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房子裏麵找到了他們的租房合同,租房者,雖然確實叫陳昊。


    隻是,叫陳昊的這個名字太多,如果沒有身份證信息的話,根本無從查找。


    而容晨說,他有個哥哥。


    但是,他的資料顯示,他是孤兒。


    所以,從容晨身上,也根本無從查起。”


    “哦?”


    慕淺沫望見盛澤度麵前的小茶碗兒已經空了,主動伸手,接過盛澤度空了的小茶碗。


    為盛澤度斟上一杯茶,再推至他的麵前,一邊道:


    “這件事情,也不怪你,其實,我早就猜到了。


    這個陳昊,一旦發現容晨被捕,他肯定第一時間便會挪地方。肯定不會守在那裏,等著坐以待斃的。”


    楠征聽出慕淺沫的聲音中,並沒有生氣的成分,心裏一直懸著的那顆石頭,這才漸漸的放下。


    嚴肅的臉上,有了幾絲極淺極淺的笑意。


    “我覺得,隻要容晨還在我們手上,我就不信,挖不出陳昊到底是何方神聖來。”


    慕淺沫卻並不讚同男子的看法,輕輕地搖了搖頭。


    “top的人,向來都是硬骨頭。


    即使渾身都皮開肉綻了,還能保持著不招供,這就可見一斑了。


    況且,看樣子,容晨雖然是陳昊的弟弟,但是,對於top的事情,應該知曉的並不多。


    容晨如此輕易的,便被你的藥物所控製,這就足以證明了,他應該並不插手top的事情。


    top的所有事情,應該都是在陳昊一個人手中掌握的。”


    慕淺沫想起,之前在法國的時候,當時那名top成員,麵對他們的藥,掙紮特別猛烈。


    他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從他的嘴裏,問出top的名字。


    而反觀容晨,藥物剛剛注射進他的體內,事情便一個不留的往外冒。


    因此,容晨根本不了解top的內部事務,幾乎算是鐵板釘釘的事實了。


    楠征本來垂著眸子,恭敬的聽著慕淺沫的吩咐。


    此時,不由抬了一下眸子,望著慕淺沫頭頭是道的分析,眸中是一抹顯而易見的讚賞。


    其實,這些事情,他在去之前,便已經猜到了。


    而去容晨交代的地點抓陳昊,隻不過是為了碰碰運氣。


    但是,他害怕的是,慕淺沫與盛澤度不知道,再來責怪自己一個辦事不力的罪名。


    這麽想來,是自己多慮了。


    也是,盛少和慕小姐智商如此之高,怎麽可能自己想到,他們還沒有想到?


    想著,楠征眼神裏,有一絲隱隱的自嘲。


    卻又很快,如大海中的浮石一般,迅速的沉入眼底。


    電話突然在口袋裏震動。


    楠征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朝著盛澤度道:


    “看管容晨的保鏢打來的,應該是有急事。”


    盛澤度點了一下頭。


    楠征直接打開了免提。


    電話那頭,虛弱的男聲傳來。


    “老大,容、容晨被、被救走了。”


    聽見聲音,慕淺沫眉心一跳,茶杯往藤木桌上一拍,擲地有聲。


    楠征:“什麽人做的?”


    電話那頭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


    “不知道……”


    然後,電話裏再沒了聲音。


    楠征直接掐斷了電話:


    “可能暈了。”


    慕淺沫的小手握拳,指節咯吱咯吱作響:


    “肯定是陳昊,除了他,還有誰?


    這個陳昊,也未免太過分了!”


    楠征沉默。


    慕淺沫眸子眯成一條線:


    “哼!


    視我們的地盤如無人之境!


    別讓我抓到他!”


    幾人正在憤慨容晨被捉走的事情,楠征的電話再次響起。


    楠征的目光再次一冷。


    這是另一位保鏢的電話。


    而這一位保鏢,看守的是top的40名成員。


    此時,他打電話過來,極有可能是那邊也出了事。


    楠征直接點開了免提。


    電話那頭,傳來細微的槍聲。


    以及,保鏢虛弱的聲音。


    “老大,人被救走了。”


    楠征的雙手,不由握緊了拳。


    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的第六感。


    真是想哪一出,便來哪一出。


    因為開著免提,慕淺沫將事情聽了個一清二楚。


    挑眉望著楠征。


    “那些人,昨夜審出了什麽結果沒有?”


    楠征望著慕淺沫,搖了搖頭。


    “都是些硬骨頭,皮外之傷,根本套不出話來。


    之前,月清幽給的藥沒有了,因此,還沒來得及用藥物逼供……”


    慕淺沫抿了一下唇,瞬間了然。


    意思就是:這40名保鏢,還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便已經全部被救走了……


    得!


    白忙活了!


    *


    黃昏時節。


    晚霞透過弧形的玻璃窗,翩躚落入室內。


    闊大的觀景陽台上,青花瓷花盆裏,一株綠蘿在晚霞中靜美安然。


    幾分清新與美好。


    一張歐式複古的超大size天鵝絨床上,躺著一位容貌俊美的美少年。


    正是剛才在廢舊工廠,被人劫走的,容晨。


    此時,容晨雙眼緊閉,睫毛纖長。


    白皙的臉上,沒有多少血色,完全一副病弱少年的模樣。


    陳安瀾坐在一側不遠處的沙發上,雙腿交疊,眸子半眯。


    望著床上的少年,眸光諱莫如深。


    良久,容晨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的睜開眼。


    望著頭頂熟悉的天花板時,容晨的腦海中閃過的,卻是之前在廢舊工廠,被注射器注入液體的畫麵。


    睡意一瞬間消失殆盡。


    容晨倏的坐了起來。


    一側頭,望見沙發上的陳安瀾時,不由神情緊繃:


    “哥,你怎麽在這兒?”


    陳安楠望著容晨一副不待見自己的表情,不由輕輕的哼了一聲。


    “怎麽,哥救你出來,你還不樂意了,還想呆在姓慕的小丫頭身邊?”


    被猜中心事,容晨的麵頰不由一紅,卻是口不對心道:


    “哥,你說什麽呢?”


    陳安瀾一眼便看出容晨的想法,隻是,卻好心的沒有再追究。


    “不是最好,從今以後,你就當姓慕的那丫頭,從來沒有救過你。


    反正,這也是他們盛家欠我們的。


    我們這麽多年失去父母,變成孤兒,無依無靠的苦,他們盛家全部的人償命,也不為過。”


    容晨望著陳安瀾這副模樣,薄唇緊緊的抿著。


    他眼底的那絲仇恨,自己不是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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