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的眼珠轉了半天,最後覺得張明宇不會輕易地給他這三張銀行卡,而他不過是想誘騙自己說出來黑怪山的秘密罷了。以他對張明宇的了解,即使說了黑怪山的秘密,他也一定會以報警作為要挾,再把那些錢要回去。


    幾次三番過去,都耽誤在了跟他閑扯上了。


    況且,黑怪山的秘密,是他們祖宗留下來的,即使自己被抓了,還有族內其他的子弟,他怎麽可能將這些秘密,輕易的告訴一個外人呢?


    “我不換。”大虎搖了搖頭。雖然說的聲音不大,卻很堅決。


    他是這樣的態度,卻大大的出乎張明宇的意料,“為什麽?你就不怕我報警嗎?”


    果然,他會那報警來威脅自己,“你既然想報警就報吧,報警我也不會說的。”大虎冷冷地說道,“我知道的已經告訴給了你,鬆樹生,柏樹死,桂樹走上走不回頭,楊樹下麵有洞洞,看到石頭轉個彎,看到深溝是活路。”他又說了一遍怎麽進出黑怪山的口訣,然後死死地盯著張明宇說道,“其他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張明宇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態度,果然在大虎轉過身的那一刻,他的手中的信號槍飛上了天空。大虎緩緩地轉過頭來,“耕牛,我日你先人,你居然真的把警察招來了。”


    張明宇忽地一下從石頭上站了起來,“大虎,實話告訴你吧,我不是黑水耕牛。”


    大虎此刻可沒有心情知道他是誰,他扭頭就跑,張明宇豈能讓他輕易的溜掉?


    他飛快地跑了過去,很容易地就把大虎按倒在了地上,大虎冷著臉,一臉的絕望。“為什麽不肯放過我?”


    張明宇緩緩地說道,“我這個人呢,比較愛錢。”他將頭往大虎的臉上湊了湊,“我把你送給警察,你小子還能值十萬塊錢呢,你說我怎麽可能白白的眼見著十萬塊,在我麵前這麽大搖大擺地溜掉呢?”他說完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大虎一愣,過了好半天才問道,“你剛才說你不是黑水耕牛,那麽你到底是誰?”


    張明宇輕輕咳嗽了一聲,“我非常正式地告訴你,我的名字叫張明宇。”大虎茫然地看著他,他並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我們之前有仇嗎?”他這在龍陽的時候,最不怕的就是的得罪人,莫說一般的平頭百姓,就是很多小幹部都不放在眼裏。


    張明宇如此死咬著自己不放,大虎以為自己之前跟他有什麽仇呢。


    張明宇看著他的,捂著鼻子說道,“咱們之前還真沒有仇,隻是我的身份不允許讓你從我麵前逃走。”


    “你的身份?”大虎訝異地看著他,這個像流氓一樣的家夥,居然還有身份,“你什麽身份?”


    “聽好了,我是江北市桃縣黑水鄉的副鄉長,之前我用的是黑水耕牛的名字,那是我朋友,冤有頭債有主,有什麽事兒你衝我來,不要搞錯的目標。”張明宇笑嘻嘻地說道。


    樹倒猢猻散,張明宇料想也不會有人幫他報仇了。


    大虎垂頭喪氣地說道,“我千算萬算,沒想到栽在你的手裏,沒想到自己成了別人晉升的墊腳石,你小子可真狠啊。”


    “嗨,你說什麽呢。”張明宇不高興地說道,“我可不是你嘴裏說的那樣的讓人,我是國家幹部,見到你這樣的壞人,是絕對不可能輕易放過的,別總是晉升晉升的,不給我升官難道我就會放掉你這個殺人犯嗎?”他說的義正言辭,冠冕堂皇。


    “既然這麽說,那麽我問你,你騙了我那麽多錢,也是你一個幹部應該做的嗎?”大虎不屑地問道,“你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我不過是跟你做個交易而已,各取所需,不要那麽大的脾氣。”張明宇一副無所謂的的樣子,“我們還可以繼續交易,隻要你告訴我黑怪山的秘密,我一定會放你走。”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大虎說道。


    張明宇一拳砸在了他的後腰上。大虎悶哼了一聲,“有種你弄死我吧。”


    “你告訴我,我把你給我的所有的錢都還給你,還放你走怎麽樣?”張明宇對他不肯說的黑怪山的秘密,非常的好奇,越是不說越是好奇。


    大虎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他既沒有反抗也沒有謾罵。此刻他已經心如死灰。他自知打不過張明宇,索性,就不如幹脆省點體力。


