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京城的晚高峰,用車水馬龍來形容這川流不息,前不見頭後不見尾的車流實在是恰如其分。


    這種時候,最怕的就是堵車。


    歸納起來,堵車十有八九都是有人違章闖紅燈造成的惡劣後果。


    試想,假如人人都能夠自覺的遵守“紅燈停、綠燈行”的交通秩序的話,何來“堵車”之說呢?


    可是,號稱“最富有的就是時間”的國人中就有那麽一些在公路上爭分奪秒的急性子,為了少等那麽幾秒鍾,生生的造就出了“中國式過馬路”的奇景大觀。


    一旦出現闖紅燈的行人和自行車、電動車啥的,衝著綠燈直行越過馬路中線的汽車隻好被成群結隊的闖紅燈者擋在了馬路中間。


    紅綠燈隨即轉換,橫向的汽車迫不及待的向前猛衝,直行的汽車又堵在路中間不能成行。於是,兩股互不相讓的車流全都擠在一塊兒,寬敞平坦的大馬路上立刻就形成了誰也走不了的汽車堰塞湖。


    上官紫玉開著的豪車夾在密密麻麻的車陣中,前不能進,後不能退。瞅著滿眼車的世界,她無聲地歎著粗氣。


    “都怪我多嘴多舌,害得咱倆這個時間還堵在這兒動彈不了。”


    楊慧珠看似忠厚老實,其實挺會察言觀色。她知道東家夫人這會兒肯定在心裏埋怨自己慫恿她去蔣菲菲那兒殺回馬槍。


    與其等夫人開口埋怨,還不如主動自責。


    楊慧珠的這一招挺有效,上官紫玉乜了她一眼,歎著氣說:“唉,寸唄!其實這也怪不著你,是我自己有心去找蔣菲菲的茬兒。”


    話是這麽說,其實現在上官紫玉後悔死了要去殺什麽鬼回馬槍。


    “也不知道兒子現在回家了沒有?”


    為孩子擔驚受怕總歸是做母親的本分。越是堵在這兒動彈不了,上官紫玉越是在心裏默默的反複念叨。


    在這兒,她已經往家裏打過好幾遍電話。楊慧珠不在家,電話自然沒人接。


    實在是忍不住,她又把電話打到安博瑞的手機上。


    今兒個也是見了鬼了,兒子的電話打不通也就算了,居然丈夫在這種時刻也特麽關了機!


    在交警的疏導下,被烏泱泱的汽車堵得亂七八糟、一塌糊塗的大馬路總算開始出現有秩序的車流了。


    隨著車流前行的上官紫玉剛才還因堵車焦躁不安,現在卻又不知道到底是回家等孩子好呢,還是按照既定方針前往蔣菲菲的住處找茬兒鬧事好。


    “慧珠,你說,現在咱倆應該去哪兒?”


    “啊?”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毫無思想準備的楊慧珠愕然無語。


    正在這時,上官紫玉的手機彩鈴聲驚天動地的響了起來。


    “咦,怎麽會是蔣菲菲這個臭婊子給我來電話呢?”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上官紫玉不無疑惑地自言自語起來。


    “是嗎?說不定咱孩子果真是被那賤人藏在哪兒,現在害怕了,又給您請罪來了。”


    楊慧珠趕緊接嘴說。


    “噓——”上官紫玉朝楊慧珠做了一個手勢。隨即,她驚訝得喊了起來:“什麽?他果真在你那兒!你,你……”這人一氣惱,激動得都不知道說啥才好。


    “嘿,還真被我說著了。就知道這賤人不是一個正經東西!”


    楊慧珠在一旁幸災樂禍。


    “我不想聽你解釋!”上官紫玉沒有理會楊慧珠,她對著手機氣急敗壞地吼了起來:“你這個專門勾引男人的狐狸精。死破鞋,臭婊子,你他媽給老娘我閉嘴!讓安國靖說話。”


    很顯然,安國靖根本就不想和母親通話。對兒子無可奈何的上官紫玉隻好放下手機,然後急急忙忙的開車直奔蔣菲菲的住處。


    “菲姑姑,都是我不好,害得您受這麽大的委屈。您別再難受了好不好?我替那個瘋女人向您道歉了。”


    在蔣菲菲的家裏,滿含歉意的安國靖一再勸慰他的菲姑姑。


    眼瞅著自己的女人滿臉委屈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而下,宋普洲心疼得趕緊取出麵巾紙要給她拭擦。也許顧忌麵前還有旁人,蔣菲菲趕緊別轉臉,接過宋普洲手中的紙巾自己擦了擦臉頰。


    “菲菲你別再哭了。咱不看僧麵看佛麵,孩子都把話說到這兒了,就別再跟自己較勁兒。行不?”


