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彤低頭不語,想想也真是,雖然她平時在背後天天罵張鵬飛,但是別說幹部家的保姆吧,就是普通家裏的保姆,哪個像自己這樣?她抬頭看了張鵬飛一眼,心裏有點感激。可是又想到他過去對自己瞧不起,罵自己不懂事,不通世故時的樣子,又恨起來,這種感覺很複雜。她不知道應該感謝張鵬飛,還是應該怪他、恨他。


    “喂,那個小葉子……真的和我很像?”李鈺彤躊躇了良久,突然問出了這話,就連她自己都是一驚。


    “幾乎一模一樣,好像……你比她二十幾歲的時候更豐盈一點……”張鵬飛的眼睛不禁落在了李鈺彤高聳的上圍。


    李鈺彤注意到他的目光,暗罵一聲色狼,怪自己沒事找事多嘴了,低頭道:“你快吃麵吧!”


    張鵬飛笑了笑,說:“李鈺彤啊,其實我應該感謝你,因為碰到你,讓我感覺對小葉子的歉意淡了許多。”


    “可我不是她,我是李鈺彤,獨一無二的李鈺彤!”李鈺彤每次聽到張鵬飛把自己當成柳葉,心裏就無端惱火,她受不了這種折磨,終於發起火了。


    張鵬飛沒想到她的反映麽大,呆呆地看著她,不知道說什麽。


    李鈺彤接著說道:“她是她,我是我,你把我當成她是對我的不尊重,我不希望成為別人的替身,如果……如果你是因為這個事情幫助我,那麽我不需要!”李鈺彤氣急,轉身就要跑,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發這麽大的火。


    “李鈺彤!”張鵬飛起身抓住她的手,撲上來從身後抱住她,雙臂緊緊鎖住她的身體,雙手扣在她的腰部,下巴抵著她雪白的脖頸,喃喃道:“你不要走,我不是在幫你,你不是想證明自己嗎?你不是想證明給我看,你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保姆嗎?”


    李鈺彤怔住了,兩人的身體緊密地貼在一起,彼此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異性氣息。李鈺彤的身體漸漸發溫,她第一次擁有這種感覺,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興奮。她聞到了張鵬飛的男性氣息,感覺到了他的男性特征,那一刻,她發覺自己的身體有些軟。在張鵬飛的擁抱下,她發覺自己不怪他了,也不生氣了,好像對他所有的不滿都消失了。李鈺彤向後一靠,完全把自己交給了他的擁抱。


    張鵬飛繼續說道:“李鈺彤,我答應你,當你成為一個合格的保姆時,你就離開我家,你可以出去找個工作,我相信跟在我的身邊,你會學到很多東西。這些天你也看到了,我的家裏每天都有高官進出,從他們的身上,你會看到很多社會經驗。”


    “圓滑、世故,一個個都是老狐狸!”李鈺彤像一個和父母頂嘴的頑童一樣,聲音裏透著可愛,忽然間,她感覺後股有些騷癢,好像有個堅硬的東西不太老實地在那裏頂來頂去地來回摩擦著,讓她感覺很異樣,也很不舒服。情急之下,她也沒有多想,伸手向後抓去,惱怒道:“什麽玩藝啊,咯死了!”


    “啊……嗯……”隨著李鈺彤的手碰到那物體後順勢擼了一下,張鵬飛口中發出怪異的聲音,像哀號又像痛叫。


    李鈺彤被這聲音嚇了一跳,連忙鬆開手扭回身體,隻見張鵬飛滿臉通紅,很不好意思地瞧著她,額頭滿是汗水。


    “喂,我也沒怎麽用力啊,你那是什麽玩……”李鈺彤不經意地瞄到了他的腿間,看到了那支起的小帳篷,恍然大悟。


    “啊……”李鈺彤大叫一聲,張開雙手,然後向臥室跑去,一邊跑一邊哭:“張鵬飛,你個大流氓,你怎麽能這麽對我,你太惡心了,你是天底下最惡心的省長!”


    張鵬飛好不尷尬,他也沒想到自己摟著李鈺彤時耳鬢廝磨,然後又發生了這樣的尷尬事情,他追上去想解釋,可是瞧見自己高高支起的腿中間,還有什麽好解釋的,你能和她說這是小兄弟的自然現象,不是張鵬飛命令的嗎?張鵬飛有些氣悶,真沒想到自己在女人心中是這個形象,當然也怪自己,那方麵過於強大了些。好些日子沒和紅顏們親熱了,下麵的小兄弟就渴望起來。


    ……


    張鵬飛鬱悶地坐在桌前吃麵條,望著已經成坨的麵條,無奈地笑了。李鈺彤一直沒有出來,張鵬飛還真有些擔心。好在他吃完不久,門聲一響,李鈺彤紅著眼睛走出來了,她先去洗手間洗了手,然後走到餐桌前準備收拾碗筷,完成身為保姆的任務,她發誓如果不是為了證明自己能成為一個合格的保姆,她一天也不想呆在這個色狼省長身邊了。她看見麵條剩了一點,扭頭冷冰冰地問道:“不吃了?”


