


    前者不能如了麗薩的願,後者,清歌不願意看到那樣的場麵,所以現在這樣最好。


    她在小鎮的東麵選了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將二人合葬在了一起,在錯誤的時間遇上對的人,未嚐不是人生中的一件憾事。


    清歌看著二人的墓碑,輕聲說道:“今生你們無緣,隻能躺在冰冷的地下,願來生你們能早點相遇,做一對平凡的夫妻。”


    她想起了第一眼見到麗薩時的樣子,還有那一夜,麗薩與阿輝之間的對話,或許在這個世界上,他們隻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兩個人,可誰能說他們的感情是假的呢?


    拋開立場,清歌是欣賞他們的。


    清歌將一束白菊放在了墳前,深深看了一眼沒有照片,隻有兩個名字的墓碑,轉身離開。


    任務已經完成了,清歌跟著季景程回到了基地,此時距離她離開基地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月,季景程知道這兩個月她過得很辛苦,特意給她放了一個星期的假,也是為了讓她能有時間回去看看父母。


    清歌回到基地的時候,靳修溟已經從京都回來了,他收到任務結束的消息後連夜從京都趕了回來,當清歌下車的第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基地門口等候著她的靳修溟。


    他看著她,眼睛裏滿是溫柔的笑意,清歌神情有片刻的恍惚,鼻子發酸,才短短的兩個月不見,她卻像是過了兩個世紀。


    她慢慢朝著靳修溟走過去,眼睛定格在他的臉上,他似乎比她離開前更清瘦了一些,襯得身姿更加挺拔。


    在她打量著他的同時,靳修溟也在打量著她,見她完完整整、毫發無損地回來,心中提著的一口氣終於能吐了出來。


    清歌與靳修溟的關係在基地裏已經不是秘密,眾人默契地給他們兩個留足了空間。


    清歌走到靳修溟的麵前,微笑:“靳修溟,我回來了,答應你的,毫發無傷。”


    靳修溟抬手摸摸她的頭,兩個月不修剪,她的頭發長了不少,已經到耳朵了,他笑眼看她,“嗯,很乖。”


    “所以你要不要抱抱我?”清歌歪著頭問他。


    靳修溟輕輕一笑,將她抱在了懷裏,吻輕輕地落在了她的頭頂,“歡迎回來,我的寶寶。”


    清歌耳尖微紅,這是靳修溟第一次叫她“寶寶”,怪不習慣的。


    他們兩個沒有回基地,清歌甚至連衣服都沒換就被靳修溟帶走了。


    清歌坐在副駕駛上,側頭看著靳修溟,“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自然是回家。”靳修溟笑著說道。


    清歌忽然想起了離開前許諾這人的事情,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小聲嘟囔了一句,“天都還沒黑呢。”


    靳修溟知道她想岔了,也不解釋。


    “對了,把你的手機給我,我給家裏打個電話。”清歌伸手。


    靳修溟拍開她的手,“你才剛回來,看我還不夠?”


    清歌失笑,“我就是給家裏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不行。”靳修溟斬釘截鐵地拒絕,“你這個電話要是打了,你晚上還能陪我?”


    清歌:……


    見這人是鐵了心不給手機,她也不再勉強,家裏人不知道她去執行任務了,靳修溟是知道的,恐怕這兩個月他過得也並不好,所以陪陪他也是應該的,大不了明天再回家。


    靳修溟見她不再要手機,輕輕鬆了一口氣,將人帶回了自己的公寓。


    清歌剛一進門,就直奔浴室,“我先去洗個澡,借你的衣服穿一下。”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洗一個澡了。


    靳修溟輕笑了一聲,對著某人說道:“這麽迫不及待?”


    清歌回應他的是關上並且上了鎖的臥室門。


    等清歌的身影消失了,靳修溟臉上的笑意頓時被一片冷沉所替代,拿起手機撥了冷一飛的電話,“事情還沒壓下去?”