    沒多久,警察陸陸續續的趕了過來,張明宇指著大虎說,“我已經將他抓住了。”幾個警察把他拷了起來。張明宇拍了拍手繼續做到剛才的那塊大青石上麵。


    不一會兒,秦忠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他看到張明宇坐在石頭上,而一旁的警察已經押著了大虎,他對張明宇說道,“謝謝你啊,小張同誌,你居然真的抓住了他。”


    “我隻是運氣好罷了。”張明宇並不想聽這些恭維的話。


    “在哪抓到呢?他藏哪了?”秦忠疑惑地問道。


    張明宇指著那顆枯死的鬆樹說道,“他藏在那棵樹的樹幹裏。”


    “我去,原來在這裏邊。”秦忠感歎地說道,“幸虧你留了下來,真是太謝謝你了。”


    張明宇擺了擺手,“都是為群眾服務,就別客氣了。”


    “我們會記住你的。”秦忠說著拍了拍張明宇的肩膀。張明宇笑著說,“我也會記住你的。”


    “那好,我們就先撤了。”秦忠說道。


    張明宇立刻說道,“不行。”秦忠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你們不會把我就這麽扔在這黑怪山上吧?這應該算是卸磨殺驢吧。”張明宇說著抬起手指,指著這群警察說道。他們說走就走,居然不打算管自己。


    “自然不是,我會派車送你去的。”秦忠說完隨即改變的決定,“算了,還是我送你吧,正好也跟你這個見義勇為的小英雄多多了解一番。”


    張明宇在大虎麵前經過的時候,大虎罵道,“龜孫子,你不得好死,是你害了我!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弄死你!”


    張明宇此刻自然不會拿他怎麽樣,旁邊你的警察卻不管他這個,甩手就是兩巴掌,“說話尊重點,這就是你對待一個見義勇為的好人,所應該有的態度嗎?在胡說八道,我可是對一個死刑犯沒什麽禮貌可言。”


    張明宇噗嗤一下樂出聲來,秦忠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英雄,我們就要有所敬畏,當一個社會不拿英雄當回事兒的時候,這個社會也就沒有了英雄,沒有英雄的時代是可悲的時代,不是嗎?”


    張明宇對他的這一套“英雄論”深以為然,“秦隊長,你說的簡直太好了,我真是由衷的敬佩。”


    秦忠擺了擺手,他倆一前一後下了黑怪山。秦忠上了車,對張明宇說道,“你這是大功一件,我要立即向省廳匯報,讓人們向英雄致敬,讓更多的人知道你的先進事跡。”


    “我是一個國家幹部,不想把自己搞的那麽招搖。”張明宇說道,“所以,你們能不能別大肆宣傳?”張明宇一點都沒覺得像年雄飛那樣的政治新星有什麽好處,除了到處聚焦著別人的目光之外,一舉一動都得擔心自己的形象,太累。


    秦忠想了一下點點頭,“可以,不過,等我打完電話再說。”他說這給省裏的一個主管案件的副廳長匯報了一下。張明宇聽著他們重點重複了幾次自己的名字,張明宇暗想,這個大隊長還是不錯的,沒想著自己貪功冒領。


    他們兩個在車上談了很多,當知道張明宇剛剛參加過省黨校培訓班的時候,秦忠遺憾地說道,“本來我們應該是同學的,因為這個案件太過棘手,我主動讓出了去黨校學習的機會。”


    張明宇伸出大拇哥來,由衷地讚歎道,“您才是真正的高覺悟呢。”


    他們兩個聊得很多,車也開得很快,眨眼之間就到了桃縣,張明宇這幾天在黑怪山上住著,身上早已經臭氣熏天了。他想,如果張薇看到這樣的自己,會不會把自己轟出來呢?


    秦忠看他一直在觀察自己的身上,問問這兒,嗅嗅那兒,笑嗬嗬係說道,“你這一身的男人味,能夠迷倒不少女人吧?”


    “能夠迷倒一個,不能說迷倒,應該說熏暈。”張明宇說著感歎了一聲,“估計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非得把我攆出家門不可,我的身上都臭死了。”


    “有老婆了?”秦忠問道,“結婚了嗎?”


    張明宇眨巴眨巴眼睛隨口答應了一聲“是的。”他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下去,於是問道,“秦隊長你想吃什麽,我請你吃飯。”他覺得很有必要跟省刑警隊的隊長搞好關係。如果秦忠也參加了黨校培訓班的話,張明宇相信自己一定會和他成為好朋友。


    因為即使要拍一個領導的馬屁,也要看這個領導到底是不是跟自己的脾氣相投。


    顯然,秦忠是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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