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送人,衛諺之妻


    “不知道公子找衛諺做甚?”錢氏繼續八卦。這公子長得這麽好看還一身貴氣,這身份自然是不凡的,也不知道這衛諺是不是走了狗屎運,跟這貴氣公子做了朋友?


    “衛諺?”蘇瑾擰眉側目看著錢氏,他是找林姑娘相公的這婦人提衛諺做甚?


    錢氏覺得蘇瑾的反應有些奇怪,便道:“你不是來找他的嗎?”


    “本公子當然是來找衛諺的,至於找他做甚?就不便像告了。”蘇瑾的神冷冷的說道。


    此刻,他有一種被欺騙了的感覺。衛諺姓衛,林初柳的夫家也姓衛,可是他卻從未想過她二人會是夫妻。他一直以為,這衛諺並未成親,沒想到他的妻子竟然是林初柳!他們是夫妻便是夫妻,何苦要騙他?


    陳大壯見他不像是來找衛諺麻煩的,便把手裏的鋤頭交給弟弟,對著蘇瑾道:“衛家就在前頭我領你過去。”


    “那就勞煩了。”蘇瑾客氣的衝陳大壯抱了抱拳。


    陳大壯在前頭走著帶路,蘇瑾駕著馬車跟著他到了衛家院門兒口。


    “這就是衛家了。”陳大壯指著貼著門神的院門對蘇瑾說道。


    蘇瑾下了馬車,打量著衛家的院牆和院門兒。高出人半個頭的黃土牆凹凹凸凸的一點兒也不平整,柏木做的院門兒已有裂縫,看著有些破。越過院牆可以看到,用茅草覆蓋的屋頂。這就是衛諺的家?他一個文采橫溢如同林中秀竹的清俊公子,竟然住在這種地?


    “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大壯對著盯著院門兒瞧的蘇瑾說了一聲。


    蘇瑾點了點頭,說了一聲:“麻煩引路了。”


    “沒啥。”陳大壯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了。都說這有錢人,眼睛都長在頭頂上的,沒想到這位公子對他這個泥腿子卻如此客氣。看來,也並不是所有的有錢人都瞧不起人。


    “咚咚咚……”蘇瑾抬手,敲響了木門。


    “誰啊?”門內傳出一個溫柔的女聲,和一串腳步聲。


    他聽衛諺說過,他與母親相依為命,想來這門內問話的便是他的母親了。


    “嘎吱!”


    蘇瑾還未應聲,這院門兒便從裏麵被打開了。


    一個梳著圓鬢,用藍色頭巾包著發鬢,帶著一隻梅花簪子,穿著灰色襦裙,長相柔美溫柔的中年婦人,手把著門站在門口。蘇瑾微微蹙眉覺得這婦人有些眼熟,好像許久之前在那裏見過一般?可到底在那裏見過?他又想不起來。


    瞧見門口模樣英俊的錦衣公子,馮氏微微一愣。這英俊公子是誰?怎麽會出現在她家門口?等等,這公子長得有些眼熟,好像她從前見過。馮氏仔細一想便想了起來,這英俊公子是蘇帝師的幺子蘇瑾。他年幼時,她曾經見過幾次,所以一想便想了起來。


    昔日,口齒不清的叫著她馮姨的小糯米團子,如今都長成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了。看著麵前的蘇瑾,馮氏不由露出了溫柔的淺笑,感歎這時間流逝得太快了。


    見馮氏對著他笑得溫柔,蘇瑾微微一愣,難道衛諺的娘親認識他?


    瞧得蘇瑾的反應,馮氏才意識他們現在應該是不曾相識的陌生人,她那樣瞧著他笑,實在是有些奇怪。


    “不知公子是何人?為何要敲我家的門?”馮氏柔聲問道,裝著不認識他的樣子。


    蘇瑾拱手道:“在下蘇瑾,乃衛諺友人,特來……”他說著抬起頭看了看四周,見並無他人便道:“特來送他的妻子林氏歸家。”


    “送初柳回來?初柳怎麽了?為何是你送她回來?”馮氏著急的仰著頭,在蘇瑾的身後張望,看到他身後有一輛馬車。那馬車上還坐著個四十來歲的婆子,她便知道兒媳初柳在那馬車之中。


    初柳今日去嚴府為那小小姐慶生,怎麽這會兒卻是蘇瑾用馬車送她回來?難不成,她在嚴府出了什麽事兒?


    “伯母莫急,她隻是喝醉了酒而已,如今在馬車內睡著並無大礙。”看來,這衛諺的母親是很喜歡林初柳這個兒媳婦兒的,不然她也不會如此著急。


    聞言,馮氏鬆了一口氣。原來初柳隻是喝醉了酒,並非出了事兒。


    怕馮氏誤會,蘇瑾又道:“弟妹她喝醉了酒,在悅來酒樓哭鬧著要回家,正巧被我撞見。我與衛諺相熟,加上她今日又救了家父,有恩與我,我便將她送了回來。”


    初柳救了蘇帝師?她今日去嚴府,怎麽又救了這蘇帝師了?馮氏一臉不解的看著蘇瑾。


    見此,蘇瑾忙解釋道:“家父今日吃糯米團子噎著了,情況十分危急。我出門請大夫,正巧撞見了弟妹,多虧她會急救之法,救了我父親一命。”


    聞言,馮氏點著頭道:“原來如此!”


