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菲菲走馬上任了。


    盡管隻是財務部的代理總監,但是她告訴自己,在其位就得謀其政。就算在這個崗位上待一天,也得盡心盡力的做好八個小時的分內事兒。


    然而,公司財務支出實在是捉襟見肘,資金運作的困難狀況根本就出乎蔣菲菲的意料之外。


    雖然離開了董事長秘書的崗位,但是作為財務總監,她還得陪著安博瑞轉圈兒似的去幾家大銀行籌措資金。


    為了能夠順利獲得貸款,身家億萬的富翁竟然不得不放下身段給銀行裏的實權人物說好話,賠笑臉。


    看著老板低三下四的模樣,作為下屬和情婦,蔣菲菲的心裏說有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菲菲,今天下班之後你有什麽安排嗎?”臨近下班了,安博瑞給蔣菲菲掛了一個電話。


    在上官紫玉的再三幹預下,安博瑞不得不讓蔣菲菲搬出了楓林灣88號院。


    也是此一時,彼一時。雖說難以在安氏豪宅安營紮寨,可她卻也用不著把出租屋當成安樂窩。


    億萬富翁的情人居住出租屋,安博瑞他丟不起這個人。安氏集團本來就有大量的房源沉澱著,於是在其公司開發的樓盤中挑選距離楓林灣88號院最近的地兒撥出一套精品房作為禮物送給蔣菲菲,學著舊社會的富翁和公子哥兒,玩起了金屋藏嬌的把戲。


    自從離開安氏豪宅,再加上每天都在財務部忙活,蔣菲菲和安博瑞接觸的機會大不如前。因此,安博瑞與她通電話時的口吻就比先前客氣了許多。


    “沒事兒。安董,您有什麽吩咐嗎?”


    同樣,蔣菲菲也是用那麽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回答對方。


    “有個飯局,我想讓你陪我一道過去。”


    “哦。好吧。”


    “你就不想知道和誰一起用餐嗎?”


    “隻要是跟著瑞哥您就行唄,管他和咱一起吃飯的人是誰嘛。”蔣菲菲看了一眼辦公室緊閉的房門,忍不住用嬌滴滴的聲音說道:“嗯。不過,既然您都這樣子問了,那,人家還是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是章大庸。”


    “誰?章先生,章行長?”將菲菲一聽名字就異常吃驚的差點兒喊起來。安博瑞首次帶她出席飯局就被此人灌得酊酩大醉,在此後的接觸中總感覺他十分的輕佻,三杯酒下肚就沒了正形。


    “是的,是他。”安博瑞用十分理解的口氣說:“我知道你對此人很不感冒,所以先告訴你,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就是。章先生這人太色了,瞧見女人他的眼神兒就不對勁兒。”


    “欸,他可不是針對所有女士的,主要是你這位美女非比尋常的靚麗可愛,你也不必太在意了。”安博瑞一半認真一半開玩笑的開導說。


    蔣菲菲嬌嗔地數落安博瑞:“瞧您,瑞哥您也開起菲菲的玩笑來了。”說完,她又補上一句:“非得去呀?我覺得還是不和這人見麵的好,看見他那色眯眯的樣子人家就渾身不自在。”


    “別別,”安博瑞一聽急了,趕緊說明情況:“你還真的非去不可了。這姓章知道我有求於他,所以端著,死活不答應來赴宴。隻因為聽說你也一道用餐,他才勉強應承了。嗨,求人難呐!現如今正是求他的時候,咱得罪不起。你就勉為其難吧。反正我也在場,他色他的,咱不用理會就好了。”


    沒什麽好說的了。既然老板都這樣子勸說,蔣菲菲覺得再推辭的話,就有些矯情了。


    “好吧,去就去。咱人正不怕鞋歪,還能被那姓章的吃了不成!”蔣菲菲自己都覺得這話說得正氣凜然、豪情萬丈。


    不過,接下來的情形似乎證明蔣菲菲的顧慮完全是多餘的。


    宴席上仍然是主賓二人再加上陪酒的蔣菲菲。


    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


    今日這個飯局雖說一如既往的推杯換盞,卻不見賓主之間的調侃和詼諧。


    酒,喝得也就有些沉重。


    “章行長,章兄。不瞞您說,我都快要賣褲子了。”安博瑞與章大庸碰碰杯子,一飲而盡之後忍不住開始訴苦了。


    章大庸無聲的笑笑,說:“誰都知道那句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連安董您這富翁都哭起了窮,那我們這等按月拿死工資的人豈不都得拿起打狗棍沿街要飯去?”