    宋普洲幫著安國靖勸說道。


    還好,剛才蔣菲菲多了一個心眼兒,在與上官紫玉通話的時候按了手機的免提鍵,要不然被上官紫玉無端的辱罵還沒有人知道。


    經過一大一小兩位男人的勸慰,再加上用淚水衝刷了心中的委屈,蔣菲菲也覺得沒有必要再讓安國靖感覺歉疚了。於是,她心平氣和地問道:“國靖,你這孩子今天怎麽搞得這麽狼狽呀,上菲姑姑這兒來,居然連打車的錢都沒有哇?”


    真是的,安國靖也覺得自己今天可是狼狽到家了。


    早知道周娜娜計劃襲擊的目標居然是自己的父親,那他打死也不會在人家女孩子麵前充好漢。


    假如掌握了這個情況的話,就算不敢直截了當的警告老爸,安國靖也會讓母親出麵去阻止他與野女人的約會。


    可是安國靖無法做到這些。麵對與野女人手挽手,談笑風生的父親,他隻能夠目瞪口呆,裹足不前。


    “安國靖!我恨你——”周娜娜不無怨艾地低吼著。


    扔下留在當地憤怒咆哮的女神,猶如被人抓住現場的小偷,安國靖不顧一切的奪門而出,在西單大街摩肩接踵的人群中抱頭鼠竄。


    稍稍定神之後,安國靖馬上就為自己中午沒有去一趟教室裏後悔死了。


    俗話說,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在大街上胡亂溜達的安國靖缺的何止是一分錢!


    從來就不知道貧窮是啥滋味的安公子總算領教了什麽叫做“沒有錢寸步難行”。


    他的錢包和手機都在書包裏,現在身無分文,既無法與家裏聯係,也沒有錢坐車回去。


    處於如此窘迫的安國靖並不是沒有想過要走路回家,可是自打上幼兒園起哪回上下學不是車接車送的呢?而且,這人有個上車就打瞌睡的習慣,因此他根本就不知道從西單商場到他們家楓林灣88號院怎麽走。


    情急之下安國靖倒也想出一個主意,打出租車到了地兒再讓家裏人給司機付車錢。


    “那,你怎麽不讓司機往楓林灣88號院開呢?”


    蔣菲菲的言下之意就是安國靖不該到這兒來。


    說實在的,從一開始蔣菲菲就對安國靖的貿然登門很不爽。這當然是因為宋普洲在這兒的緣故。遭受上官紫玉的辱罵之後她就越發在心裏埋怨和責怪這位不速之客。


    “嗨,真倒黴,打車遇上一個笨蛋司機。”對於蔣菲菲的質疑,安國靖並沒有過多的想法,隻是認真的解釋說:“他居然不知道楓林灣88號院在什麽地方。”隨即,他又補充說:“但是,您這兒,一說小區的地名兒他還蠻熟悉。”


    這裏正說著話兒有人敲門了。


    衝著那急促的敲門勁兒,裏麵的人不用猜都知道是誰來了。


    宋普洲看見蔣菲菲對敲門沒有反應,就知道她心裏憋著一股勁兒。於是,他起身開了門。


    “哦,上官副董,您來了。”


    怒氣衝衝前來興師問罪的上官紫玉沒想到為她開門的居然是宋普洲,原本準備好惡毒詛咒的詞語一下子就噎在嗓子眼兒裏出不來。


    可是,當她看見兒子瘟頭瘟腦的出現在眼前時,心中的怒火又“騰——”的一下升將起來。


    “蔣菲菲,幹嘛把老娘的兒子藏起來?你個下賤東西想幹什麽,啊?”


    看見上官紫玉如此莫名其妙、出言不遜,宋普洲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應該在此時挺身而出。可是他又怕冒犯老板,因此隻好硬著頭皮上前好言勸說道:“上官副董,我覺得你……”


    就在這時,怒目圓瞪、脖頸青筋暴突的安國靖隨手抓起一隻玻璃杯“乒!”的一下砸在了母親的腳跟前。


    突如其來的玻璃杯碎裂聲把屋子裏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宋普洲也樂得把還沒有完全斟酌好的話語咽回了肚子裏。


    “安國靖,反了你!”


    上官紫玉很快就回過神來,她聲嘶力竭地咆哮起來。與此同時,舉起了巴掌,她狠狠的朝兒子的臉麵甩了過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安董的極品女秘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恬聖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恬聖並收藏安董的極品女秘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