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博瑞的家住在楓林灣88號院。這兒是一座獨門獨院,上下兩層外帶地下室的豪宅。


    裝飾豪華的客廳裏,女傭楊慧珠正在接聽電話。


    電話裏安博瑞吩咐說:“慧珠呀,你叫老姚準備我的晚餐。哦,對了,叫他準備兩份。”


    楊慧珠忙不迭地大聲應道:“好的好的,我馬上去通知姚師傅。”


    “幹嘛要準備兩份晚餐?”


    放下電話之後,楊慧珠的心裏直犯嘀咕。


    在這裏當了多年女傭的她早已經習慣了東家就餐的規矩,日常吃飯他們家人是不在一起的。一般來說安博瑞隻和夫人在小餐廳獨處,兩個孩子由她領著在旁邊的大餐廳用餐,而保安、司機、保潔員、園藝師和廚師一幹人等又宅子後麵的廚房飯廳裏就餐。


    現如今夫人和他們家大兒子出國去了,正在上初中的小兒子中午和晚上都在學校用餐。那麽先生要兩份晚餐的話,這意味著什麽呢?在這家裏他準備與誰共進晚餐呢?莫菲,莫菲他要和……


    楊慧珠都不敢想下去了。


    算起來夫人出國也才十來天,安博瑞可是幾乎每晚都要與她苟且一番。當然,這麽些年來他沒少招惹她楊慧珠,而且夫人也睜一眼閉一眼,根本就不管他們的閑事兒。


    可是山寨版就是山寨版,就算是這樣,楊慧珠無論如何也不敢造次,更談不上期待會有鹹魚翻身的那一天。


    況且,她也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在安博瑞的心目中是談不上有啥份量的,要的時候就抱在懷裏,用不著的時候連正眼也不會瞧一瞧。說得難聽一點,在安博瑞那兒,她差不多就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應招女郎而已。


    長期以來,處於這種狀態中的楊慧珠雖然感到憋屈,甚至都想永遠都不再理會他。可是她不敢得罪東家,也經不起他時不時給予大把鈔票的引誘,因此還是一如既往的有求必應。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楊慧珠尋思,也許這些天的同床共枕讓安博瑞良心發現,從今往後他要與自己共進晚餐?


    能夠與先生共進晚餐,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這意味著即使安博瑞給不了她夫人的待遇,最起碼他總算認可了情人的名分。


    “若是果真如此的話,隻要夫人不回來,我楊慧珠不就可以大大方方的當一回安氏的臨時女主人了?”


    想起自己有幸能夠在一段長長的時間裏代行安氏家族女主人之職,楊慧珠興奮得三步並作兩步,屁顛屁顛地趕緊去找廚師老姚。


    從夥房回到客廳之後,楊慧珠滿懷著憧憬和希望,整個的人都有些坐立不安了。


    “叮咚!”


    一陣清脆的門鈴聲打斷了楊慧珠的沉思。


    終於把東家給等回來了,楊慧珠激動得內心狂跳不止。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放緩了心率。


    “先生……”


    楊慧珠笑盈盈地輕輕的拉開門,剛要與安博瑞打聲招呼,定睛一看便傻眼了。


    隻見滿麵春風的安博瑞身邊跟著一位貌若天仙似的年輕姑娘。


    門外,安比瑞瞅了一眼呆著臉候在門內一側的楊慧珠,轉臉給身邊的蔣菲菲送去一個甜甜的微笑,然後打了一個手勢,說:“菲菲,請----”


    菲菲?


    楊慧珠聽見這個名字心裏就咯噔一下,原來之前安博瑞壓在自己身上取樂時忘情地喊叫的女人就在麵前。一股酸溜溜的醋味情不自禁的泛上心頭,她忍不住用憎惡的眼神悄悄地剜了蔣菲菲一眼。


    蔣菲菲沒有注意安氏家中的這位女傭,也沒有立刻邁步進門,而是用驚喜的目光認真掃視了一下富麗堂皇的安氏豪宅,然後伸出手輕輕挽住安博瑞的胳膊。


    安博瑞朝蔣菲菲會意地微微一笑。


    望著安博瑞和蔣菲菲雙雙一對,緩步而行的背影,無比失落、內心酸楚的楊慧珠恨不得朝他倆狠狠地呸過去。


    “慧珠,通知老姚可以開飯了。”


    安博瑞一邊走一邊說,他連頭也沒回一下。


    盡管心裏難受,但是職責所在,一直跟在他倆身後的楊慧珠聽見安博瑞的吩咐趕緊懶洋洋地應道:“是,先生。”


    很快,菜開始上桌了。


    楊慧珠為安博瑞和蔣菲菲擺放好了碗筷,然後她有氣無力地勉強說了聲:“先生和菲菲小姐慢用。”


    就在楊慧珠準備離開小餐廳時,安博瑞又吩咐說:“慧珠,給我們拿酒去。”隨即又扭頭對蔣菲菲說:“菲菲,你想喝什麽酒?白酒、紅酒還是啤酒,隨你挑選。”


    蔣菲菲用眼角掃了一下站在桌旁等候她拿主意的楊慧珠,隨即嬌滴滴地對安博瑞說道:“瑞哥,我還是想隨您的便嘛。”


    瑞哥?


