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魯很理解陸漸紅的難處,道:“這個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你好好考慮一下,不過這件事你知我知,在上嘉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


    這一夜,陸漸紅真的很難睡得著,他的心在機密兩個字中不斷地搖擺,他很想打個電話給周琦峰去核實一下,是不是確有此事,但是他也在考慮周琦峰的難處,倘若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方便去問呢?至於老爺子那邊,陸漸紅就更不方便了,雖然老爺子影響力還在,但是他畢竟不在位了,有些事情也不是他所能夠知道的。


    頭疼啊。


    或許是考慮到了陸漸紅的懷疑,姚魯在回去之後,立即用經過特別處理的電話向上級匯報了他與陸漸紅溝通過了的事情,受到了嚴厲的批評,隨意泄露國家秘密,那可是要上法庭的,不過姚魯願意接受處分,但是他說,他相信陸漸紅,不但可以保守秘密,而且還會為此付出努力。


    時值淩晨,陸漸紅這才昏昏睡去,清晨,他被一陣雨聲所驚醒,推開窗子,雨點便被風送了進來,打在臉上一片沁涼,眺望遠方,整處街道都被洗刷得一片清新,說不出的神清氣爽。


    陸漸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暫時不再去想那個令他傷神的問題,吃了早餐之後,到辦公室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讓曲功成通知清源市市委書記薑天平到自己的辦公室來。


    在等待薑天平過來的時間裏,陸漸紅開始梳理整個上嘉日後的發展之路。拿出一個月做出來的發展規劃,陸漸紅再次細致地看了起來,不多時,曲功成來報,說是副省長陳亮到了。


    眼下,陸漸紅的選舉大獲全省,真正地成為了上嘉的省長,那麽整頓公安係統,打造良好環境,這個步驟也該實施了。


    兩人在辦公室商議了一陣,一場戰役正式打響。


    近一階段,陳亮的工作能力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顯現,不愧為出身於警察世家,公安廳的工作有條不紊,不過他還沒有進行人事方麵的調整,這不僅需要陸漸紅的支持,也需要具備說服力的證據。但是他近期的表現,陸漸紅非常滿意,尤其是敬一明暗中串票被查明,更是為陸漸紅將來的道路肅清了一個障礙。因此,陸漸紅很放心陳亮的工作,當然,道路是坎坷的,陸漸紅在密切關注。


    過不多時,陸漸紅辦公桌上的紅色電話便急促地響了起來。


    這個電話是機密電話,一般不會用到,但是一旦用到,那就證明有事情要發生了。


    陸漸紅嚴肅地抓起電話,沉聲道:“我是陸漸紅。”


    掛上了電話之後,陸漸紅的心裏便多了一分感覺,看來姚魯所說的話是真的。因為這個電話,通知他在今晚之前務必趕到中南海,首長親自找他。


    想到與首長的幾次見麵,陸漸紅至今是記憶猶新,但給他最深的印象就是緊張,第一次緊張,而後還是緊張,畢竟首長官威如山,那份自然而然給人所施加的壓力不是每個人能輕易承受的。


    不過這件事情有個石落水出,陸漸紅覺得自己的夜不能寐很沒有意義,早知道就放寬心呼呼大睡了,實在對不起自己頂著的兩隻熊貓眼。同時,他也覺得把薑天平叫過來還是很正確的,不管怎麽樣,清源市的煤礦產業,作為省長來說,需要有一個全麵細致的了解。


    一個多小時後,薑天平風塵仆仆地來了,寫著一臉的疲憊。


    進了來,很是規矩地道:“陸省長,您找我。”


    陸漸紅看他這副樣子,笑了笑道:“天平,怎麽累成這樣?”


    薑天平無奈地一笑道:“清源的事情千頭萬緒,這些日子都在跑煤礦市場,下麵的那些人都不知道是怎麽幹事的,調查來的數據簡直一塌糊塗,沒辦法,我對他們所提供的資料有置疑,隻有去親自看一看,算是督查吧。”


    陸漸紅對薑天平的實事求是的工作作風很肯定,道:“調查得怎麽樣了?我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還在調查之中,我簡單向陸省長匯報一下。”


    薑天平的匯報與陸漸紅先前掌握的情況大差不離,兩大煤礦集團,包括省控的上源礦物集團和市屬的清源礦業,不過薑天平卻提到了另一點,那就清源礦業最近出現了幾起礦難事故,雖然沒有造成人員死亡,但是也給市委市政府敲響了警鍾,目前正在跟安監等部門打算對全市的礦點進行地毯式的檢查,發現手續不全等隱患的一律關停整頓。


    陸漸紅點了點頭,道:“清源市是煤礦重市,gdp曾一度是上嘉之首,可是市委書記卻不是市委常委,天平啊,你的擔子不輕啊,整頓好煤礦秩序,將會成為你的一大政績,努力啊。”


    薑天平自然知道陸漸紅話裏的意思,想要提拔他,需要充足的理由和政績,沒有了這些,在上嘉這個關係複雜的環境裏,是沒有說服力的。


    “陸省長,另外我還有一件事情想向你匯報一下。”薑天平緩緩道。


    “說吧。”


    薑天平在說話之前,卻是先站了起來走到了門邊,確定門已經被關死了,這才坐到離陸漸紅比較近的地方,低聲道:“我懷疑,清源市原市委書記舒得仁根本就沒有死!”


    這句話不啻於一顆重磅炸彈,將陸漸紅炸得頭腦發暈,舒得仁的自殺本就是議論紛紛,現在又鬧出一個他沒死的消息來,看來這裏麵的貓膩不少。


    “你有什麽證據?”陸漸紅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


    “我沒有證據,但是您交待過我要查明舒得仁的死因,通過暗中的調查,雖然表麵消息是舒得仁夫妻在那場大火中被燒死了,但是有人寄來匿名信,在瓊江拍到了他老婆穆慈雯的照片。而且照片我也收到了,上麵的日期是大年初一。”


    陸漸紅的額頭皺了起來,因為這時他突然想到了曲功成交給自己的那封自己地址的信,佳宜市清水縣烏江村37號,而佳宜市正是瓊江省的,難道這裏麵有什麽內在的聯係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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