    安博瑞打著哈哈說:“嗬嗬。說笑了,說笑了。”


    “真的,目前我們安氏的財務支出確實是史無前例的困難。”蔣菲菲在一旁苦著臉說:“不當家不知到柴米油鹽貴,現如今我才真正領略到了‘入不敷出’是啥樣子的滋味兒。”


    “嗯,噢……”


    章大庸似乎想說什麽,卻又沒說。


    安博瑞明白章大庸想說什麽,便笑著說:“哦,我忘了介紹,蔣菲菲小姐現在已經擔任我們安氏的財務總監了。”


    “喔——”章大庸有些誇張的睜大眼睛,貌似恍然大悟的說道:“我說嘛!”說著,他對蔣菲菲舉杯說:“好,好!恭喜蔣小姐,賀喜蔣小姐!來,蔣總監,為了你的榮升,咱倆幹一杯!”


    章大庸的舉動讓飯局上的氣氛立刻就升溫了。


    瞅見對方仰脖一飲而盡,蔣菲菲也便端起麵前的酒杯輕輕呷了一口,緬靦腆腆的輕聲說:“謝謝!”


    “不行!感情深咱得一口悶。”章大庸一邊不依不饒的囔囔,一邊亮了亮自己的空酒杯。


    “好吧,請章行長放心,我一定喝了它。不過嘛,喝酒可以,但是菲菲有話要說。”


    蔣菲菲心裏明白老板安排今晚這個飯局的目的,所以總想著要把話題往主題上引。


    章大庸雖說是有身份的人,實則是一個“寧做石榴裙下鬼”的好色之徒。麵對這位顏值高得讓人心跳的美女,他的骨頭早就酥了,蔣菲菲的話音剛落,他便用色眼盯著對方咋咋呼呼說:“喝酒喝酒,先喝酒。妹妹你把酒喝了,想說什麽都可以。”


    既然如此,蔣菲菲也就不好再矜持了。


    她不急不忙的喝光了杯中酒,又用餐巾紙輕輕的抹了抹朱唇。


    畢恭畢敬候在一邊的司酒小姐趕緊靠近餐桌為幾位食客斟酒。


    “滿上滿上滿上!”


    章大庸的酒興來了,一連聲催促司酒小姐。


    “等等。”


    蔣菲菲用手輕輕的擋住自己的酒杯。


    章大庸佯作不悅地抗議說:“欸,門前杯咱總沒有讓它空著的道理吧?我還打算和咱妹妹來個好事兒成雙呢!”


    聞聲,蔣菲菲爽快地笑著說:“行,不就是喝酒唄。隻要章行長答應一件事兒,菲菲和您連幹三杯!”說著,她讓司酒小姐取來酒杯,並示意她在自己和章大庸的麵前各斟了三杯酒。


    蔣菲菲的豪爽雖然讓章大庸有些意外,但是對於他來說,能夠有機會和美女鬥酒取樂實在是件求之不得的開心事兒。


    於是,他拍拍胸脯,豪氣衝天地說道:“隻要不是殺人放火、販毒走私,哥哥我都答應你!”說著,管自端起杯子碰了一下蔣菲菲的酒杯,仰脖就飲。然後,他一抹嘴巴,說:“妹妹,先喝一杯再說吧,看看是啥事兒用得著哥哥。”


    蔣菲菲一口喝幹了酒杯,然後滿臉堆笑地問道:“章行長,現在可以說了吧?”


    “嗯,痛快!說吧,啥事兒?”


    “唉!”蔣菲菲有些討好地朝章大庸笑了笑,隨即唉聲歎氣地苦著臉說道:“章行長,現在是非常時期,您可要拉我們安董一把呀。您看哦,我們安氏集團現有的商品房庫存難以消化,新的基建工地出現投資缺口,在建項目全部都停工待料變成了爛尾樓……”


    “噢,打住,打住。”章大庸打斷了正在訴苦的蔣菲菲。


    “怎麽?您……”自己的話沒說完就被章大庸給強行打斷了,蔣菲菲被對方極不禮貌的行為弄得心裏很不痛快。


    “嗬嗬,哥哥我惱著妹妹了。”章大庸看見蔣菲菲的臉色有些變化,趕緊打著嗬嗬說:“其實呀,我是想替妹妹你說完下麵的話:公司目前壓庫現象日趨嚴重,資金周轉困難,借貸無門,若是長此以往……”


    “若是長此以往,資金鏈難保不斷,安氏也就該關門大吉了。”安博瑞搶過話頭,道出了多日來壓在心頭的愁憂。


    安博瑞的話音剛落,章大庸趕緊接嘴說:“妹妹,想必你要說的就是這話了吧?”