    “不吃了。”張鵬飛的目光有些躲閃,臉色也有些羞愧,堂堂的一省之長淪落到這個地步,傳出去會讓人笑掉大牙的。


    李鈺彤的目光不由得又掃了眼他的腿間,禁不住噗哧一笑,問道:“沒事吧?”


    “沒……沒事……”張鵬飛就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


    “那個……我不是有意碰的,是一不小心……”李鈺彤咬著牙說。


    “我……我也不是有意……的……”張鵬飛順嘴想說自己不是有意硬的,醒悟到這話是不能說出口的。


    李鈺彤咬了下嘴唇,半天冒出一句話:“真的沒事?我……我看你疼得挺厲害的,要不去醫院瞧瞧?”


    張鵬飛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你還嫌我不夠丟人是吧?”說完就上樓了。


    瞧著張鵬飛鬱悶的背影,李鈺彤感覺到一陣快意,捧腹大笑,嘴中傳出了銀鈴般的笑聲,她已經有很久沒這麽開心過了。


    ……


    馬中華的書房裏亮著燈,他站在窗前望著二號別墅的方向,也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手裏夾著的煙屁股都快燃到頭了,他還是渾然不絕。


    鄧誌飛坐在他的身後,將手中的煙屁股狠狠地按在煙灰缸裏,皺眉道:“馬書記,我們應該做點什麽了,他今天在工業區的發言,不是明擺著和省委和您唱反調嘛!您不止一次說過要幫幫國企,國企改革不能一刀切,可是他今天說了什麽?該破產的就破產,該倒閉的就倒閉,他這意思雙林省的國企隻能全部解散?當然,這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明擺了就是針對您!”


    馬中華搖搖頭,說:“誌飛,你沒有明白我的話,我的意思不是反對改革,我是反對國有資產的流失,隻要能夠保證企業資產不被低估,我也支持私企資金融入國企。我是說過要幫幫國企,但是……這幾年雙林省的工業經濟的確一年不如一年,再走下坡路啊!”


    想到年底出台的全國各省gdp的總量以及增漲百分比,馬中華就有些憂心。這幾年雙林省的gdp總量一直排在全國最後幾名。雙林省雖然為農業大省,但過去在工業方麵一直以來都有著很高的地位,緊次於遼東省。特別是在汽車行業,一直都是全國領先,隻是這幾年發展緩慢。最近幾年雙林省經濟有遼河市在支撐著,才讓全省經濟看起來在增漲。其實馬中華清楚,有些地市的經濟已經有兩三年沒漲過了。


    馬中華更聽說,高層有不少領導都在質疑他,有些領導說他不懂經濟,胡亂插手政府工作。特別是在針對金淑貞省長的身上,就有一部分領導批評他過於獨斷專行,過於壓住省長的工作。近來馬中華也很矛盾,他知道上麵同意張鵬飛調來雙林省,為的就是雙林省的經濟工作著想。張鵬飛善於抓經濟工作,這不是一句空話,遼河、江洲這兩個大市的地位擺在那裏,經濟增漲有目共睹,他也相信張鵬飛在經濟方麵比自己有想法,他也想放手讓他一博。


    但是,他必竟是雙林省的一把手,他擔心對張鵬飛讓步太大,會讓下麵的人說他老了,不行了,管不住張鵬飛了。另外一方麵,他感覺張鵬飛太年輕,工作方式太激進,這樣容於出亂子。就拿國企改革來說,之所以雙林省的經濟分布模式還是改革開放以前的程度,這兩年的改革進展不大,很大原因就是他擔心那幾百萬的下崗職工,以及職工的勞保、再就業等問題。如果處理不好國企職工的未來,那麽這將是雙林省社會的大隱患。他是省委書記,如果雙林省出了亂子,他要負首要責任。


    但如果國企改製由於他和省委的反對而停止不前,高層會對他有想法的,他擔心把上麵逼急了會換個人來當書記,用來支持張鵬飛的工作,那種結局是他不想看到的。以他的年紀,幹滿這一屆也就年滿65,到了退休的年紀,在65歲之前,他還不想離開雙林省。他想讓自己離開政壇的最後一站光輝一點。所以,他需要張鵬飛的能力,又害怕他的能力。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思索對待張鵬飛的工作方式,他想得到一個折中的辦法。可是今天張鵬飛在調研工作時的發言,更讓他敏感起來。別看他當著鄧誌飛的麵表現得無動於衷,其實心裏也很不滿。在他看來,張鵬飛無疑再向他傳達信號,對他和省委的指示不滿意。


    鄧誌飛站起來,走到馬中華身後說:“書記,工業發展到了一定的時期,自然會緩慢,這不單是體製的問題,他說我們的經濟結構大部分還停留在計劃經濟時期,這是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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