    電話那端的冷一飛聽著這略帶不滿的嗓音,冷汗都快出來了,“少爺,輿論剛壓下去就冒出來,屢禁不止,背後是誰在搞鬼,我還沒查到。”


    靳修溟視線冰冷,“先將輿論壓下去,我不想看到任何有關清歌是私生女的新聞。”


    就在一天前的深夜,網上忽然爆出了一則帖子,帖子上清清楚楚地說了清歌乃是夜雲霆的私生女,與清若筠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並且還附上了一張清歌與清若筠的親子鑒定書,這一個帖子剛被爆出來不到五分鍾就被頂上了熱門。


    網上再次一片嘩然,這一次甚至比上次清若筠的出軌門更加嚴重,畢竟上次那照片拍的並不是很親密,要解釋也容易,可現在這親子鑒定報告一出,幾乎就是坐實了夜雲霆就是個風流多情的人,什麽癡情愛妻都是假象。


    再聯想到清歌的年齡,也就是在清若筠還懷著孕的時候他就已經背叛了家庭,這樣的推測一出,夜雲霆瞬間淪為了渣男,而清若筠則是成了忍氣吞聲,忍辱負重的可憐之人。


    罵夜雲霆的人不計其數。而就在這一片罵聲中,忽然有人提出夜雲霆人品有問題,不適合擔任江陵省省長一職,這言論一出,立即得到了大部分不明真相的網友的支持,甚至有人給相關部門寫了檢舉信,要求撤了夜雲霆的職。


    帖子是半夜爆出來的,加上有心人在背後推動,等夜家和靳修溟知道已經來不及了。靳修溟第一時間聯係了人想辦法撤掉帖子,並且找出幕後的人,但至今還沒找到。


    清歌洗澡的速度一向很快,這次卻在裏麵磨蹭了很久,等她洗好出來,靳修溟坐在餐桌前等著她了,桌子上放著豐富的菜肴,這一看就不是他做的。


    “餓了吧,先吃飯。”


    清歌的身上穿了一套他的運動服,裹得嚴實,默默看他一眼,心中腹誹著這人還不算沒有良心,知道先喂飽她。


    在靳修溟的身邊坐下來,發現桌子上的菜幾乎都是她愛吃的,心中一暖。


    “這段時間一定沒有好好吃飯吧,你看你都瘦成什麽樣子了,抱著都咯手。”靳修溟一邊給她夾菜,一邊念叨著。


    清歌斜他一眼,“嫌我瘦啊,那去找個胖的唄。”


    靳修溟笑眯眯,“你就算是再瘦也是我的心頭寶,別人我看不上。”


    清歌滿意了,專心吃飯,靳修溟大部分時間都在看著她吃,偶爾才吃那麽一兩口。


    吃完飯,清歌想洗碗卻被靳修溟按住了,“先去沙發上看會兒電視消消食,這裏不用你。”


    清歌聳聳肩,男朋友想表現,自己總要給他這個機會,於是便去了客廳。靳修溟去廚房洗碗,聽著客廳裏傳來的某檔綜藝的聲音,微微放下心。


    就當他自私吧,他不想讓清歌現在就知道網上的那些事情,因為此時就連他都不能確定這個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帖子爆出來之後,夜家夫婦的反應太奇怪了,竟然沒有去解釋,雙雙保持了沉默,這種態度,更像是一種默認,這讓靳修溟的心中湧起了一股不安。


    若是消息是真的,清歌真的是夜雲霆的私生女,那清歌該如何接受?


    碗洗到一半,清歌忽然出現在了廚房門口,手上拿著他的手機,愣愣地看著他,“這就是你不想我打電話回家的理由嗎?”


    靳修溟看著手機,頓時明白了什麽,連手都來不及衝幹淨,一把奪過了手機,安慰道,“清歌,那些新聞都是假的,我已經讓人去處理了。”


    清歌點點頭,甚至笑了笑,“我知道,我跟我姐是雙胞胎,我怎麽可能不是我媽親生的,不過是造謠,我不會相信的。不過靳修溟,時間不早了,我想先回家看看我爸媽。”


    靳修溟定定地看著她那極力保持鎮定的模樣,點點頭,“好,我送你。”


    清歌沒有拒絕。


    靳修溟送她回夜家,想跟著進去,卻被清歌拒絕了,“你先回家吧,這兩個月你一定也沒休息好。”


    見靳修溟站著沒動,不禁笑了笑,“難不成你還擔心我不成,這裏是我家,我是回家,不是去狼窩,不會有事的,我保證,要是有事就給你打電話,好不好?”


    靳修溟抱住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我就在外麵等你,一個小時後你要是沒有出來,我就回家。”


    清歌知道這是他的讓步,沒有再堅持,轉身走了進去。


    開門的是傭人曉月,看見她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驚訝,“清歌小姐,你回來了。”


    清歌笑著點頭,“曉月,看見我驚喜嗎?”


    曉月勉強笑了笑,“驚喜,快進來。”


    “我爸媽在家嗎?”