    蔣菲菲莞爾一笑,說:“章行長聰明。”


    其實章大庸打從和蔣菲菲見第一麵開始就對她垂涎三尺。雖說之後多次會麵,可是,幾乎每回都是熱臉碰著涼屁股。


    今日裏走了狗屎運,章大庸發現眼前的這位女神不光主動的與自己搭訕,而且花一樣盛開的笑臉總是朝著他這兒綻放。


    就這樣,蔣菲菲一聲“章行長聰明”的點讚讓這位滿肚子都不正經的貨簡直就是受寵若驚。


    欣喜若狂之際,原本就酒量蠻大的章大庸更來勁兒了,就見他興奮地端起酒杯咋咋呼呼說:“來來,妹妹,咱幹了這第二杯!”說著又是一飲而盡。


    見狀,滿臉堆笑的蔣菲菲故意裝作挺不情願的樣子,嬌滴滴地說:“不行嘛,這酒人家不和您喝。”


    “怎麽啦?嫌棄哥哥不是?”


    “哎呀媽呀,章行長您說這話就不怕把菲菲嚇死!您都這麽大一位領導,菲菲高攀都還來不及,豈敢有‘嫌棄’之說嘛。”蔣菲菲故作姿態,扭扭捏捏地說道。


    “那,幹嘛不喝酒呢?”


    蔣菲菲撅起嘴回答說:“人家的話還沒有最後說完,這酒怎麽能夠喝得下去嘛。”


    章大庸一聽是這麽回事兒,立刻就拍了一下胸脯,說:“我知道你要說啥,不就是讓我支持一下你們老板,貸點兒錢唄!”


    蔣菲菲伸出大拇指,笑盈盈地稱讚說:“對,章行長真聰明!”說完,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見狀,章大庸忍不住喊了起來:“好!感情深一口悶,咱妹妹爽快!”


    “這麽說,章行長是答應幫我們安氏渡過眼下的難關囉?”


    “當然。”章大庸格外爽快地說道:“咱有言在先,隻要不是殺人放火、販毒走私,但凡妹妹的要求哥哥我都答應你!”


    “好!”為了取悅章大庸,一直對他口口聲聲哥哥妹妹不作回應的蔣菲菲居然肉麻地奉承說:“謝謝庸哥。庸哥好偉大,菲菲愛死庸哥哦!”


    “哈哈哈……好,好!”蔣菲菲的話讓章大庸簡直要飄起來了,他喜不自禁地狂笑著說:“有妹妹這句話,哥哥我死也值了!”說著,端起酒杯子“吱——”的一聲就幹了門前盅。


    麵若桃花的蔣菲菲朝一直笑眯眯的瞅著倆人鬥酒的安博瑞遞了一個會心的眼神,然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庸哥,咱倆已經連幹三杯了。”為了將事情敲定,蔣菲菲很執著地又將話題扯到貸款的事情上:“這酒也喝了,您也答應幫忙了。不過,這回能夠解決多少數額,您還沒給個準信呢。”


    一聽這話,章大庸立刻就收起笑容,貌似很為難地磕著牙花子說:“這事兒吧……,目前的形勢實在有些不妙,為了擠壓房地產市場泡沫,央行一再提高存款準備金率,搞得我們也無米下鍋了……”


    “庸哥——”蔣菲菲撅起嘴打斷了章大庸:“您就別訴苦了。反正我不管,就算全世界的鍋裏都沒有米,您想法子從犄角旮旯裏刨出點兒嚼穀來也不能讓咱安氏餓肚子。”


    章大庸被蔣菲菲的話逗笑了,他無可奈何地說道:“好好好,都答應咱妹妹了,哪有反悔的。”說著,他眼珠子骨碌一轉,狡黠說:“這樣吧,咱以酒定數量,妹妹你放開了量喝……”


    “成交!”蔣菲菲生怕對方反悔,不等章大庸說完便趕緊接嘴說:“您說,我每喝一杯酒您就給多少貸款?”


    章大庸原本隻是想難為一下對方,讓美女出出洋相樂一樂。想不到蔣菲菲居然如此主動的接招,搞得始料不及的他竟然像個在老師麵前回答不出問題的小學生,張口結舌的一個勁兒發愣說:“這個,這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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