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就搜查好了,幹嗎將我們關在這裏?他們有什麽權利控製我們的人生自由?”


    最先發難的是司徒俊美。除了控製了她的自由,還將她與仆人們關在一起,她感到在這裏的每一分鍾都是對她尊嚴的嚴重摧殘,讓她根本無法呼吸。


    “就是,憑什麽?我們又不是凶手,幹嗎這樣對待我們?”司徒揚柳的嘴巴早就倔的老高,一副委屈深重的樣子。


    “查證就查證好了,幹嗎控製我們的自由?想我們司徒家人何曾受過這般屈辱?”章小琴憤憤不平。


    “還不是因為藍薔薇!她一出事,整個司徒家人都得遭殃!”


    司徒方惠咬牙切此道。仇盡然一聽趕緊扯了扯司徒方惠的衣角,提示她不要亂說話。但司徒方惠豈肯就此罷休?藍薔薇這次要是死了也就好了,要是沒死,讓她遭到這樣的待遇她又豈肯就這樣忍受?


    “憑什麽她的命就是命,我們這些人就不是人了?”


    “我看這個藍薔薇就是一個禍害精!專門同司徒家過不去的禍害精!隻要有她在,司徒家就不得安寧!”


    司徒沫沫也恨得咬牙!因為這一切都是因為藍薔薇搶了她爵少的緣故。


    ……


    關押的房間裏,司徒家人和仆人涇渭分明。司徒家人圍在一起氣憤難平,仆人們蹲坐在另一邊,低頭不語。主子們不屑於與下人說話,下人們也自覺低人一等,不敢插主子們的話。


    而在另一間房子裏,男主子們與男仆人們也分開而坐。主子們一個個眉頭緊蹙,鬱悶難安。


    司徒俊上身為輝煌集團總裁,日理萬機,就這樣關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如同一頭困獸,在房間裏不停地來回走著,拳頭不時地砸在牆壁上:


    “過份!太過份了!有這麽辦案的嗎?這不是私設公堂,隨意打壓嗎?這樣隨隨便便就將人關了,這要關到何時?!”


    司徒俊昉雙臂環在胸前,一直蹙眉不語。藍薔薇在司徒家出事,司徒家難逃幹係,他也覺得司徒家有問題,查一查也是必要的。


    隻是,今天這麽興師動眾,將司徒家上下所有人不分青紅皂白的給予扣押審訊,連司徒家家主司徒銘翔、酈城市長司徒俊逸和司徒俊上這樣的人物也無一例外地關在這裏,也是有點過了。


    司徒子琦用一床毯子將自己包裹起來躺在一邊昏昏入睡,雖然很意外地安靜著,聽不到從他嘴裏發出一句怨言來,但在他心裏早就將這個凶手和藍薔薇詛咒了八百遍。


    讓他這位堂堂的司徒家大少爺居然同那些做粗活、流臭汗的下人們關在一個房子裏,真是顏麵掃地!顏麵掃地啊!這個事情一旦傳出去,讓他以後還有何顏麵在江湖上混?真是倒黴透了。


    司徒俊逸雖然享受著一人單獨一間房子的待遇,自從回到這間房子裏就一直默默地仰坐著,沒有說過一句話。他麵色蒼白,微閉雙目,神色從沒有過的蒼涼。他被帶回來時藍薔薇還沒有脫離危險,現在還生死未卜,他的心思現在都在藍薔薇的生死上,別的什麽他已經不關心了。


    現在司徒家的男人神態思維正常的也就是司徒俊任了,他一直冷靜地麵對周圍的一切,在這混亂而壓抑的環境裏,也隻有他麵色寧靜,不急不躁,毫無怨言。也許他在司徒家一直是以局外人的身份存在,所以現在也才能沒有任何焦躁情緒清冷地麵對。


    此刻的司徒家,要說最沮喪、最失落、最感無助的人就是司徒銘翔了!


    身為司徒家家主,他在司徒家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在整個平江省的地位也無人能比;他說一不二,一言九鼎,他一跺腳,整個平江省都要抖三抖;他一咳嗽,所有人都會噓寒問暖;無論家裏家外都左右逢源、受人敬重,就連他走過的衣角帶動的風都飄過一股威嚴,誰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和輕視。


    但今天的司徒家,已經嚴重失控,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不但不知道司徒家其他人的狀態,就是他自己,都失去了自由。這在司徒家是從來也不曾有過的!


    雖然沒有將他和茱莉亞同那些下人們關在一起,他們可以住在自己的臥房裏,但他們也不能離開自己的房間,沒人來問候,沒人來請示,就是一日三餐,也沒有了下人們的伺候,隻有盒飯來對待他們。整整一天,麵對他們的隻有那幾張鐵麵無私、一臉冷峻的小警察的臉,他整個地被人無視了!


    司徒銘翔雖然不像司徒俊上那般地躁動不安,他很安靜地拄著他的金絲楠木的拐杖坐在他的金黃色的虎皮沙發上,但眉頭緊鎖,目光犀利。


    他想過給平城警察局長打個電話,平常要是有個什麽事,這個作為他好朋友的平城警察局局長隻要一個電話,就會親恭而至,無不妥帖。


    但他知道,唯今日不同往日,今天對司徒家的一切行為都是爵梓銘所為,隻要有爵梓銘在,這位平日裏威風凜凜的平城警察局局長也隻會是爵梓銘身邊一個跑腿的小卒,他隻好作罷。


    他也知道,爵梓銘第二天早上就已回到了司徒家白宮,但不知道他都在幹些什麽,對他這位一家之主、聲名顯赫的司徒老先生也不曾來打個招呼!


    就這樣被人涼了一天一夜,直到晚上八點了,就在他昏昏欲睡時,爵梓銘來姍姍來遲,推門而進。


    爵梓銘進門後,就在司徒銘翔身旁的沙發上坐下,神態略顯疲憊。


    “對不起,司徒老先生、老夫人!今天驚擾到你們了!”


    不等司徒銘翔回話,爵梓銘繼續說道:


    “薔薇在司徒家遭人暗害,我作為她的老公,不可能無動於衷,這個還得請您理解!”


    “理解!理解!薔薇何德何能、能承蒙爵少這般錯愛,這是薔薇、也是我們整個司徒家的榮幸!”


    司徒銘翔對爵梓銘如此開場白頗為滿意。


    隻要爵梓銘還在意藍薔薇,還愛著藍薔薇,司徒家就不會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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