    看來這蘇家與他們衛家是有緣的,諺兒與這蘇瑾成了朋友,今日這初柳又救了蘇帝師的性命,這緣分還不淺呢!


    在屋內作畫的衛諺,聽到外頭有說話聲,便從房間內走了出來。瞧見門口的蘇瑾,十分吃驚的叫了一聲:“蘇兄?”


    這蘇兄怎麽會出現在他家門口?衛諺又驚又喜,忙快步上前。


    瞧見朝他走來的衛諺,蘇瑾怎麽也笑不出來,淡淡的喚了一聲:“賢弟。”


    衛諺忙請他進屋:“蘇兄怎麽來了?快裏麵請。”


    “我送弟妹回來。”蘇瑾指了指身後的馬車。他喚衛諺一聲賢弟,自然便該喚這林姑娘一聲弟妹。


    弟妹?什麽弟妹?等等?該不會是林初柳吧?蘇瑾他知道她們之間的關係了?


    忽然間,衛諺有些沒臉麵對蘇瑾了,因為,在這件事情上他騙了蘇瑾。不過,這蘇兄為何會送那惡婦回家?難不成是這惡婦故意的?想要在蘇兄麵前拆穿他?


    “蘇兄……”衛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弟妹醉的不省人事,還在馬車裏呢!賢弟快將她抱進去吧!”林初柳一時半會兒醒不了,自然隻有讓作為她相公的衛諺將她抱進去了。


    “好、好!”衛諺應道,走到了馬車旁。看來並非是這惡婦想要在蘇兄麵前拆穿她,畢竟蘇兄也知道她家在無銀村。可能是蘇兄送她回來,向村民打聽她家在何處的時候,得知他和林初柳是夫妻的。


    洗碗婆子把淩霄慢慢的挪到了邊上,衛諺伸出雙手咬著牙,將淩霄從馬車上抱了下來。淩霄的身體一離開馬車,衛諺就差點兒把她給摔了,還好蘇瑾眼明手快,托住了衛諺的手,給了他一些力量。


    “嗬……”衛諺有些尷尬的衝蘇瑾笑了笑,這惡婦明明已經瘦了許多,怎麽還這麽重?


    在蘇瑾的幫助下,衛諺抱著淩霄進了院子。


    洗碗婆子提著裝著兔子的兔籠從車上下來,將兔籠遞給了馮氏。這兔子是她們走時,王掌櫃讓她帶著的,說是林姑娘的。


    馮氏接過兔子道了謝,拎著兔籠邀那婆子進屋喝杯茶,那婆子說要回家了,便婉拒了馮氏的邀請,離開了。


    馮氏拎著兔籠進了院子,前些日子初柳便說了要養殖兔子的事兒,沒想到今日便帶了兩隻兔子回來,看來在養兔子這件事兒上她是認真的。


    馮氏拎著兔籠進屋時,衛諺和蘇瑾已經將淩霄放在了床上,坐在了堂屋裏,不過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有些尷尬。馮氏將兔籠放在屋內角落的地上,看著蘇瑾道:“蘇公子若不嫌棄,留下吃個便飯吧!”


    蘇瑾搖了搖頭道:“伯母的好意蘇瑾心領了,隻是蘇瑾還要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回家,所以不便多留。還有,我與衛賢弟都以兄弟相稱,伯母就不要喚我蘇給公子了,喚我蘇瑾便是。”


    “那好,那我就不客氣,喚你一聲蘇瑾了。”馮氏笑著說道,其實心中更想喚他一聲小瑾。多年以前,她便是如此喚他的。


    “誒”蘇瑾應了一聲,站了起來,對衛諺和馮氏道:“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便先告辭了,改日再登門拜訪。”


    馮氏笑著微微點了點頭,衛諺站了起來,道:“我送蘇兄。”


    蘇瑾沒有決絕,於是衛諺便送他出了門。


    蘇瑾牽著馬,和衛諺並肩往村口走。兩人沉默了良久,快要到村口時,衛諺終於開口了。


    “蘇兄實在抱歉,衛諺騙了你。”衛諺垂首說道,不敢看蘇瑾。作為朋友,他竟然騙了他,這是對朋友的不忠。


    蘇瑾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著衛諺的頭頂道:“你與林姑娘是夫妻這事兒,實在是沒必要瞞我。”因為這事兒本就沒有什麽好隱瞞的。雖然當初是林初柳說的,他們隻是一個村兒的而已,但是衛諺卻也沒有否認。


    “我當初瞞著蘇兄,是不想讓你知道我有個那樣的妻子!”衛諺無地自容的垂著頭,他不願意讓蘇兄知道林初柳是他的妻子,其實也是為了自己的虛榮心。


    那樣?蘇瑾蹙眉,聽衛諺這話的意思,是覺得林初柳是他的妻子讓他丟臉了唄!他所認識的衛諺,可不是一個會嫌棄發妻之人,雖然最開始他所見到的林姑娘,是與衛諺不太相配。他現在,終於明白林姑娘上午對他說的那句話了。對衛諺而言,娶了她是他的不幸。


    “你嫌棄她?”蘇瑾看著衛諺問道。


    衛諺抬起頭,看著蘇瑾道;“我並不是嫌棄她,而是怨恨她,娶她並非我所願。當初娶她,我也是被被逼無奈。”


    雖然他知道這些事情,他不應該跟蘇兄說,但是,他實在是不想蘇兄認為他是一個連自己妻子都嫌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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