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實並非如此,對於周波,景珊看得很透徹,他之所以回來,並非如他所說的那樣,是為了自己。或許也是有這麽一點理由吧,但是,絕不是因為愛情。大學裏戀愛的時候,景珊很了解周波的家庭,並沒有太深厚的背景,如果說有,那就是有錢。


    或許這也是他能夠成為省長秘書的主要原因。有一點是令景珊感到奇怪的,記得在省委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是來省委辦公廳求職的,帶著他厚厚的學曆證明,以及在國外的一些論文,不知道怎麽的,他就成了魯寒星的秘書。


    周波是個有野心的人,他絕不甘心做一個秘書,這是景珊的判斷,所以對於他的求愛,即便是沒有當初他絕情的離開,她也會保留著一份戒心。所以在周波發來熱情滾燙的短信時,景珊從鼻孔裏發出一聲嗤笑。


    天一亮,景珊便簡單收拾了一下,還有四天,正如陸漸紅所說,這四天要好好地放鬆一下,放鬆的途徑便是好好地去玩玩,甘嶺這麽多旅遊景點,景珊玩過的還真沒有幾個。


    陸漸紅起床的時候,向青鬆比他起得更早,正站在後花園裏享受清新的空氣。


    梁月蘭已經做好了早飯,經過一夜的舒緩,姐妹相逢的激動漸漸逝去,變得能夠以平常心對待了。


    不一會,梁詩蕊也起了床,四人吃了早飯之後,向青鬆在梁詩蕊單獨的時候,低聲道:“龍書記問您什麽時候回去。”


    梁詩蕊想了想道:“向秘書,你先回去吧,我要在這裏多待幾天。”


    向青鬆沒有說什麽,隻是找個僻靜的電話將梁詩蕊的決定作了匯報,龍翔天沒有說什麽,直接把電話打到了梁詩蕊的手機上,道:“龍飛跟我們商量跟玲玲結婚的事,如果放不下你姐姐的話,不妨帶到燕華來過幾天。”


    聽說龍飛終於肯跟裴玲玲結婚了,梁詩蕊很是欣喜,放下電話後,央求梁月蘭道:“大姐,我兒子要結婚了,我得趕回去,要不你到我們家去過一陣子吧,我看這裏就你一個,怪孤單的。”


    梁月蘭笑道:“詩蕊,恭喜你了,隻是我一個人住慣了,既然我們姐妹能再見,那以後時間多得是,多走動就行了,況且漸紅也難得回來一趟。”


    梁詩蕊笑了笑,道:“也好,以後我會經常來的,大姐可別煩我。”


    “怎麽會?你什麽時候走?午飯後再走吧。”梁月蘭挽留了一下。


    梁詩蕊道:“我這個兒子生性信馬由韁,跟這個女孩拍拖不少年了,一直沒有定下來,這次說要結婚,我得快點趕回去把事情定下來,免得夜長夢多,再生變故。”


    梁月蘭失笑道:“這是大事,那我就不留你了,漸紅,送送你小姨。”


    “不用,不用。”梁詩蕊再次聽到“漸紅”這個名字的時候,覺得有些耳熟,隨口問了一句,“大姐,你夫家姓什麽?”


    “陸。”梁月蘭邊走邊答,已經將梁詩蕊送到了門口。


    “大姐,那我走了,記得打電話給我。”梁詩蕊用力地向梁月蘭揮著手,等車子漸漸遠去,梁月蘭已經消失在視線中,才轉過頭來。


    陸漸紅,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裏聽到過啊。啊,對了,筱霜好像說起過,她曾經喜歡過一個人,也叫陸漸紅,嗬嗬,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青鬆,你跟陸漸紅倒是挺融洽的。”梁詩蕊這句話倒沒有什麽別的意思,不過聽在向青鬆的耳朵裏,就有些別的味道了。向青鬆這個人雖然不能說眼高於頂,但在尋常人麵前還是有一點自傲的,這一點梁詩蕊也知道一些,所以才有此一說。


    “還好吧。”向青鬆含糊地說了一聲,他並沒有忘記自己的承諾,不該說的還是不說為好。


    路上,梁詩蕊接到了梁詩勁迫不及待的電話,梁詩蕊很遺憾地說:“這個忙我幫不了,你自己想辦法吧。”


    梁詩勁無奈地放下電話,梁恩東通過一天一夜的恢複,生生受了黃蟬的那一拳,除了肋骨隱隱有點生痛之外,基本沒有什麽後遺症了,見梁詩勁掛斷了電話,不由道:“爸,我真不明白,那個老太婆能有多大的本事,能幫我們解決王朝集團的麻煩。”


    “你懂什麽?”梁詩勁正在氣頭上,怒道,“你除了奉承拍馬,除了吃喝玩樂,你還關注什麽?”


    沒來由地被老爸不留情麵地刮了一通,梁恩東心裏也有怨氣,頂嘴道:“我能走到今天,你給了我什麽幫助?除了斥責還有什麽?我不奉承拍馬,不陪領導吃喝玩樂,誰能注意到我?”


    梁詩勁沒想到梁恩東會說這樣的話來,眼皮子劇烈地跳了跳,道:“這天底下奉承拍馬的人多了,陪領導吃喝玩樂的人多了,怎麽沒見別的人去幹這麽個市委副秘書長?你以為真的靠你那邊嘴皮子?我告訴你,手裏沒有幾把刷子,就是靠嘴皮子,是走不了多遠的。”


    梁恩東有些發怔了,梁詩勁這時話音一轉,道:“恩東,你這個年紀幹到正處,也算是不錯的了,可是你應該知道,咱們這個姓意味著什麽,而你做為梁家長子,又意味著什麽,如果沒有過硬的本事,將來你靠什麽來執掌梁氏?你的擔子很重啊,恩東,梁家的將來會由誰來主宰,你自己掂量。”


    梁恩東既然能幹到市委副秘書長的位置,也不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對於家族的情況還是了解一些的,可是梁氏這麽大的一個寵然大物,別說不一定輪得到自己,就是輪得到自己,自己有這個能力和實力掌控這個龐然大物嗎?


    人貴在自知,可是梁恩東看得出父親對自己的希望,這個時候說這些喪氣話,隻會讓父親更加痛心和難堪,便岔開話題,道:“爸,我知道您對我的期望。可是我真的不明白,那個老……姑媽怎麽能讓王朝集團擺脫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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