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張鵬飛無奈地歎息一聲:“這一次的調研已經拖延了很長時間,由於雙牛鎮的意外,我在沙園多留了幾天。這一路走來,我說了不少話,難道你們還不明白?如果讓外人知道我這個省委書記整天不是忙著搞礦就是釀酒,人家怎麽看我?我還幹不幹正事了?”


    見到領導發火,所有幹部都站了起來。餘問天承認錯誤道:“張書記,您說得對,我們不能什麽事都想讓你幫忙。”


    “那要看幫什麽忙!我剛才就說過了,省委要支持中小企業……這就是你們的機會,等我結束這一輪調研,回到省城後會具體開會研究,對我省的中小企業搞出一個係統的發展思路,但是你們……不一定要等我的總策劃出來,剛才說的已經不少了!”


    “張書記,您放心吧,我們一定努力!”


    “嗯,”張鵬飛點點頭,“其它的也沒什麽要說的,明天還要去其它地方,就到這結束吧。”


    餘問天等人陪著領導走出會議室,不好意思地說道:“張書記,我們這些溫嶺的幹部思想太落後,讓您費心了。”


    張鵬飛看了他一眼,無奈地說道:“你們的思路一定要活,我剛才在會上暗中示意了你多少?那種話還用問出來嗎?既然已經有了思路,再有省委政策的支持,你還有什麽怕的?”


    “嗬嗬……”餘問天不好意思地笑笑,連連點頭,說道:“按計劃,明天我們要去牧區,是不是休息一下?”


    “不用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晚上就不喝酒了,你打聲招呼,隨便吃一點,明天天不亮就出發,爭取多看幾個地方。”


    “行,我知道了!”餘問天滿口答應下來。


    餘問天把領導送回酒店的房間後,發現張鵬飛又把江小米留了下來,心裏不禁有一些想法了。


    ……………………………………………………………………………………


    “小米,你怎麽看溫嶺的幹部?”張鵬飛坐在沙發上問道。


    江小米想了想,笑道:“我感覺他們是沒什麽發展意圖的,有點像坐山吃空,反正現在酒廠效益還不錯,幹嘛要費勁兒去考慮擴建的事?”


    “嗬嗬……”張鵬飛微笑點頭,說道:“李長水提到酒廠擴建時,我發現那個縣委書記一直在看他。”


    “您是說高昌浩?”


    “對,是他……看來要想發展溫特酒,黑果縣的領導是重點啊!”


    “那您的意思是?”


    “我沒什麽意思,”張鵬飛擺擺手,“隻是一點想法,不要以為我對他們有什麽意見,基層的幹部都這樣,我們要學會接受。等省委的政策搞出來了,下麵也就知道怎麽做了,這是他們的習慣。”


    “嗯,是這個道理。”江小米笑了笑,抬頭看著張鵬飛,目光有些不自然。


    張鵬飛明白她的意思,卻不知道說什麽。


    “張書記,沒別的事我先走了,”江小米失落地站起來。


    “小米,”張鵬飛隱隱有些不舍,但是最終還是說道:“早點休息吧。”


    “嗯。”江小米點點頭,拖著落寞的背影離開了他的房間。


    張鵬飛歎息一聲,無奈地走進了臥室。通過這些天的調研,他對地市企業的現狀有了一個係統的摸底,難怪華建敏在南邊調研後對企業現狀表示悲觀,幹部自己不爭氣,思想太老,單靠省委的力量發展經濟難度確實太大。


    張鵬飛正在想著企業發展的問題,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張鵬飛皺了下眉頭,打開門一瞧,竟然是江小米。


    “有事?”


    “張書記,”江小米怕被外人看見,快速閃了進來,然後晃動著手中的信封說:“我回去時這東西就在門下邊,應該有人從門縫塞進來的。”


    “什麽東西?”張鵬飛接過信封:“舉報信?”


    “是的,而且舉報的人……”江小米的表情有些古怪。


    “高昌浩?”張鵬飛馬上就明白過來了。


    “您真厲害!”江小米笑了笑。


    張鵬飛不再多說什麽,展開仔細一看,這確實是舉報高昌浩的匿名信,上麵例舉了高昌浩很多違法亂紀的事,包養情婦、任人唯親、安排小舅子進入溫特酒廠等等。


    “還挺詳細的……”張鵬飛苦笑道。


    “現在怎麽辦?”江小米問道。


    張鵬飛說:“你不覺得這個時間趕的有點巧嗎?”


    “是挺巧的,似乎早有準備,就等著您來了!”


    “是啊!”張鵬飛點點頭,“有人想用我的手除掉高昌浩!”


    江小米若有所思地說道:“高昌浩隻是一個縣委書記,他要真有問題,想除掉他不會這麽麻煩吧?”


