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咱這不是黑社會!”張鵬飛打斷他的說:“收起你的江湖氣,我之所以幫你覺得你小子還行,夠義氣!另外,我也是擔心老爺子那邊……”


    “是是,我明白,我都明白。”


    “你回去吧。”


    “那個……一點小意思……”胡金寶掏出了一張卡。


    “多少?”張鵬飛麵色不動地問道。


    胡金寶伸出了兩根手指。


    “二十萬?”


    “再加一個零……”


    “嗬嗬,你們還真是大方!”張鵬飛冷笑道。


    “這個……這已經很少了,這就是規矩,您收下吧。”


    “規矩?”張鵬飛一臉嘲諷的微笑,“我的一句話就值兩百萬?嗬嗬,可真是誘人啊!你拿走吧,我不想按你們的規矩辦事,別看我在這件事上幫了你,但我永遠不是你們!”


    “張哥,我求您了,您不收下……我老覺得欠您的!”胡金寶實話實說道。


    “嗯……那好吧,”張鵬飛想了想,說:“雙林省有一些地區還很窮,有些學校的電腦都老化了,你用這二百萬買一批電腦,捐給我們落後的小學,這行了吧?”


    “好,那就聽您的!可是以誰的名義呢?”


    “你我都不行!”張鵬飛搖搖頭,“你找老吳,他肯定有辦法!”


    “吳德榮?”


    “對,他是雙林省的人大代表!”


    “哦,對啊!我是不想出風頭,嗬嗬……這個便宜給他了!”胡金寶笑嘻嘻地說。


    張鵬飛瞪了他一眼,正色道:“但是這筆錢還不是我收的……”


    “明白,明白,這是我心甘情願為雙林省的教育事業貢獻一份力量!”


    張鵬飛看了眼手表,不願意多談。


    “您歇著吧,我這就回去了。”胡金寶起身告辭。


    “對了,忘記提醒你一件事,明天周副總將帶著調查團到琿水。”張鵬飛說道。


    “我知道了,您放心,我心裏有數,我在安監總局有朋友。”胡金寶一點就透。


    張鵬飛揮揮手,不願意再多談。


    ……………………………………………………………………………………


    胡金寶離開後,胡常峰從裏麵走了出來,豎起大拇指說:“張書記,我佩服您!”


    張鵬飛問道:“都聽到了?”


    “嗯,真是沒想到……”


    “每個人都有缺點,這也是我鬆口幫他的原因。”


    “是啊,這事情有可原,您想怎麽辦?”


    “我現在不想管了,你們先辦著吧,明天周副總不是過來嘛,你陪著去延春,我就不去了,有什麽意外急時通知我,我要養傷。善後的工作就交給你們了。”


    胡常峰說:“您放心吧,您安心休養,外麵的事就不用管了!”胡常峰心裏明白,張書記隻能采取這種漠視的做法。


    “哎,這是我的第一次,希望沒有下一次了!”張鵬飛茫然地望著窗外,對胡常峰說:“常峰,今後當你主政一方的時候,碰到這樣的事情,多問問自己的良心。”


    “我知道了,這件事不怪您。”


    “要想找理由,理由太多了!王棟梁……還算是小雅的舅舅呢!如果這事公開,外人能說我沒私心?”


    “明白,我明白您的意思。”


    “好了,明天你還要去琿水,回去休息吧,我這邊沒事。”


    “那您注意身體。”胡常峰退了出去。張鵬飛又深深地給他上了一課,不過很疑惑,剛才張書記並沒有談對琿水事故報告的看法,難道還有其它的想法。


    “省長,我還在養病,工作暫時由你負責。”


    胡常峰愣了一下,隱隱知道了他的意圖。


    ……………………………………………………………………………………


    當天晚上,王棟梁再次出現在張鵬飛的病房裏。張鵬飛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您不該來的……”


    聽到張鵬飛這麽說,王棟梁就知道無需多說什麽了,笑道:“我知道胡二來過。”


    “那您還來做什麽?”


    “看看你,有些事不見你……我心裏有愧。”


    “過去的事情就算了吧,以後遇到類似的事情小心點,這事也不完全怪你。”


    王棟梁從陳雅手裏接過茶杯,苦笑道:“老陳把我臭罵了一頓。”


    “嗬嗬……”張鵬飛很想問問他和那個賣材料的女人發生過關係沒有,可又一想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王棟梁是王麗雅的遠房弟弟,也就是小雅的舅舅,名副其實的官商,有著多重身份,據說下屆還有可能當選政協副手。此人神通廣大,借著陳新剛的一些因素,在政界、軍界、商界都闖出了名堂。東北路橋建設有限公司,隸屬於一家大集團,這家公司便是幾位大佬的親屬們合夥開起來的,由王棟梁出任董事長兼總經理。


    當年在遼河修路時,張鵬飛與他有過合作,後來交往就很少。沒想到這次又碰到了,卻是因為這種事。


    兩人閑談了一會兒,王棟梁就離開了,他們也沒有談正事。隻是在離開的時候,王棟梁告訴張鵬飛,不會讓你為難的,擦屁股的活就交給我們了,你們官方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如果真有那麽容易就好了!張鵬飛心裏明白,這件事搞不好就很危險!