    楊慧珠聽見蔣菲菲對安博瑞的這個稱呼,她的心好似被針尖猛的刺了一下。


    “楊媽----”


    端了一盆海參湯站在門口等候的廚師老姚輕輕喊了一聲。


    聞聲,心神不寧的楊慧珠猛然醒悟,她趕緊轉身過去接菜。


    “小心,燙----”


    老姚的話音未落,剛剛接過湯盆的楊慧珠就已經燙得一撒手把湯全都潑在他的腳背上。


    “哎呀呀----”


    剛剛起鍋的熱湯燙得老姚怪叫著跳將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姚師傅真是對不起。”楊慧珠趕緊一疊聲的賠不是,並且蹲下身子去撫摸老姚那被燙著的腿腳。


    “哎喲,幹什麽呀你!”


    老姚的腳背已然被燙得火辣辣的,誰知楊慧珠又用手去撫摸,結果痛得他火冒三丈。他一邊大聲嗬斥,一邊急速往後跳開。


    看見自己燙傷了老姚,楊慧珠嚇得渾身都在發抖。就在老姚突然往後跳開的同時,楊慧珠剛剛往下蹲的身子失去了平衡,慌亂中她下意識的雙手往前按在地麵上。也是巧了,她這一按剛好將手掌壓在湯盆破碎的瓷器片兒上。


    鮮紅的血液立刻就在楊慧珠的手掌心裏漾開了。


    楊慧珠生平就怕血,看見別人殺雞宰鴨她都要退避三舍。此刻瞅見自己滿手的鮮血,嚇得她高舉雙手,閉著眼睛沒命地“啊----啊----”尖叫不止。


    老姚見狀趕緊跑了,隨即他又返了回來。原來他是去找雲南白藥給楊慧珠止血。


    血很快就止住了,楊慧珠一屁股蹾在地上,像個傻子一般坐在那兒發呆。


    剛才這一段變故發生得太突然,也太離奇。


    原本,安博瑞堅持要蔣菲菲到家裏用餐也是一時高興,其本意是想在美女麵前展示一下家中廚師的廚藝。真是見了鬼,想不到在自己的家裏居然會出現這種令人尷尬的場麵。


    從這件事情發生的開始到現在,安博瑞自始至終都一言不發。


    今日裏楊慧珠的表現實在是太令人失望了,搞得他覺得在蔣菲菲的麵前很丟人。


    安博瑞是一位自詡有文化有教養的人,心裏憋著一股氣,雖然可以做到表麵上不露聲色,但他仍然有需要發泄的欲望。


    “菲菲,對不起,真的讓你失望了。”安博瑞盡量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他不緊不慢地說道:“要不,我們還是去飯店用餐吧。”


    安博瑞的話雖然說得十分平淡,可是對於楊慧珠來說比扇她一記耳光還要難受十倍。她從坐著的地上“騰”地一下起來,奔到安博瑞跟前說:“先生,實在是對不起。慧珠不是故意的,還請先生原諒慧珠吧。”


    “我並沒有責怪你呀。”


    安博瑞的語調仍然十分和緩,但是楊慧珠聽得出來,安博瑞很生氣。因此,她可憐兮兮地說道:“先生,求求您,別去外麵用餐。求您了!”


    呆在一旁的老姚情知今天這事兒自己也脫不了幹係,因此趕緊接茬兒勸說道:“安董,您,您還是別出去。我這就去重新做一道湯過來。”


    安博瑞仍舊不緊不慢地說道:“喂,瞧你們這一個個的,難道我上哪兒吃飯去還得經你們允許嗎?”


    安博瑞這麽一說,楊慧珠更急了,她“噗通”一下跪在安博瑞的跟前,流著眼淚說:“慧珠不敢,我們不敢。先生,慧珠求您了!”


    “慧珠,你這是幹什麽嘛!起來,你趕緊給我起來!”


    安博瑞想不到楊慧珠會來這一出,惱得他不由自主的放開了嗓門。


    楊慧珠並沒有起身,而是帶著哭腔再次哀求說:“先生,慧珠求您了!”


    蔣菲菲實在看不下去了,她輕輕拍了一下安博瑞的手臂說:“瑞哥,我看算了吧。您瞧這菜都上了桌,咱就在這兒吃飯得了。”


    “你看都鬧成什麽樣子了。”安博瑞用手指著地上的湯水和碎瓷片說:“一點胃口都鬧沒了,還怎麽吃嘛。”


    蔣菲菲看了看安博瑞的臉色,說道:“不就撒了一盆湯嘛,沒事兒,讓夥房師傅再做一個不就得啦。瑞哥,我就做主了,咱不走。行不?”說完,她又瞧著楊慧珠說:“楊媽,你就趕緊起來吧。”


    聽蔣菲菲這麽一勸說,安博瑞覺得如果自己再堅持的話就有點矯情了。再說,蔣菲菲也是第一次來這兒,總不能駁了客人的麵子吧?於是,他衝著楊慧珠說:“還不趕緊謝謝菲菲。”


    “謝謝菲菲小姐。謝謝先生。”


    楊慧珠起身向蔣菲菲和安博瑞鞠了鞠躬,然後出去找工具來這兒打掃地上的湯水和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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