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痛徹心扉
南亓哲無法理解她為什麽這麽擔心一個領養的孩子，但還是立刻轉彎，改去機場。
他對那個孩子還是挺有好感的！
“南亓哲，能不能再快點？”蘇然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短短的十幾分鍾內，她腦子裏已經晃過了幾十個兒童出事報道！
她已經訂好了最近一班飛機，飛機將會在一個小時十五分鍾後起飛，可從這裏到機場還需要四十五分鍾的時間。
“安全最重要。”如果蘇然不在車上，南亓哲敢把油門踩到底，闖紅綠燈，用最快速度趕去機場。
可是她在，他不會冒那麽大的風險。
蘇然沒再催他，隻是拿著手機，不斷地給小家夥打電話，可是他的手機關機了，她隻能給他發短信――
【小哲，你現在在哪兒？】
【你看到媽咪的短信了嗎？看到了就跟我說一聲！】
【小哲，我給你銀行卡裏打了五萬塊錢，你取錢的時候要小心一點，不要被壞人盯上了。】
可是，蘇小哲杳無音訊，那些短信恍若石沉大海。
刺啦――
車子突然停下了，前方剛從綠燈變成紅燈。
蘇然緊緊盯著紅燈，咬著下唇，雙手攥在一起。快變綠燈啊，她會趕不上飛機的！
可越是這麽盯著，她越是覺得時間過得慢。
“放鬆點，現在治安很好，而且他很聰明，不會出事的。”南亓哲將她摟入懷中，輕拍著她的背部。
蘇然心中此時沒有半點旖旎的心思，“你不懂。”
她知道小哲是她的親生兒子，可他卻以為那隻是一個領養的孩子，怎麽可能一樣？
“我已經安排人找他了，你不要太擔心。”南亓哲不擅長安慰人，隻能緊緊抱著她，告訴她，他還在。
他這麽體貼，讓蘇然心中很是複雜。
她一直擔心她和南亓哲感情不穩定，分手後他會搶小哲的撫養權，所以一直隱瞞了小哲的存在。
但是，小哲是她跟南亓哲兩個人的孩子，她這麽自私，對他不公平了！
她看著紅燈顯示的二十五秒，下定決心說道：“南亓哲，其實小哲是……”
但是，話沒能說完。
南亓哲怔怔地看著前方，突然鬆開她，猛地推開車門跑了下去，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留！
蘇然順著他跑的方向看去，心似是被一顆炸彈擊中，炸得粉碎。
女人穿了一件卡其色的風衣，一頭烏黑的秀發長達腰部，那張臉跟她長得一模一樣！
隻是，這個女人的氣質更偏向於大家閨秀的內斂，不似她這般張揚！――
這是盛綰！
“南亓哲！”蘇然紅著眼眶，探出頭聲嘶力竭地喊了一聲。
她也有自己的驕傲，有自己的尊嚴，她不想承認自己這麽輕易地輸給了另一個女人！
然而，南亓哲連頭也沒轉，在盛綰過了人行橫道後，他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疼！
痛徹心扉的疼！
蘇然捂著心髒，難受到無法呼吸。
淚水瞬間模糊了她的雙眼，滴答滴答地落在她的衣服上，座椅上。
這幾天她有多麽高興多麽幸福多麽滿足，現在就有多麽難受多麽心痛多麽絕望，比五年前更甚的難受、心痛、絕望！
原來，她在南亓哲心中，從來沒有跟盛綰相提並論的資格！
自始到終，她都不過是個替身而已！
滴滴――
後麵車子響了兩聲，司機有些不耐煩地在後麵喊，“前麵的，你到底走不走啊？”
“走！”蘇然也不管後麵能不能聽到，哽咽地應了一聲，然後抹了把眼淚，踩上了油門。
幸好，幸好她沒有把小哲的真實身份告訴南亓哲！
她已經沒了戀人了，不能再沒了兒子！
車子兩旁的景物飛一般地退後，如同那些幸福的痛苦的傷心的無助的愉悅的回憶一般在蘇然的腦中劃過。
從嫁給南亓哲時的期待，到下定決心離開他時的絕望，再到和他攤開心扉後的幸福……
八年啊，她人生最美好的年華都給了他，可她在他眼底不過是個替身！
嗬，多麽可笑！
眼中的景物開始變得模糊，蘇然擦了把淚水，將所有的酸澀咬著牙吞下。
她應該慶幸盛綰出現了，至少……她不用當一輩子的替身。
……
一眼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南亓哲的腦中一片空白。
他推開蘇然下了車，用最快的速度朝著那抹身影追去。
這一刻，他隻想拽住綰綰，問她，“既然活著，為什麽不來找我？！”
