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少輝是吧?”這個男人慢條斯理地把他扶了起來,拉過一張椅子讓他坐了下來,這才很是悠閑地道,“孫茂財手下的金牌打手,有點浪得虛名啊。”


    韓少輝心中一緊,對方絕不是什麽帶頭大哥,從他的神情以及摸清自己的底細來看,不是一般人,而他這麽貶低自己恐怕也不是口出狂言,不過麵子已經折了,總不能任人宰割,便道:“我落在你們的手中,隻能怨我自己不小心,怪不了別人。”


    那人淡淡一笑道:“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們不是偷襲你,你還不見得到這裏來作客。”


    不等韓少輝開口,那人已經道:“把他鬆開,給你五分鍾時間活動手腳,這裏的三個人隨便你挑一個,隻要你打倒任何一個人,你都可以從這裏毫發無損地走出去。”


    韓少輝心中又是一緊,對方如此托大,顯然是有恃無恐,不過這倒是自己的一個機會,當然在選擇上需要有所考慮。那個壯實實的漢子,也就是牛達,自己不在考慮之內,另外那個矮個子,在車子裏隻那麽一撞,別說自己不留神,就是有所準備恐怕結果也不會有什麽改變,那麽目標隻有放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了。有兩種可能,一是這家夥比另兩個更妖孽,二就是這家夥是個軟腳蟹,不過不管怎麽樣,好歹要搏上一搏,最壞的結果也就是還留在這裏,看他們的樣子也不像是要人命的人,心裏稍定,道:“你們是什麽人?”


    那人向後退了退,道:“你打贏了再說,想好了選擇誰了嗎?”


    毫無懸念,韓少輝選的正是他——這個剛剛做了兩天新郎官的小高。


    牛達和那個保安公司裏的王牌臉上不由都露出了一絲悲哀的神色來,向門口一站,以防這小子以打架作幌子奪門而出,要是這樣的話,這臉可就丟大了。


    結果是沒有任何懸念的,小高采取的是硬碰硬的打法,隻出了一拳和一腳,第一拳與韓少輝的拳頭相撞,韓少輝的手腕骨折,第二腳與韓少輝踢出來的腿相交,徑骨碰撞在一起,韓少輝隻聽到喀察一聲響,然後便跌倒在地,疼痛感傳來的同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小腿骨已經斷了。


    小高冷冷地看著他,道:“既然你沒有打贏,最好還是配合一下,我問你的事情,你最好老老實實回答。”


    手腕和小腿傳來劇烈的刺痛,不過韓少輝也很有種,硬是一聲不吭,道:“我認栽。”


    韓少輝的硬氣讓小高略有些動容,像他們這種經久訓練的人可以忍受這種痛楚,但是眼前這個人居然也能挺得住,沒先問話,倒是拆散了那張椅子,給韓少輝的手腕和小腿固定了,這才道:“你跟蹤他們幹什麽?”


    這件事本來是牛達要來過問的,不過正好小高打電話給陸漸紅約他晚上一起吃飯,陸漸紅也沒有瞞著他,得知這事,他第一時間趕了過來,要親自審問。


    韓少輝倒也光棍,一五一十地都倒了出來。


    陸漸紅眉頭皺眉,幸好自己未雨綢繆,看透了左誌偉是個陰棍,不然後果還真的不堪設想,雖然孟佳的手段也不見光彩,但是陸漸紅是個護犢子的人,而且這在商戰之中,也是平常的很,況且你左誌偉本身就是個小人,也怨不了別人以牙還牙,隻是報複孟佳的手段也著實惡劣了一些。


    這個情況雖然有些出乎陸漸紅的意料,不過韓少輝交代出來的另一件事情卻是讓陸漸紅詫異莫名。那就是韓少輝確實與黃家祥有所來往,而且還向費江東動過手。雖然這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卻讓陸漸紅對黃家祥的印象大為改觀。


    “陸哥,你看是不是要給孫茂財一點顏色看看?”小高跟陸漸紅生死相交,把他的事當成了自己的事情,有人欲對其不利,自然是要做點事情的。


    以陸漸紅的意思,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反正也沒有對孟佳造成實質“忄生”的傷害,但是農夫與蛇的教訓是很深刻的,如果你放了他一馬,難保他會不會再生別的鬼點子。


    沉吟了一下,陸漸紅道:“你看著辦吧,別搞得太大,給他點教訓就行了,至於那個韓少輝,放他一馬吧,他也隻是個小角色。”


    這件事情是瞞著安然等人的,免得惹得她們擔心,交待完了這事,陸漸紅電話裏拒絕了牛達插手,不過近期對孟佳的保護需要更警惕。


    晚上的時候,高福海抵達了京城,去看望了老爺子之後,打了電話給陸漸紅。


    嶽婿二人便在明朗會所的包間裏邊吃邊聊。


    甘嶺的形勢大好,魯寒星與他之間的合作很愉快,不過有傳言魯寒星可能要調走,但是這隻是傳言,沒個準信。隻是現在形勢特殊,這也未必就不可能,處於如此的爭端時局,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陸漸紅道:“爸,如果魯寒星真的調走了,您倒是有可能幹一任書記。”


    高福海不是沒動過這個心思,隻是他也知道,自己雖然是一省之長,但是涉及到這一層麵的人事調動,都帶有很強的政治目的“忄生”,並非他所能左右,況且他這個省長隻是想沉下心認認真真地做一些事情,昔日在江東的時候有些浮於人事了,所以對這一塊也沒有去多想。見陸漸紅這麽提起,高福海隻是微微笑了一聲,道:“我的年紀也大了,能在退下去之前安安分分地做一些實事,也不枉我在這個圈子裏這麽多年,至於其餘的事情還真的沒怎麽去多想。”


    如果換了是別人的話,陸漸紅可能感覺是言不由衷,但是對於高福海,陸漸紅自認還是比較了解一些的。當初如果不是自己動用關係,高福海是不可能到甘嶺任常務副省長的,也更不會有這麽個省長了。對於高福海來說,這已經是一個意外。另外,他的年紀確實大了,即便是真的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給砸中了,他也吃不了幾年,頂多幹上一屆,就得到人大或者政協去謀個一官半職了,與其那樣勾心鬥角,他還是傾向於魯寒星繼續留在甘嶺,這樣的話,幹起工作來也是得心應手。當然,這隻是他的理想而已,具體的變化、如何變化不是他所能左右的,所能做的隻是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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