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具屍體很快被帶走解剖了解死因,而任克敵這個刑警隊的隊長則對現場進行了詳細勘察,但是從現場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凶殺的跡象,也沒有任何線索可以證明這一點。任克敵堅決不相信這兩人的死亡是一個意外。


    重新對現場進行一次地毯式的搜查以後,任克敵完全有理由認為這不是意外,隻不過他並沒有說出來。


    屍檢結果很快出來了,這兩人是死於自然死亡,分析原因,應該是酒後引發的窒息。


    在屍檢報告還沒有送到任克敵那裏的時候,任克敵正在跟付熙麟討論案情。


    任克敵堅持認為,這是一起謀殺,隻不過對方的思維比較縝密,現場沒有遺留下什麽線索。付熙麟要他說明理由,任克敵指出四點疑問。


    第一點,廚房的廚櫃裏有碗筷,但是他發現,放在廚櫃裏的碗筷除了放在最上麵的一副,其他的都是幹燥的,很顯然,這些幹燥的碗筷長期沒有使用。按照常理來推斷,如果是兩個人吃飯的話,沒有理由多拿一副碗筷進行清洗之後,又重新放回去。當然,這也有可能被解釋成為,本來有第三個人來吃飯,由於某種原因而沒有來,不過這個解釋非常牽強,因為即使這樣,以這兩個人的個性,不大可能這麽有條理地把洗好的碗筷重新放回去。


    第二點,廚房裏很髒,灶台上有明顯的油漬,水池裏還有使用過而未清洗的碗筷。任克敵檢查過兩人的食物,全部是從外邊的鹵菜攤上買來的,而且煤氣灶也沒有新用過的痕跡,很難想像這麽懶的兩個人,會把洗好的碗筷放回去,而任由那幾天甚至於幾個月沒洗的碗筷在水池裏睡覺。


    如果說前兩點隻是猜測,並沒有證據支持的話,那麽第三點的問題就比較明顯了——酒瓶子上麵沒有指紋。


    這麽熱的天,屋子裏雖然裝了空調,但倒酒的時候絕對沒有可能戴上手套。酒瓶子上沒有指紋一般會有兩種可能,一種便戴著手套倒酒,這種可能已經被否定,那麽就隻有第二種可能,那就是被故意擦掉了,也唯有這樣,才能解釋瓶身沒有指紋的原因——根據常理的話,這酒瓶子上麵至少有其中一人的可能才對。


    正說到這裏的時候,屍檢報告被送了進來,付熙麟掃了一眼,交到了任克敵的手上,任克敵笑著道:“這更加能夠證明,這兩人不是意外死亡。”


    任克敵的理由很簡單,飲酒過量導致窒息死亡,不是沒有可能,但是兩個人都是因為同一種原因而死亡,這未免也太巧了。


    這世界上可能有兩個人都因為得癌症而死亡,也有可能同時發生車禍而死亡,但是在同一個地點、同一個時間段都因為醉酒而窒息死亡,這個巧合遠遠證明這件事就不是個巧合,尤其是發生在剛剛得到這兩人線索的情況下發生了這種巧合,所以任克敵完全相信,這是一起謀殺案。在那個出租屋裏至少還有第三個人在現場。


    理論上,付熙麟同意任克敵的觀點,但是這需要證據來支持,破案更加需要證據。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付熙麟要求任克敵對外圍再進行調查。


    任克敵卻道:“付書記,如果謀殺的可能成立的話,我估計這多半是殺人滅口,對方雖然很狡猾,不過狐狸再狡猾,也鬥不過好獵手,他既然是滅口,那咱們就不如將計就計。”


    定下了謀略,一邊跟檢驗科那邊打了招呼,一邊立即召開了新聞發布會,任克敵親自進行了講話。他說,這個案子有諸多疑點,不過由於案情的保密性,所以不能向外界公布。目前兩名在場人員,其中一人已經確定死亡,另一人還有生命特征,從醫院那邊得來的消息是此人目前生命特征良好,估計三天之內就會醒來,等他醒來了,一切自然真相大白,同時,警方也會加大調查力度,抓緊時間破案,一旦案情有所突破,會第一時間通知媒體。


    就在這些時候,在修宇的住處卻是發生了另外一件事。


    且說當時賀子健匆匆離開,由於考慮到他們之間的關係還不到曝光的時候,為了避免曝光,所以賀子健並沒有報警,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趕了回去。


    出租車還沒有停下,賀子健便在路燈昏黃的燈光下看到左鬱星正在爬修宇所住的院子的外牆。


    賀子健連錢都來不及付(事實上,他的錢包裏已經空蕩蕩的了),直接推開車門衝了出去。


    出租車司機一看就急眼了,下了車就追,嘴裏還在喊:“你給我站住。”


    左鬱星在門口已經罵了好一陣子了,隻是由於此地偏僻,過往的車輛人群本就不多,對於這種罵街的行徑都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不予理會。


    一個巴掌後不響,左鬱星在外麵一通難聽的大罵之後,越來越氣不過,便爬上牆頭要進屋欲對修宇不利。剛剛爬上院牆,便聽得有人放聲大叫,回頭見有兩人不顧一切地向這邊奔來,心裏便自一慌,一頭栽進了院子。


    賀子健的手裏有修宇的大門鑰匙,過去開了門,後領一緊,便被那司機抓住了。


    賀子健心急,一邊打開了門,一邊道:“我現在進去拿錢給你。”


    “我跟你去。”那司機不依不饒。


    賀子健推門而入,便看到左鬱星像個兔子似的直衝向院子內的房門。


    賀子健不再猶豫,大步奔過去,一腳踹在左鬱星的屁股上,將其踹了個狗吃屎。


    修宇在樓上看得清楚,又驚又怕,見賀子健下了出租車,狂奔過來,又聽得院子裏賀子健的聲音,這才開了門,一開門,便已撲進賀子健的懷裏哭出聲來。


    左鬱星被這一腳踹得不輕,撞到了花池上,磕得頭破血流,哼哼嘰嘰地爬不起來,倒是那司機說話了:“我說,是不是該給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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