“綰綰！”南亓哲第一次不管不顧，在大街上去喊一個人的名字。
女人聽到他的喊聲，回頭看了他一眼，瞬間臉色煞白。她認出了他，但卻沒有停留，而是拚勁全力逃跑！
“綰綰！”南亓哲皺眉喊了一聲，加快速度追她。
他一定要問個明白！
“出租車，出租車！”女人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匆忙攔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綰綰！”南亓哲在路人們異樣的目光中，追著出租車跑了將近一公裏，直到車子越來越遠，漸漸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他雙手撐著膝蓋，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涼爽的秋日裏，豆大的汗水順著他的臉頰一路往下，滴答滴答落到地上，緊接著消失不見。
從她十六歲出車禍‘去世’到現在，十三年日日夜夜的思念已經讓她成為他的執念。哪怕想念蘇然的日子，綰綰的身影依舊不間斷地闖入他的夢中！
她活著，為什麽不來找他？！
南亓哲緊攥著拳頭，心髒疼得近乎麻木！
滴滴――
車喇叭聲響起，他直起身子，拖著由於過度奔跑而有些酸澀的雙腿，退到了人行道的一端。
腦中空白漸漸被蘇然代替，他四處看了一眼，早已看不到她的車子。
心開始發慌，不安！
他剛才義無反顧去追綰綰的時候，蘇然會怎麽想？
拿出手機，他有些慌亂地給她撥過去電話……哪怕，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為什麽去追綰綰！
然而——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您稍後再撥。”
連續五通電話，全都是一樣的提醒。
“南亓哲，你放過我吧！”
回想起重逢時，蘇然流淚跟他說這句話的樣子，南亓哲心中陣陣發疼。
他很確定，他愛她，他絕對不會讓她離開他的！
“準備好飛機。”南亓哲打了通電話，攔下一輛出租，趕往南家機坪。
南亓哲無法理解她為什麽這麽擔心一個領養的孩子，但還是立刻轉彎，改去機場。
他對那個孩子還是挺有好感的！
“南亓哲，能不能再快點？”蘇然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短短的十幾分鍾內，她腦子裏已經晃過了幾十個兒童出事報道！
她已經訂好了最近一班飛機，飛機將會在一個小時十五分鍾後起飛，可從這裏到機場還需要四十五分鍾的時間。
“安全最重要。”如果蘇然不在車上，南亓哲敢把油門踩到底，闖紅綠燈，用最快速度趕去機場。
可是她在，他不會冒那麽大的風險。
蘇然沒再催他，隻是拿著手機，不斷地給小家夥打電話，可是他的手機關機了，她隻能給他發短信――
【小哲，你現在在哪兒？】
【你看到媽咪的短信了嗎？看到了就跟我說一聲！】
【小哲，我給你銀行卡裏打了五萬塊錢，你取錢的時候要小心一點，不要被壞人盯上了。】
可是，蘇小哲杳無音訊，那些短信恍若石沉大海。
刺啦――
車子突然停下了，前方剛從綠燈變成紅燈。
蘇然緊緊盯著紅燈，咬著下唇，雙手攥在一起。快變綠燈啊，她會趕不上飛機的！
可越是這麽盯著，她越是覺得時間過得慢。
“放鬆點，現在治安很好，而且他很聰明，不會出事的。”南亓哲將她摟入懷中，輕拍著她的背部。
蘇然心中此時沒有半點旖旎的心思，“你不懂。”
她知道小哲是她的親生兒子，可他卻以為那隻是一個領養的孩子，怎麽可能一樣？
“我已經安排人找他了，你不要太擔心。”南亓哲不擅長安慰人，隻能緊緊抱著她，告訴她，他還在。
他這麽體貼，讓蘇然心中很是複雜。
她一直擔心她和南亓哲感情不穩定，分手後他會搶小哲的撫養權，所以一直隱瞞了小哲的存在。
但是，小哲是她跟南亓哲兩個人的孩子，她這麽自私，對他不公平了！
她看著紅燈顯示的二十五秒，下定決心說道：“南亓哲，其實小哲是……”
但是，話沒能說完。
南亓哲怔怔地看著前方，突然鬆開她，猛地推開車門跑了下去，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留！
蘇然順著他跑的方向看去，心似是被一顆炸彈擊中，炸得粉碎。