    “先生不在家,夫人在二樓的書房。”


    清歌徑直上了二樓,敲開了書房的門。


    清若筠沒想到清歌竟然在這個時候回來了,怔了怔,很快恢複了平靜,“怎麽今天就回來了?”


    清歌聳聳肩,神情與平時無異,“隊長給我放了假,我就回來了,我爸呢?”


    “有事出去了,既然回來了就在家好好休息吧。”清若筠神情淡淡。


    清歌沒有離開,而是在清若筠的對麵坐下來,定定地看著母親,似打量,其實仔細看,她跟母親長得並不像,反倒是與過世的奶奶長得很像,爺爺還在世的時候,最疼的就是清歌。


    清歌猶豫了片刻,終究是開口說道:“媽,我剛回來就看見了一則很好笑的新聞,說我不是你親生的,是爸在外麵的私生女,你說可笑不可笑。”


    清若筠看著她不說話。


    “媽,你難道不覺得可笑嗎?我跟清筱是一母同胞,我怎麽可能不是你親生的呢。”更重要的是,從小她是親眼看著父母恩恩愛愛地長大的,若是她的存在真像外界說的那樣,那麽父母怎麽可能還這樣恩愛。


    她相信她看到的感情都是真實的,不存在任何造假的可能。


    清若筠看著她的目光漸漸變得寒涼,裏麵甚至帶了一絲別樣的情緒,清歌實在不想稱之為“厭惡”。


    清歌的心中慢慢升起了一股恐慌,這樣的情緒在過去的二十一年的人生中從未出現過,她看著母親,眼睛裏是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希冀,“媽,那些新聞就是假的,你跟爸怎麽不澄清啊?”


    清若筠神色淡漠,“拿什麽澄清?”


    清歌的心一個咯噔,強笑著說道:“我就是你們的親生女兒,這是不爭的事實。”


    “清歌,你難道從不曾想過,既然你跟清筱是雙胞胎,為何身份證上的日期卻差了一天嗎?”


    “我比清筱晚了二十分鍾,剛好過了零點,所以有什麽好奇怪的。”清歌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卻在對上清若筠的目光時,沒了聲。


    她怔怔地看著母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在抽離,耳邊是清若筠清冷淡漠的嗓音,“你不是我生的,當初我懷的確實是雙胞胎,但我的小女兒生出來就沒了呼吸,你爸出去了一趟,回來時抱著剛出生的你,求我認下你,我經不住,答應了。”


    “這不可能!”清歌吼道,“媽,這種事情開不得玩笑,你不要騙我。”


    “我沒有騙你,你確實不是我生的,當年你父親被人算計,才有了你,他本想不要你,卻沒忍心。”清若筠聲音平靜,就像是在闡述一件與她無關的事情。


    清歌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清若筠卻像是給她的刺激不夠,繼續開口說道:“我認下你,不過是想等你長大一點,將你的心髒給清筱,隻是可惜,你跟清筱的不匹配。”


    “不要說了,夠了。”清歌死死地瞪著母親,“我知道你從小就不喜歡我的叛逆,但是媽,請不要在這種事情上騙我,一點意義都沒有。”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若是不信,我可以陪你去醫院做一次親子鑒定。”


    清歌起身,動作太大,帶翻了椅子,她看著清若筠,臉上已經沒有任何表情,眼神卻冰冷的嚇人,“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相信。”


    她跑了出去,甚至沒有回自己的房間,大門外,靳修溟還在等著她,見她出來,連忙從車上下來,清歌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揪著他的衣袖,“帶我去見我爸,我要見我爸。”


    靳修溟見她神情慌亂,眼眶通紅,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能先答應,“好,我送你去醫院,你先別著急。”


    清歌抓住了關鍵詞,“我爸為什麽會在醫院,他怎麽了?”


    “不是你爸,是你姐心髒病發住院了,現在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不要擔心。”他將她塞進副駕駛,幫她扣好安全帶,這才回到駕駛位上。


    車子在馬路上飛馳,清歌看著窗外,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這裏是一家私人醫院,靳修溟從京都回來之後,跟夜雲霆商量之後,就想夜清筱轉到了這家醫院,這裏,保密性很好,記者暫時找不到。


    清歌坐在副駕駛上,遲疑著不肯下車,靳修溟也不催促,安靜地等著她。良久,清歌才攢足了勇氣,打開了車門。


    靳修溟跟在她的身邊,像是給予她力量一般,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清歌沒有掙開,她現在確實需要勇氣去麵對一些荒誕的事情。