    “嗬嗬,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個高昌浩別看隻是個縣委書記,但是他還是有些根底的,好像同西北省委的某位老領導有點關係,和省長那邊……”


    “我明白了,有人想坐山觀虎鬥?”


    “似乎是不想讓我安穩了!”張鵬飛一臉的無奈。


    “那怎麽辦呢?”


    “很好辦,你明天把這封信偷偷交給餘問天,就說溫嶺的事自己解決,現在一切都要以發展要緊,我這次來是為了經濟,不是為了反腐……你就說我沒看到這封信。”


    “難道是他?”


    “那不一定,”張鵬飛擺擺手,“他應該能解決這次事件。對方把信交給你,而不是我……這有點意思。”


    “是不是覺得我和您……”江小米臉色一紅,沒有說下去。


    “嗬嗬……”張鵬飛抬手放在她的肩上,輕輕地把她拉入自己懷中。


    “張書記……”江小米把頭貼在了他肩上。


    “好了,去睡覺吧。”


    “嗯,”江小米大著膽子雙臂緊緊抱了他一眼,又在他的臉上輕輕吻了一口,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張鵬飛站在原地冷笑,自言自語地說:“想利用我可沒那麽容易!”


    雖然他不知道這封舉報信是誰寫的,但是無論是誰寫的,現在都不適合再橫生枝節,沒有那麽多的精力專研究這些小事。這個寫舉報信的人明顯不安好心,為的就是造成西北局麵的混亂,那並不是張鵬飛想要的結果。


    ……………………………………………………………………………………


    會議結束的並不晚,餘問天並沒有馬上休息,而是把市長南門秋叫到了辦公室。


    “餘書記,您有什麽指示?”南門秋客氣地問道。


    餘問天歎息一聲,說道:“市長,這裏沒有外人,咱們就不用客套了,這一天……你有什麽感覺?”


    “張書記對企業的發展很不滿意,對我們也不太滿意,看來我們要努力了!”南門秋分析道。


    “是啊,是要努力了!”餘問天點點頭,“你覺得張書記說的那個思路能行嗎?我和你說實話,聽起來雖然不錯,可是我這心裏真沒底!”


    “我們可以先摸著石頭過河,具體的思路省委肯定會有政策。您對雙牛鎮的事了解多少?”


    餘問天點點頭,說道:“你是說我們應該向雙牛鎮看齊?”


    南門秋說:“我最近特意研究了一下,發現那邊搞得不錯。”


    “你說的是個好辦法,我們應該去那邊學習一下。”餘問天點點頭。


    南門秋說:“餘書記,我說句實話,以我對一號的了解,他這是動真格的了,凡事隻要他想來真的,就幾乎沒有幹不成的,所以說……”


    “是啊,你說的這個我懂!”餘問天敲了敲腦袋:“咱這腦子可真要充充電了!”


    “嗬嗬,不是我們要充電,而是張書記的思維太先進了!”


    餘問天見聊得也差不多了,馬上轉移話題道:“市長啊,咱有話就直說了,你那邊有沒有什麽小道消息?”


    “什麽小道消息?”南門秋一臉的不解。


    餘問天神秘地笑道:“誰不知道你和馬部長關係不錯,就沒聽到張書記有調整溫嶺幹部的想法?”


    “嗬嗬……”南門秋這才明白餘問天找自己來的用意,苦笑道:“我說書記,這事我還真不知情,從今天的意思來看,我覺得一號不想調整班子。”


    “不怕你笑話,我現在是害怕啊!”


    “張書記對您還是信任的,再說有阿布書記在……您怕什麽?”


    “我怕的不是這個,而是……你應該懂的。”


    “您是說老高?”


    “你我都明白,老高就是一枚定時炸彈,別看他隻是一個縣委書記,但如果他出了麻煩,你和我……”


    南門秋的臉色也嚴肅起來,說道:“別說老高,就是咱們市委三號……”


    “複雜啊,西北的局麵越來越複雜了,市委三號?嗬嗬……不說咱們市委三號吧,就說省裏……我可聽說司馬省長同吾艾省長的關係也不像過去那麽鐵了!”


    “餘書記,不管怎麽說,隻要我們兩個通力合作,我相信不會有大問題!”


    “關鍵時刻還需要你在馬部長和張書記麵前替我美言啊!”餘問天抓住南門秋的手:“聽張書記的意思,他不準備在溫嶺多停留,我們爭取不要出現問題,出事就是大事!”


    “我明白……”


    “明天還要早起呢,你回去休息吧。”


    南門秋起身告辭,心裏有些亂,隻要省委一號在溫嶺一天,他們的心就不會平靜。房門裏沒有別人了,餘問天看時間還早,便把電話打給了阿布愛德江。


    “老餘啊,有事嗎?”


    “阿布書記,現在說話方便嗎?”


    “說吧。”


    “那個……我想知道江小米和張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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