女人穿了一件卡其色的風衣，一頭烏黑的秀發長達腰部，那張臉跟她長得一模一樣！
隻是，這個女人的氣質更偏向於大家閨秀的內斂，不似她這般張揚！――
這是盛綰！
“南亓哲！”蘇然紅著眼眶，探出頭聲嘶力竭地喊了一聲。
她也有自己的驕傲，有自己的尊嚴，她不想承認自己這麽輕易地輸給了另一個女人！
然而，南亓哲連頭也沒轉，在盛綰過了人行橫道後，他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疼！
痛徹心扉的疼！
蘇然捂著心髒，難受到無法呼吸。
淚水瞬間模糊了她的雙眼，滴答滴答地落在她的衣服上，座椅上。
這幾天她有多麽高興多麽幸福多麽滿足，現在就有多麽難受多麽心痛多麽絕望，比五年前更甚的難受、心痛、絕望！
原來，她在南亓哲心中，從來沒有跟盛綰相提並論的資格！
自始到終，她都不過是個替身而已！
滴滴――
後麵車子響了兩聲，司機有些不耐煩地在後麵喊，“前麵的，你到底走不走啊？”
“走！”蘇然也不管後麵能不能聽到，哽咽地應了一聲，然後抹了把眼淚，踩上了油門。
幸好，幸好她沒有把小哲的真實身份告訴南亓哲！
她已經沒了戀人了，不能再沒了兒子！
車子兩旁的景物飛一般地退後，如同那些幸福的痛苦的傷心的無助的愉悅的回憶一般在蘇然的腦中劃過。
從嫁給南亓哲時的期待，到下定決心離開他時的絕望，再到和他攤開心扉後的幸福……
八年啊，她人生最美好的年華都給了他，可她在他眼底不過是個替身！
嗬，多麽可笑！
眼中的景物開始變得模糊，蘇然擦了把淚水，將所有的酸澀咬著牙吞下。
她應該慶幸盛綰出現了，至少……她不用當一輩子的替身。
……
一眼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南亓哲的腦中一片空白。
他推開蘇然下了車，用最快的速度朝著那抹身影追去。
這一刻，他隻想拽住綰綰，問她，“既然活著，為什麽不來找我？！”
“綰綰！”南亓哲第一次不管不顧，在大街上去喊一個人的名字。
女人聽到他的喊聲，回頭看了他一眼，瞬間臉色煞白。她認出了他，但卻沒有停留，而是拚勁全力逃跑！
“綰綰！”南亓哲皺眉喊了一聲，加快速度追她。
他一定要問個明白！
“出租車，出租車！”女人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匆忙攔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綰綰！”南亓哲在路人們異樣的目光中，追著出租車跑了將近一公裏，直到車子越來越遠，漸漸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他雙手撐著膝蓋，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涼爽的秋日裏，豆大的汗水順著他的臉頰一路往下，滴答滴答落到地上，緊接著消失不見。
從她十六歲出車禍‘去世’到現在，十三年日日夜夜的思念已經讓她成為他的執念。哪怕想念蘇然的日子，綰綰的身影依舊不間斷地闖入他的夢中！
她活著，為什麽不來找他？！
南亓哲緊攥著拳頭，心髒疼得近乎麻木！
滴滴――
車喇叭聲響起，他直起身子，拖著由於過度奔跑而有些酸澀的雙腿，退到了人行道的一端。
腦中空白漸漸被蘇然代替，他四處看了一眼，早已看不到她的車子。
心開始發慌，不安！
他剛才義無反顧去追綰綰的時候，蘇然會怎麽想？
拿出手機，他有些慌亂地給她撥過去電話……哪怕，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為什麽去追綰綰！
然而——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您稍後再撥。”
連續五通電話，全都是一樣的提醒。
“南亓哲，你放過我吧！”
回想起重逢時，蘇然流淚跟他說這句話的樣子，南亓哲心中陣陣發疼。
他很確定，他愛她，他絕對不會讓她離開他的！
“準備好飛機。”南亓哲打了通電話，攔下一輛出租，趕往南家機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