    果然,王棟梁走後沒多久,張鵬飛接到了東小北的電話。東小北開口就罵:“琿水的幹部還有沒有良心了?”


    東小北的疑惑和不滿代表了大部分人的心聲。在電話裏,她向張鵬飛匯報了現場的很多情況,有心的記者暗暗粗略記下了從隧道內挖出來的人數,與琿水方麵的報告並不相符。記者們不相信的理由也很充分,琿水方麵一直都沒有統計出地下一共被埋了多少人,這足以表明心虛。


    “您到底還管不管了?”東小北在電話裏質問張鵬飛。


    張鵬飛沒有明確的回答她什麽,隻是說該調查的事情一定會調查,但是自己由於身體原因,可能不會親自過去了。東小北也知道張書記身體虛弱,不好再多說什麽,隻是說:“反正情況我向您匯報了,如是延春或者省委認可琿水的這份報告,別說我不答應。我一定要查出個水落石出,哪怕不要了我這條小命!”


    掛上東小北的電話之後,張鵬飛久久未能平靜,這件事不說記者,連傻子都會看出來有問題的,他必須思量一下怎麽處理了。其實張鵬飛並沒有答應胡常峰等人認可琿水的這份報告,他隻是答應了胡金寶不牽扯出那個女人,其它的可無法保證,這是他的底線。但他沒有向胡常峰以及其它常委表明心跡,就是還沒有完全想好辦法,他需要看看事情的進展再做打算。


    張鵬飛沒想過隱瞞那些人失去生命的事實,但是這次事故內情麻煩,他又不能完全把內幕公布。他所能做的,便是公布理論上的真實,這是他職權內能夠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張鵬飛讓省委暫時不公布自己的病情,也安排胡常峰在處理這件事故時,先以琿水方麵的報告為準,為的就是給省委留一個機會。現在的張鵬飛不是過去的張鵬飛了,身居高位,他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這個組織,這個班子著想,這是他的悲哀之處。


    張鵬飛放下電話,看向陳雅說:“老婆,你說我……是不是變壞了?”


    陳雅搖搖頭,說:“這是政治啊,你沒有變壞。”


    “就你會說話!”張鵬飛伸手捏了一下陳雅的小臉,心事重重地說:“老婆啊,這件事不同以往,我總感覺對不起別人。”


    陳雅無所謂地說:“爸爸不是說了麽,做好你自己的事,其它的讓他們來辦,不讓你操心。”


    “做好我自己的事……”張鵬飛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有點難度啊!”


    陳雅捏著他的手放在手心,說:“有什麽難度,你隻要做你該做的事情就行了!”


    張鵬飛有點啼笑皆非了,可是略微一琢磨,眼前一亮,經愛妻這麽一說,他好像聽明白了這句話的真正含意。


    陳雅接著說道:“我想爸爸是了解你的,所以才這麽說。”


    “嗯,我明白他的意思了。”張鵬飛撫摸著她的小臉,微笑道:“有時候越簡單的道理越是想不明白!”


    陳雅見自己幫了他,也很開心,說:“不管怎麽樣,這件事都不怪你。”


    “是的,這也是爸爸告訴我的意思,可是我現在才徹底想明白!”


    張鵬飛說完之後拿出電話打給省委宣傳部長林廣傳。


    “張書記?”林廣傳很意外,他沒想到這個時候張書記會打來電話。


    “說話方便嗎?”張鵬飛問道,雖然已經同胡常峰談得差不多了,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想再單獨和林廣傳談談。


    “嗯,您有何指示就說吧。”


    “沒什麽指示,就是和你聊聊,”張鵬飛溫和地說道:“你們現在針對琿水的事故,宣傳的主題是什麽?”


    林廣傳不暇思索地說:“主要是兩個,一個是省委領導親自指導,在現場險些重傷,您還暈倒在了第一線;另外一個就是全省發動力量,組織了成功的救援行動。”


    “那在死亡人數和事故原因上麵……是怎麽說的?”


    “因為現在省委還沒有最終確定,所以我們暫時引用琿水方麵的報導,省委沒有發出看法和評論。”林廣傳心說琿水上交的那份報告今天不是剛給您看過,你不是沒同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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