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睛裏,盡是嘲諷。


    “因為,你們該死!”


    男人的話音剛落,指尖已經掐上了慕淺沫的脖子。


    慕淺沫使勁兒的搖著頭,竭力的掙紮,想脫離男人的桎梏。


    “放開我,放開我。”


    “喂!”


    一道清冷的聲音,直接將慕淺沫從噩夢中驚醒。


    慕淺沫沉沉的深呼吸,望著頭頂的天花板。


    好半晌,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隻是夢。


    這幾天,她經常做著同一個夢。


    夢裏,總有一雙蛇蠍一般的眼睛,如影隨形的跟著她。


    讓她,連逃跑的餘地都沒有。


    慕淺沫仰著頭的視線,剛好對上了銀炎垂眸望過來的視線。


    “你怎麽樣了?”


    慕淺沫定了定神,這才發現,銀炎不知何時,竟然來到了她的房間。


    一個激靈,慕淺沫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四目一望,房間裏,已經沒有了盛澤度的蹤跡。


    房門緊緊的閉著,透過探視窗,慕淺沫能夠望見,門外有保鏢把守著。


    慕淺沫疑惑了一下。


    “你怎麽進來的?外麵的保鏢放你進來的?”


    “我要進一個地方,還用經過別人的同意嗎?”


    慕淺沫不由淡淡的揚唇一笑。


    “是,是,我們w的搖錢樹兼點金聖手,想去什麽地方,那還不是來去自如,當然不需要別人的同意。”


    隻是一瞬間,慕淺沫便明白,銀炎應該是不知道通過什麽方法,直接從內部進來的。


    因為,以著盛澤度那張狂的醋意,楠征應該不會放銀炎自己一個人進來。


    心裏這樣想著,慕淺沫便遠遠的望見,楠征直接透過探視窗,朝著門內望了望。


    房間裏,隻有慕淺沫一個人,並沒有其他人。


    楠征直接在門外敲了敲。


    慕淺沫淡的問:


    “什麽事兒?”


    楠征直接站在門外,道:


    “剛才,我聽見裏麵有動靜,是有什麽人來了嗎?”


    慕淺沫眨了一下眸子,便見,銀炎早就已經退守到了一旁的牆角。


    而此時,銀炎所站的位置,剛好是門外透過探視窗,看不進來的位置。


    慕淺沫的眼神中,有著一閃而過的笑意。


    果然,她剛才猜的並沒有錯。


    銀炎是自己偷偷溜進來的。


    而楠征,卻根本沒有發現。


    慕淺沫粉唇好笑的望著銀炎的方向,但見,銀炎非常嚴肅的朝著慕淺沫搖了搖頭。


    慕淺沫定了定神,直接回複楠征:


    “隻有我一個人,我在打電話,沒事。”


    得到肯定回答,楠征這才收回了自己的疑心,重新站在門外,做好自己保鏢的職責。


    一直到,探視窗已經沒有了楠征視線的掃視,銀炎這才從角落裏走了出來,站在慕淺沫病床的尾端。


    “你剛才,做噩夢了?


    肯定句!


    慕淺沫倒也沒有反駁,隻是垂頭,將自己有些淩亂的頭發給紮了起來。


    一邊,按下了自己床邊的遙控器,將自己的床頭給搖成了90度。


    慕淺沫直接往後一仰,淡淡的眯了眯眼。


    “做噩夢,已經有好幾天了。”


    慕淺沫征征的,望著銀炎修長筆直的身形,有些無奈的道。


    “夢裏,總有一個人追我,我卻隻能看清那個人的眼睛,看不清那個人的臉。


    你說,這件事情,奇怪不奇怪?”


    銀炎望著慕淺沫此時略顯憔悴的容顏,眸中有著一閃而過的心疼。


    邁出腳步,想靠近慕淺沫。


    眸光一閃,卻生生的定在原地,沒有動彈。


    清冷的開口。


    ”是有點奇怪,難道說,這是你之前的記憶呀?”


    慕淺沫聽見銀炎的分析,有些訝異的睨了他一眼。


    “你當這是在寫玄幻小說呢,我有沒有記憶,我能不知道嗎?


    如果,真的是我經曆過的事情,以我這良好的記憶力,怎麽可能記不住?”


    銀炎望著慕淺沫一本正經的嘟著嘴唇,窗外的陽光,落在她皎潔的小臉兒上,為她此時蒼白的麵容,增添了幾分活力。


    銀炎清俊的眉毛斂了一下。


    “如果,不是你自己的經曆,那為什麽,你老是做同一個夢?”


    慕淺沫的兩隻小手糾結的握在一起,細細的摩挲著。


    過了好半響,這才像泄了氣的皮球般,緩緩道。


    “所以呀,這個問題,我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才會問你呀?”


    此時,窗外一縷微風拂過,帶來幾分3月特有的鮮花香氣。


    慕淺沫微微的閉了閉眼,“好香啊!”


    “阿嚏!”


    話音未落,慕淺沫直接打了一個噴嚏。


    銀炎直接快走幾步,去了門後的衣帽架,取過慕淺沫的外套。


    遞至慕淺沫的手邊:


    “穿上吧,雖然,已經暖和了,但是,春捂秋凍,才能少感冒。”


    慕淺沫笑眯眯的接過。


    她當然知道,自己現在這幅脆弱的架勢,並不是春捂秋凍的原因,而是,自己太過脆弱。


    不過,為了不拂了銀炎的意,慕淺沫還是從善如流的接過,披上外套。


    仰頭,朝著銀炎淡淡的一笑,“謝謝!”


    望著慕淺沫虛弱的臉上那一絲燦爛的笑靨,銀炎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沉溺。


    銀炎眼中的那絲清冷,在與慕淺沫四目相對時,漸漸的溫柔了下去。


    “你可是w的領導,突然對我這麽客氣,我有些不習慣。”


    慕淺沫望著銀炎臉上那抹溫柔得化不開的表情,不由的心裏咯噔一聲。


    乖乖的!


    不要表現出這樣一副寵溺的表情好不好?


    她最受不了美男這樣了。


    “……咳……”


    慕淺沫輕咳一聲,垂眸,不敢再與銀炎直接對視。


    隻得,顧左右而言他,道。


    “這麽長的時間,也不來看我,你的眼裏,還有我這個領導嗎?”


    銀炎望見慕淺沫明顯閃躲的神情。


    眸子裏的笑意,漸漸的凝結成霜。


    過了好幾秒,銀炎嘴角牽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是啊,她已經是有夫之婦了,自己為什麽總是要妄想?


    銀炎重新站回慕淺沫的病床頭,與慕淺沫保持著安全距離。


    “這段時間,在執行任務,沒有時間。”


    “什麽任務這麽重要?”


    慕淺沫凝神望著銀炎。


    “前幾天,我才和楓川通過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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