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凳冷清,杯盤淩亂,隻有朱天成、朱誌軍、張賓在收拾東西,朱燕陪著馮玉嬌坐在那裏歎氣。朱誌強坐在一邊抽煙,發愁。


    馮玉嬌無奈地說。“唉,你說說,為了誌強這門婚事,我是求爺爺,告奶奶的,忙前忙後多少回啦,咋說不中就不中哩?”


    誌強說:“我就不信,媽,你別歎氣啦,我這就去找風英去,我非要問問因為啥?今天她要是不給我說清楚,看我咋收拾她?”說著話扔掉煙頭,起身就要走。


    馮玉嬌說,“你給我站住,少給我惹事啊!這事先放放吧,以後再說。唉,這做父母的啊,就是賤啊,為小孩的事,忙呼個啥?到頭來,還落一身不是。”


    正在幹活的朱誌軍似乎聽出了什麽,停頓一下,繼續幹活。


    客廳裏朱燕坐在那裏發呆,自言說:“誌強一點也不爭氣,要是好好上學,考上大學,有個好工作,還怕找不到媳婦,哼!”


    張賓怪怪地說。“找到媳婦,未必咱媽的日子就好過啦,不是嗎?”


    朱燕生氣地說。“哎,張賓,你說這話什麽意思啊?你是成心氣我是吧?你是看我家的笑話是吧?”


    張賓說完扭頭走啦,“沒那意思,我隻是感覺咱媽做了婆婆啊,未必就有好日子過。”


    朱燕氣急敗壞地說:“想惡心我,哼,沒門!”


    朱海山在打掃院子,馮玉嬌在那裏擇菜,朱誌軍和馬香萍扛著工具準備下地幹活。


    馬香萍說:“哎,媽,誌強呢?這太陽都照著屁股啦,還不下地?”“


    馮玉嬌說:“啊,你們先去吧,訂婚這事鬧的他也不清淨,讓他多睡一會。”


    馬香萍說:“憑啥啊?媽,這媳婦還沒過門哩?你就開始一碗水端不平啦?啊,我進門那會,要房子沒房子,要家具沒家具,如今他訂婚,就擺七八桌,你這不是偏心嗎?”馬香萍說。


    朱誌軍急忙說。“你這是瞎說個啥啊,你還嫌媽心裏不夠煩啊!走吧,咱們下地去。”


    馬香萍說:“你愛去,你去,今個我是不去啦。別說是個人,就是個豬,這時候也該起來啦。”馬香萍把鋤頭一放,轉身回屋,門被狠狠關上。


    另外一個屋的門猛地被推開,朱誌強穿著大褲頭,光著背赤著腳就跳出來,嚷著:“嫂子,馬香萍,馬香萍,姓馬的,你給我出來,你說誰呢,剛才你說誰是個豬啊?”


    朱海山急忙過來說。“你回屋去,你給我回屋裏去。”


    朱誌軍也說:“你還是回屋裏睡吧,誰也沒說你,去吧,睡去吧。”


    朱誌強指著大哥冷笑著說。“你說誰哩?哥,你是說我哩吧?你先管好自己的老婆吧,也結婚好幾年啦,連個小孩都沒有,養隻母雞還會下蛋呢。”


    “你瞎說個啥,回屋去。”朱海山抬手就是一巴掌,想推朱誌強進屋。


    馬香萍拉開門跳了出來,說:“老二,你說啥?誰是不下蛋的母雞啦?啊,我咋不下蛋啦,是你哥他沒那本事?哼,就這不是你媽求著我,我還不進這個門哩。你算老幾啊?啥時候輪到你說話啦?天天不幹活,吊而郎當,事還不少哩!”


    馮玉嬌想製止,已經來不及啦,先是朱誌強跳過去給馬香萍一個耳光,後是朱誌軍與朱誌強扭在一起,再著朱海山、馮玉嬌上去拉架,慌亂之中,馮玉嬌被人推倒在地,頭上磕一個口子,鮮血流了下來。其他人呆住啦!


    夜晚,馮玉嬌的小院裏。大伯坐在中間,其他坐在旁邊,誰也不說話。大伯抽口煙,幹咳一聲說:“要說我啊,今個這個事啊,首先是都不對,一家人哩,有啥不能說哩,非要打起來。”


    朱海山說:“他大伯,事既然過去啦,就別再提啦,今晚請你來,是讓你做個見證,我們把家分一下,誌軍也結婚好幾年啦,也該獨立門戶啦,誌強呢,暫時還沒有家竅,還跟著我們老兩口過,啥時候結了婚,想分時候再說。”


    馬香萍說,“呀,你們二老可真會算計啊,想跟著誌強多幹幾年,給他多攢點家底,等將來老了,再過來找找我們啊?那不中!”


    大伯說:“分家的事,女人家少說兩句,誌軍,你說說,咋想哩?”


    誌軍說:“咋弄都中,都是一家人哩,分啥啊?(馬香萍狠狠擰了他一下胳膊)那要是實在過不下去,分開也中,分開也中。”


    馮玉嬌說,“分吧,早分來早利量,我們老兩口這幾年還中,誰也不會拖累你們,真的到將來推倒爬不動的時候,兩家輪流招呼。”


    馬香萍陰陽怪氣地說“那也中,我過門的時候就沒給添啥好東西,現在分家啦,說啥也得給我多分點,這幾年咱的家底可不薄啊!啥時候,做婆婆的,就得一碗水端平!”。朱誌軍剛想說點什麽,被馬香萍狠狠瞪了回去。


    大伯無奈地說。“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既然大夥信得過我,我說做個見證,把這家分了吧。”


    村外的鄉間小路上,馮玉嬌剛好碰上幹活回來的馬香萍,


    馮玉嬌說,“哎,香萍,我上回給你的偏方,你試了沒?聽說可靈驗啦。”


    馬香萍厭惡地說:“啥偏方啊?吃啥螞蟻?惡心死啦,以後你少給我操點心吧。媽,你這有是慌慌張張地去那啊?”


    “啊,我那邊有點事,”馮玉嬌說完,匆忙走啦。


    馬香萍不屑地說:“一個老婆子,也不知道天天忙個啥,感覺比縣長都忙!哼!”


    一條蜿蜒曲折的山路,馮玉嬌吃力的攀登著。走到一個攤位前,


    馮玉嬌說:“大嫂,給我一捆香,一刀黃表紙。”


    攤主拿出東西遞過去說:“大妹子,上香來啦。”


    馮玉嬌說:“是啊,這多少錢啊?”


    “10塊錢。”攤主說,


    馮玉嬌拿出10塊錢遞過去,道聲謝謝就繼續攀登。過石橋,轉欄杆,走的很吃力,抹把汗,終於上到了拜天閣,旁邊的遊客議論說那是幾千年前的黃帝拜天的地方,她就跪下來對著天,虔誠地磕三個頭,起身又直奔大天爺洞,點上香,深鞠一躬,插好香,閉上眼睛嘴裏念叨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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