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處?陸漸紅眼睛一亮,道:“先說給我聽聽。”


    用了一個“先”字,可見陸漸紅還是很謹慎的,保留著後手。


    龍飛雖然出身於官宦之家,不過這方麵與陸漸紅相比,確實要差了一個等次,道:“我的公司在江東省發達地區的業務基本已經趨於飽和,我想把公司遷到甘嶺來。”


    陸漸紅的眼睛更亮了,嘴上卻道:“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公司是做什麽的。”


    龍飛為之氣結,指著陸漸紅不爽地說:“你這啥態度,我又沒說遷到雙皇來。”


    陸漸紅不由笑了起來,道:“你敢。”


    “說正經的。我公司是做外貿的,這麽多年下來,已經積累了很大一部分客戶,而且比較穩定,不過最近公司那邊的境況並不好,表麵上看,與燕華的酒店比較相似,不過在與一個關係很好的客戶了解了之後,我才發現,這其中似乎有上麵的人在插手。”龍飛垂頭喪氣地說,“你也知道我的身份,這個身份在江東有著很大的便利,有人在哪這一點做文章。”


    說來說去,是難以生存了。而裏麵的原因是有上層的人作梗,所以及時轉移陣地不但重要而且必要。


    陸漸紅道:“來雙皇我自然是舉雙手歡迎,不過我要知道的是,能給雙皇帶來多大的效益。”


    “我拷,你這個鐵公雞。”龍飛咬牙切齒地狠灌了一口說,“我的公司這麽多年了,信譽是絕對有保障的,效益那自然沒有問題。你放心,該交的稅我是一分都不會少的。”


    陸漸紅見龍飛有點急了,笑道:“你一般都代理什麽?”


    見陸漸紅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龍飛的臉色才好看一些,說:“什麽都有,家電日用品,凡是政策允許範圍之內的基本都做。”


    “到雙皇來投資,我自然是舉雙手歡迎的。不過——”陸漸紅停頓了一下道,“我建議在公司法人上你要注意一些,我建議不要用你的名字,免得麻煩。”


    龍飛呆了一下,陸漸紅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龍飛的企業在很大程度上是被趕過來的,上層有人插手的用意到底隻是趕盡,還是要殺絕,不得而知。所以如果用龍飛本人的名字,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這個不是太大的問題,也就是口頭上的一說,所以隻是簡而單之地到此為止,並沒有深說下去。通過龍飛的事情,陸漸紅感覺到這一次的政治角力範圍很廣,還是少去瞎摻合,免得引火燒身。不過由此,他對龍筱霜有些擔心,一問龍飛,並沒有他所想像中的那樣,不過雖然請黃蟬對龍筱霜進行保護顯得有些杞人憂天,但終究還是不要出事才好。黃蟬掩飾得很好,並沒有露餡,當然這是她的知識結構幫了她的忙,沒有讓龍筱霜起任何的疑心。


    龍飛並沒有多留,與陸漸紅基本談定了這件事,下麵就是回去著手準備了,第二天一早,連陸漸紅的麵都沒有見,隻是打了個電話便匆匆離開了。


    龍飛的到來讓陸漸紅為之高興,不過這個事還是不要讓周琦峰知道為好,龍翔天跟他可是老對手,雖然現在已經不在一起,但是角力依然存在,比如正式委員之爭,所以還是保守一些。


    一上午渾渾噩噩地過去了,下午,陳國棟遞過來一份文件,正是周琦峰昨晚提到的那個會議的文件,是複印件,內容是貫徹中央關於加大反腐工作力度精神的,上麵有周琦峰要求各市高度重視的親筆指示。


    這本來是個很尋常的事,不過聯想到那個會議隻是部門市委書記參加,昨天在長江會館,周琦峰又提到這個會議,是不是代表著什麽呢?難道參加會議的這幾個市都不同程度地存在著腐敗問題而要單獨交待?


    想到這裏,陸漸紅不由想起了安排給鐵忠誠的事,這都過去好幾天了,也不知有沒有什麽線索,不過他並沒有打電話給他,他對鐵忠誠是很了解的,如果有線索了,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匯報。


    這些天,梅夏的心情頗不能平靜,兩個原因,第一,是苗勇軍過來給鐵忠誠上眼藥水,說鐵忠誠自打上任的那一天冒了個頭之後,帶了兩個幹警不見了人影,打電話也是關機,這也太沒組織性紀律性了。之所以不平靜,倒不是因為鐵忠誠的不見蹤影,因為這件事陸漸紅已經跟她說過,這是他親自交代的任務,其保密性可想而知,所以她不便與苗勇軍提起。可是苗勇軍跑過來上眼藥水,這一點是梅夏極為反感的。不過她知道,苗勇軍的上任是陸漸紅一手操縱的,所以她並沒有多說什麽。不過鐵忠誠的行蹤並沒有別的人知道,與陸漸紅保持單線聯係,這個案子恐怕不會小。第二個原因,是關乎自己的私人感情。


    在陸漸紅赴京,也就是前天,她順利地離了婚,突然間脫離囚籠般的感覺讓她很是輕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頭卻總是不斷地閃過某人的影子,讓她很是驚慌失措。多年家庭的摧殘,讓她的心猶如一片死灰,當她解脫了之後,卻發現自己的心裏已經竟然不知不覺中存了一個人。


    這幾天,她都是心慌慌的,那種有點類似於初戀時的酸甜感覺,讓她既是甜蜜又是茫然。理智告訴她,這是荒謬的,先不說陸漸紅市委書記的身份,有婦之夫這個事實便是無可逾越的鴻溝。可是情感是不受理智所控製的,這就是為什麽很多漂亮優秀條件好的女孩子,卻嫁給了平凡的男人的原因。


    雖然梅夏的表現有些失常,不過秘書許美韻倒是沒有往這方麵去想,還以為她是因為離了婚才會這麽患得患失。


    “小許,我出去一下。”在辦公室裏有些坐不住,梅夏就想到市委大院後麵的小竹園裏去走走,剛下了樓梯,正遇上匆匆走上來的陸漸紅,心兒不由猛地一跳,強自鎮定道:“陸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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