    夜清筱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一直沒醒,夜雲霆跟妻子輪換著守在女兒的病床前。看見清歌,夜雲霆是驚訝的,隻是在看到清歌慘白的臉色時,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見清歌的目光落在病床上,夜雲霆輕聲解釋:“清歌,你怎麽來了?是在擔心清筱嗎?別擔心,你姐姐已經脫離危險了,很快就會醒來。”


    “姐姐她……為什麽會心髒病發?”清歌嗓子沙啞得厲害,嚇了夜雲霆和靳修溟一跳。


    “她受了點刺激,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清歌幽幽地看著父親,“是因為我不是媽媽生的,所以她受了刺激,是嗎?”她的聲音很輕,卻像是一記重錘砸在了夜雲霆的心頭,他猛的一震。


    一直握著她手的靳修溟隻感覺到她身上的溫度似乎在瞬間被抽離,手冰冷得仿佛剛從冰水裏拿出來一般,他忍不住加重了一點力道。


    “歌兒。”夜雲霆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清歌扯了扯唇角,想扯出一抹笑,卻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權,隻是機械般地說道:“爸爸,剛才媽告訴我,我不是她親生的孩子,是被你從外麵抱來的,你說可笑不可笑,明明是網上的謠言,她竟然當成了一個真實的故事來告訴我,這個玩笑讓我無法接受,爸爸,你回去後一定要好好說說媽媽,這樣的玩笑不能開的。”


    夜雲霆沒想到妻子竟然對清歌說了這樣的話,麵對女兒祈求的眼神,他很想跟女兒說那就是你媽媽跟你開的一個玩笑,不是真的,可說出口的話卻是:“清歌,你永遠是爸爸心愛的女兒。”


    這句話相當於是在默認了清若筠的說法,清歌瞳孔猛地一縮,靳修溟則是眼神淩厲地看著夜雲霆。


    清歌呆呆地站在原地,意識逐漸抽離,幾乎是下一秒,人就往地上滑去。


    夜雲霆下意識要去接女兒,但有人比他的速度更快。靳修溟抱住清歌,然後將她打橫抱起,他看著夜雲霆,眼神帶著涼意,“夜叔叔,我先帶她回去了。”


    夜雲霆臉色沉重,靜靜地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


    他又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大女兒,抬腳離開了病房,剛走到醫院門口,就看見了從車上下來的清若筠。


    清歌與靳修溟已經走了,一心牽掛著清歌的靳修溟並沒有看到門口停著的清若筠的車子。


    夜雲霆走到妻子的身邊,這才發現妻子的臉色比清歌還要難看,她垂在身側的手還在往下滴著血,看見他,笑了笑,說了一句,“雲霆,我終究失去了我的小女兒。”


    她想努力地笑,眼淚卻不受控製地落下來。


    夜雲霆上前,輕輕將她擁在了懷裏,清若筠像是一個孩子一般,在丈夫的懷裏泣不成聲,哭聲裏的絕望讓夜雲霆心髒劇痛。


    **


    靳修溟將清歌帶回來之後不久她就醒了,她看著天花板,眼神卻沒有焦距,耳邊,靳修溟似乎在跟她說著什麽,她卻聽不清,腦海中不斷回蕩著父母的話。


    她抬手蓋在眼睛上,卻發現頭上蓋著一條毛巾,她將毛巾拿下來,就看見靳修溟走了進來,手裏端著一杯水,“起來將藥吃了。”


    清歌怔怔地看著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靳修溟神情溫柔,“你有點低燒,先把藥吃了,醒來就沒事了,乖。”


    清歌看著他不說話,靳修溟將水杯和藥放在床頭櫃上,又將她從床上扶起來,“清歌,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事情還沒到最後一步,我們不能自暴自棄,先吃藥。”


    他將要放在清歌的嘴邊,清歌張嘴,含了藥,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水,將藥吞下去,從頭到尾,她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靳修溟陪她躺在床上,將她抱在懷裏,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嗓音溫柔,像是哄一個孩子,“乖,睡一覺,明天起來一切都會變好。”


    清歌想笑,真的還能變好嗎?不過是幾個月沒回家,為什麽一回來一切都變了呢?媽媽不再是她的媽媽,而她存在的意義竟然隻是為了給她姐姐提供心髒,若不是血型不匹配,是不是她早就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呢?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那麽什麽又是真的呢?


    靳修溟一直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著什麽,她卻聽不清,不知過了多久,她轉身,靜靜地看著靳修溟的臉,找到了自己的聲音,“靳修溟,我們做吧。”


    ------題外話------


    這章寫得我想哭。


    二更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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